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陝西(三)——延安

作者: flying

導讀離開壺口是一種離家的感覺,這感覺另我感傷。車開出好遠以後,仍是隔著車窗向她的方向眺望。路邊一條不知名的小河一直把我們的車送出很遠。小河平靜、平凡、平淡的流淌,卻是清澈,卻是心髒跳動般奔流不息。 長途車依舊很破,窗外的風景卻清純美麗。這種美麗逐漸的淡化剛從虎口出來時的那份感傷。 路邊不時的能看見些仍掛有毛主席像的簡陋的小學校和幾個嶄新� ...

離開壺口是一種離家的感覺,這感覺另我感傷。車開出好遠以後,仍是隔著車窗向她的方向眺望。路邊一條不知名的小河一直把我們的車送出很遠。小河平靜、平凡、平淡的流淌,卻是清澈,卻是心髒跳動般奔流不息。

長途車依舊很破,窗外的風景卻清純美麗。這種美麗逐漸的淡化剛從虎口出來時的那份感傷。

路邊不時的能看見些仍掛有毛主席像的簡陋的小學校和幾個嶄新的希望小學。

最怕會車的時刻,車後邊卷起的黃土順關不嚴的破車窗縫隙鑽進來,使整個車廂像在建築工地一樣,黃土的灰塵落在每個人的頭頂、衣服上。

車過洛川,路況有了改觀,路面寬了許多,也少了幾分擔憂。無奈的是每隔一段就在修路,車廂進來的黃土灰塵就更多了。嘴唇很干,卻不敢用舌頭舔一下,不然滿嘴都會是沙礫的感覺。

我就這樣披掛一層厚厚的泥土進了延安的市區。入市區不久就看到一個醒目的巨型布幔“延安精神永放光芒”接近寶塔山的激動再一次升華到我的毛孔都在張開。

眼巴巴的向車外望,希望能早點看到那個曾經讓不知多少人激動的寶塔,脖子抻長快要恢復不過來的時候,它終於在車轉彎的時候出現了。

對於寶塔,在平時生活中不管你主動的還是被動的看到過他的照片不知多少次了,親眼看見的它卻比記憶中瘦小了很多。

市區的街道車流一片混亂,油罐車在市區裡飛快的穿行,衛生狀況不堪入目。

延河,干巴的沒有一滴河水,有的只是管道裡流進來的廢水,黑黑的廢水。

下了車,一群人圍上來拉生意,我在人縫間倉皇而逃。

步行在街上,是比爬山還難的一件事,要躲避來回車輛卷起的鋪天灰土,還要留神腳下泥水和垃圾陷阱。更要繞開旅店流動的招攬生意的游擊隊。

我想我這樣是永遠都不會找到網上推薦的那些住的地方了,改變計劃,隨便找了。問了幾家賓館、招待所,一律不打折,他們這裡沒有住店打折的說法。設施不怎麼樣,卻也不便宜。這是我始料不及的。

入鄉隨俗吧,革命老區和別的地方就是不一樣。

沒有在賓館歇息就直接去市內邊逛邊補充能量去了。在一家小餐館要了些包子,那味道是我五年內都不願意回憶的。

市場裡有人吵架,是兩個做生意的因占地而起,很凶,快要動武器了。圍觀的人很多,都和我一樣只出了一雙眼睛。

走開不遠,又圍了一群人。一個三輪車把自行車給刮了,本來不暢通的街路被人們暫時封閉了。

靠在延河大橋上,遠遠的望見寶塔,心中有一種末名煩躁。我只想洗澡,洗掉一路厚厚塵埃,洗掉心中未名煩躁。

清晨,天不是很晴,在大橋邊搭公共汽車去王家坪參觀延安革命紀念館。親眼看見那些文物比看書受革命教育要深刻的多。

來到彩虹橋准備搭乘中巴去揚家嶺。一輛人力三輪車停在我身邊,為了節約些銀兩是打算乘中巴的,可是車夫幾句話就說中要害了,他提醒我車上的賊非常的多,乘車的外地來人大多都要被洗劫。似乎網上一個朋友寫的游記中有這樣的提醒。所有的東西都在身上了,背包萬一被刀割個口子也是不值。二十塊錢是省不下了。坐上以後才知道危險仍在身邊。延安的車很亂,在不寬敞的路上,三輪車在機動車縫裡穿行,讓人膽顫心驚。

在中共七大會址也有紅軍服裝出租給游人拍照,這不禁使我想起在華山北峰那陣開心。

在楊家嶺看到有延安特產麻繡出售,是在一塊麻袋片上用毛線繡上圖案的特有的藝術品,每個要一百六十塊。本想買一個掛在家裡的客廳,一個游人告訴我在外邊買用不了這麼多錢,當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在門口有一排賣紀念品的攤床,我逐家打聽有沒有麻繡賣,一個送剪紙的中年婦女聽到我在打聽,走上來對我說,她家親戚專門做這個,可以去她家買的。她說她們都是搞這個的,都是藝術家。當即決定登門拜訪求購,找來紙筆請她寫下地址,她說:“你寫吧,我不認識字”。

我又坐回到三輪車上,走向這個方向最後一站——棗圓。

棗圓,因棗樹多而得名。這裡的窯洞很多,不過後人修建的痕跡也比較重,和裡邊陳列的照片比較一下就可以看出來。

在參觀完一組故居以後才發現自己把進門時記下的參觀路線給忘記了,轉回去看那個在門口外側的大牌子,看門人不知道哪裡去了,我向外走了幾步想看的清楚。當我轉回來的時候,有人喊住了我,問我有票麼,我解釋說我剛剛進去了,現在再回來看看導游圖的,我可以拿門票給你看。她轉而是用一種狐疑的眼光在打量我,隨後輕蔑的一瞥扭扭的走開不再理我做其他事情去了,我呆在那裡,多想把門票拿出來給他看,我想說我有門票,我…………

棗圓門口有很多賣棗的攤點。卻都是清一色的被精美加工的有各種療效的“藥棗”了。我只想吃沒有加工過的干紅棗,樸實的干紅棗,哪怕是帶有棗園泥土的干紅棗。找遍所有的攤床都是沒有,買了捧被他們加工過的記不清名字的棗,邊走邊吃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也只能算是了。

從棗園出來去寶塔山了。這一次是坐的中巴,車上的人很少,為了安全,我選的一個窗口的單個座位坐下。一路上卻沒發現有什麼可疑發生。

曾經在網絡上看了不少關於延安寶塔的資料,可都沒找到塔本身的介紹。到了近前才看見石碑上寫著“嶺山寺塔,建於宋代”。

塔很小,塔內過道也很窄,我背著大包幾乎是翻滾著到的頂層。塔內只有我一個人,用帽子把相機支好,拍下張珍貴的紀念。

站在嶺山寺塔前,向山下眺望,寶塔橋邊延河與南川河形成的一個三角地帶成了這裡的商品批發市場,遠處山腰有很多仿古的建築。天依然沒有晴起來,有一點悲哀,又有一點煩躁,我取消了去南泥彎的計劃。

有了來時的經驗,我選擇了密封比較好的依維克,在客運站買了車票,上了車才知道車上只有我一個人,擔心是否能正點發車,司機給我解釋說他們的車每天從西安到延安跑一個來回,就算空車也是要回去的。

車正點發出了,車帶著我向黃帝陵駛去。走的路上我又看見那幅巨大的布幔“延安精神永放光芒”。

再見吧,延安。

200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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