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美之歌人們稱之為天籟之音
假如西藏是一首歌
恐怕天籟一詞也會蒼白許多
因為西藏原本就是
大自然的傑作
造化的寵兒......... 東下朗縣紀事
時間：2004年4月21~~23日。 行程：260公裡 溫度：3~~ 18 0C
由於工作需要，公司項目部我們一行三人沿雅江而下，此行主要調查了解加查縣和朗縣的礦產資源。在西藏出門自然離不開越野性能良好的車輛，這裡集聚了世界上優秀的越野汽車，強大的馬力剽悍馳騁在萬宗山水之中。我們坐上豐田4500，早晨九點出發了.......
雖是第二次走此線路，還是不同的時間有不同的感受，因為西藏呈現出繽紛幻變。何況一般人去藏東南都畏懼路途艱險繞道拉薩而去，所以走八澤線，這也是一條國防公路，對我來說是很快樂的，好風光、好燃情，可以一飽眼福啊。
一、拉加裡你在哪裡（澤當---- 曲松）
墨綠的汽車穿梭在嫩綠的原野上，左則環繞的雅江清澈如翠，純潔沁人，沒有一點污染。僅半小時過一座廢棄的寺廟以後，就開始沿著干枯的河床上行，國家曾經投資八千萬修築到曲松縣的公裡，慘遇山洪的肆虐，如今面目全非了，顛簸在河谷之中，趟水越谷，干燥的塵土飛揚四逸，特別是兩車相會，簡直遮天蓋日，趕緊搖上車窗。這裡沿途水土流失嚴重，這些都是修建公路的錯，打破了千年的沉寂，偶遇幾處古遺址述說著曾經的滄桑和成長的煩惱！
前方漸朗，一大片河谷濕地，悠閑的牛羊低頭吃著草，小溪涔涔，人煙裊裊，境色迥異，知道快到曲松縣城了。在西部只要突然看見一簇簇綠地，就可能是快到了一座鄉村，一座小鎮，先人擇地而息無不有道啊！
曲松藏語意是“三河”，曲松縣城坐落在河谷中間，滋潤又避風，在縣城中心由於援藏近年興建了不少兩層樓房，不過缺乏藏式風格，我依然欣賞藏式建築，厚重而古樸，心隨幡揚，頓有生命的激情。曲松縣的民居自有特色，體現在其牆面的顏色上，橘紅色、紫紅色、橙黃色在不同時間呈現不同色彩在你的眼前，而古老的拉加裡王宮遺址，在縣城裡贊頌著山南王曾經的輝煌，不知道現在他還好嗎？近代的拉加裡明顯地衰微了，七八百年來，作為吐蕃王室的正宗後裔，拉加裡歷經頻繁的改朝換代而保持著獨立地位。相傳拉加裡王去拉薩朝拜，藏政府要派四品官去迎接，會見達賴喇嘛，拉加裡王的座位較之藏地最高統治者也只低一層卡墊。其實前面不應該用“古老”那麼沉重的語言，建於1910年的四合院樓閣式建築，很有個性特色，可惜是誰毀滅了它？毀滅了文明？曲松縣我想還是應該恢復它原來的名字拉加裡縣，這個名字早已富有神話般的色彩，不僅好聽而且蘊有歷史內涵感。
曲松河谷兩畔很惹眼，常年風雨的洗滌，蝕化出千姿百態的土林奇觀，宛如新疆的魔鬼城一般，類似阿裡古格土林的獨特地貌，這些吐蕃王室的後裔們呵，怎麼就一樣的審美眼光，一樣的生存風水呢，西藏只有這兩處是土林形態，就讓朗達瑪的後裔們分而居之啦！這些讓我們有莫測的空間去想像它的故事，回味綿綿，自然的鬼斧神匠嘆為觀止.......
二、翻 越 布 丹 拉 山 口
出縣城就開始翻越海拔4650m的布丹拉山口，同行的丹增告訴我們這裡一共有 42個大拐彎，汽車足足盤旋了60分鐘。風疾寒起，有五色經幡的地方即是山頂，到山口了經幡揚揚，五彩映藍天，傳達著神聖的信仰，忘卻了煩惱的凡塵俗事。放目遠方，群山縱橫，連綿逶迤，雪線以上，終年皚皚，銀雪漫野。此山脈是沿雅魯藏布江而上的印度暖流的最後一道天然屏障，造就了曲松和加查迥然不同的高原氣候。很喜歡布丹拉山的美麗，山頂是積雪的高原灌木叢；在半山腰中森林蒼翠，平緩處，成群的犛牛、犏牛、綿羊棲息生養；漫山遍野的杜鵑花海 ，隨海拔高度依次綻放，或紅或黃點綴其間；山谷青稞油油，真是“一山有四季、一裡不同天”，特別是讓人驚異的是，同一座大山，陰面全是雪，陽面卻全是花，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立體畫卷。
不要把自己當過客拒絕和自然的親密了，停車小息，喜歡這樣邊走邊停，慢慢地陶醉一下。我信手折下一枝杜鵑花看個仔細，杜鵑花是很堅強的花朵，特別是葉垂枝粗。不過出門在外，一切還是聽司機的安排吧，偶然可以借口撒野下車輕松一下，或小堵一下，自然就可以下來溜達了，隨便伸個懶腰，換口新鮮氣。
下山很快就可以俯視一座村莊，陳舊而恬靜的“山居圖”，討人好奇，好想去走走，歲月如歌，它就像一個西藏老阿媽，所見略同，後來我一位朋友給我傳來了他在此拍攝的數碼相片，再次看見村莊是如此的親切。不久路邊可以看見百年核桃樹了，樹冠蓋天。加查盛產核桃、蘋果、石鍋、木碗，不過還沒有規模開發。加查周圍星羅棋布著花崗岩巨石，傳說是天兵天將降凡塵，鎮守此寶地。在縣城我抬頭就看見左方猙獰奇特的山峰，如劍衝天，在我心裡它雖沒有梅裡雪山的神名，但是它卻獨傲天地！
在當地知情人帶領下，我們驅車又沿另一河谷南行，地面凹凸不平，是典型的“搓板路”，去一個偏僻的鄉村了解烏金和黃鐵礦。沿途的學生很禮貌，看見我們駐足行禮，應該是看見我們的汽車了吧。我們笑侃道：“如果我們坐拖拉機或者扛大箱，看誰撩你”。不過接受如此待遇我還是心悸，雖然又過了一把官癮。我想起曾經杜撰的一個段子，“有一個人在布達拉宮上扔金磚，砸暈了10個人，其中八個說再砸我一次吧，我是公務員有公療，還有一個爬起來說誰砸誰？我是專員！”也難怪坐著藏CA-XX88就是不一樣啊！
沿途看見牆上的宣傳標語“抓住文盲，什麼#￥%#*”不禁讓我們啞然失笑半天，“抓住”兩字用得絕啊！各地自有各地的宣傳口號有水平啊！
也很巧一路上還遇見准備上山挖蟲草的馬隊，蟲草是蝙蝠蛾幼蟲草經蟲草菌感染，由雪水、奇寒冷天氣、淨土滋育而成的冬天呈蟲形，夏天呈草狀的純天然極品，挖蟲草很辛苦，在海拔4500米以上的雪線之上，而且考眼力，所以，現在價格非常昂貴。其實，在縣城吃飯時就看見一群戴小白帽的在閑聚准備收購蟲草或皮張。到了郭西林卡，鄉長熱情招呼我們喝酥油茶，還有拉薩啤酒，現在西藏已經以啤酒代替青稞酒了，春夏秋冬四季皆喝，而且一喝就幾瓶，這就是我們最好的溝通。在西藏對啤酒的嗜好可以說全國第一位。最近雪花啤酒在城市裡掀起了流行熱，也許和我們四川人在這裡很多有關系，不過我還是喜歡西藏的拉薩啤酒，至少水質比較好，聖地聖水嘛，聽說還成功登陸了美國市場。
三、雅 江 險 灘
辦完事情，天色漸晚，好在西藏日照長，決定直殺朗縣，一行蜿蜒東下，一路夕陽浸染大地，流光四野，看雅江這條“地上的天河”，特別是江中石，青色、赫色裸露，怪石嶙峋，安然處之與咆哮不息，特殊的地質造就了狹窄的河床，極大的水位落差，河床灘礁棋布，江水流急浪高，響聲隆隆，氣勢磅礡，特別是在雨季可以想像蔚為壯觀。
在加查有鮮為人知的大峽谷，由巨大的江中石阻塞了水位落差，可謂中流砥柱，形成了涅喀瀑布，如虎跳峽一樣的壯觀，兩岸猿蹄鳥鳴，景色綺麗。此地人跡罕至，聽說連走遍此地的地質勘探工程師也少去，我好神往，可惜，不要以為有時間和金錢，也不一定能夠成行，好的東西往往就是這樣，如今世界上還沒有人成功漂流過雅魯藏布江，不去漂也好，留在夢裡。
過冷達就是最艱險的路道了，山陡路窄，公路坑坑窪窪、彎急路曲，狹窄而又險峻，居高臨下地與江水蜿蜒。由於多是單行道，如兩車相遇必擇地讓道，上次坐敞篷東風汽車，人貨混裝，疾車風起，一路風沙襲人，一不小心就頭可觸山崖，可想而知，真令人膽顫心驚熬到仲達。但是一車的藏人永遠是快樂的，唱著悠揚的歌，每次大的顛簸，開心而平靜，讓我難忘那天那車還有那大眼睛的小女孩，雖沒有語言去道白，可是她很天真友好地盯著我這個異人。這次聽說，上次有輛汽車就一不小心墜入懸崖，結果一無所有，生命在這裡是如此的脆弱，我們的旺堆司機邊開車邊泰然告訴我們。這段我感覺到不遜色川藏線上的“死亡路段”通麥至排龍一段，我自己為自己祈禱平安吧！
這次再行我就輕松多了，終於可以解放自己的神經了，欣賞著夕陽折射下柔和的雅江，峽谷內一半幽深昏暗，一半清朗明亮，看那遠方的雪山，零星的松樹，灰色的灌木林，綠色的田野，嫻靜的小村，仿佛到處都是垂手可得的一幅世外桃園，不忍去打擾它的寧靜。不過有些雅魯藏布江沿岸植被稀少，山體光禿，公路邊沙化嚴重。由於只燒牛糞難熬過漫長的嚴冬，藏民因而伐樹，此中孰是孰非真是不好說。
四、新爽的朗縣小城
路過堆巴，隔河相望對面就是有八百年歷史的巴爾曲德寺，依山傍水，扼守山間，面南鎮江，巍巍神山，朗朗光照，在立體的寺院空間裡到處都有理性在向你聚攏，無須力量就可以震撼你的內心，找到你皈依的精神故園，忘記一切，包括原來的你。感謝先人的神會，我想八百年來的完整存在，也許得益於它的偏安一隅。
大約經過2小時路程，遠遠望見一座新興玲瓏的小縣城，很雅致，安詳於河谷間，依山而築，山腰經旗飄飄，明顯帶有工布風情，周圍回旋余地空間不大，由於福建漳州對口支援力度比較大，如今是援藏的一面革命紅旗，在朗縣新村你可以感受到什麼是政治。河邊遺留了以前的木排房，一過木材檢查站右拐就到了朗泉賓館。
晚上一做木材生意的朋友為我們盛情洗塵，自然又大喝酒雪花冰純，開口先上就是一箱，而不是論瓶。夜晚天空仍明朗，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在這裡海拔低了400米，可以一口氣爬上3樓，心不慌，氣不喘，氣候比山南好多了，晚上聆聽著小河的涔涔，朗泉得名於此吧，枕著濤聲，做了一個好夢。
朗縣離林芝還有240公裡，過去既然是西康省的，現屬西藏的地區曾經很大的一片都是原來由西康省至少包括現西藏的昌都、林芝。其境內山脈縱橫，平均海拔在3200米左右，人口1.4萬，交通和地貌限制了發展，我感覺除了鉻鐵礦和森林資源外，其他沒有什麼優勢可言，旅游資源也沒有書中介紹的那麼炫耀，只有列山古墓群位於朗縣金東鄉林邛公路旁，撥開遠古的迷霧見證1300年前吐蕃文明 ，有書說是中印古戰爭之墓，我表示質疑，路途艱辛，不可能掩埋在此。
我去之前專門上網搜索過朗縣，援藏干部搞了一個挺有面子的網站，http://www.langxian.com/，樹立了一個形像，不過內容空洞。在我印像深刻中唯一就是那一排排屹立在雅江邊的雅魯藏布江巨柏，像忠實的衛兵在護法，或彎或直，或傾或臥。每一棵樹都能讓人們看出它歷經千年的滄桑，依然靜靜站在江邊，聆聽滔滔江水……
相傳在修建西藏第一座寺廟——桑耶寺時，奴隸將木材源源不斷通過水路送往。為運送木材傷亡無數，一只善良的烏鴉目睹一切，非常同情奴隸的不幸，就站在加查山頂說，桑耶寺已經修好，不需要木材了，奴隸一氣之下將大量木材沿江丟棄。這些木材就地生根發芽，成了獨特的巨柏。而可憐的烏鴉被蓮花生大師所懲罰，被變成了江邊的烏鴉石，成了啞巴。
好了，我也不說多了，不寫多了，三天時間，單向260公裡多行程，都永留在心裡去吧！
gugu古谷 qq:29232196
二○○四年四月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