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在鳳凰的日子

作者: 李熙

導讀(1)©黃金歲月 -- 讓我們記著這如金般的歲月,把文學容入到這花樣的年華!m8最早知道鳳凰,是從沈從文的著名小說《邊城》。美麗的湘西,獨特的風情,自沈從文的筆下展示出巨大的魅力。那時,去湘西,去邊城就成了我的一個夢想。那時只知道鳳凰是沈從文的家鄉,於是就想當然地把鳳凰當作是文中的邊城了。後來才知道《邊城》中寫的邊城其實是離鳳凰不遠的另一� ...

(1)©黃金歲月 -- 讓我們記著這如金般的歲月,把文學容入到這花樣的年華!m8最早知道鳳凰,是從沈從文的著名小說《邊城》。美麗的湘西,獨特的風情,自沈從文的筆下展示出巨大的魅力。那時,去湘西,去邊城就成了我的一個夢想。那時只知道鳳凰是沈從文的家鄉,於是就想當然地把鳳凰當作是文中的邊城了。後來才知道《邊城》中寫的邊城其實是離鳳凰不遠的另一個湘渝邊界上的小城茶洞。但這一點也沒有影響到鳳凰的名氣,因為鳳凰是沈從文的家鄉。鳳凰還是我國現代著名畫家黃永玉的故鄉。小小的鳳凰出了這現代雙傑,已足以引以為驕傲。當然,人傑地靈的鳳凰,還出了一些有名的人物,我沒有作深入的考察,這裡就不提了。鳳凰,作為一個幾百年的古鎮,文化悠久,民風古樸,由於地處交通落後的湘西,至今保持著原始古樸的風貌,曾被新西蘭作家路易.艾黎稱為中國最美的小城。目前,在互聯網上,雲南的麗江和湖南的鳳凰是最具人氣的旅行目的地之一。{,/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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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孩子的學校組織去鳳凰寫生,我正好借送她之機去實現多年的願望。I$8}t)

坐了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到湖南懷化再轉汽車兩個半小時後我們到了鳳凰。在一片青山綠水間,依山傍水出現了很大的一片重疊錯落的房屋,我的孩子是學建築藝術的,不由驚叫出聲來:“形狀好美呀!”!9vM

一元錢坐一種電瓶車到了橫跨沱江的一座廊橋前下車,那廊橋叫虹橋,基本處於鳳凰古城的中心。整個鳳凰古城依沱江兩岸而建,主要街道順江走向。狹窄古老的石板路,古舊的房屋,讓人一下子就沉侵在一種古樸的氛圍裡。街上不時有背背簍穿民族服裝的苗族女子走過,帶來濃郁的民族風情和地方特色。街道兩旁店鋪一家接著一家,大多是飯館和賣民族工藝品的店鋪。還有很多苗族婦女擺的賣民族飾品的地攤。"n

選一個江邊吊腳樓飯館,和女兒倆點了一葷一素和一個白菜豆腐湯悠閑地坐在靠窗的桌邊,邊吃邊欣賞江景。那江上滑過的小船和那河對岸重檐飛梁的房屋,還有那江面上唱歌的苗女,以及遠處的山影,構成了一幅清新的水墨畫。W$f

飯後,在橋洞下,叫了一輛人力車,拉著我們沿石板路的街道穿行在古城的各條巷叉之中。老實敦厚的人力車夫,讓我想起魯迅筆下的人物,拉著我們兩個雖行走吃力,但除了遇上有過不去的坎以外,都不要我們下車,也不蒙我們不識路,該去的地方都走到,給人與人無欺的感覺。還像個義務導游給我們介紹鳳凰的那些景點。沈從文故居、黃永玉畫室、熊希齡公館等,一不小心就在言談間到達了。真有一種走進歷史的感覺。}jNj

逛完古城,我帶著女兒爬上了那蜿蜒起伏的城牆。城樓巍峨高聳,城牆逶迤延伸。站在城牆盡頭,看城門口下的小碼頭,沿江一長排石階上游人熙攘,橫過江面的跳岩上人來人往,岸邊泊著一排小船,一片熱鬧的場景。E

天漸黑了,街上不時有苗族婦女問我們要不要找住宿的旅社,我就打聽天涯社區上大家熟悉的一個客棧,一個跛腳的苗族婦女就說她知道,主動帶我們去, 走了好遠,找到了。老板S姐沒在,她的先生,天涯人稱“S姐夫”的在,人很熱情。我登記了,那個帶路的苗族婦女還未走,她一直在問我:去不去看民族歌舞晚會?我放了東西與孩子出來,那個婦女也一直跟著我們出來,還是重復著給我們介紹那歌舞晚會如何好看。走了一段,“S姐夫”在後面喊:李大哥,你的東西掉了!Sno|

我返回去,原來不是東西掉了,他是悄悄提醒我,不要跟那苗族婦女去看那民族歌舞,因為她帶去買的票要貴得多,她要提成的。從中我看出“S姐夫”的厚道。出來後,我去對那個苗族婦女說:我們不想去看歌舞晚會。我拿出10元錢買了三支雪糕,然後把剩下的5元錢給她說:感謝你帶我們走這麼遠,這是我表示的一點小意思。她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就自覺地離開了。這就是天涯上有人說的,在鳳凰有苗女糾纏跟著走拉你去住旅店和看歌舞晚會的情況。過後我一直感覺,其實她們還是算厚道的,想到那個跛著腳帶我走了那麼遠的路的苗女,我才給了她5元錢,她就不好意思地自覺離開了,我心裡感到很內疚呢。她們生活也是不易,我該多給她一些才是呢!v0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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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把孩子送到了她們學校集中的賓館,我一個去逛夜晚的鳳凰。aU

鳳凰的夜晚又是一種景色。那美麗的沱江兩岸,星星點點亮起了許多燈籠,江邊的吊腳樓上一些酒吧和飯館亮起了閃爍的霓虹燈。山形、樹影、建築的輪廓、彩色的光影,都倒影在一條江上,成立體的給人一種迷幻的感覺。kCnTi

夜晚的鳳凰屬於酒吧的。那些遠道而來的游子,會在這些散發著現代氣息和迷幻色彩的地方,找到自己的同類。&tD~(&

夜晚,那些酒吧才在那些一樣古舊的房屋中凸現出來。走過散發出現代音樂,閃爍著霓虹玻光的門面,有年輕少女迷人的笑臉。那是酒吧的服務員,雖然我知道那是職業的笑容,但在這樣的夜晚也讓人感到溫馨。我一看招牌:流浪者酒吧。正適合我當時的心境,於是走了進去。x):r

選樓上一個靠窗得桌子坐了,點了一杯蘇打飲料,服務員笑著說:是先生就應該喝啤酒。那笑容真的很迷人,雖然我知道是職業性的,為那笑容,當然還為我男子漢的面子,我瀟灑地請她推薦,她也只推薦了一種中檔的墨西哥啤酒(25元),於是就墨西哥啤酒了。酒吧裡彌漫著外國音樂,窗外是江上靚麗的燈影。我一個人坐在這個千裡之外的湘西邊城的臨江酒吧裡,感受著那歷史與現實,古典與現代,幻覺與真實,遙遠與親近交織的復雜氛圍和心情轉換,真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U

感受了酒吧,我還想去感受一下另一種夜生活,於是我就向位於虹橋對面的廣場走去,那裡有一個夜市,那是一般市民聚集的地方,在那裡更能感受到當地的情調。在橋頭那一段寬闊的馬路上,擺滿了很多燒烤攤和小吃攤。在竹竿拉起的燈光下,到處是大片的人群。我找了一個馬路邊的桌子,按花色品種基本齊全,胡亂地點了十多二十種燒烤,也才10幾元錢,又叫了兩瓶當地啤酒,獨自一人悠閑地坐在塑料靠背椅上翹著二郎腿自斟自飲。這樣的灑脫,只有那年在廣西南寧的中山路夜市一條街有過。R?DZbM

在喝得微醉的時候,走出夜市去到北門江邊,那時,江心的跳岩上又很多人在或坐或站著放河燈,晃悠悠地走上跳岩,惹得前後的人誇張地驚叫。坐在河中的跳岩上,有賣河燈的小姑娘拿著紙折的河燈來向你推銷,問她們:這麼小就出來做生意了?回答:是為了掙下學期的學費。星星點點的河燈順著河水飄向遠方,帶去人們的願望。我不知道那些賣河燈的小姑娘心裡的願望能實現嗎?}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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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鳳凰,是一片清新,很早就在河邊浣衣女們搗衣棒的聲音中醒來。河岸邊的石階上許多打著赤腳的健美的身影。飯館的小工們也把成堆的菜拿在河邊來清洗,准備著一天生意的開場。在霧氣中,船只開始滑動,人聲開始嘈雜。遠方江面的歌女亮開了嗓子,那:“嗚喂~~~~”的長音,拉開了一天煽情的序幕。A

走在早上的陽光下,很多人已經活躍在街巷、河邊。到處是背著背包,掛著相機的人們,鳳凰不大,很多地方是重復的在走,重復就重復,哪怕是站在一個地方發呆,也是一種心靈的放松。PR@.B

在一片河邊的石階旁,我的孩子與她們學校的同學一起支起畫板在寫生。我每次走過都要上去看看,摸摸她的頭說:不錯,小小子!6Rr:

她居然說:老爸,你怎麼又來了?你不要來了嘛,我同學看見要笑!<

這小小子是嫌我穿得像個流浪漢,在同學面前丟她的面子,呵呵。e&r

閑逛累了,就近走進一家叫“翠翠客棧”的,顯然是出於沈從文的小說〈邊城〉。進得裡面去,一個慈祥的老大娘和一個像翠翠一樣水靈的姑娘迎出來。我說我不是要住店,只是走累了,想休息一下。她們還是非常熱情地請我坐,說不住店沒什麼,走累了就歇歇再走。那熱情,一下就暖到我心裡去了。要不是我已經找好了住宿,我真的要住她們那裡了。我問了她們是本地不遠的人,是比那些外來的人純樸厚道得多!(

我坐在那裝飾簡單清爽的客廳裡,一看旁邊的書架上有些書,順手拿起一本,正是沈從文的邊城。我就打開書,在這個翠翠客棧裡,進入到小說中的翠翠的故事裡。這中間,現實中的那個“翠翠”一樣的姑娘,幾次熱情地給我倒水,讓我越看越把現實與書中的世界分不開了。FY/c^h

一個多小時後,我合上書,與那翠翠客棧的兩個主人告別,離開了這個帶我走進邊城,走近翠翠的客棧。y}S(*V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沒帶走一片鳳凰的雲彩,我帶走的是對鳳凰,對邊城,對翠翠美好的回憶。B#MU9p


精選遊記: 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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