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說西游記-7

作者: vivisun

導讀10月3日 獅泉河-班公錯-獅泉河今天是起個大早,趕個晚集。早上5:30起床,約好6:00出發的,結果我們八個人坐在酒店大堂裡等兩個司機,又打電話去催,兩人6:15才磨磨蹭蹭地下樓來。車子跑不起來,從獅泉河到班公錯僅137Km,路況很不錯,我們居然開了四個小時!終於還是錯過了班公湖的日出。到達湖邊,一座石碑上寫著“班公湖”三個字,司機就把我們放在這了,我有點� ...

10月3日 獅泉河-班公錯-獅泉河今天是起個大早,趕個晚集。早上5:30起床,約好6:00出發的,結果我們八個人坐在酒店大堂裡等兩個司機,又打電話去催,兩人6:15才磨磨蹭蹭地下樓來。車子跑不起來,從獅泉河到班公錯僅137Km,路況很不錯,我們居然開了四個小時!終於還是錯過了班公湖的日出。到達湖邊,一座石碑上寫著“班公湖”三個字,司機就把我們放在這了,我有點疑惑,網友們游記中描述的鳥島呢?渡船呢?這時又開來一輛車,也停在這裡,下來幾個廣東佛山人。其他人都很快爬到山坡上拍照,我也就不吭聲了。天色陰霾,開始下起一粒粒的雪籽。一個路人牽著馬走過來,我走上去問他能不能騎馬,結果他比劃著,表示沒有馬鞍,我一看還真的沒鞍,只是把一些藏毯疊在馬背上,沒有馬鞍、腳蹬的馬我可不敢騎。他很合作地擺好姿勢讓我照相,我後來給他看了數碼相機的照片,雖然語言不通,但是很開心。中午返回日土縣城午餐,我們的車又出問題了,司機去修車。我們在小飯館等著吃著名的班公湖的魚(學名分別是西藏弓魚和高原裸裂團魚),老板說要人從湖邊漁莊騎摩托送過來。等了好久。和老板的交談中,我們才知道我們今天去的地方只是進入班公湖湖區的地標,並未到達班公湖的精華景區!鳥島、漁莊我們都沒有看到。其實順著湖邊就一條路,一直往前開就是了。結果我們的司機就在石碑那裡放我們下來,我們也無人提出異議。考慮到他們應該不是有意,而是因為沒有去過不知道,就原諒他們了,但是那種遺憾是無法彌補的。中飯雷請我們吃了全魚宴,做法有:生魚片(喜歡芥末的要自帶),紅燒、清蒸、干煸、炒魚皮、魚頭湯。阿膠去買了兩瓶酒助興,美味極了!在此深表謝意。傍晚7:00回到獅泉河,雷和筠要離隊了,他們將搭一個台灣旅游車隊的大篷車繼續前往南疆葉城,再換長途大巴穿越塔克拉瑪干沙漠公路到達烏魯木齊。盡管我勸說他們要去喀什、去帕米爾高原的塔什庫爾干,可是他們沒有時間了,只好放棄。晚上又經歷了一場非常不痛快的風波,白天我私底下對阿膠提議說我們這輛車的性能實在太差,跟著羅布司機一路修車,反而耽誤我們的時間,不如我們在獅泉河就退租吧,反正在獅泉河也有藏羚羊公司的長途大巴回拉薩,退租肯定會多花點錢,但是肯定會節省時間。等我去洗衣店取衣服後回賓館,發現一群男士就已經在和兩個司機談判了。羅布師傅要價¥12000,否則不干。Kao!我們整個行程才¥13000,現在十五天的行程還有七天沒走,也好意思要¥12000?我給的價是¥11000,司機肯定不會虧的。但是羅布少一分錢不干。我有事走開了一會兒,好像阿膠也不知怎的就答應他了。其實退租畢竟是同車幾個人的事,不是其中一個人能說了算的。後來兩個司機就緊咬住說我們已經答應退租了,是我們出爾反爾。再後來我和阿膠去長途汽車站問明天的班車,發現藏羚羊的臥鋪大巴是隔天才一班,下一班是後天出發,我馬上就意識到有問題,於是我們回到酒店,跟羅布說不退租了,要退也只能以¥11000的價格退。結果明九、羅布急了,因為羅布在我們去長途車站的這會已經找到一個明天租車的人,已經收了人家¥100元錢訂金。再下來,開始和司機談判,因為我們坐的羅布那輛車的故障很嚴重,必須要在獅泉河修好才能發車,而且估計要修一整天,這樣我們的計劃就推遲了一天,而坐另一輛車的小蔡的時間非常緊,他必須按時趕回去上班,耽誤這一天,意味著他要放棄那木錯。如果另一輛車不理我們這輛車,自己走,從他們的車況上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有兩個原因他們不會單獨走。第一,羅布是第一次走阿裡,而明九走過幾次,沒有明九,羅布一個人也不敢開著這輛破車獨行阿裡,而明九和羅布是老鄉,老家都是那曲那邊一個村的,這次是明九帶羅布出來,把羅布甩了,明九回去也不好交待。第二,我們另一輛車上的同伴也不好意思提出先走,因為當初是說好兩輛車一起,相互照應,大家的費用完全是均攤的,也就是說誰都有權利坐車況好的車。而Yoyo、雷、筠的加入,幫我們剩下的六個人又省了不少錢,而他們三人又一直是坐在我們這輛車上,都是到獅泉河後離隊北上。如果另一輛車上的同伴提出自己先走的話,那所有的費用肯定要以另外的方式計算,而我和阿膠也決不敢繼續搭羅布的這輛滿身病患的車單獨上路。這筆帳就沒法算了,也許會演變成人民內部矛盾。於是剩下的這些人都因為利益和道德的原因,被一同綁在這輛耽誤我們行程的破車上。談到晚上12:00,最後才達成協議,不退租,價格不變,在獅泉河修一天車,行程變成了18天,有可能要放棄扎什倫布寺!但司機要保證接下來的行程不再延誤。很累而且不開心的一天,很餓,但是沒胃口吃晚飯。10月4日 獅泉河清早6:00在睡夢中和筠說了再見,睡到8:30起來,開始了旅途中最奢侈的最無聊的等待的一天。這裡說的奢侈,是指時間上的,不是指金錢上的。只能外出瞎逛,跑到農貿市場去買接下來幾天的路上的干糧、水果、蔬菜。小鎮已經幾乎被我的足跡踏遍。中午又到那家很近的新疆餐館去吃羊肉串,然後上獅泉河行署去憑吊了一下孔繁森。昨晚心情不好,影響了睡眠,今天人覺得很累,買點東西拎上三樓就大喘氣了,利用午休恢復體力。把多帶的洗臉用的木漿棉送給昨天很幫忙的幾個女服務員。去網吧想把相機內存倒到我帶的U盤上,結果這裡的網吧全是Win98,不能識別。郁悶……抓緊機會在賓館裡洗澡、洗衣。因為接下來想洗澡的話,就要等幾天後到日喀則了。10月5日 獅泉河-鹽湖-昂拉仁錯-某鹽礦帳篷經過無比漫長的無聊的一天後,7:00終於上路了,氣溫下降了,好冷,很不情願地把本來打包到行囊裡的羽絨服又拿出來穿上。八點過,天漸漸亮了,看到草原上許多野生動物:藏野驢最多了,還有膽小的藏原羚、賊頭賊腦的土撥鼠、灰色的野兔、花野鴨。沒多久,就在路邊的一片沼澤地裡看見了一大群水鳥!招呼羅布把車子停下來,我和阿膠輕手輕腳地拿出相機,開車門准備下車,忽然聽見“嘭”的一聲巨響,所有的鳥全部被驚起,展翅而飛,景像倒是很壯觀。回頭一看,原來是羅布下車重重地關上了門,把我們氣得直想捶他,他還樂得什麼似的。這是旅途中最煞風景的事。L再往前不久,又是一片濕地,幾只珍貴的黑頸鶴在水草中覓食,我們全都屏住呼吸,連車子都不敢下,輕輕地按下快門,還和阿膠配合,拍到了仙鶴展翅欲飛的鏡頭。這次羅布也看得很入迷。新藏北線這一路經過多個鹽湖,特征就是湖邊的濕地表面析出一層白色的鹽晶,有些地方甚至結了一層厚厚的白花花的鹽殼。中午來到一個小鎮(也許是一個縣城),在一所希望小學前面,剛剛放學的孩子。我把剩下的兩打鉛筆全部派送完了,阿裡是西藏物資最貧乏的地區,把我們帶來的東西送給最需要它的人吧。

下午,明九師傅沒有從新藏線的主干道上走,而是拐上一條小路,於是我們沒有經過改則就到了措勤,因為司機也想趕時間盡快回家。因為他的這一創舉,我看到了一個終身難忘的極美的鹽湖。當如藍寶石般的湖水突然呈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被她震撼了,除了由衷的贊美,我羞愧於自己辭藻的貧乏來描述她。車子順著湖邊的鹽道(為運鹽的車輛開的公路)開,我幾乎是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生怕錯失了她的美麗。這片水域很大,風景絕不比瑪旁雍錯遜色。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從行車的路線,從這片大湖的面積,從地圖上的位置,推斷她就是藏北草原上的鹽湖――昂拉仁錯。



拿一句詩來形容比較適合她,“楊家有女處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這裡地理偏僻,除了鹽礦工人、牧人以外,沒有什麼人到達這裡,所以她的美尚未為世人所知。我後來回到廣州,在GOOGLE上搜索,只查到很少的資料,也多是關於地理、礦產方面的(昂拉仁錯,鹽湖,4689M,湖面面積560平方公裡)。我在那麼多網友的游記、功略中,在那麼多關於西藏的旅游書籍中,都沒有找到她的蹤影。我很誠懇地告訴那些以後去藏北高原的朋友,千萬不要錯過她。傳說中新藏北線的枯燥,因為遭遇昂拉仁錯而顯得富於詩意,讓我慶幸沒去坐藏羚羊的大巴。離湖區越來越遠,頗遺憾不能在湖邊住上一晚,因為沒有居住的條件,甚至連本地牧民的帳篷都沒有見過,我們自己也沒有攜帶露營的裝備。這是本次旅行的遺憾之一。我們在完全沒有路標的山路上行走,天色已晚,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當下面這幅圖畫出現在我們面前時,仿佛魔境。阿膠後來告訴我這就是他心目中的神仙國度。幸好,司機恰當地在山腳下停車問路,我和阿膠趕緊下車抓拍。盡管很冷,盡管內心激動,但因為有三角架,相信阿膠的手不會發抖。阿膠的昂貴的哈蘇120相機會忠實地為他記錄下他看到這一切,告訴他,他確實曾經到過那裡。



(魔境)

晚上十點,我們在某個不知名的鹽礦邊住下,藏式帳篷裡面頭腳相連擺了很多床,我選了一個遠離門口的位置,這張床其實不是床,只是一堆紙箱上面放了一張海綿墊,我用最快的速度吃完方便面,簡單洗漱一番,鑽進睡袋中。今晚吃住的條件都非常簡陋,非常冷,但是這一晚,因為我熱愛的昂拉仁錯和阿膠心目中的“魔幻仙境”,值!10月6日 某鹽礦帳篷-措勤-22道班七點起床,對著滿天朝霞洗臉刷牙。順手來了一張。

昨晚好冷,車窗上結了厚厚一層冰花,要用利器才能刮掉。這輛車可沒有前窗自動加熱裝置,我們一起幫著羅布刮冰花,但是冰太堅硬了,刮不干淨,玻璃上白花花一片,看不清楚路面,車子開得很慢。隨著太陽漸漸升起,氣溫也逐漸升高,前窗上的冰才慢慢蒸發了。一路經過幾個小鹽礦,看著正在興建的一排排整齊的蒸發池、廠房、工棚,可以預計,不久的將來這裡會出現一個繁華的小鎮。而昂拉仁錯也會順著鹽礦的發展而漸為世人所知,幸呼?不幸呼?從獅泉河出發後,Yoyo、筠和雷都去新疆了,我們這輛車上就只有我和阿膠兩個人。我本來建議那輛車上的四個人挪過來一個,這樣比較均勻,但是明九說,我們這輛車來的時候裝了五個人,車重,耗油多,回程就坐兩人,讓羅布減少油耗,扯平。好像也有道理,所以那輛車上的同伴就沒有過來。阿膠坐前排,我一個人坐第二排,占了三個人的位置,可以把行囊放在門邊,靠著睡覺,寬敞就是舒服。中午到達措勤,中飯後,羅布的車先開,明九的車在後。可能真是因為人少車輕的緣故,我們一會兒就把明九的車甩得不見蹤影,還超過了一輛藏羚羊大巴,估計這是昨天發車的。大草原上根本就沒有路,只有縱橫交錯的車轍印,羅布迷路了。奇怪的是藏羚羊大巴一直跟在我們後面,等我們的車停下後,大巴開上來,司機探出頭告訴我們,我們的車走錯路了,他沒法叫住我們,於是就一直跟在我們後面,然後給我們指了正確的方向。然後調轉頭,拖著巨大的車身,慢慢開遠了……那時,我真是感動極了,只會一個勁地說謝謝了。這是整個行程中最感人的事情。回到正路上以後,遠遠就看到明九的車子在前面等我們。羅布讓我們幫他打掩護,就說去“唱歌”了。然後一路就再不敢亂跑了,乖乖地跟在明九後面。羅布有時候還是蠻可愛的,其實,羅布是個好人,可惜開了輛破車。路上一座火山似的赭紅的石頭山,寸草不生。

河谷裡密布的溫泉,提醒我們這是一片地熱區,滾燙的岩漿在地表下翻滾。溪水都是溫熱的,空氣中散發著硫磺特有的臭雞蛋的氣息,讓人掩鼻。

傍晚,見到一輛藏羚羊大巴右前輪陷進路邊的溝裡,除了一個藏族司機,車上已經沒有乘客,估計都被順路的車捎走了。我們慢慢駛過,看司機有沒有什麼要我們幫忙的,但是好像我們幫不上忙。天黑後,遠遠又看見一輛東風貨車壞在路邊,司機和羅布嘰哩咕嚕了好久,估計是要求搭車到22道班,我反正無所謂,不過這個司機個子很高大,冬天又穿得很多,羅布就讓他坐在車的後廂裡(原來Yoyo坐的位置)。後來聽說,羅布賣了一些寶貴的汽油給另一輛半路壞車的司機。在路上,大家都會主動幫助遇到困難的人。晚上住在22道班的一個藏式旅館,道班乏善可陳,吃了一碗面,然後去老板娘的屋子裡享受她家暖暖的燒干牛糞的火爐,看她在爐子上做羊肉湯揪面片,把洋蔥、羊肉、剁碎的羊骨放進湯裡,抱著一大團揉好的面粉開始揪,可惜等我犯困了都沒做好,要不無論如何一定要吃上一碗。早早鑽進了睡袋。10月7日 22道班-桑桑-拉孜-日喀則這一天也是非常枯燥。7:30出發,桑桑是個小鎮,停留了一會,司機吃早飯。在鎮上看見一個衣衫極其襤褸、頭發胡子亂膨膨的特立獨行的老外,想搭順路車去獅泉河,我們去反方向,幫不了他。桑桑的藏式民居色彩鮮艷。中午經過昂仁縣城的時候,為了早點趕到日喀則,我們放棄在昂仁停車吃飯,遠眺了一下縣城,繼續趕路。昂仁是藏戲之鄉,可惜也無緣欣賞了。遠遠就看見扎什倫布寺高高的展佛台和金頂,下午5:15分到達扎寺,經過這兩天的日夜兼程,我們已經趕回了一天的時間。太棒了!但明九要我們馬上去參觀扎什倫布寺,明天一早趕去那木錯。功略上說參觀扎寺至少需要三個小時,而現在離關門就只有一小時了,讓我花¥60匆匆參觀一小時,這是我不能接受的。不單我,其他人也都不願意。晚上住但增賓館。明天中午小林和小蔡要直接回拉薩不和我們去那木錯了,晚上在一家川菜館吃告別飯。飯館叫做“胖娃金骨魚”,好吃!就是稍微有點貴。晚上,我第一個洗澡,水好冷,差點凍感冒,出來一問,原來這裡都是太陽能熱水器,今天天氣不好,水自然不熱了。Kao!那還要收我們¥220一個標准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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