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菜驢窮游老撾之流水篇三(四千美島3)

作者: huihui9191

導讀看過了小瀑布,大家覺得不太過癮,都認為還是應該多花點錢去看看那條號稱東南亞第二大的孔發風瀑布。晚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攻略上說的花5刀就能用小船抄水路,躲過門票將人送到瀑布景區的好事,最後只能決定參加半日游。包括項目是:看海豚、瀑布、逛大市場。跟小老板侃了半天,還是每人5刀。為什麼要那麼多呢?他說要賄賂邊檢官員,我才知道看海豚還要出入一次 ...

看過了小瀑布,大家覺得不太過癮,都認為還是應該多花點錢去看看那條號稱東南亞第二大的孔發風瀑布。晚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攻略上說的花5刀就能用小船抄水路,躲過門票將人送到瀑布景區的好事,最後只能決定參加半日游。包括項目是:看海豚、瀑布、逛大市場。跟小老板侃了半天,還是每人5刀。為什麼要那麼多呢?他說要賄賂邊檢官員,我才知道看海豚還要出入一次老撾邊境。所以在這裡友情提示從柬埔寨過境到老撾的朋友,如果你也計劃要看海豚和孔發風瀑布的話,那就一早乘快船從上丁出發,盡快出境,這樣有時間在老撾入境前先去看海豚。就在河灘上有草棚和桌子,上面掛著牌子寫著看海豚。在那裡就可租到船拉你先去看海豚,就比入了境再往回跑強多了,時間金錢都節約。看完海豚後乘車前往各島路上,會經過通往孔發風瀑布的路口,司機都會問游客是否去瀑布,你的車費已經包括了去瀑布(應該是自己買門票)。這時順便把瀑布看了,大半天的時間就能省出來了消磨在島上。

天還沒亮我們就趕緊爬起來,到餐館等候免費早餐甜點。結果老板說來晚了,早餐已經供應完。兩個小家伙要品嘗老撾最有特色的菜肴,要提前預定晚餐。一聽說是老撾特色菜,我們兩個老家伙也挺感興趣,也沒弄清是什麼,就跟著每人訂了一份。2刀的價格,可不便宜呢。

陸陸續續參加半日游的客人都到齊了,10個老外加上我們四人分乘一大一小兩條船擺渡到對岸,跟著小老板上了一輛客運小卡車,兩排座位正好一邊能坐七人。車開了不到一小時,就到了邊境檢查站,停在了入境時上車的地方。我們紛紛從車上跳下來,幾個邊檢官正在閑坐聊天,突然在下車的人群中發現了我們幾個熟悉的身影,立刻露出一臉驚喜。看來入境鬥爭給他們留下的印像太深刻了,從這裡過境的中國人相比之大批的歐美游客實屬鳳毛麟角。我們也愉快地回報給他們一個燦爛的微笑,雙方的笑容完成了由干戈到玉帛的轉換。拋卻了利害關系,完全從人的本性而言,一般的人都會選擇友誼。

出境後又回到河灘,上了三條船,被拉到一處河心沙灘上等候。大家站在沙灘上,東一群,西一群,向河心張望,耳邊不時傳來驚呼聲。定睛細看,遠處的河面上不時有海豚在跳躍,濺起陣陣水花。遺憾只是離得太遠,看不清楚海豚的模樣。一條小船拉著幾個泰國游客悄悄向海豚方向迂回,或許他們能看得更清楚點?這時只聽另一邊的老外在驚呼,我們趕緊湊過去,正好一條大海豚在離岸邊十幾米的地方遠浮出水面,兩米多長的大海豚伸著長長的喙,滑溜溜,濕漉漉的身軀銀光閃閃,輕盈地劃過水面,接著就在大家的歡呼聲中潛入河底,任你千呼萬喚,再也不肯出來。

大家根據常識,認定經常在海中救人的海豚是人類的朋友,就急令已經換好泳裝的遠東下水吸引海豚。遠東剛游出去幾十米,小老板招呼大家上船走人。(後來回去看老撾簡介上說:柬老邊境湄公河中自然生長的海豚生性凶猛,把大家嚇出一身冷汗,慶幸遠東沒把海豚招來。在這裡特別友情提示,以後去看海豚的朋友千萬不要做這樣的傻事。)小船開到河心拉上遠東,就走上了回程。入境後坐上小卡車,去孔發風瀑布。

瀑布大門購票處離景區還有一段距離,小老板下車去交涉買票,我也沒能看見票價到底是多少。進景區從停車場步行片刻,步上不遠處的觀景台,大瀑布如同寬銀幕豁然在眼前展開。上游平緩的河水在河床斷層前轟然跌落,飛珠濺玉萬馬奔騰。轟鳴的水聲不絕於耳,清涼的河風吹上臉頰。這條號稱東南亞第二大瀑布,雖然落差很小,斷沒有詩仙描繪廬山瀑布飛流直瀉三千尺的意境,卻挾持湄公河水以摧枯拉朽之勢,雷霆萬鈞之力稱雄一方,那是一種攝人魂魄的壯美。

看完大瀑布後,大家乘車返回,車廂裡多出四個中國男女青年,他們是廣西人,在老撾萬像大學留學,利用假期出來旅游。車上的幾個老外不見了,我正在納悶,就聽頭頂傳來陣陣笑聲。原來好奇的老外爬上車棚,也不顧熾熱的驕陽,去體驗老撾人民乘車的感覺。可惜我膽小怕抓不住掉下來,一直沒敢上去嘗試。

當我們回到碼頭,小老板向大家詢問有沒有人去大市場,如果沒人去的話就乘船回去了。我一聽這是慣用的手段,趁大家精力分散時要削減旅游項目,趕緊抓住曉鹿想讓她去交涉。人家曉鹿壓根就沒理會我的說法,率先上船在前面坐定。一看大家都紛紛上了船,還有什麼辦法,只好悻悻跟上去,老實坐下吧,不會說英語是自己的錯,能怪誰呢。只能氣鼓鼓地坐在船上,看著小老板他得意的笑,他得意的笑。

由於嚴重超載,坐了19個人的船擱淺在岸上不肯動。兩個身強力壯的老外自動下水幫著推船,他們頭頂烈日,滿臉流汗,用力把船向前推,真是助人為樂的典範,咱們的雷鋒精神在人家身上發揚光大了。大船開足馬力後,由於吃水太深,船幫開始滲水,瞪眼看著涓涓細流從板縫不斷湧入,腳下已經沒了立足之地。片刻工夫積水已經有半尺深了,大家開始恐慌,紛紛找東西掏水。一時間什麼也找不到,情急下只有曉鹿翻出個小水瓶用來掏水自救。就在水已淹上板凳的關鍵時刻,大船有驚無險靠了岸。一片慶幸聲中,大家都帶著自己的濕屁股結束了半日游。

回到竹樓衝完涼,吃飯時我提醒曉鹿,大市場還沒去呢,曉鹿抓住小老板開始質問。狡猾的小老板一看大家認真了,趕緊敷衍道:四點去。午飯點了一盤蔬菜蛋炒飯,6000K,盤中的蛋花可謂寥若晨星,且味道平平,下回可千萬別吃了。

午休之後,我們也早就放棄了去大市場的念頭,心照不宣沒人提起。閑轉了一圈又看到沙灘上的男男女女,就換上泳裝下水游泳。碧澄的湄公河水緩緩流淌,腳下是柔軟的泥沙,我飛身一躍撲進水的懷抱,像一條自由自在的魚。河水像絲綢般爽滑,輕輕纏繞著擊水的雙臂,不一會的工夫便游到前天遠東登陸的小島旁。那棵把遠東劃得傷痕累累的大樹依舊躺臥在水中,枝干上布滿不容侵犯的大刺。想起遠東腿上的大血口子,哪裡還敢造次再步她的後塵,心中一聲令下:返航。

回到了岸邊在淺水裡玩了一會不過癮,更遠處那個小島又引起我的注意。好奇心催促著我再次下水向那個島游去。待游過了河心主航道,我開始感覺水流不對趕緊返航。這時我發現無論怎麼奮力劃水,都離目標越來越遠。岸上的人影開始模糊變小,自己在水中的位置也越來越不清晰。突然一個不祥的念頭油然而生:靠我自己的力量肯定是回不去了。正好遠處有條經過的快船,我立刻開始揮手求救。船老大以為我在跟他打招呼,也愉快地向我揮了揮手就飛馳而去。呼救耗費了幾乎所以的力氣,我在打著旋的湍急水流中徒勞地掙扎,還來不及沮喪心中就湧起巨大的恐懼。難道我就要孤獨地葬身於異國他鄉,留在這裡被當成茶余飯後的談資?不行,不能給咱中國人丟臉,這反面教材絕不能讓中國人來充當。

我開始鼓勵自己,20多年前,你不是在北京軍區後勤游泳隊集訓,參加過武裝泅渡三家店水庫嗎?你不是在48歲生日那天在八一游泳館用5小時35分挑戰過一萬米嗎?憑這樣的水性,絕不應該在這兒淹死。鎮定,鎮定,不能慌神。經過緊急思考,我把目標鎖定前方的小島,決定登陸上島伺機待援。以我和島之間的距離和水流的速度,不用盡全力就會與島擦肩而過,錯過了這個島就是更寬闊的水域,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終於在即將擦島而過之時,我抓住了一個伸進水中的樹杈,當赤腳踩上了松軟的淤泥,一顆驚魂終於落定。

島上荊棘從生,只能在水邊老老實實抓著樹枝站著。我無助地四下張望,水面上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人類活動的痕跡。我開始琢磨,怪不得都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會水的人自恃水性好,什麼水都敢下。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呢?當然被淹死的概率就高了。人家不會水,總離水遠遠的,怎麼會被淹死?下次不知道水情,可萬萬不能貿然下水了。

正在胡思亂想時,遠處傳來了發動機的突突聲,一條快船疾駛過來。我趕緊招手呼救,大聲喊著:Help, Help ,船老大並沒理會我的呼叫,聚精會神地駕駛著那條堆著幾個大包,坐著幾個游客的快船,這救命的船又將在我面前絕跡而去。正當我萬念具灰時,那船奇跡般掉轉船頭向我駛來停靠灘頭。我費力地拱上高高的船頭,像摔魚一樣把自己重重扔上甲板,正當我懷著無限感激之情連聲趕緊向船老大道謝時,就聽坐在前面那胖子問:你是中國人吧?這是個獨行越南柬埔寨老撾的廣西南寧中年男人。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那船是在誰的提示下,或者是船老大的覺察後回頭接應我的。

還沒等我梳理好心緒,就見遠東笑嘻嘻坐在水中那塊裸露的大石頭上。那是我感覺到危險時最早想登陸的石頭,可惜我那時已經沒有機會了。我趕緊向她警示不能往前游了,馬上返航,當時我不知道在她那個位置也已經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游回去了。靠岸後踩上了沙灘,迎面而來的是那個美國帥哥擔憂的眼神。我語無倫次地用我的英語向他表述著:The water speed is very quick,忘記了人家會漢語。感謝老撾人民在危機中無私地向我伸出援手;感謝中學老師,教了我一句英語:毛主席萬歲。雖然這句話在今天沒有什麼實用價值,但是通過這句話讓我對26個字母產生了些許興趣,才能在緊要關頭會喊救命。

我焦躁地徘徊在沙灘上,一直在想遠東為什麼還沒回來。頭腦中出現了無數個萬一,等待陷入越來越焦急的狀態。這時我聽到近處小島那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呼聲,是她的聲音,一顆懸著的心落地了。過了一會,一對夫婦手劃著小船載著遠東登陸了。還沒等遠東說聲感謝,善良的老撾夫婦就劃著船離岸匆匆回去撈魚。

從那一刻我拉住了遠東的手,我們就開始交流遇險時的恐懼,尋找救援時的焦急,被救時的慶幸和對老撾人民的由衷感激。帶著劫後重生的感覺,眼前的事物都變得那麼美好,就連夕陽也似乎比昨天更加絢麗。

為了享用預定的特色晚餐,我們認真地挑選了木樓餐廳二層一張臨河的桌子。正當我們引頸期盼時,特色大菜閃亮登場了。一個大瓷盤中孤零零橫臥著一條芭蕉葉包裹的三角,有點像地圖上的台灣島。我小心翼翼打開層層包裹,裡面是月白色的肉餡。嘗了一口,味道寡淡,只能根據吃出的魚刺來判斷,材料裡面肯定有魚。由於差點踏上漫漫轉世路,心境突然平和少了很多挑剔。現在還能坐在燈火幽幽的餐廳享用良辰美景,這份幸福難道不值得珍惜?不過要說句實在話,我覺得曉鹿要的那盤木瓜沙拉可比這個特色美食好吃多啦。

剛吃兩口,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問候,抬頭定睛一看,又是富貴。他輕車熟路沒等大家招呼就一屁股坐了下來,對著櫃台叫幾聲媽媽喚來了老板娘,就開始點菜。遠東客氣地把自己的菜盤推過去請他分享,還把曉鹿那盤剩米飯也端了過去。不一會,船上的那個廣西南寧人也來吃飯。經介紹知道他叫:梁心,挺有意思的名字。一聽我們說明天要離開這裡去巴色,立刻決定與我們搭伙同行。招呼來小老板預訂明天早晨六點的頭班車票,連車帶船擺渡每人3.5刀。想起白天的欺騙,我們開始一一數落他,小老板忍痛出血送了一盤香蕉來平息民憤。

飯罷兩個小家伙前後離去,遠東看著滿眼企求的富貴,嘴裡自言自語著:怪可憐的,就陪他說會話吧,我趕緊帶著梁心去村裡買水。島上用的水都是從湄公河直接抽上來的,洗洗涮涮還可以,刷牙就不行了,喝的開水也沒有來源,全靠買水度日。一升的瓶裝水零售價是2000K,批發六瓶包裝就是1000K一瓶了。我領著梁心在漆黑的小路上摸索,總算看到一家還開張的小攤。一說買水,店家就拿出一瓶要2000K。我又開始組織有限的英語單詞:Sixbottle togeter, One bottle 1000K 。店家聽明白了,找出整包的水批發給我們。

等我再次回到餐廳,遠東還在那裡耐心地陪著大吃大喝的富貴。只見富貴面前上了一盤比我們的大菜還豐盛的類似菜品,幾口就被富貴消滅了。春卷上了一盤又一盤,沾著魚露吃得津津有味,還有一杯插著吸管加著冰塊金黃色通體透明的“老老”(老撾威士忌)佐餐。我暗想,富貴可真會享受人生。看著遠東余興未消,我也要了杯老老,陪在一旁邊喝邊聊。老老清涼偏甜,綿軟可口,剛喝時沒什麼感覺,過一會便覺得頭重腳輕昏昏然不知所以然。

吃飽喝足的富貴神秘地從荷包裡掏出個小塑料袋,把裡面的植物碎末倒在紙條上開始卷大炮。只見他熟練地三下兩下就卷好了一支漂亮的煙卷,打火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就閉上眼睛開始了雲山霧罩的享受。看著他那無比愜意的表情,單純的遠東疑惑地問他那是什麼。富貴舉起右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告訴遠東,在中國是要殺頭的。常在江湖漂的灰灰一看就明白了,那是大麻。

吸大麻在國外不算犯罪,很多老外都有吸食大麻的嗜好。老撾的大麻非常便宜,自由買賣不受政府管制。把老撾當成人間天堂,除了優美的自然風光和散淡的生活態度以外,能隨意吸大麻也是原因之一。在富貴的一再慫恿下,一貫明辨是非的灰灰一反常態吸了三口,遠東堅決抵制,吸了二手煙。第二天vika聽說後還一直在後悔沒能趕上這樣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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