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最早到嘉善的火車是幾點?”“下午2點。”
在火車站售票廳內,我們面面相覷:現在才早上10點。
作為組織者,我義不容辭的開始了檢討。
當然,首先是在思想上,然後才是口頭上。
其實准備時間並不短,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竟然刻意的沒有好好准備,
或許是心裡暗自認為:和老妹&peter兩個人出去玩,根本無需准備。
坐汽車吧~~~~~
完全沒有了計劃和安排,走一路問一路,
於是火車站--動物園--青浦--金澤--西塘,完成了戰略轉移式的遷徙,
終於ok了,在下午兩點。
peter提著個手提包,配上標志性的憨笑,
一路上不停被我譏為上西塘出差的革命干部,
老妹更不客氣,說他簡直就像老農回家。
在送子來鳳橋畔租了一艘船,我們開始在槳影裡品味西塘。
河道兩岸柳低垂,不時拂過面龐。
想也不用想,我和peter就坐在了船尾,開始了苦力生涯。
老妹拿著張地圖好像若有所悟,俏立船頭,良久.....
忽然回頭,迎著我們企盼的眼光,淺淺一笑:怎麼走?
光當~~~~~~~害我差點掉河裡。
在船上也不老實,老妹頻頻指示:快快,靠到那個小碼頭去。
還未靠穩,小船一陣顫悠,伊卻已經站在碼頭上竊笑了。
在臨水的酒樓上照過像之後,素手一張,還不忘朝船上的我們嗲嗲地喊道:
“客官~~~~~上來喝杯酒吧。”
兩岸皆笑倒。
就是在這樣輕松恣意的笑聲裡,我們緩緩劃入了西塘的暮色。
“要在錢塘人家吃晚飯,就要在那裡吃,就要那個鄰水的座位。”
於是等啊等,等到月兒上了東山,等到人家點起了紅燈籠。
終於等到了。
菜卻也不見好吃,人倒是在餓的邊緣,
偏老妹還有心思和鄰座的兩個廣東來的MM搭訕。
末了還目送她們的背影離去,神神秘秘的湊過來:“老哥,你比較喜歡哪個?”
“是文靜的那個還是可愛的那個?”
我滿臉的無可奈何......
peter在旁邊一臉賊笑,老妹豈能放過他:“你喜歡哪個?”
“我....我.....我.....”peter措不及防,“還是讓你哥哥先挑吧。”
"噗~~~~~~~"再也忍不住,我一口噴了出來,三個人笑成一團......
小半盅善釀酒下肚,人醺醺然,挑起簾一看,
窗外月色也醺然......
廊棚處處燈籠紅,映著一灣靜水,不覺讓人睡意朦朧。
吃在錢塘人家,住在姚宅,是早就確定的方案。
姚宅那間小姐的閨房,當仁不讓,是被老妹占領的了,
我和peter都被攆到了旁邊的一間。
一進屋,老妹就迫不及待的和閨中密友用手機聊上了,
peter則躺在床上拿出號稱confidential的document來read,直無聊得我牙癢癢的,
真想煽動老妹一起用枕頭狂扁伊一頓。
屋裡的家具古意盎然,擺設都和原來基本一樣。
姚家的小姐當年據說連樓都很少下,閨房幾乎就是她全部的世界。
窗外是一堵高高的花牆,擋住了不遠處的水,也遮住了大半的天。
在幽窄的巷中,在高聳的牆後,在寂靜的夜裡,
仿佛滿是無盡的哀怨與嘆息......
在第二天的清晨,我們看到了一個另樣的西塘。
既沒有滿是游人所帶來的喧鬧,也沒有夜深月冷時的死寂,
住家按自己的節奏開始著一天的生活,生火,洗衣,刷馬桶,開店門......
我們像走入電影中的觀眾一樣,體驗著一份與己無關的真實,
這份真實,我喜歡。
緩緩走到聖堂茶樓,叫上一壺茶,
漫無目的的閑聊著,不用考慮時間,也不用考慮別的什麼,
以至於今天我完全忘了那天聊過些什麼了,
只隱約記得一縷淡淡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