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國慶川西游(一)心情

作者: 圈養的豬

導讀——純粹,柔和,明亮,艷麗,透徹,干淨—— 回家,開始整理照片。面對電腦上大片大片藍得發暗的天,神思恍惚。我曾經到過那樣的地方,不過就是幾天前。現在,我身處燈紅酒綠的城市,漂亮的人造光,霓虹閃爍,這樣的地方會讓人迷失;而彼時,身上披灑著大把大把明媚的陽光,頭上是藍得醉人的天際,永遠都看不到頭,黑夜裡閃爍著同伴驚叫說是頭皮屑的星星。有 ...

——純粹,柔和,明亮,艷麗,透徹,干淨——

回家,開始整理照片。面對電腦上大片大片藍得發暗的天,神思恍惚。我曾經到過那樣的地方,不過就是幾天前。現在,我身處燈紅酒綠的城市,漂亮的人造光,霓虹閃爍,這樣的地方會讓人迷失;而彼時,身上披灑著大把大把明媚的陽光,頭上是藍得醉人的天際,永遠都看不到頭,黑夜裡閃爍著同伴驚叫說是頭皮屑的星星。有人說走了這樣的長線,回來會一度迷失或者不習慣。我懷疑過。但現在不得不信。透過窗戶,看見夕陽,有點淺有點淡,與高原熱烈而純淨的陽光是多麼的不同——在那裡,即使是夕陽,也是金的艷麗透亮。所以它才能穿透長袖襯衫將我的臂膀曬黑。不想多看這裡的夕照,怕時間久了,我就要忘記那裡的陽光,以至於忘了更多。至少在寫完所有的文字前,我要自己清楚的記得那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花一光一人一笑,記住這值得人們熱烈歌頌的地方。回家了。確如別人所言,有小小的不習慣。坐在電腦前、走在路上、站在公交車上。。。總會不自覺的想念那裡。同學在網上看到我的名字,嬉笑問:心回來了嗎。我也想這麼問自己:心回來了嗎。今天早上,是我回家後第一次抬頭看城市的天。天很晴朗,可天空是黯淡的灰藍,有氣無力;雲也是生了病一樣的飄著,心不在焉的。這樣的天空,在以前,還會被我開心的叫作“好天氣”,可是現在看來,這顏色怎麼都是沒法讓人振奮的。出行前,猶豫再三,幾乎就要放棄。若不是因為和訂機票的LILY不熟,真的就要問到代理點的地址把機票退了和父母去青島悠閑了。為的不熟悉的網友、為的對自己體力和對整個行程的擔憂。掙扎許久,一遍遍對自己說:權當試一次吧,如果這次不去,也許以後就永遠沒有勇氣走這麼一遭了。如果這次失敗,那麼以後再改方向也來得及,難道要等到老得走也走不動爬也爬不動了再去嗎,那才是看天方夜潭做白日夢。所以,終於開始了第一次長途旅行。人在畫中,常常會不自知幸福。整個行程的前一半,我基本蜷縮在車裡聽同伴打哈哈,有時看看窗外,多半也是因為別人看到了什麼後的驚嘆。之後,我被叫到坐在司機身邊。多虧這樣,才發現坐在那個位置,有了全然不同的視角!最初對險峻山路的恐懼不久就被實實在在的美景覆蓋了。從那一刻起,我開始真正意義上的享受旅行,害怕,已經在高原的陽光下蒸發了,變成頭頂的雲彩。我們總在向下一個目標進發,而路上的每一處風景,便是我當下就能享用的。車在山裡走,不斷攀上旋下,前方是廣闊無邊的天際,和一望無垠的高山草甸,還有清冽的溪流。。。種種,純粹,干淨,柔和,透徹,艷麗,明亮。沒有曖昧的中間色,一切都酣暢淋漓。感到自己那麼幸福,能行走於如此美麗的山水間,廣袤的天際在上,綿延的草原在下,而我就被厚實的裹緊了,這樣溫暖,這樣充實。同伴沉醉於神山的偉大,面對其百感交集跪泣不已;而我只消沐浴於一路美景,就已不能自拔,幾至淚流。惦記那種純粹,如同康巴女人耳垂上大而誇張的金飾,光燦燦的,叫人無法不想念。



(洛絨牛場,亞丁,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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