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看到的吳哥1

作者: pin100

導讀4月28日下午當地時間2點, 終於來到 暹粒 。在35,6度的高溫下,滿滿一飛機的乘客直接被放在機場滾燙的停機坪上。前方50米就是到達大廳了。有些老道的歐美人開始飛奔。我意識到他們飛奔的原因可能是落地簽證要排隊,腳下也不由地快了起來。呼哧呼哧地小跑進到達大廳,卻完全沒有期待中的冷氣----高高的屋頂好像是茅草類植物鋪就,懸掛著若干個古色古香的吊扇, 在下午2 ...

4月28日下午當地時間2點, 終於來到 暹粒 。在35,6度的高溫下,滿滿一飛機的乘客直接被放在機場滾燙的停機坪上。前方50米就是到達大廳了。有些老道的歐美人開始飛奔。我意識到他們飛奔的原因可能是落地簽證要排隊,腳下也不由地快了起來。呼哧呼哧地小跑進到達大廳,卻完全沒有期待中的冷氣----高高的屋頂好像是茅草類植物鋪就,懸掛著若干個古色古香的吊扇, 在下午2點的暑氣中,吊扇的裝飾作用遠遠大於降溫功能。台子後面坐著出奇多的柬埔寨海關工作人員,牆上用中日英三國文字寫著簽證一律收費20美圓,有點格殺無論的味道。我倒沒覺出什麼,反正我的中國護照到哪兒都沒享受過免簽的待遇;歐美及日本人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不過,三天後我們離開時,領教了更厲害的機場建設費,一人25美金----坐在帶有空調的出發大廳,我看到有塊牌子上寫:“謝謝您捐出25美金幫助我們建設新的機場大廳。”(敢情你們的到達大廳不裝空調是為了制造一個合理的收費借口啊!----這是後話。)出了機場就遇到了出租車司機撒木拉先生,在隨後的3天裡,這位不苟言笑的撒木拉先生成了我們接觸最多的柬埔寨人。去年帶著好脾氣的父母自助游了馬來西亞,吉隆坡,檳城,蘭卡威一路走來都是我在料理,既辛苦又很有大權在握的爽氣。這次不同了,同行的是日本籍的先生----一個和我一樣自以為有頭腦又很有主見的旅游者,更何況,我們是在吵了一架後,作為補救,他才對我的吳哥之游的提議唯唯諾諾。按他的本意,五一休假,在家裡睡上五天五夜,再加三場羽毛球便萬事大吉了。所以,游前准備工作的大部分落在我的頭上,訂機票,訂賓館,看功略,興奮感從三周前就開始蕩漾開來,生活之河中的小煩惱也被這顆幸福的小石子所激起的漣漪帶走了。。。

29日早9點,司機載著我們來到3公裡外的吳哥窟。40美金的3日通票,會說中日英三國語言的檢票員,遺址周圍整修得干淨又不失古樸的道路和護城河,一切都讓我咂舌。暹粒 中心的街道充滿了垃圾和積水,狹窄而混亂;3公裡外的世界遺產則綠色蔥蘢,車流秩序井然。

正像當地人的月平均收入20-30美金和外國旅游者支付的昂貴的簽證,機場建設費和門票的差距一樣,這是同一片土地上的兩個不同的世界。

吳哥窟,這座南北1.3公裡, 東西1.5公裡的印度教寺院,建於12世紀前期,代表了當時的高棉王的宇宙觀和統治力量。在這位高棉王之前,他的先人也有規模較小寺廟留存,比如我們30日下午拜見的,建於893年的Loluos遺址。吳哥窟的美侖美煥,沒有一定的鑒賞力是無法同她親近的。在這座神的建築面前,我們兩個拼命地翻著手裡的導游書,意圖把行前作的功課和現實結合起來,可是還是非常的力不從心。她的美,她的神秘,無不讓我們感到陣陣的眩暈。我在回廊的浮雕前定了定神,回想了在布達拉宮看過的壇城,佛教教義中的世界構造的模型,又翻看了導游書上關於吳哥窟的介紹----護城河:像征大海;回廊:像征喜瑪拉亞山脈;中央的祠堂:像征世界中心,神的住所—須彌山。。。而四面浮雕所敘述的故事則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了。不懂印度教的我們,在不時飄來的導游的敘述中,斷斷續續聽來了戰爭,天國,地獄,乳海攪拌。。。神秘的宗教故事讓我強烈地感受了異文化的衝擊,頭腦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

“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是我的旅行原則。甚至連照片也盡可能的少拍。我用目光和耳朵盡量的感受當地的每一絲光線和空氣的變化。“我”的存在瞬時凸現了出來。我是誰,我的前生是誰,12世紀對著吳哥窟頂禮膜拜的人群當中,有沒有一個“我”呢?樸素的平民情結使我難以想像自己是頭頂王冠氣宇軒昂的王者。或許,在經歷了生活的種種小挫折之後,我已意識到做一個快樂的百姓,而非外在風光而內心痛苦的勇者更適合我。

4月29日下午3點,充滿人文關懷的先生帶著我來到當地的殺人紀念館。1975年-1979年的四年間,波爾布特政權的肅清運動殺人上百萬,大部分是知識分子;當地也有數千人被殺。當時的刑場舊址現在是一所僧院,小學和一個愛滋病人收容所。泥地中央建起一座靈塔,累累白骨分明可見。小學校的辦公室裡走出一個架著雙拐的年輕人,熱情地用英語自我介紹並要帶我們去看愛滋病人收容所。我沒有問他的殘疾來自地雷還是疾病,在35度以上的暑熱中,他帶著我們走到20米開外的一排小平房前,小院子裡有口水井,樹木間有人躺在吊床上歇息。從外表並未看出很重的病態。“這裡大約有30多人。”他說,“成龍,你們中國的明星,也來過呢。”我很感動,但我畢竟是中國人,我知道河南和安徽的愛滋病村的存在,所以我並不驚訝。而我的日本同伴則感動和驚訝得無以復加,導游書上也沒有提到在這兒有一個這樣的福利設施。走回學校方向時,樹林中玩耍的小童們紛紛圍上他們的老師,很親熱的樣子。毫無准備的我這時多想拿出一些鉛筆糖果之類的禮物啊。可是我只能干笑著。這些孩子並不像景區的孩子一樣伸手向你要什麼,而是幾個一堆玩著沒有任何玩具的徒手游戲。這個叫Ho Vanno的老師也不提出要求立刻兌現的要求,像這些天來碰到的所有生意人,而是遞給我們這個叫做Salvation Center Cambodia (Email:sccsiemreap@yahoo.com) 的組織的印刷品,甚至連他的名字和Email: h_vanno@yahoo.com也是我向他要來的。這個組織是柬埔寨的僧人舉辦的,救濟愛滋孤兒非贏利組織。在金邊,暹粒都有分支機構。

離開另人尊敬的老師,我們又趕往下一個游客不太去的地方,一個完全個人經營的地雷博物館。在這兒,又有另我們驚訝的人物出現。館長,Aki Ra,一個名揚西方世界的柬埔寨人雖未碰到,我們卻碰到一個在這兒做志願者的日本中年男人。他用一口純正的關西口音的日語向我們解說。在牆上的海報中,我讀到招募日語和英語志願者的告示,落款是一位日本女性的名字。所以,我猜想,在這個只有一間草棚子的博物館中,至少有兩位來自日本的志願者。這次不僅是我的先生,我也驚訝不已。日本人是比較內斂的,換做我,早就向這位志願者問些感受了,可是我LG並沒有這麼問。

在柬埔寨的公路上,日語的牌牌常常映入眼簾。日本在對諸如阿富汗,伊拉克,非洲,亞洲等許多窮國的援助是世界第一的。在付出了這麼多金錢之後,日本覺得是時候入常,提高政治地位了。在中國國內反日聲音壓倒一片的時候,日本和日本人,在其他的國家的表現卻不是狼子野心的日本鬼子。相反,是和平和重建的力量。


精選遊記: 暹粒-吳哥窟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