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西藏情結之三:山南之行

作者: 夢醒時分

導讀山南之行 7月29日 早上7時左右,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原來是老黃在召集我們了。於是一陣速戰後,大家都集中在車傍,橙橙是早上才出現的,好清純的一個女孩子,臉色腓紅,身材纖弱,穿著並不專業,頭上夾了不少一閃一閃的發夾,十只纖纖玉指都紋上了圖案,穿著一件白上衣,脖子上圍著一條粉紅色絲巾,感覺她是准備要去約會,很難想像這樣的女孩子走會西藏。 ...

山南之行

7月29日

早上7時左右,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原來是老黃在召集我們了。於是一陣速戰後,大家都集中在車傍,橙橙是早上才出現的,好清純的一個女孩子,臉色腓紅,身材纖弱,穿著並不專業,頭上夾了不少一閃一閃的發夾,十只纖纖玉指都紋上了圖案,穿著一件白上衣,脖子上圍著一條粉紅色絲巾,感覺她是准備要去約會,很難想像這樣的女孩子走會西藏。橙橙精神還不大好。大概是感冒還沒完全清除吧!最後出場的是另一女子,大約二十三歲,臉容姣好,身材均稱,身高1米63釐米左右,戴著一頂迷彩牛仔帽,看上去很舒服。一下來,馮豪就跟她打招呼,從他們談話中得知她就是吳老師。心中不禁暗想:好年輕!還沒見到她之前,我一直想像她是五十來歲,穿著多口袋的夾衣的男攝影師。卻不料是如此一美貌嬌俏女子,公公親切地叫她“平兒”。至於我們,一直呼她“吳老師”。

整理好一切,公公檢查每人的衣、食、住等用品。大概8:00左右,我們簡單吃了個早餐,期間,我們每人向老黃交了2500元車油費。另交200元給舞風,舞風負責管帳,小羅即負責記帳。一切安排妥當。終於可以出發啦!

我們的車是一架北京吉普車和一輛V3000,經過改裝的吉普車,車頂上搭了一個車篷,上面裝滿了我們的背包和日用品。車身貼了好多顆紅五星,車頭裝了兩盞大車燈和兩個大喇叭音響。整架車用軍綠色像海草般的帳 蓋住。車頭插了一支紅旗,樣子很酷。無論走到哪都很引人注目。也許是太興奮了吧!我們的車還沒出到拉薩鬧區,就放起了節湊強勁的音樂,音樂震耳欲聾,穿越吵鬧的街道。公公正要提醒馮豪把聲音收小時,我們的車就被警察攔住。警告了一番才放我們通過,當時我也覺得我們太過招搖 ,囂張了點。後來一直出到郊外我們才繼續放音樂。出了拉薩,一路都是好走的柏油路,開始是沿著拉薩河走,走了好長一段路,我才認出是去年走過的機場路,只是發生了好大的變化,去年還是泥石路,今年卻變成了柏油路,再往前走,路兩旁種滿了樹,遠處零零星星地種了一些蕎麥。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山南地區扎囊縣的清樸修行地和桑耶寺,可能是大家都還陌生吧!一路上大家都沒作聲,我和橙橙、老布、小羅小葉坐公公的車,吳老師就坐在公公身邊,不時為公公遞水、遞煙,聽說公公帶了女朋友出來,一直以為會是三十來歲的女人,沒想到會是這麼年輕的高校教師,沒親眼看到,任誰也想像不到他們會走在一起。感情那東西!我還真搞不懂了。

12點左右,我們在乃東縣吃了午飯,十二個人才吃了一百多一點,菜色挺豐富。飯店老板告訴我們,目的地環境惡劣,物資缺少,吃的東西很差,建議我們最好去附近的菜市場准備晚上的一些食物。於是,我跟著舞風、老布、橙橙一起去市場買了一些青瓜、西紅柿、饅頭和煎餅回來。市場的青菜挺多,最奇怪的是當地的一種花生。每顆都有三顆種子。本想購買嘗試一下,一問價格卻不菲,也就作罷,挑好了東西,我和舞風吃力地和攤主討價還價,盡量把價錢壓到最低。但每次眼看還價就要成功的時候,老布就會來到我們身邊來個價錢大回升。把我們氣過半死。我和舞風不禁背地裡直罵:“自以為是的家伙”又不禁感嘆,討價還價處終是女人的專利!

出了乃東縣,路開始變得難走,都是泥石路,車變得很擅抖,我們一路上走走停停,中間還壞了一次車,就快接近桑耶寺的路段時,兩旁的風景出現奇怪的反差,靠近河的旁邊長了郁郁蔥蔥的樹林,路的右邊卻是光禿禿的山頭,可謂寸土不生,並不時出現一堆堆的沙丘。車子終於來到了一條小村莊。停在一家賓館前進行修車。因剛才在路上碰見到一群小孩子在裸泳。趁修車時間,我和吳老師、橙橙又跑回小溪邊去拍攝他們了。路上碰到一老人背著一大捆收成的青稞。孤單地行走,像小山堆的青稞杆把老人壓得無法直起腰來,花白的頭發零亂地貼在頰頭,臉頰被歲月分裂成無數斑斑痕痕的皺紋。老人走得很緩慢,很吃力。殘垣般的村莊和前方光禿禿的山脈溶成一體,似乎在向我們訴說著它們的過去,又像在祈盼著它們的未來。那是怎樣的一種凄美?一股很強的動力讓我想馬上把他拍攝下來。見我們拍攝,老人很配合地停下來,眼神中透著一種不知所措的純樸,我們試圖跟他溝通,許上語言問題,他只會對我們和藹地笑,並不明白我們說什麼,生怕我們拍攝不好,站著一動也不動。考慮到老人背上的重物,我們不敢再多作打擾。其實當時我真有一種衝動想給點錢給他。但又怕污蔑了這裡純潔的民風。又覺自己這種想法很可恥,錢又能代表什麼呢?只好作罷。離開老人,我們來到小溪旁,見我們過來,正在曬太陽的小孩子們都害羞地捂住下身趕緊跳到水裡。並在水裡做出不同的游泳花樣讓我們拍攝。見我們拿著攝影機和相機,孩子們還是好奇不已。盡管害羞,但還是慢慢的圍了上來。只有其中一小男孩兒會說普通話。他告訴我們他的藏語名字,可惜我們都聽不懂,只是覺得發音像 “青菜羅蔔”。他跟我們聊起他的學校,他的媽媽。“青菜羅蔔”不相信我和吳老師都是老師,他認為老師應該是很老的,因為教他的老師都是很老的。令我們哭笑不得。當我們問他有什麼理想時,他希望長大後能做警察,因為做警察可以持槍很威風......在我們要離開時,“青菜羅蔔”變得依依不舍,一路跟著我們,直到我們進了旅館。

我以為晚上會住在寺廟裡,無耐卻因我們的車一直還在修,無法繼續趕路。公公和老布商量了一下路線,又向旅館老板了解了一下情況。決定先住下,明天再去修行地。費了很大的勁才讓老板把價錢壓少一點。分了房,大家各自忙開了,有的洗衣服,有的四處游覽,老布他們四個男孩兒非常積極地張羅著晚飯,我不禁偷笑,這幫大男人會做出什麼樣的晚飯呢?見我們忙著做晚飯,老板娘很奇怪我們帶的廚具如此齊全。干脆好意地讓出自己的廚房給我們用,在放好米煮飯後,那幾個男人就不見了。於是無聊的我和橙橙一起到廚房張羅著晚飯,這時的橙橙發揮了她的廚藝,弱不禁風的她做起事來非常有條理,干淨利落。心裡不禁想:人真的不可貌相。

晚餐經我們一番精心的烹飪,終於做好了,旅館蒼蠅很多,老板娘說是因為這裡的人不殺生,所以蒼蠅在這裡就可以橫行霸道, 四處作惡。“點上蠟燭吧,那樣蒼蠅就不敢接近你們的菜了”。老板娘說。到這時,我才知道驅趕蒼蠅還有這樣的的方法。老黃、公公一直在忙修車,還沒空吃飯,在等待期間,肚子已經餓得不行了,又見老板在旁做涼拌面條吃,那面條實在是誘惑我,於是向老板娘討要了一碗,自己學著做涼拌面條,味道還挺不錯,只是辣椒太多了,辣得我不敢多吃。做好的晚餐足足等了2個小時,終於等到修好車的消息,於是講究情調的橙橙把菜式從形狀上,顏色上作了擺設。我們的晚餐是稀飯、饅頭、涼拌青瓜、西紅柿、炒青菜、紅燒魚。晚飯間,公公興趣勃勃,一直說過不停,他們在討論關於活佛的問題,然後又說到瀘枯湖走婚的習俗等。老布席間一言不發,只顧滿頭大汗地吃,並不時地往碗裡倒“老干媽”。好像吃得很香。只是太熱的原故,又不停地拭汗珠,濕了的頭發貼在頰頭上,變得有點狼狽。。。。。。

晚上,馮豪他們去了拉薩河那邊釣魚,本來我也很有興趣跟著去,但聽說要走好遠,考慮到安全,也就作罷。他們回來時,說是水太急,一條也沒釣上。


清樸修行地

清樸修行地離旅館還有一段距離,一路都是坑坑窪窪的塵土路,只有拖拉機勉強可以上去。也許是環境所限吧,這裡見得最多的交通工具就是拖拉機,一大早,我們十二人擠上一輛拖拉機上山了,盡管我們已經用防潮墊布置好坐的地方,仍然感覺屁股底下的硬梆梆。一出村口就覺得身子不聽使喚地跟著拖拉機東搖西擺、蹦蹦跳跳。為了能看風景,開始大家都是坐在車箱的邊上。路顛倒得利害,我們的手得死命扣著車邊。才不會被拋下車,每當另一輛拖拉機向我們迎面而過時,都會誇張地帶給我們沙塵暴般的風沙,可惡地污染我們的衣襟。很快我就發現有些不戴帽子的同伴們,頭上的黑發變成白色,我們的衣服上,帽子上都沾上灰灰的一層沙子。這時的墨鏡發揮了它的作用,只有眼睛部位是沙子沒法入侵的。開始時還是在平野行走,不多久拖拉機便開始爬山了。路便越發不像路,拖拉機像一只爬行在石頭和泥坑裡的小殼蟲。不停隨“路”左右、上下恍動。路也變得九曲十八彎。我只感覺屁股好像不停地被車箱的硬鐵切割著。疼痛難當。扣住車尾的手幾乎耗盡我的所有體能和耐力。舞風和橙橙、小楊都忍不住蹲了下來。盡管如此,大家卻熱情高漲,心情輕快。隨著拖拉機的震蕩不時發出狂熱的歡叫聲。老布更是閉上眼睛陶醉地享受著這份來自肉體的痛苦所帶給他的快感。這確實是有生以來最特別的一次體驗。這裡的山頭光禿禿,高原氣候造成的干旱地帶。當然不會長出一棵樹。只是凄凄涼涼地長著零星的矮小灌木。再看前方的山頭同樣的荒蕪,看不出一點有人煙的痕跡。正在深思著將去的地方會是如何的一個原始地帶?馮豪驚呼:“快看!那裡有一只野兔啊!”眾人的目光朝著他所指的方向尋找,小楊很快也跟著叫嚷起來。後面的路不斷地發現遠遠近近的三兩只灰色野兔。時而被拖拉機的聲音嚇得飛奔進洞,時而又頓足停觀。再往前行,又出現了一群一群的野鵪鶉。它們像一群小雞,大模大樣地在路邊覓食、嘻戲。全然不顧我們的拖拉機從它們身邊經過。站在車前方的老黃終於忍不住它們的熟視無睹,和馮豪跳下車來想捉上幾只。吸收了大地靈氣的野鵪鶉精得很哪!彈起輕盈嬌小的身軀向四向迅速飛散開來。又很快姿態優美地落在不遠處。好像在等候馮豪他倆過去。馮豪他們追了好一會兒,撲了個空,連一根羽毛都沒抓到。鵪鶉們也不走遠,就是停在我們拖拉機附近,停觀我們,好像在嘲笑著:“這裡是高原,我們是用翅膀飛,你們用的是雙腳。等什麼時候長了翅膀再和我們鬥過吧!捉不到鵪鶉,馮豪和老黃恨恨地上了車。

拖拉機越往上爬行,灌木變得開始密集和茂盛。路兩旁多是長刺的小葉子灌木。有時拖拉機一不留神,就會把我們的身子帶到灌木邊。好幾次能感覺長刺的小葉子灌木輕輕地撫摸我的臉龐,並一掃而過。我趕緊把身體往回收。否則下一次難免不會被狠狠地留下一道疤痕。大約走了一個半小時,拖拉機在一個變得有點潮濕、並能看到綠色的地方停下來。聽說已經到了清樸修行地了。清修樸行地是中國最大的一個修行地,海拔4300米,因寂護、蓮花生、 松德贊等吐蕃時期的著名歷史人物和眾多高僧佛活曾在這裡修行而出名,至今仍常會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僧眾信徒在這裡修行。路上公公就取笑我們,如果山上有空的洞穴,你們有意向的就可留下啦。當然我相信同伴們還沒有一個人打算出家的。說起“修行”,就讓我想起武打小說中的一些高僧,想起神話故事中修行的妖精。所以自我理解為“修行”就是讓自己靜思,滲悔、領悟生命的真諦,解除心靈的惡魔。洗滌心中的罪責,讓靈魂達到忘我的境界的一生種行為。要到尼姑修行的洞穴,還要爬行到好長一段山路,因她們的洞穴都是在山上的。我們一路走得還挺吃力。一路上,偶然會碰上一倆個下山的尼姑,她們都很善良害羞,我們跟她們打招呼時,都是憨笑著閃開去。羞於和我們搭訕。

修行的尼姑們部份是住在洞穴裡,洞穴不會太大,門口很小,裝得像一般的藏式門一樣,掛著藍白圖案的門簾。一般人進去都要低著頭,彎曲著腰。我們相繼進了三個洞,空間都差不多一樣大,大約七、八平方米左右,非常干燥。有的在裡面放著窄窄的床,被子是紅紅花花的羊毛被子,床邊放置了一些經書,油燈等,酥油味很濃。空間雖小,卻報置得很溫暖,讓人感覺不到洞的陰濕。我們猜想那應是她們的臥室。也有的洞很空,沒床,牆上貼著許多一毛或一塊的錢,底下有燒黑的痕跡,中間有一些石頭圍成的凳子,我們猜想應該是她們打坐思過的地方。有一個洞內供著一蹲小佛像,點著香油,布置得像一個袖珍寺廟。在我們伸頭好奇地往裡探看時,裡面坐著的那位老尼姑向我們招手,請我們進去,因洞穴太小,我們只能進去一個。橙橙最先進去,跟老尼姑聊了幾句,語言卻不通,拍了照片,並捐贈了香油錢。就退了出來。見是如此,我便沒有再進去的欲望。時間關系,我們不能再往上走了。大家在一洞口拍了個合照,也就是此行的唯一一張合照。

開始下山,看看時間是中午11時左右。這時陸續碰到幾批人上來,看樣子都是西藏人,有的還在草地上搞野餐,西藏人對尼姑都很尊敬,都會主動地給經過的尼姑捐贈一點香油錢。在快要下到停泊拖拉機的地方時,一老尼姑在不遠處的山坡向我們招手,一只手拿著手搖瑪尼經輪,另一只手拿著一串佛珠0,穿著一身變得發黑的紅尼姑服,滿頭銀絲,朝我們擅擅抖抖地趕過來,樣子就像迎接久別重逢的親人一樣。似是欣喜若狂,而我們只能跟她說的只有:“你好,、,扎西德 ”她一味地憨笑和點頭。臉上透著祥和永恆的安寧。那是一張藝術極致的臉譜。我示意她坐在大石頭上,為她拍了好幾張經典照。老尼姑很合作,很開心地坐著任由我們拍攝。臉上處終帶著微笑。因要趕時間,只得離開。走時,我們都給了一些零錢給她,她高興得像個小孩。

下到山腳下的小寺廟時,我們稍作了休息,正是午飯時間,有的尼姑正忙著做飯,當然她們的菜也很簡單,只要是以土豆、椰菜為主,主食是面。見她們在切菜,很真實的生活一面,我趕緊舉起相機,見我們要拍攝,那兩個尼姑害羞地把頭埋得很低。她們的生活深深吸引了我們,於是我們好奇地跑進她們的廚房想了解個透徹,廚房很寬敞,干淨,深紅色的馬賽克裝飾得方方正正的爐灶設在中間,切好的土豆和椰菜放了幾簸箕。角落放了一大堆的柴。看來要吃飯的人還真不少。一尼姑正忙著包餃子。酥油味很濃。正在這時,小楊興奮地告訴我們,他碰到他的一台灣同胞。那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女孩子,頭發剛剛碰肩,很清純,漂亮。也正在傍邊和尼姑一起包餃子。聽她說在這裡和尼姑一起生活了十多天了,打算還要呆上一段時間,我們背後議論她是不是要在這裡修行?我覺得她只不過是想深入了解尼姑們的生活罷了。還想要多問,切土豆的那位尼姑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台灣女孩子跑去找藥。便無瑕顧及我們了。小楊還在依依不舍,想跟去幫忙,以便能和她聊上更多。也難怪,來到這種地方,還能碰上同鄉,當然會倍覺親切。只是那女孩子對我們的問題不多大感興趣,只是緊張尼姑們,看樣子她們相處得挺融恰。

從廚房出來,聽到一陣飄飄渺渺如天籟般的誦經聲,來自對面的新寺廟。誦經聲伴著牛角號的陣陣吹奏。我朝著聲音方向覓去。來到一道門前,馮豪他們已經站在門口正朝裡面瞧。裡面是一間暗得看不清人臉的室。昏暗的燈光下,中間坐著一位主持模樣的尼姑,對於好奇的站在門口的我們,熟視無睹。左邊一排坐著年輕的尼姑們。右邊的幾位尼姑是負責吹號的。每念完一段就會吹一次號和敲。不時有一個尼姑托住油灰碟子出來。對我們也不加干涉。於是我們開閃光燈大肆地拍攝。只是我內心總覺是防礙了她們做功課。見我們拍攝,有兩位年輕的尼姑開了小差,不時衝我們微笑。我在門前逗留了好一會。那種誦書經的調是多麼的悅耳動聽。聲音微妙,如佛音和唱,壓倒眾人,感覺像在欣賞一首來自天際的音階。是那麼的清脆,飄渺。。。。。


桑耶寺遇騙記

吃過午飯,大約是兩點多了。聽說游桑耶寺很容易逃票,公公本打算讓我們各自施展自己的本領混進去。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便又向老板娘了解了一下情況,熱情的老板娘卻答應親自帶我們去,說是認識桑耶寺的什麼僧人,也許不用買票,大家自然是高興起來。都覺得老板娘很熱情。從旅館到桑耶寺步行十分鐘就到了,桑耶寺的東門口很簡陋,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桑耶寺的宏偉。只會以為是哪個衰落的有錢人家的舊址。進到裡面,經過了一條有商品店的小街才能見到一坐彼有氣勢且金碧輝煌的藏式寺廟,寺廟門口有兩位僧人守著,我們徑直往裡走,老板娘過去跟他們商量票的事,我和橙橙、吳老師乘機往左邊有轉經輪的走廊混了進去。地下一層都是轉經輪,我們上了二樓,二樓是僧人的宿舍,一間一間的列在走廊邊上,那些房間都關著門,有兩三位僧人坐在門口看經書。我們正奇怪跟在後面的老布為何又返回去?吳老師還直罵“傻布”,混了進來,干嗎又回去找同伴。這時聽到小羅在樓下喊我們,說是我們走的地方是不用票的,他們已經買了6人的票。先去看要票的大殿再折回這裡。

跟著人群一起進了一道很窄很暗的小門,上了烏策大殿的二樓。桑耶寺始建於公元762年,建成於779年,是藏傳佛教史上的第一座佛法曾俱全的寺廟。

桑耶寺的寺基由蓮花生大師測定,整個寺院的建築由寂護設計,松德贊主持奠基。桑耶寺建成後,松德贊宣布吐蕃全民一律尊信佛教。桑耶寺完全按照佛經中的大千世界布局。宏偉的烏策大殿代表世界中心須彌山;大陽、月亮殿像征宇宙中的日、月兩輪;烏策大殿四角的四座佛塔代表四大天王。桑耶寺建築群占地面積11萬平方余米。其實我個人覺得西藏的很多寺廟都差不多,只不過歷史背景不同罷了,烏策大殿有四層,我們開始是跟著一個旅游團的一位導游的。以便對桑耶寺了解多些。只是本人著實對寺廟沒太多興趣。聽了一半,也沒再有耐心往下聽,一人跑開去了。最讓我記憶猶新的是在二樓時,碰見一藏民在五體投地跪拜殿中間的一尊佛像。口中念念有詞,我自然是聽不明白。只是被他的那種毅力所折服,從我見到他那一刻直到我一個小時後的離開,他都沒有停過重復著的臥拜。在他跪拜的大佛像傍,有幾蹲小佛像,最讓人驚奇的是一蹲男女面對面打坐的佛像。聽說是叫歡喜佛,意思是男女雙修,是秘宗的一種修煉方式,佛教裡,本來有男女雙修的修煉習慣。但是傳到中原,為儒家思想所不容。這部分內容,就保留下來,秘密傳授,所以叫做秘宗

第三層的佛像更是琳立眾多。佛像身上的飾物以黃金、綠松石、紅珊瑚為主,我和舞風摸著那些飾物驚嘆不已。做手飾生意的舞風摸著一顆大紅珊瑚舍不得放手。她說那顆紅珊瑚至少值3000元,數了數,那佛像的衣襟有至少十來顆那樣的紅珊瑚。我卻對綠松石感興趣。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石。加上閃閃的金塊。那是何等的一個寶藏。聽說,用在佛像身上的飾物都是真的,而且是最好的,因為佛在他們藏人心中是多麼的神聖。多麼至高無尚。舞風認為在桑耶寺最大的收獲是可以實實在在地觸摸到那些飾品。布達拉宮的佛像雖也很珍奇,可只能夠遠遠地看。而不能像桑耶寺那樣0距離接觸。

大概地游覽了一番。出了烏策大殿。跑到標志著四大天王的其中一塔底下拍了個照。這時,見到早已游遍全寺的馮豪和小楊。聽說我們買了6人的票,大呼我們上了當。那天是寺廟做法事,每到那天,寺廟是全面免費向游客開放的。

我們又不禁背地裡責怪起老板娘,覺得太過於相信她,她每天都要來桑耶寺燒香,不會不知道寺廟這個規舉。自然地我們對剛才還感激不盡的老板娘另眼相看了。橙橙感嘆:真的不能隨便相信人哪!回來的路上,大家都心痛那二百多元門票錢,沒人再跟老板娘說話。


羊崗碼頭的夜色

出到當乃縣城的時候已是下午6點。考慮明天馬上要起程走阿裡方向。所以我們又要把車開到修理處。大家下了車,在一傍等候著,我們幾個女的圍在一起聊起出發之前的計劃和想法,吳老師也加入我們的半邊天會議。後來又把話題轉移到洗澡和住宿上,出來玩的,好在都有這個思想准備,忍受與污垢的抵抗。男孩兒也蹲在一起不知聊著什麼。修理處是縣城郊外的一間加油與汽車修理綜合站。又等了一個鐘,車還在修。望著碧藍的天空與彼有滄桑感的禿山崗形成的強烈反差。我努力想像正在吹台風的家鄉,家鄉的天空會是如何模樣?家鄉的媽媽正在干些什麼?這時無所事事的橙橙讓我教她唱起《珠穆朗瑪》:“是誰帶來,遠古的呼喚,是誰留下,千年的祈盼。。。。。。。。轉而我又唱起我最喜愛的一首《我的家鄉》,純粹因為愛西藏所以愛這歌。我的家鄉在我心中其實已很模糊,我並不留戀我的家鄉,那只是一個令我感到灰暗、厭惡的地方。也許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這樣大逆不道。在家鄉成長的十多年來,它確實沒曾帶給我太多愉快美好的回憶。而此時此刻,冥冥中仿佛西藏就是我的家鄉:藍藍的天上白雲朵朵,美麗河水泛清波,雄鷹在這時展翅飛過,留下那首動人的歌。。。。。。。。。

定定地看著那山,遠遠地看見山頭立著些白色的東西。山上會有些什麼呢?我舉起望遠鏡向不遠處的山崗瞎看。山上亂石很多,被我放大無數倍的鏡片裡突然映出頭的東西,盯著我,異常鬼秘。我大吃了一驚,心一下子加速跳動。趕快讓橙橙看看,結果她也說不上那是什麼,這時馮豪過來了,他的望遠鏡清晰度很高,一看,卻原來是山頂上立起的瑪尼堆,纏著白色的經幡隨風飄動。只是那堆瑪尼堆形狀有點像人的頭。

天色漸暗,太陽已落到山的那一邊去了。看來車子是一時半刻修不好的。大家商議先去吃飯,留下公公和老黃看車即可。走了好長的路,好多飯店已關了門,最後才找到一家新疆人開的牛肉面店。大家簡單地吃了一碗拉面,都餓了,也不管好不好吃,當是填肚子的東西罷了。

大概深夜12點,車終於修理完整,公公向修車師父打聽到離當乃縣20公裡處有一平地非常適合扎營,當乃縣的公路很好走,多是柏油路,夜間車輛更少,我們兩輛車駛入黑暗的馬路上,有如行駛高速公路般飛快。經過白天好幾個鐘頭的顛簸,現在在平穩中飛馳,有種說不出的快感。也許太舒服,竟然在朦朧中睡去,不知過了多久,我們的車停了下來,我伸頭一看,四周一片烏黑,沒見有燈,應該是在郊外。感覺一陣陣涼風吹來,聽到沙沙的聲音,可以確定傍邊是一個樹林。老黃那邊的車比我們走得還要前,公公建議馮豪跟老布下車探路。我們幾個也下了車,外面空氣凝聚著寒冷。舞風忽然驚叫起來:“春兒,看天空,好美的星星!我一抬頭,滿天的星星如一顆顆晶瑩的鑽石,一閃一閃透著清冷的光。一條朦朧得夢幻般的雲帶包裹著無數的星星,我猜疑那是不是銀河系?不自覺地又想起去年那曲草原之夜,那晚雨後的天空,星星也是如此的閃爍。。。。。。。

好一會,老布回來了,說是公路兩邊不可能扎營,因為會不停有車經過,不宜我們休息。倒是前面有條小路可以下去樹林,樹林那邊有水源,最適合不過,透過車燈,我們的車轉入小道駛入樹林,小道兩傍有些潮濕,似乎是干涸的河床。車子再往前開,停在一塊寬敞的地面上,地面很干爽。四周仍是樹林。跳下車,趕緊環視四周,聽公公說前邊是一個湖,好多的螢火蟲飛滿天,美麗極了。不禁跑過去探個究竟。到了湖邊,許是風太大的原故,浪拍打著岸,只是沒見到公公說的螢火蟲。湖邊很潮,也很濕,怕不熟地形會出意外,不敢多逗留。回到扎營處,大家開始扎起帳篷,摸黑中,我們的東西很零亂,雖是深夜,心中卻莫名的興奮起來。好久沒有這種漂泊的感覺了:午夜、獨自和一群陌生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開始自虐般的享受。那種滿足感完全取代了我的孤寂。。。。。扎好帳篷,已經是零晨1點多,馮豪他們興致勃勃地去釣魚了,考慮到大家肚子問題,公公吩咐老布煮點稀飯。一天的趕路把我累得只剩下半個自己,頭開始有點痛疼,於是一頭扎進帳篷睡覺去。橙橙、轉轉也很快睡下。睡了大約一個多鐘,聽到老布他們煮好粥,聞著米的香味,感覺肚子空空然。於是爬起來分享他們的勞動成果。一班人圍成一圈,吃著白粥配榨菜,還有雞蛋,大家開著頭燈。怕影響到橙橙她們,我們低聲說笑著,倒也一片樂融融。

吃完東西,卻沒了睡意,於是跑到河邊看星星,這時的星星卻變得稀少了,馮豪正坐在河邊的小船上釣魚。過去一問,什麼也沒釣上。卻還是不甘心。小楊和舞風在不遠處看月光,墨黑且深的夜空掛著一輪朦朦朧朧的彎月兒,凄凄戚戚、清清淡淡!傍邊是那顆永恆的北鬥星。猜想那應該是北邊。微弱的月光投影在湖面上,那是一片波光粼粼,令人窒息的美。小楊駕起三腳架,想把這一刻拍攝下來。我和舞風也在傍胡亂地拍攝了一番,結果大家都是拍下一片的烏黑。我忍不住地發出遺憾的感嘆聲。陣陣的寒風刺骨的冷,剛才起床時沒加外套,凍得確實是受不了,只好跑回帳篷,看看時間,已經是零晨4點了。想著明天還要趕路。也就睡過去了。

一清早,就被樹林裡的一種怪聲驚醒,好像是一些動物的聲音,此起彼落,應該數目不少。不會是什麼危險動物吧!心裡產生一種不安,身體換了個姿態,頭好沉重啊,眼晴也不想睜開,傍邊的舞風一動也不動,睡得正香呢!其它帳篷也沒動靜,心裡想:“管它呢”死了就算!於是繼續蒙頭大睡。但不多久,就覺睡袋裡沉悶得沒有空氣,太陽直射帳篷,身體無端地熱燥起來,只好爬起來,聽到帳篷外傳來陣陣細語。細聽,是藏語。伸出頭一看,一群藏民在我們的帳篷邊好奇地旁觀我們,樣子就像小孩子第一次見到了大猩猩,新奇、興奮。馮豪和橙橙早已起床,他們說,馮豪煮早餐時,那些藏民還對我們的那一袋米研究了半天呢!正在帳篷裡整理東西,忽然見一男的藏民眼睛直盯盯地往我帳篷裡看,許是想知道我們是怎樣住在裡面的吧!眼神雖沒有邪意,但私隱上還是讓我心裡直發毛。趕緊把拉鏈拉上。

出了帳篷,晨曦仍彌漫著樹林,陽光透過樹梢射下來,一片清新怡人的景像,讓我感覺身體好像突然間充滿了力量。認真觀察了四周,原來我們身處在一個小碼頭,說它是碼頭,是因為那停著一條船。小碼頭上來了一群要過渡的藏民。我和橙橙跑了過去,跟他們聊了起來。他們當中只有一年輕小伙子會說漢語,小伙子正在讀大二,他們將要到河那邊的山朝聖,說是山那邊有幾個山洞,很奇特的,但要徒步一天的時間方能到達。我請求他們一起拍攝,有幾個婦女跑著躲開我們的鏡頭。小伙子表示,如果今後能把相片寄回給他們,她們會很樂意讓我們拍攝的,我和橙橙馬上答應了。於是大家興高彩烈地拍攝了好多張,並了解到我昨晚認為的“湖”其實是雅魯藏布江的流域。期間藏民們熱情地請我們喝她們親手做的青稞酒,盛情難卻,拒絕呢?又怕會觸範他們的族規。我前後喝了好幾碗。味道倒不怎樣,淡淡的青稞味,總是覺得再濃些才完美。


精選遊記: 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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