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西北——七月水晶

作者: Elaine_Hula

導讀夏天,我又回到久別的西北。當視野中的綠色漸漸被大片黃土替 代時,迎面撲來的是那熟悉的家鄉氣息。 “大西北”在許多南方人的想像中,是與貧窮·荒涼和落後連在 一起的。記得來上海上大學時,有老師和同學問:“你們睡窯洞?你 們鋪草?你們吃得飽嗎?”也許西北的許多地方是這樣,甚至不止如 此,可生我養我的蘭州卻留給我十分美麗的回憶。這些回憶不會� ...

夏天,我又回到久別的西北。當視野中的綠色漸漸被大片黃土替 代時,迎面撲來的是那熟悉的家鄉氣息。

“大西北”在許多南方人的想像中,是與貧窮·荒涼和落後連在

一起的。記得來上海上大學時,有老師和同學問:“你們睡窯洞?你

們鋪草?你們吃得飽嗎?”也許西北的許多地方是這樣,甚至不止如

此,可生我養我的蘭州卻留給我十分美麗的回憶。這些回憶不會被任

何東西衝淡和取代,它們在我的腦海裡展現的永遠是一幅幅最美麗的

圖畫。比如黃河。春天,她夾裹著上游的泥沙和著巨浪洶湧狂奔,把

西北人的粗曠和豪放帶到遠方。冬天,它清澈碧綠,寧靜而秀美,就

像羞答答走過卻掩不住一副火辣辣熱腸的西北姑娘。還有那些黃河石,

忠實而頑強,歷經任何狂風惡浪,無怨無悔的守候著。有沒有哪一個

去闖世界的蘭州人回到家鄉,不去看看黃河,不去重溫一下黃河帶給

你的感受?我想沒有!

我又站在黃河邊上。夏日的風吹佛著兩岸的楊柳,撫弄著水面的

倒影。一個生意人來動原我們去乘坐他的羊皮筏子。又一個人來叫乘

汽艇。他們如今都是靠黃河賺錢,過日子。黃河養育了他們,他們帶

著黃河人的自豪,用種種方式將黃河的真正魅力展示給游人。不為過

河,只為讓游客在河上走一圈。傾聽黃河的巨浪的拍擊,觸摸黃河激

流的湍急。

我想起小時候。那時候的冬天,黃河是結冰的。汽車·馬車都可

以在河面上走。我們在河面上滑冰,滾鐵環,打木猴子,打沙包,跌

倒,爬起來,再跌倒,再爬起,嘴巴裡呼著白色的氣,衣服上沾滿了

冰屑,睫毛上結著冰霜……。由東往西遠遠的望去,黃河就像是一條

長長的冰川,雪白雪白的,發著耀眼的光,把兩岸連成一體。如今,

時間過去了那麼久遠久遠,恍惚中我依然會搞不清,那些記憶,到底

是童年還是童話。

緊靠著黃河的北邊,是美麗的北塔山。這裡一直是蘭州市市民休

閑游玩的地方。山上,現代化的彩燈與古老肅穆的白塔是蘭州悠久歷

史的寫照。與它一起遙相守望的,是巍峨的南山。一條自山下蜿蜒爬

向山頂的彩帶,是通往山頂公路上裝的彩燈。每當夜晚將要來臨,起

伏的南山被灰暗的天色襯托的只顯出深深的黛色時,這條彩帶,金光

閃閃,就像裝扮在天穹頸部的一條鑽石項鏈,放射著異彩。即使是晚

上,你也可驅車或者拾路而上到山頂。山頂上有戰爭時留下的碉堡,

還有供游人過癮的跑馬場。你在山頂上可以一覽無余的俯瞰整個蘭州

市區。如果你站在山頂上,不放聲喊上兩嗓子,聽一聽山的回聲,那

才叫遺憾哪!

蘭州市區,馬路寬闊整齊。幾年不見,我已不認識它了。高樓鱗

次櫛比,大廈金碧輝煌。富麗堂皇的一座座酒家,姹紫嫣紅的一個個

花店,大型的現代化超市,成片的園林式綠地,穿梭如織的車流,摩

肩接踵人群。無不體現出一派都市的景像。有時,走在繁華的街上,

你會在倏忽間產生錯覺,似乎是走在上海的南京路上。

蘭州人好客,熱情,善良。當你問路或打聽什麼時,他們總會耐

心的給你一個回答。幾乎在每一個大商場內,都安放著許多供顧客休

息的椅子凳子。在銀行內,我看到一副預備給老年人用的老花眼鏡。

在公共汽車上,老年人和抱孩子的乘客,總有人給他們讓一個位子。

年輕人穿著打扮時髦,前衛。公園裡,黃河邊,到處都可以看到精神

煥發的老年人在鍛煉,活動,聊天。

最讓你神往的是蘭州小吃。不熟悉蘭州的人,只知道蘭州的拉面

出名。其實你可以吃上一個月不重復花樣。拉面僅是其中之一。就像

面茶,油茶,鍋盔夾肉,巧(鳥)舌頭,貓耳朵,漿水漏魚,釀皮子,

牛筋面,燴面片,羊雜碎,羊羔肉,等等等等……這許許多多的小吃

大都是家常的,且十分便宜。因此,上外邊吃飯是每一個蘭州人的平

常事。無需發愁經濟以及品種。口味。單調的問題。就像我,每回蘭

州,雖竭盡全能的吃,到離開時,總會搬著手指列數出很多種未及滿

足的饞欲,不帶一些不能罷休。

離開蘭州已十幾年了。我帶著一種懷舊的心情,去踏尋幼時的足

跡。想看一看那又窄又長的小巷,那一個個古樸的門楣,那一呼百應

小玩伴們出沒的地方。然而,映入我眼簾的是寬寬的水泥馬路,一幢

幢整齊的小區高層建築樓房。蘭州!飛速發展的蘭州!無論過去和現

在,留在我心裡的永遠是美好。

——七月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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