昆明.美女的故鄉.我的記憶

作者: kkndme

導讀記憶裡的昆明似乎永遠充滿了陽光。藍天、白雲、強烈的紫外線好像就是昆明的全部。下午的時候,我喜歡在翠湖邊上一壺春的露天茶座,要上一壺十年以上的普耳,暖洋洋的曬太陽,有時就是自己閑坐著,什麼都不想;有時約上一兩個當地的朋友或者酒吧裡新認識的MM一起吹牛。一個下午,在昆明人的眼裡就是分分鐘的時間。 太陽落山的時候,就到旁邊的茴香酒館點上一份� ...

記憶裡的昆明似乎永遠充滿了陽光。藍天、白雲、強烈的紫外線好像就是昆明的全部。下午的時候,我喜歡在翠湖邊上一壺春的露天茶座,要上一壺十年以上的普耳,暖洋洋的曬太陽,有時就是自己閑坐著,什麼都不想;有時約上一兩個當地的朋友或者酒吧裡新認識的MM一起吹牛。一個下午,在昆明人的眼裡就是分分鐘的時間。

太陽落山的時候,就到旁邊的茴香酒館點上一份牛排,半達啤酒,閑適的看抽著煙的漂亮女孩子,窗外,翠湖的黃昏分外迷人。有時會遇到沒有男伴的美女,就邀過來一起喝酒,昆明女孩的開朗大方是出了名的。很多去過昆明的人都說昆明女孩黑,好看的少,那是他沒去對地方。

翠湖邊上的這家茴香酒館,還有就是昆都的的廳——天籟村和火鳥,年輕漂亮女孩子多的程度絕對讓你咋舌。全昆明的精華都集中在這兒了。

晚上十一點左右,就是該去昆都的時候,也只有在那時候,女孩子才會蜂群般的集體出洞。像我這種年紀已經完全不適應了昆都的吵鬧——亂哄哄堆在一起的時髦青年男女,震耳欲聾的音樂。

還記得第一次去昆都的天籟村蹦的。那天在駝峰酒吧碰到了一個叫阿蓉的女孩,在一個女子監獄做女警。 我看她是單身,上前去和她搭訕,她好像有點喝醉了,非要請我喝酒,說著就又跟侍者要了一打百威。她一個人又喝到第五瓶的時候,我死活不敢讓她喝了,趕忙讓侍者把酒拿走存起來。接著,阿蓉又非要請我去卡拉OK,我不去就要跟我急。在歌廳,她開始吐,然後不停的哭。吐完哭完,又拉我到昆都的天籟村。我只能用紅男綠女、汗流浹背、煙霧繚繞、震耳欲聾等幾個形容詞形容那個地方。那天,阿蓉剛剛失戀。

除了去酒吧喝酒,有時我也會到昆都的火鳥去喝上半打。火鳥雖然也是的廳,不像天籟村那樣人氣旺盛,也就沒那麼吵。有個及其美貌性感的瑞麗景頗族姑娘在那裡領舞,那時她還在某個舞蹈學院學習民族舞,19歲的花季。不跳的時候,她就會陪我喝酒聊天,有時我還會帶一些朋友去找她。凌晨一點鐘,火鳥關門了,我和她去吃宵夜,她堅持到我賓館去住,要跟我學上網,被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回到賓館,正准備洗澡,突然手機響了,是那個景頗姑娘。她說她已經在大廳了,要上來。她光著腳,怯生生的站在大廳裡,不知鞋子哪去了。她很快占據了我單人間裡唯一的床和我的筆記本電腦,在聊天室裡,她給自己起名字叫:惹火女郎。我困極了,真的很想把她推到地上去,但最終的結果,我搭了地鋪。那一夜為什麼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這是一個讓我自己都感到奇怪,而令她憤恨不已的問題。第二天早晨,我眯著眼睛看著她悄無聲息的走了。我認為,我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再次見到她,是幾個月後在麗江,她剛剛畢業了,暫時沒有回家,在麗江的一個的廳裡當領舞。我剛走進的廳,就看見她出現在我的面前,直愣愣的看著我。凌晨一點鐘,我和她拉著手在街上閑逛,幾個當地的小流氓吹著口哨很快圍了過來,我迅速的打了一輛車,帶她逃離,然後找了一家晝夜開張的小火鍋店吃宵夜。她喝了很多酒,在我懷裡哭。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很快,她就在她媽媽的責令下,回瑞麗跟一個她並不喜歡的男人結婚了。其實,我當時很想跟著她去趟瑞麗,拍一下這個景頗姑娘的生存狀態紀實片,可惜沒有銀子和時間,而我用來抓拍的相機已經送給一個尚義街的賣花姑娘了,當時手中再沒別的相機。

那個賣花姑娘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是我給北京的女同事買百合花時認識的。每次到昆明前,給她打個電話,她都會到機場接。走的時候,她就去機場送行。她家在曲靖,來昆明住在沐東村她表姐家裡。我常常帶她去茴香酒館吃牛排,然後在翠湖邊散步,有時也帶去天籟村跳舞。但是,我並不是每次去昆明都會給她打電話。

從麗江回到昆明,買了回京的機票,去北京路新華書店對面的茶莊采購茶葉。茶莊賣茶的姑娘是鳳慶人,和我很熟,因為我常到她家茶莊白蹭好茶喝。這次,小姑娘為我拆了一個整的二十二年的普耳茶餅,真正干艙的茶葉,這只餅市面上兩千塊錢也不見得買的到。小姑娘說這是她最後一次為我泡茶了,明天她就要回老家鳳慶,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走出茶莊,我覺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原來昆明的天空也是灰色的。

周末,閑來無事,到民族園閑逛,三年前的民族園,門票只有45元錢,而現在已經漲到70元了。那天,我的心情很好,天也很藍,在傣家竹樓看了看幾個傣族姑娘的舞蹈,徘徊了一會兒,一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傣族小姑娘衝我莞爾一笑。

下午,公園快關門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傣族小姑娘的笑容。急急忙忙往傣寨跑,心想怎麼也再看她一眼。

太陽已經西沉,小姑娘已經不見了。一個穿著傣族民族服裝,很帥氣的青年說公園已經下班了,問我找誰有什麼事。我說我很好奇很喜歡傣族的竹樓,很喜歡傣族的米酒所以來看看。青年看著我不說話。我說我上午來過了,看見有個小姑娘挺漂亮,就是站在門口的那個,想回來再看看她。小伙子笑了,說那個小姑娘是她表妹,叫依維,昨天才從版納來找他。已經不是小姑娘了,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小伙子說依維去洗澡了。讓上午跳舞的姑娘們拿出傣族的米酒給我喝。小伙子好奇的說:你覺得這酒好喝嗎?我們傣族人自己都不愛喝。

米酒是甜甜的。

小伙子姓愛,叫做愛溫叫,來自版納的中越邊境。是這個傣寨裡的領導,領導跳舞的姑娘們。小伙子說這些姑娘裡有兩個是他的情人,同時和他要好,還讓我猜是哪兩個。我崇拜不已。不一會兒,依維回來了,我請愛溫叫和依維去吃飯,路上碰上了溫叫的另一個小表妹玉旺。正拿著一兜子橘子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也是十七歲。傣族的女孩子只有兩個姓,就是依和玉。

為了讓我嘗嘗少數民族特色風味,溫叫帶我去了愛尼山莊,不但有吃的,還可以看愛尼人載歌載舞。去了之後才發現不對了,服務員根本不招呼我們,還時不時丟下兩個白眼。原來愛尼人和傣族人有世仇,說是傣族人占了愛尼人肥沃的土地,把他們趕到貧瘠的荒山上,所以愛尼人對傣族人充滿了仇恨。終於,我們叫的東西上齊了,兩個小姑娘不停的笑著鬧著,搶著果汁喝。愛尼人燃起了熊熊的篝火,依維拉著我跳我,我看著她優美的舞姿跟著胡亂的跳了兩下,玉旺不知為什麼使勁笑個不停。

我問玉旺是否有男朋友,玉旺點點頭,但眼睛閃過一絲猶豫。依維說玉旺的男朋友是昆明人,昆明人瞧不起少數民族,對玉旺很不好。

晚上,緬寺的大活佛渡光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幾個在傣寨跳舞的小伙子,渡光膀大腰圓,老盯著姑娘看,一看就是個花和尚。我對他說你是個花和尚。渡光就很憨厚的笑著。我們要了一箱啤酒,一邊喝酒一邊唱歌,有泰國歌曲,也有流行歌曲,不停的舉杯,大聲喊:“打嘎(喝酒),碎!碎!碎!(干杯)”。我們一直喝到半夜。渡光他們走了,溫叫跑去跟姑娘們一起住,把他的臥室騰出來給我睡。我覺得枕頭下面有點硌,伸手一摸,摸出一柄兩尺多長的緬刀。開了刃,寒光閃閃。

第二天頭開始疼的厲害,溫叫去寨子門口迎賓了,讓我隨便逛逛,中午一起吃飯喝酒。我興致勃勃的看著姑娘們表演傣族舞。依維在門口賣票收錢,我跟她閑聊。一個游客不給錢就闖了進去,出來的時候,依維問他是不是沒買票,那人說我進去瞎看看為什麼還要買票。依維氣呼呼的看著他走遠,什麼話也沒說。

我去緬寺求了一個平安結,是活佛渡光親自開的光。溫叫也送了我一個平安結。後來證明了平安結真的很靈。我把溫叫送我的平安結轉送給了一個西安的女孩。那個女孩隨身佩帶,從不離身,在青島飛西安的時候,飛機一個引擎失靈,卻奇跡般的在濟南平安落地。

中午,和溫叫去一個傣族女人家裡吃飯,我們吃芭蕉花,喝火爆酒。那個傣族女人剛離了婚,獨自帶著一個4歲的小女兒。小女孩叫成成,忽閃忽閃的大眼鏡,長的可真可愛,我抱著她說:真想為她跟誰拼了。

那天晚上,我很晚才回到昆明市區,溫叫帶我看晚上的民族舞和大像表演。幾個喝醉的漢人拉扯著藏族姑娘要一起跳舞,在藏族姑娘強烈拒絕的情況下仍不甘心,最後被藏族男同胞拿著藏刀一直追到公園大門口。

每次去昆明,我都會找愛溫叫喝一回酒。直到民族園改革漲了票價,限制了各寨人民上班時間聊天喝酒的自由。愛溫叫到泰國跑船去了。

昆明已經逐漸成了記憶,我正在北京初冬的寒風裡瑟縮,手機忽然響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哥,是你嗎?”

“那位?”我有些緊張。

“哥,是我,我是玉旺,我來北京了。”

玉旺來北京了,在呼家樓的傣家村大酒樓跳舞。睡覺、跳舞、睡覺、跳舞,幾周也難得一天休息時間,生活單調兒乏味。在她的休息日,我帶她逛了三裡屯酒吧、頤和園、王府井。在漫長的日子裡,我眼看著她在昆明朝霞般的臉蛋、春花般的笑容消失了,她日漸憔悴,面有菜色。

有一天,我在重慶忽然接到她的電話,她被嚇壞了,結結巴巴的說她們跳舞用的服裝不知怎麼突然著火了,領班咬定是她弄的,一定要讓她賠錢。我有些急了,讓她千萬不要承認,也不要賠錢,等我回來再說。幾天後,我回到北京,幸好那個不小心失火的人被抓到了。這事把玉旺嚇得不輕。

玉旺來北京滿一年的時候,又到了初冬,她病倒了,在宿舍發著高燒,不停的咳嗽。我去她們宿舍看的時候,她下床都很艱難。和她一起跳舞的有個小男孩,大概也十八九歲的樣子,特別照顧她,每天為她打飯,盡管她病得一點也吃不下。我把玉旺接回我家,走的時候,那個男孩很不放心的樣子。

回到我家,帶玉旺看了病,吃了藥,每天給她熬粥,她的臉色漸漸好起來,我買了一大堆牒,給她解悶。她特別喜歡看香港喜劇片,而那些所謂的英文字幕的美國大片她一點也看不懂。

我勸她不要在北京打工了,還是回家吧,北京真的不適合她。春節前,她回了西雙阪納,再也沒有回來。大約過了半年時間,她忽然打電話來,說她結婚了,新郎就是那個他們一起跳舞的那個特別關心她的男孩。她最大的希望就是我能夠去參加她的婚禮。

我沒有辦法參加她的婚禮,只能默默祝福她一生幸福平安。後來聽說,她和她的小丈夫不甘於邊疆的刀耕火種,到深圳去了。如今,更是相見無因。



(翠湖)



(過橋米線)



(西山)



(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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