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深秋我在華山

作者: 大咪家的小潔

導讀前幾天在家中的院子裡,抬頭瞧見夜空裡零碎的幾顆星星,其中那顆最亮的,開始懷念華山頂那片繁星中最閃亮的一顆(懷疑是金星),就覺著華山這麼近這麼近。好久沒有寫這樣的東西,游記?最近的好像還是小學時的秋游春游之類。寫出來大概會什麼都不像,個人的情感風格會比較濃重一點。也許還拖沓冗長,見諒見諒。 去西安的理由,自己一直不能特別明了。 16號晚上的火 ...

前幾天在家中的院子裡,抬頭瞧見夜空裡零碎的幾顆星星,其中那顆最亮的,開始懷念華山頂那片繁星中最閃亮的一顆(懷疑是金星),就覺著華山這麼近這麼近。好久沒有寫這樣的東西,游記?最近的好像還是小學時的秋游春游之類。寫出來大概會什麼都不像,個人的情感風格會比較濃重一點。也許還拖沓冗長,見諒見諒。

去西安的理由,自己一直不能特別明了。

16號晚上的火車,晃晃悠悠十幾個小時,夜裡發呆,白天看風景,一直不停地吃這吃那。嘴巴上的忙碌抵住了心裡面的寂寥。次日下午三點到的西安。出了站,居然比南京還熱。

有人建議說,盡可能後幾天上華山,因為爬山後基本上是沒有力氣再往別處跑。可是我就是想試試。反正一個人,也無所謂。

18號,醒的很早,卻一直迷迷糊糊的,強迫自己起床。整理裝備,因為打算在山上住一晚,東西會比較多,羽絨服啊圍啊還有一堆吃的(一瓶水、蘋果、橘子、餅干、火腿腸、八寶粥,泡面、口香糖、巧克力)。在前台退了房存了包裹在南門乘車去火車站。

在火車站門口坐上了游1,7點半開車。7點29分之前,只有我和司機售票員三個人。邊看報紙邊啃蘋果,心裡一直在嘀咕,呀!我一個人?一個人?不會吧,我一個人?哈,有意思。快開車的時候還是上來了一個家伙,和我一樣背個大包,(我們這個樣子告訴人家說去爬華山,別人會一邊目愣一邊滴汗,而事實證明這些備用品並不是多大的負擔)在車上看報紙睡覺。上了高速有點郁悶,路上兩條道,一邊什麼都沒有,另一邊很濃的斷斷續續的霧。接下來,華陰那什麼地方的路顛啊顛的。下了車,守株待兔的幾位大媽兩眼發光,箭步上前,推銷手套地圖…#¥…@¥#,這兩樣東西是上山必備。抱歉抱歉,偶自己帶了。(自認為功課做的很好了,不過後來卻犯了不可饒恕的錯)。

去玉泉院的路上,和那家伙簡單聊聊,北京來的上海人,在休假,完了華山路線和我一樣,從玉泉院上西峰看日落住東峰看日出,蠻好。往前走一點就是玉泉院,有一些道觀雜貨鋪什麼的,不過偶的目標只有一個,WC。(山上的廁所還是很多的,走一段就會有。只是下山的時候,智取華山那條道荒的可以.)往前走過一段小坡子就是售票處,遞過學生證,65塊。售票員阿姨檢票員叔叔懶洋洋的,這個季節是淡季而且還是禮拜四,游客不多,打算從這爬上去的更是少之又少。

山裡果然萬籟俱靜,只有潺潺的流水聲和小鳥唧唧喳喳的歡叫(是歡叫嗎?也許是在咆哮:天吶!看!兩個走獸!)深秋的景色有點蕭瑟卻有它沉靜的美。一段很長的坡子,越來越陡,慢慢地晃上去,累了就在路邊找塊石頭坐一下下,喝點水順便眺望遠方,深深的深呼吸,覺著舒心愜意。好容易走到一個狹長的陡峭的幾近垂直的……,啊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千尺幢蛙。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同行的家伙說:“Lady First!”“啊?”“你要是一個不小心,咕嚕嚕倒下來了,我還能擋一下,是不是?”臉都青掉了……,咬牙切齒……,咕嚕嚕的玩笑一直開到次日山腳下,理直氣壯,死不悔改。還好還好,接下來的百尺峽啊什麼什麼的,都沒什麼了,小心就好了。至於爬行姿勢一般有兩種:1,拽牢兩旁鐵鏈2。手腳並用。(嘿嘿,看上去蠻有意思滴。)不遠處悠悠傳來一陣陣喊叫:華山!我~愛~你~!呵呵。路上到一行六個人,男同胞們攙扶著他們的另一半,滿頭汗,卻也樂呵呵的,幸福。

走過一條窄道,看見一個平台,許多人,三個字映入眼簾——北峰頂。唔唔~~景色不錯。正准備自拍一張照片留念,不遠處飄來了一頭竹截斑的花貓,肥碩的緊,臉大體胖,以一種不屑的眼神瞟著我,走著貓步向我逼近,(後腦勺一大滴汗~你~想~干嘛?)立定,低下頭嗅嗅我放在地上的袋子,又狠狠瞥了我一眼,走了。貓心說,小樣的……幸虧我是個養貓之人,還能鎮的住。否則……難說。上山的一路上可以遇到諸如華山之貓的一系列阿貓阿狗阿雞阿松鼠什麼的,它們不驚不乍,泰然自若,怡然自得。我愛死它們了。

好像到了北峰已經不早了,開始擔心能不能趕得及西峰的日落。我麼,體力不是很好,幸虧耐力不錯,一路上悠哉悠哉,走走停停吃吃喝喝流流汗和同行的家伙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說話,也不覺著特別累,但是怎麼都快不起來,沒辦法咯。那家伙說,哎!看不到日落,你就自覺一點,做抱膝狀自己滾下山,正好還有雪,滾到山下就成一雪球,站起來就是一雪人,還是活的……臉N次又綠掉了,這個圈圈叉叉的豬頭!

過了蒼龍嶺,到金鎖關,記不太清了,途中得山中高人指點說不遠處的一個什麼平台也可以看到很好的日落,天無絕人之路啊啊啊啊~~我們歌唱著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在離西峰還有一截的地方看到了心儀的日落,發了好會兒呆,夕陽滿天。可是,日落轉瞬即逝,黑夜從天而降……之後的路程變的異常艱難,因為山上寒氣逼人因為天黑的太快因為真的累壞了。於是開始滔滔不絕,你們揚州的瘦西湖還是不錯的我比較喜歡何園沒聽說過有個園是不是南京的湯包很好吃的啊尹氏雞汁湯包對啊對啊上海的蔥油拌面事實證明最好吃的是最便宜的……看看前方的路,路漫漫其修遠,諸位,摸黑上東峰,沒有手電筒,山路上還是冰雪未化,照樣走幾步就小憩,分食巧克力.最糟的是,在雲梯那邊迷路了,有一條岔路,不知道哪一邊是往東峰飯店的,打電話又求救不成,看看時間已經七點多,天黑的不像樣,坐那安安靜靜地掏出圍巾圍上,自己笑笑,抬起頭玩笑一樣仰天長嘯:“山上有人嗎?”~~~兩分鐘後:“山下的人咋啦?出啥事了?”於是獲救。

山上的那位大叔是當地的居民,告訴我們東峰飯店再走兩分鐘就到了,又帶路又幫拿背包的.呵呵,真好.之後在東峰飯店,老板明著就是乘火打劫嘛,一番唧唧歪歪!從早上10點多到現在晚七點多,爺爺的!又冷又餓又累,煩不了了,有點火大……置之死地而後生。兩人,100。其他倒也湊合了,就是被子陰冷陰冷的,只有一瓶開水,廁所在十萬八千裡處,雲雲。山上那個冷啊,還好背了羽絨衣什麼的上來。

半夜四點多爬起來看獅子座流星雨,天空遼闊深遠。有點頭暈目眩,天上的星星,那麼多那麼亮,記憶裡從來沒有看到如此眾多的星星,有點陶醉啦.半個多小時看到三四顆流星,不過如此,大概我想看到的是流星暴雨吧。那家伙說,喏,北鬥七星。啊啊,傳說中一樣,.神奇的勺子~~~。五點多,天還黑糊糊的,就收拾東西呼哧呼哧地爬上觀日台.有歌聲飄來:“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又犯賤了……伴著圈圈叉叉哼哼唧唧的歌聲,自己裹的像個肉粽,坐在石台上發發呆,漫天的星星注視著我的荒涼.很長時間,天依舊黑,空氣冰冷,然後鼻涕清澈。

大概六點多了吧,東面的山頭開始有亮光,延伸四周,星星漸少,天空被映的相當漂亮.這是一段漫長美妙的過程.這時候,觀日台才三三兩兩來了幾個人.七點二十分左右,東邊最後守望的那顆星星也消失了,太陽那小子才跳出來,不過一兩分鐘就上去了.相較而言,等待的漫漫時光似乎更值得回味。

日出不久,就下山了,為了在天黑前趕回西安.走到南峰,西峰,中峰的岔路口,看看路標,驚叫一聲,天吶!!居然錯過了鷂子翻身和長空棧道!!一番捶胸頓足之後,決定放棄走過的路(東峰的鷂子翻身),去南峰那邊瞧瞧長空棧道.啊,那個,長空棧道啊,往下瞧了一下下,看看自己大包肉粽的,就微笑著對那家伙說,“我們小姑娘家家的就算啦,你,上吧?”"啊?我還沒小孩呀。”掉頭就閃了。可恥啊可恥啊~~~

到了北峰那會兒,碰見許多的人,熱情的招呼,“哎呀,都下山啦?住的山上嗎?哪個峰啊?多少錢?哇,背這麼大包干啥呀?從山腳爬上來的嗎?了不起,佩服佩服~~~”大部分的人都是纜車上來開始爬,不多久後又有一部分穿著皮鞋的中年發福的體力不支的折回北峰頂.心裡覺著可惜,又慶幸,自己還可以的呀.若是再過幾年也難說咯.智取華山那條道,,沒有任何設施供應,要在北峰把該解決的問題都解決掉.還有就是,階梯枯燥,風景慘淡.一路小跑著下去.(沒辦法,一層一層台階下會很累.看到又一山中高人.兩層台階一下,一路馳騁,驚呼:凌波微步!)

坐在最後一層台階上,舍不得走.......

回玉泉院的車行駛在盤山公路上.看著窗外的天藍如洗,這樣的山,這樣的水,天荒地老一般.再見咯,親愛的華山……



(華山之貓)



(據說十幾天前山上下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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