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天獨自轉歐洲(11) 佛羅倫薩

作者: classicfm

導讀九月二十六日 星期五(第11天)早上起來先退房,因為下午就要離開了。把行李存在樓下,吃了些東西,然後去找開往米開朗琪羅山的公車。還好,離我住的地方不是很遠。山不高,四周是密密叢叢的綠色,左手邊就是我昨天在碧蒂宮裡望見的那片意式花園的後山。 急促的告別 錯過烏菲茲 車停在山頂的平台上,這是米開朗琪羅廣場(Piazzale Michelangelo),這裡最鮮明的標志就 ...

九月二十六日 星期五(第11天)早上起來先退房,因為下午就要離開了。把行李存在樓下,吃了些東西,然後去找開往米開朗琪羅山的公車。還好,離我住的地方不是很遠。山不高,四周是密密叢叢的綠色,左手邊就是我昨天在碧蒂宮裡望見的那片意式花園的後山。

急促的告別 錯過烏菲茲

車停在山頂的平台上,這是米開朗琪羅廣場(Piazzale Michelangelo),這裡最鮮明的標志就是米氏名作“大衛”的復制品。從這兒向對面望去,可以看到鐘塔和那個桔色大圓頂,是一幅標致的佛羅倫薩遠景。我有些後悔昨晚沒有趕過來,當艷紅的殘陽把鐘樓和拱頂照得通紅時,真不該在塔下,而該在這裡。

阿諾河因為有河上一座座緊鄰的橋而顯得與眾不同,河水是藍色的,倒映著磚紅色的建築,像被人摻了些油彩進去。從遠處看,整條河不像是河水,倒像潑進去的濃漿。

從這裡再坐車,繞到阿諾河右岸,參觀聖馬可修道院(Convento di San Marco),專門去看那條“明亮的迴廊”,我帶的資料上說,這條迴廊很有特色,不過實景令我有些失望。佛羅倫薩的廣場也不少,比如聖馬可廣場,共和廣場,市政廣場等等,廣場周邊常能看見帶柱廊的建築,倒是值得仔細觀看。市政廣場上有些咖啡館,是偷閑的好地方。[DSCF0513 中 天堂之門]我還專門回到百花大教堂的對面去瞻仰洗禮堂的“天堂之門”,兩扇金色的門被劃分成十塊,上面用浮雕的方式講述了聖經上的故事,這是當地的名畫家吉伯提(Lorenzo Ghiberti)在1452年完成的,不過,教堂的這兩扇門是復制品,原件已經被收藏在烏菲茲美術館了。

路過一家冰淇淋店,前面有兩位游客正在買。那冰淇淋小姐很慷慨,拿起一個蛋卷狠狠地往裡面塞,用勺子一添再添。我心中暗自歡喜。誰知兩個中年人居然不領情,嫌太滿,結果裝第二只的時候,小姐節制了很多。輪到我,也只拿到一只減過肥的冰淇淋。是有點兒掃興,後悔沒搶在那兩個古怪的人前頭。不過味道還不錯。

因為擔心數碼相機沒有足夠的空間,我打算找個網吧把照片刻錄下來。在路邊看到一家,進去一問,值班的人說技術員要晚一點才回來,只好花1歐元上了20分鐘的網,這個價錢已經算不錯了。有幾封來信,其中1封是凱文的,他說他那天很想把我帶到拉丁區,而我的心思卻全都放在大岩石上。

迅速復完大家的信,起身趕到碧蒂宮的對面,昨天專門留意過,那兒還有家網吧。還好,我的盤很快就刻好了。本來還擔心軟件不相容的問題,室友專門叮囑我帶上相機自帶的輸出照片的軟件,其實用不著,那小伙子直接把記憶卡拿出來插進他的相機,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做完這些,看看時間不早了,趕忙回去拿了行李趕下午4:00的火車,在火車站又吃了一個冰淇淋,可能因為上一個冰淇淋沒吃痛快的緣故吧。不過這個味道差點兒,明顯地,水分多了。

這次最終沒能去烏菲茲美術館,但也不覺得有太大的遺憾,可能因為在羅馬吃多了,結食,實在有些吃不下了。也好,留點兒念想吧,下次再來。

別了,佛羅倫薩。有點兒匆忙。在這裡,我沒能找到期望中的感覺,離開羅馬之前,小清說她對這個城市有些失望,“不知你會怎麼樣,每個人感覺不一樣。”

應該說,佛羅倫薩和我的想像也很不一樣,我吃驚於它的商業如此擁擠發達。相比而言,我更衷情於阿諾河左岸的佛羅倫薩,它在本質上更接近於文藝復興的本源,在那裡,你可以呼吸,可以思想,可以尋找。那些留傳的文化,今日只可能是憑吊,而不可能是追逐, 哪裡又去找《看得見風景的房間》裡的佛羅倫薩呢?這是我自己的誤區吧。

帕多瓦

“恭喜你!我退休了!”

火車載我去的地方是帕多瓦(Padova)—— 一座真正的古城,而我對此卻一無所知,只惦記那不花錢的住處了。

免費住處是在羅馬的時候定下來的。為這次旅行,我還做了其他方面的准備。因為懂一些世界語,所以試著在要經過的地方找一些世界語的朋友。在英國發了些電子郵件給意大利的世界語者,告訴他們要停留的地點,詢問有沒有朋友能為我提供住宿。走之前只收到很少的幾封信,都不在我的線路上。後來,有熱心人把我的信通過意大利世界語者的通信組發出去了,要然就接到不少回信,其中一位住在帕多瓦的先生說,他那裡離威尼斯很近,坐火車只要半個小時,他很願意接待我。看得出,這是一封格式信,信中說,他接待了很多世界語朋友,按照慣例,他會在晚上8:30去火車站的1號窗口接人;還提到吃飯問題,推薦大家去火車站的鐵路食堂,因為那裡的飯菜價格比較合理。我在羅馬看到了信,第二天就和他用電話聯系上了,為了便於“相認”,也表明我的誠意,還發了張在途中的照片。這意味著,我不光省下了在威尼斯的住宿費,還省下了在佛羅倫薩的住宿費,因為按照先前的計劃,我要在佛羅倫薩住兩夜,然後一大早坐車去威尼斯,觀察家那邊再住一夜。在佛羅倫薩上網的時候,那位先生已經給我回了確認信,信很短,有一句是:“恭喜你!我已經退休了!”,他破例把接我的時間提前了1小時。

帕多瓦

“恭喜你!我退休了!”

火車載我去的地方是帕多瓦(Padova)—— 一座真正的古城,而我對此卻一無所知,只惦記那不花錢的住處了。

免費住處是在羅馬的時候定下來的。為這次旅行,我還做了其他方面的准備。因為懂一些世界語,所以試著在要經過的地方找一些世界語的朋友。世界語界有個傳統,就是自發地為世界語者的旅行提供幫助,主要是提供免費的住宿。為此,國際世界語協會每年出一本名冊,上面印有各國各地志願者的通信地址和聯絡方式,他們願意為來訪者提供便利,前提是,交流要用世界語。而受惠的人,也有義務為他人提供便利,但這種互惠服務不是一對一的,也沒有強迫性質,這應該說體現了世界語者“讓全世界成為一家人”的一種理念。

在英國發了些電子郵件給意大利的世界語者,告訴他們要停留的地點,詢問有沒有朋友能為我提供住宿。走之前只收到很少的幾封信,都不在我的線路上。後來,有熱心人把我的信通過意大利世界語者的通信組發出去了,要然就接到不少回信,其中一位住在帕多瓦的先生說,他那裡離威尼斯很近,坐火車只要半個小時,他很願意接待我。看得出,這是一封格式信,信中說,他接待了很多世界語朋友,按照慣例,他會在晚上8:30去火車站的1號窗口接人;還提到吃飯問題,推薦大家去火車站的鐵路食堂,因為那裡的飯菜價格比較合理。我在羅馬看到了信,第二天就和他用電話聯系上了,為了便於“相認”,也表明我的誠意,還發了張在途中的照片。這意味著,我不光省下了在威尼斯的住宿費,還省下了在佛羅倫薩的住宿費,因為按照先前的計劃,我要在佛羅倫薩住兩夜,然後一大早坐車去威尼斯,觀察家那邊再住一夜。在佛羅倫薩上網的時候,那位先生已經給我回了確認信,信很短,有一句是:“恭喜你!我已經退休了!”,他破例把接我的時間提前了1小時。

接上暗號

7:20到帕多瓦,。這是個我聽也沒聽過的地方。先到售票機旁排隊買次日去威尼斯的車票,再回頭,“1號售票窗口”果然站了個人,那人正在讀報。我走過去,他也把報紙從臉上移開了。我們幾乎是同時認定了對方,同時用問候語接上了頭。這位陌生的朋友名叫齊安卡羅.雷那爾多,已經從鐵路系統退休了,是個挺和善的老頭兒,60歲左右。他說自己還沒吃飯,委婉地邀我去附近的鐵路職工餐廳吃點兒東西。我們要了魚,蔬菜,通心粉和面包,邊吃邊聊,面包是又干又脆的那種,被我吃得到處掉渣兒,好沒面子。

臨離開時,老雷看到餐廳的衣帽架上掛著一只挎包,跑過去左看右看,然後去找服務員,不知在問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回來了,摘下那挎包和我出了門。他告訴我,這只挎包很眼熟,他懷疑是他落在這兒的,服務員說,包已經在這兒掛了一星期了。老雷像分析案情一樣尋找著來龍去脈,包裡有兩張舊車票,好像是他用過的;他記得自己的確有這麼個包,有天數沒看見它了……。老雷努力地回憶著,一邊自言自語,沉浸在不可思議的情緒中。我走在他旁邊,更覺得不可思議,莫非他的包兒太多了?

老雷家離車站不太遠,只要十幾分鐘。經過一家咖啡館,他邀我進去喝一杯,理由是這是我的同胞開的。我跟他進去,但沒喝,怕睡不著。那兒的老板和服務生都是浙江人,跟老雷很熟,他們對我們這種奇怪的朋友關系充滿好奇。老板書生模樣,戴副眼鏡,他告訴我說,他們還見過老雷的另一個中國朋友呢。一時間,幾個人分別用意大利語,中文和世界語相互交談,好不熱鬧。出來後,老雷告訴我,這家的咖啡不便宜,“這兒有很多中國人,中國人開的地方都不便宜,他們都很有錢。”他說。

老雷的家臨街,是一幢二層小樓,一進去,是門廳兼客廳,後面是廚房、書房和衛生間,還有個小花園;上了二樓,左右各有一間臥房,右手邊還有一個浴室。除了書房,屋裡的陳設極其簡單整潔,一點兒多余的東西都沒有,有點兒像軍營。我住的房間被兩只大衣櫃隔成兩部分,兩邊都各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只床頭櫃,很正規的“招待所”。木地板木床木家具木樓梯,連窗戶也是木頭的。老雷說,這是老房子,政府在他裝修時給一些補貼,但要求必須保持原來的風格,不能改動。為了這個,他沒少花錢,因為政府給的錢其實是不夠的。

霧裡看花帕多瓦

放下行李,老雷要帶我參觀帕多瓦城。好意難卻,只好聽從。他先推出兩輛自行車,可惜前梁太長,我怎麼也駕馭不了,真是對不住他的好意了,只能步行。

夜幕下,能看見老城牆黑魆魆的影子,腳下是古老的石頭鋪的路。老雷介紹,這座老城興起於十三世紀,帕多瓦大學的歷史悠久,是歐洲最好的大學之一,尤其是它的理科。天文學家伽俐略就曾在這裡教書。

拐來拐去就到了帕多瓦大學的教學樓前,並不大,也許是部分校區吧。隱約從樓裡傳來悠揚的音樂聲,我們循聲而入,原來二樓的禮堂在舉行慈善音樂會,是一個弦樂四重奏小組,樂手非常年輕,像學生。老雷買了兩張票,我們進去找了個後面的位置坐下。座位是長條靠椅,禮堂也不是現代建築裡那種正規的禮堂,我甚至不記得它有舞台,總之,很隨意。但是老雷並不是帶我來聽音樂會的,而是讓我見識牆上的壁畫兒。那些壁畫古色古香,人物是很寫意的那種,色彩協調豐富,讓我又一次看到了意大利的顏色。由於年代太久, 這些畫兒略顯斑駁,有些地方的牆皮已經脫落,因而也就更顯出它的珍貴了。老雷指指點點,熱心地給我講解,我很尷尬,但又不好意思打斷他,但明顯地,有觀眾向我們側目了——那可不是想知道誰在說話,完全是嚴厲的提醒。所以當老雷一說“我們走”,我立刻得了解放般落荒而逃,全無留戀音樂之想。

下得樓來,見昏黃的燈光下幾棵古樹在夜色中靜默著,和著樓內的琴聲,感覺很是愜意浪漫。

來到商業街,老雷又讓我細看腳下的磚,那上面刻著年代。他說,這是因為當年建築坍塌,把路砸壞了,等修補的時候,就特意在新磚上刻下字,說明是什麼時候為什麼補的。

穿過市中心的幾個小廣場,有不少青年人聚在一起笑鬧,非常熱鬧。但老雷對今天的年輕人很看不慣,“他們只知道花錢,買名牌,不管掙多少。其實很淺薄。”我在英國也聽人講過這樣的話,如出一轍,看來全世界的老同志都一樣,對今天的年輕人不滿,是代溝吧

每個廣場都有標志性的建築,其中的一座教堂裡,有佛羅倫薩那座喬托大鐘的設計者喬托的壁畫,可惜關著門,看不到了。還有一個漂亮的咖啡館,它的名氣源於它專門為學生開辟了一塊兒看書的地方,但曾有一名學生在裡邊中彈身亡,什麼時候的事老雷沒說,現在學生是不是還進去看書我也沒問,但我們從裡邊穿過的時候,那個廳裡的確沒有營業的桌椅。不禁感慨,一座大學對於一座城填可以是多麼重要,這種人情味成為一種能夠標榜的傳統時,說明這是個珍視人情味兒的地方,而這種人情味兒源於它對知識的珍視和對文明的崇尚。

每到一處,老雷都會向我作些介紹,但最後一句鐵定是“很遺憾,現在是晚上,你看不到。”。我也只好無奈地笑著說:“是啊,總而言之,這是個遺憾的晚上。”

“難得糊塗”難明白

回到住處已經11:00了。老雷拿出一張威尼斯的地圖讓我帶上,然後又拿出一把折扇,說是一位中國朋友送給他的,那上面寫了四個字:“難得糊塗”。他想知道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這還真不好解釋。我跟他大概講了講,自己也覺得沒講透,唉,這可是個哲學問題,而且是東方人的哲學。顯然他理解偏了,“哦,我明白了”,他說,“是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有時事情想不明白不是壞事,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按理說,受了人家的款待,應該盡職盡責地做好人家交待的事,但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向他解釋清楚,更不忍心打擊他那剛見曙光的心情,如果這是他想要的解釋,那就隨他去吧,我又何必非要把它扳過來呢。於是違心地點頭稱是後,上樓休息。

樓上的衛生間挺漂亮,稱不上豪華,但是典雅。淋浴間沒有門,也沒有做成整體浴室(估計也不允許),只在上方做了一個拱形的椏口,讓人感覺是在門洞裡。

把鬧鐘上到7:30,我期待著明天的威尼斯之行。



(佛羅倫薩的老橋)


精選遊記: 佛羅倫薩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