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花西拾(七)

作者: 小師妹

導讀9月28日理塘-巴塘-二道班,溫泉賓館理塘到巴塘在修路,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不知道的是路竟然如此難行。整個雨季的衝刷過後,很難找到一段平整的路面,好多地方都有塌方的痕跡。路本來就窄,修路的道班又占去了一半路面,常常是單向放行。三五百輛軍車偏偏也在這個當口兒來湊熱鬧,居然還享受著專道通行的待遇。來來去去本來就只有這一條道了,只能乖乖找個寬敞的 ...

9月28日理塘-巴塘-二道班,溫泉賓館理塘到巴塘在修路,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不知道的是路竟然如此難行。整個雨季的衝刷過後,很難找到一段平整的路面,好多地方都有塌方的痕跡。路本來就窄,修路的道班又占去了一半路面,常常是單向放行。三五百輛軍車偏偏也在這個當口兒來湊熱鬧,居然還享受著專道通行的待遇。來來去去本來就只有這一條道了,只能乖乖找個寬敞的道口原地等候。羅奇是喜歡這樣的等候的,他又可以打開地席,架上爐子,熱上兩個罐頭,喝他的五糧春了。至於我嘛,坐在躺椅上曬曬太陽,只當是個閱兵儀式吧。打了個盹兒,醒來不料儀式依舊,暈!縱然開車的小兵娃子長得再帥,看多了也會審美疲勞。我們這邊還要趕路呢。

到巴塘是幾點,記不清了,只記得天色已暗,只記得兩百公裡的路走了整整一天。猛然想起,今天是中秋節!打電話回家,爸媽早已習慣四處遠游的我,語氣雖平淡但還是時時流露出對出行在外的女兒的擔心。長沙人也在這時候和大部隊聯系上了,他們比我們早了兩天,發來了最新的腐敗信息。巴塘前方35公裡的芒康二道班,有個溫泉旅館,去那兒賞月吧。

有一點可以肯定,長沙人對腐敗信息的接收和執行速度,遠比上海人快得多。這最後的35公裡光輝是把4500當成飛機開的,以至於坐在後排的我眩暈啊眩暈。光輝自己也快暈了,把車開到大橋前50米處停車,在大橋前下車,然後溫柔的問道:大爺,請問大橋在哪兒?所幸,過了大橋就是向往的許久的溫泉賓館,結束了這一天的顛簸之旅。

人疲車乏,讓店家好酒好菜的上,我們要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了。三兩杯酒下肚,一個個醞釀好了情緒掏出手機准備打回家去報平安,這裡居然沒有信號。暈!不是說“聯通,讓你無處藏身”嗎?不是說:“移動無限”嗎?Anyhow,這裡只有一台撥不出去的衛星電話。望著四個長沙大男人圍著電話機像熱鍋上的螞蟻,我在一旁偷笑不已。一邊慶幸自己在巴塘報了平安,一邊也著實被這樣的親情感動著。耳旁忽然傳來一聲“老鄉”,四個長沙人異口同聲地問:你是湖南人?!一個當兵的小伙子肯定的點了點頭,就被我這幾個激動的同伴拉扯著入了席。小伙子是湖南常德人,四爺也是,比起另外三個更有一些激動的理由。這是個奇怪的開始,打這以後,我們一路上碰到的湖南人全是常德人。

酒酣耳熱,我到外面走走。天清月圓,影子很長,我跟著影子走,不問方向。2004年的中秋,我在芒康二道班—一個沒有手機信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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