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之舞——穿越百山祖、黃毛尖後記

作者: 碧天飛雪

導讀飛鳥之舞——穿越百山祖、黃毛尖後記 傳說中飛鳥只有在無數次火焰裡的舞動中才能一躍成為鳳凰.看著年歲見長,生命中的大喜悅、大悲憤已經漸行漸遠,我不禁渴望著本質的飛越。也是心有所思,橄欖枝就伸過來了吧,就這麼著和幾個朋友一起結伴同往慶元,去穿越,去痛、並快樂著。 可是,回來後真要提筆寫些什麼,這項任務卻成了一種跟自己過不去的勞累活。那支� ...

飛鳥之舞——穿越百山祖、黃毛尖後記

傳說中飛鳥只有在無數次火焰裡的舞動中才能一躍成為鳳凰.看著年歲見長,生命中的大喜悅、大悲憤已經漸行漸遠,我不禁渴望著本質的飛越。也是心有所思,橄欖枝就伸過來了吧,就這麼著和幾個朋友一起結伴同往慶元,去穿越,去痛、並快樂著。

可是,回來後真要提筆寫些什麼,這項任務卻成了一種跟自己過不去的勞累活。那支筆也成了千斤頂,不知道筆下該流淌些什麼。許是有太多的感觸吧,畢竟是第一次的驢行,感觸太多,要說的東西太多,都想出來,於是成了一團漿糊,一直地在那兒不停地翻滾著,甚而萎靡著。

於是,每日,還是在網上飄著,游蕩著,看同行的朋友很認真地作出來很多的功課,不禁有些慚愧,無論怎樣,我該是要汗顏了。那就寫吧,那就說一些連自己都會看不懂的言語吧,那就想到那兒寫那兒吧。我想,大伙兒還是會以一顆寬容心來看待一個菜驢的處女記的吧。

其實,出發前,對於去穿越江浙第一高峰,心裡還是沒底的,我害怕,自己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若出去,沒得給同行者添太多的麻煩。但是最終,頭驢的一句:你自己的決定才是問題,其他根本不成問題的話堅定了我前行的方向。於是,在遲遲疑疑中我站了起來,換上了一身運動員的裝束,推開了書房的門。在三毛的《橄欖樹》的伴奏下,悄悄地來到定海車站和其他三位會合了。頭驢說:“本次出行,都是飛字輩的,真是好得很。”那麼,我也就取個飛字輩的名字了。於是,咱們這一群飛鳥舞動著翅膀,出行了。

5月1日,夜宿寧波。

由於五一出行人實在太多,我們的計劃臨時有變,一日就住在了寧波。看三頭老驢是清一色與身子一樣大的登山包,再看看自己小不拉幾的包,不禁把那FB食物使勁往裡塞。

許是與從未謀面的人兒一起同行的緣故吧,都是子夜了,自己還是輾轉反側睡不著,感覺很冷,起來找被子,找來找去找不著,卻來到洗手間咳嗽連連。只好打電話叫總台拿被子來,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可惜很不幸,感冒的種子已經種下了。嗚呼哀哉,這身子骨竟然這麼不爭氣,這一路上可真把我折騰的,看來是天將降大任與斯人也了。連帶的,同行者也受牽連,每天被我的咳嗽聲吵得不能好好地修整,真是罪過,罪過。

5月2日,一路奔波。

想不到在浙江還有這麼菜的路,一路的灰塵把人搞得灰頭垢面的。路兩旁有人在架高架了。中國人總是這樣,有了新的作為,舊的東西就不會好好地維護了。然往好處想,再過幾年,這兒可是高速上的飛奔了,這麼一想,心情也就平和了許多。

5月3日,直奔百山祖。

大清早的乘著沙丁罐頭車出行,滿車的山民,滿車的驢子,看不完的蔥蔥綠意,聽不完的喃喃鄉音。車子正行進在十八灣的山路間,忽然眼前閃過一廊橋,不禁浮想翩翩,廊橋總是和夢連在一起的。可惜不能實地做夢,那就遠遠地觀賞一下了。到了萬裡林,重裝上山。哎咻哎咻中來到了百瀑溝。見那溝內山高林密,地形狹窄而彎曲,水流時而平緩時而湍急,清澈見底,跌水瀑潭隨處可見,真是嘆為奇觀。出了百瀑溝,經過名不副實的杜鵑谷,來到了管理處。面對滿目蒼翠,進入嘴內的面包也是人間美味了,真是綠色可餐啊。13點,大家輕裝衝頂,路途中見到了地球上僅存三株,被國際物種保護委員會列為世界最瀕危的十二種植物之一的百山祖冷杉,可惜咱這些植物門外漢只是觀一顆樹就是一顆樹了,三只老驢想念起了歌斷MM來。一小時後大伙兒衝上了三江之源的百山之祖。登高眺望,真是心曠神怡。該下山了,大家卻是身當作人傑,想去原始森林會會華南虎。於是,走在寂靜的原始森林中,唱著原始社會好,原始社會好。看著斑駁的光線灑在飄有無數落葉的石徑上,想像著華南虎真的出現在眼前時人的第一反應,頭驢說:“什麼,見到華南虎,那你可是中了百萬大獎了。”呵呵呵。期間還發生一起誤入歧途案,由於某些標志的誤導,我們走入了一條棄之不用的小路,飛翔差點跌落水溝中,幸虧飛魚眼疾手快,抓了個正著,扶住了她,要不然飛翔可真成詩人了。可惜飛魚慘遭劃傷,嘿嘿嘿,就當是打虎英雄的見證了。

來到管理處,拿了包,繼續徒步向茶木於進軍。天空碧青如洗,兩旁的翠綠帶著鮮活的清爽躍然眼前。一路的風景,一路的歡聲笑語。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過去了,不經意間,

一個小小的院子安安靜靜地出現在前方,茶木於保護站就坐落在這兒。兩只狗兒向著我們大叫。我們開始扎營,准備吃飯。天漸漸地暗淡下來,山裡的夜晚是如此之冷。趁著空隙,想給遠方的親人報個平安,拿出手機卻是此處無信號。這當兒,忽然記起在網上看到的一個段子:“俺們村窮,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通訊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居然如此貼近我們這時的情形,不禁忍不住哈哈大笑!

5月4日,奔向鳳陽湖。

昨夜,觀過小溪裡的娃娃魚後,在陣陣松濤聲,潺潺小溪聲,鼓鼓青蛙聲,瞅瞅鳥鳴聲,再加一夜的雨滴帳篷聲中沉睡,真是人生能得幾回過呀,可惜菜驢的咳嗽聲,聲聲地大煞風景。晨起,雨還未停,淅淅瀝瀝地滋潤著滿山的綠衣。大家卻是開心得很,由於出行前的氣像預報說這兒會是一直地下雨,大家可是什麼都帶了。這千山萬水地帶了來卻沒用上,可是要委屈了它們。於是大家身穿衝鋒衣,腳著登山鞋精神抖擻地做好了一切准備事項。吃過保護站的老伯為我們煮好的稀飯和山裡的野菜,我還喝了他特意為我煮的山裡止咳中草藥後,兩位男士體恤民情,決定由吳老伯帶路前往龍泉。沒走幾步路,吳老伯定要為我背包,說是你生病著呢,可不能累著。盛情難卻,我就做個甩手驢了。只是看看三位老驢沉重的背包,實在惶恐又惶恐。一路上,吳老伯一直指點著隨處可見的各類植物,我認識了苦菜、桔梗、草參,還有很多的中草藥。真是大開眼界,大開眼界。

到了龍岩,見一藥店進去買了藥出來,卻不見他們蹤影。趕快尋找,路邊的小店裡也沒見著他們。問人都說未見,嗚呼,這人生地不熟的,就這麼晾在荒涼的機耕路上了。不行,光著急沒用,還是想想他們會在哪兒吧。經分析,我向一間小店的內堂走進去,見他們在內院休息呢。我如同見到親人般撲向他們,嘴裡嚷著:怎麼也不等我一下。他們忙著修整,沒人看我一眼。感情是認同我的解決突發事件能力了。呵呵,我這菜驢還是可以自我消化的。

吃了火熱熱的野味中餐,我們乘上了拖拉機,在一路的顛簸中顫顫微微地來到了麻連嶴。開始了這日的重裝登鳳陽山。雖然山高坡陡,但是一路秀色消去了腰之酸、背之痛。許是沒有多少人走的緣故吧,路邊的杜鵑花開得特茂盛,滿樹淺粉紅、大紅的花朵散著極淡極淡的幽香。透過花枝仰望遠處的竹山,感嘆山裡的一切竟能交融得如此自然……就這麼一路爬升,山道上一會兒落英滿地,讓人有了林妹妹的柔媚心腸,一忽兒又是落葉遍地,讓人不由地唱起走在山間的小路上這首歌。到了,到了,忽然間,豁然開朗,前方有一大塊平地。這時頭驢忽然很嚴肅地說:“慢著,有人。”我們停住了腳步,真的有人說話的聲音。快快,趕快躲起來。想起去年有人上來後被宋城的人發現,生生趕下山的慘事,我們趕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好。在這等待的過程中,忽然想起革命戰士夜探敵人軍事基地的神秘樣,看看大家壓低嗓門的說話聲,忍不住掩口而笑。

5點半後,頭驢手一搖,大家哈著腰,輕手輕腳地過了去。可惜來到鳳陽湖邊,還是被人百般阻攔,只好借口說我們要下去了,繼續前行,卻已沒有理想的宿營地。於是住進了獵戶山莊,真是一夜FB。這兒倒也是很好的讓身體修整的地方。

5月5日,攀登最高峰。

卸去了重重包袱,我們輕裝上陣。上行的石階是依托那潺潺的溪水而建造的。於是,我們有緣在溪水的一路歡唱中前行。由於怕麻煩,我連水都沒帶,就這麼甩著兩手往上走去。山路在高高的樹林中彎彎曲曲地上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終點,好幾次都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快到了極限,再也不能走下去了,但還是靠著意志的力量跟著隊伍。覺得累了,就在石階上休息一會兒。小路從眼睛裡消失在樹林的盡頭,幽深的林間傳來清脆的幾聲鳥鳴,剛才還劇烈跳動的心漸漸變的和整片樹林一樣寧靜,突然間覺得自己已經超然於塵世,和大自然合為一體,或許這種感覺就是ZN的意義之所在吧。就這麼在一歇再歇的時候忽然救星般地看到了峰頂。我頓時來了勁,感覺體力陡增,看來當希望可以觸及時人的潛能遠勝於自己的估計。我在百米開始,向最高峰跑了起來,只覺步履非常輕盈,踏在石板路面上的腳步,想要到山峰的上空飛翔一般。這真如長跑,到最後的百米衝刺總是最激動人心的。到了,到了,終於我來到江浙第一高峰峰頂了。顧不得歇息,我拿出了手機,給遠方的朋友唱起了消息:唱支山歌給你聽,我站在黃毛尖之顛。在崎嶇山路上整整徒步走了80裡路,現在終於可以欣悅地畫上句點!什麼都不想說,靜靜地,我找了一個沒人的山崖坐下,帶著從心底綻放的微笑欣賞遠處灑落連綿山谷的陽光!這時來了一個人,看我的眼飄向他手中的水,他一靠近就迅速把水遞給我:“喝點水,好好歇歇!”那份真誠的關切就在一剎那間將我打動!萍水相逢的人,這樣親切而自然的笑容,也就只是擦身而過的友情滿滿地讓我感動著……這也許也是我喜歡上路的一種動力吧。

下山,順利得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出大門不遠就有輛拖拉機拉了我們上路,我興奮不已,喋喋不休地和善良的駕駛員拉著家常。一個小時後在三叉路口剛好有輛去龍泉的車停在那兒。到龍泉車站休息一會兒就乘上去麗水的車了。

5月6日。回家。

由於自己6日 7日有事,因此我獨自乘上了5日晚上9點去寧波的車。到寧波已是6日臨晨2點半,在寧波街頭流浪了三個小時,和摩的哥拉拉家常,聽一個來自江蘇的殘疾人講述他十年裡開著殘疾車走遍大江南北的趣事。真是大開眼界。如果沒有這樣急著回家,又怎麼能有此番奇遇。5點半,乘上自汽車東站到白峰的中巴車,回家了。

寫到這兒想起了泰戈爾說過的一句話:我拋棄了所有的憂傷與疑惑,去追逐那無家的湖水,因為那永恆的異鄉人在召喚我,他正沿著這條路走來。不是嗎,人還是要多走走的,真正走得遠、看得多了,也就會把一切看得很淡然,也就會有很多超然的念頭,也就會決定一個人的心理年齡。我會漸漸老去,但我還有可能年輕。雖然旅程注定是漂泊的,但每一次的留駐都不會否定新的出發。走吧,走吧,多出去走走吧,讓我們永遠保持一顆年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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