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新西蘭(1)-出行

作者: 我是你的血雨腥風

導讀中午醒來,把前夜的酒勁兒使勁壓了又壓,該做最後的准備了。我的大號軍包閑了快5個月,鼓鼓地歪在門口的地上等著我背他上路。一點多的上海陽光最後灑落在身上,胃還在隱隱難受,這樣的作別。 當黃昏中的山和海混雜一片,高樓叢生在海灘上,下面的一切才引起我的注意,香港,熟悉的景像完全陌生的城市,平靜的海面上游艇劃過的尾痕連接著山山島島,寧逸自由的� ...

中午醒來,把前夜的酒勁兒使勁壓了又壓,該做最後的准備了。我的大號軍包閑了快5個月,鼓鼓地歪在門口的地上等著我背他上路。一點多的上海陽光最後灑落在身上,胃還在隱隱難受,這樣的作別。

當黃昏中的山和海混雜一片,高樓叢生在海灘上,下面的一切才引起我的注意,香港,熟悉的景像完全陌生的城市,平靜的海面上游艇劃過的尾痕連接著山山島島,寧逸自由的感覺衝天而來。

下到機場,裡面充斥著以各種方式生長的華人,拿著各種顏色的證件。排在國泰航空簽轉櫃台前聽一個台灣人大聲問“是不是還要回鄉證啊”,心裡一陣幸災樂禍的感覺;一會兒另一個台灣人衝著滿口英語的國泰女員工呵斥“聽不懂,說國語”,又是另一種幸災樂禍,甚至湧出了些系出正派的感覺。看來一個多小時充斥著拖沓和懈怠的排隊也是快事一樁啊。

隨意吞了個hamburger king,和家裡報了聲平安,一路晃晃悠悠走向閘口69,還真遠,燈光越來越暗淡,周遭的人也越來越少,在機場就有了些奔向荒蠻的感覺。

再次鄙視國泰簽轉櫃台一下,沒有如約給我靠窗的位子。旁邊是個愛爾蘭人,在新西蘭找了份統計的傻工,飛機還沒起飛,就繪聲繪色地給我描述完了新西蘭top5的景觀,總之讓我再次確信即將到達的就是一天堂。我說:“行了,哥們兒,說說有什麼不好的吧!”,“那幫家伙開車特野,噌噌地”他上半身閃轉騰挪地形容著,露出恐懼的眼神。我心說,真要帶你到中國的國道上開開眼,非得給你小子備上尿不濕不可。

裹在毯子裡11個小時後,打開窗板,南半球中午的陽光直射進來使機艙裡的空氣也變得清新,前面座位上的兩個KIWI小家伙從地板上被老媽拍醒,開始嘟嘟囔囊地穿厚衣服。

窗外滿眼深藍中海岸突現,一點沒有征兆地突現。海岸是沒有海灘的那種,如果魯濱遜當年被海浪衝到的是這裡,一定會頭破血流。但這裡的懸崖又不像那些名聲顯赫地地角般剛毅險惡,一水兒的褐土被草地溫柔地拉扯著,如果不是被綠草所覆蓋,那些土像馬上就會坍塌到海裡似的。至於浪花,我想像不出什麼詞語比親吻更合適來描述她們接觸土地的那一剎那,執著並無限愛憐著。迅速,藍色被綠色取代,我一直認為綠色是最接近微笑的顏色,腳下平緩的坡地地這麼淳樸地微笑著。奧克蘭到了。

通關對於中國護照持有者而言總是有些尷尬和憤懣。我偏巧趕上了那個毛利女警,之前一直在琢磨著她屁股下面的椅子該有幾條腿才能支撐那樣的體重。本來以為只要解釋黃連素這樣的中成藥不算違禁品就行了,沒想到她問的盡是你什麼職業,來干什麼,准備怎麼安排行程之類的廢話,最後竟然問我機票是不是我自己買的。KAO,大不了回家就是了,你以為誰會白送機票給我嗎!!!“是呀,是我買的呀”,我就這樣惡心地膩笑著通了關。

拿到行李,趕快翻出件絨衣披上,我對這裡的天氣還是沒有真正的認識,不知道應該算是冬末還是初春。但很快,$2.9一瓶的可樂真的讓我感覺有點涼。真搞不懂新西蘭人民何以甘願忍受如此殘酷地壓榨。

進城的路上,習慣了原來環境的我甚至有些凄涼的感覺,兩邊一色的單層木屋,有些甚至連地基都沒有干脆架在四個木樁上,這要來個海嘯什麼的全得完蛋。這裡的人也好像房子這麼簡單,airbus的司機老先生費了半天勁才明白我給他20塊加6塊零錢去買16塊錢的車票是因為不想要零錢,而不是我笨到不識數。更可氣的是這裡的火車票卻不在車站裡賣,我非得跑到幾條街外的運營公司Scenic的office裡買,車票干脆是現打出來的2張A4紙,羅裡羅嗦地竟然寫得滿滿的。很多邏輯方面的東西我都得適應,比如海邊酒吧裡的喜力只賣3塊錢一瓶,才不到18塊人民幣,比國內還便宜很多,但除了可樂,煙也貴得嚇人,比國內貴出10倍,難怪可以看到很多老煙槍的KIWI都自己卷煙抽。

買好明天一早去Wellington的火車票,來不及憧憬未來一整天的火車觀光,先在車站不遠的Fort街的一個Backpackers住下。房間簡單到類似拘留所,上下鋪的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擠在牆角的洗臉盆,總共6平米左右的房間開價$50,衛生間和淋浴房都在走廊裡公用。一切安頓好,順坡而下溜達到freemans bay。下午南半球的陽光慷慨地灑落在這片海灣,棕黃色的老式建築ferry building顯得有些異類地戳在海邊,背後一色的簡約派新式建築樓牆鏡子般閃閃發亮,映襯著ferry building頗有些淡定自若笑看風雲的意思。簡單的碼頭連接著周邊各島,是當地人重要的交通樞紐。海面不大,卻被白色點綴得活靈活現,那是海鷗還有帆船,告訴人們這裡就是著名的風帆之城,不遠的航海博物館門口更是將當年贏得美洲杯的那只單桅帆船圖騰一樣架立在大門口,昭示著KIWI的前生今世。

季節的關系吧,海邊並沒有太多的游客,這倒讓散步的海鷗和鴿子顯得有些落寞,那個假裝雕塑的賣藝者也無聊地抽動了兩下鼻子,這才讓我發現端彌。小樣兒,刷成棕的我就不認識你了!

找個臨海的酒吧,一瓶瓶享用著$3的喜力,就著中南海,看各種膚色的KIWI在我眼前穿梭,職員一樣地忙著下班回家,主婦一樣地大包小包,情侶一樣地相依相偎,全然不覺這是在一萬公裡外南極邊的孤島上,漸漸加重的寒意甚至都被過往人們匆匆的腳步暖化著。

又一班火輪離岸,太陽仍然在往西邊落下,沿著海岸發現了更多的酒吧,更多下了班的人們,更多的帆船和游艇停在眾多小巧的避風港內。我沒有心境去探幽訪勝,就自顧地在這個城市裡走走停停,看所有的燈火在眼前亮起,車流夾帶著人流穿息,繁忙的城市哪裡都一樣,在哪裡我其實都是流浪。

夜已深卻絲毫不覺疲倦,只有選擇去酒吧制造睡意。大口抽煙的肥胖的司機、不停用手帕清鼻子的邋遢老人、不知哪裡來的游客三三兩兩湊在一起高談闊論,電視裡和四面的牆上貼著的都是賽馬信息,只有一對學生眷侶縮在陰影裡小聲說著韓語,我喜歡這樣的Pub氛圍,只是並非我的Pub。端了一大杯黑啤酒坐到門外位子上,街道盡頭不時有改裝車轟鳴地開過,日行萬裡來到另一個季節另一個世界,我需要逐漸適應才行。另一張桌子上一個毛利老人在向我舉杯示意,喝下一大口,我扯著嗓子告訴他,我喜歡這裡。



($50的房間)



(ferry building)



(藝人)



(從酒吧看碼頭)



(航海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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