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耳畔依然是昨夜的雨聲，誰曾想這雨竟然就下了一夜。打開窗子，看天色烏沉沉的，雨水在房檐窗欞上協奏。又過了十分鐘，雨聲漸漸平息，
穿好衣服，我到外面去打聽是否可以進山，並落實進山的車子。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准
備就緒，頭天講好的那輛車竟然就放我們鴿子，沒辦法，只好上路再說。在古城的水車
邊，我們幸運的包下一輛長安，同時也得知ctrip上介紹所謂乘7路車進山可以免進山費
的說法純屬莫須有，學生可以半票倒是真的。路上買了麗江粑粑做早飯，又買了干糧補足了飲水。
商量了一下，因為早上玉龍雪山大索道的人比較多要排隊，我們先去最遠的犛牛坪，轉
回來玩白水河，最後是大索道。
一路上不時有蒙蒙的小雨，車子在山路上馳騁，看著車外山裡雲中不時變幻的美景，每
個人都異常的興奮。大約八十裡的公路，到犛牛坪的一段是異常地難走，差不多10：00
我們才到了地頭。這裡可以騎馬上山，也可以乘索道，因為在山上騎馬的新鮮刺激，我
們租了七匹馬。滇馬雖然格個子小，但出名的吃苦耐重。除了蜜瓜那匹馬看起來高大神
俊以外我們騎得都是小馬（當然比森林公園的馬要好多了，不過比內蒙的馬要小很多。
）剛下過雨，山路又險又陡又是泥濘，幸虧是騎馬上山，否則真是一身髒泥湯還不知道
什麼時候才能上到犛牛坪。如此陡峭的山坡，大家都不敢動韁繩，只是緊緊抓住馬的轡
頭，跟著馬匹的動作俯身向上，偶爾一段緩坡，也可領略快跑的顛簸。要不是有馬夫牽
著，還真不敢上山。我的馬夫是個苗族，跟他學"你好"，我怎麼都記不住，倒是"我喜歡
你"一下就銘記在心。同行認識了一位教師朋友，就是她講上海人送他們一個鐘，我只能
表示深深地歉意。20幾分鐘後，我們登上了犛牛坪，眼前展現的是高山上一大片草坪，
綠綠的草地上到處都是黃色的小花。吃了火烤的犛牛肉串，我們沿著木板鋪成的路忽高
忽低地走向草坪的深處。不一會眼前出現了幾頭很漂亮的花犛牛，還有披風和大皮帽子
出租，美其名曰"雪山飛狐"。邊走邊玩，繞了一個圈子返回登山的地方。我們在一家藏
民的店鋪小憩，吃著煮玉米，喝著酥油茶，再飲杯青稞酒。賣酥油茶的小姑娘是這裡的
索道明星，名字叫達娃卓瑪，只有15歲，一點都看不出來，她還有兩個雙胞胎的妹妹，
14歲，長得一模一樣。臨走的時候，卓瑪送蛙哈哈一張她的照片，後來卻跑到了老段包
裡，到底是蛙哈哈對玉娜情有獨鐘還是老段橫刀奪愛就不是我可知的了。泡了藏紅花的
青稞酒雖然只是30幾度，還真是厲害，怪不得那個大媽不讓我和老段多喝，騎馬下山，
酒勁漸漸地湧了上來。下山就更刺激了，兩腿緊緊地夾著馬肚子，差點就掉下來。
聽說大索道那邊人很多，我們急忙往那邊趕，在車上吃點干糧。在白水河只是稍做停留
，拍張照片，洗了個手。（聽說這水洗手打麻將好手氣，結果我回到上海不到兩個小時
就輸了50多，看來這運氣只適用麗江，最多是雲南。要不就是我後來不該再洗手。）水
清清涼涼的，叫白水河是因為河裡的石頭都是白色。麗江周圍還有一條黑水河，河裡的
石頭都是黑色的。要不是人太多，還有犛牛在水裡，真想喝兩口。
到了大索道，竟然沒有人在排隊，運氣真不錯。買好票，我們乘著專車到山裡去乘索道
。在入口租了兩件大衣和兩袋氧氣以備不時之需。入口的地方海拔大概是3500米，乘了
10幾分鐘的索道，我們到了玉龍雪山海拔4506米的地方。還好，不是很冷，一件甲克剛
剛好，也沒有人有高山反應。山上也修了棧道，禁止游人跨到棧道外的風化石區。很近
的地方就可以看到萬載玄冰。Juanjuan在欄杆旁悄然而立，仿佛冰川天女，也使我想起
《冰魄寒光劍》裡的一段故事。大家生怕小雪凍壞了，缺氧了，把她重重地裹了起來。
Juanjuan的精神很好，飛快地走在前面；老段緊隨其後，我跟蜜瓜在中間接應；蛙哈哈
、榮華和小雪走在最後。山上人也不少，還有一些上了點年紀的人，吸著氧氣，穿著大
衣。高山上確實與平地不同，像我這樣生活在海拔1000多米近20年的人，也是頭一次在
這麼高的地方。不動還好，動一動就感覺心跳的厲害。不久就爬到了棧道的終點，海拔
4680米的地方。這時候，發現juanjuan的鼻子已經冷得通紅了，小雪偶爾吸吸氧氣很好
玩的樣子，蛙哈哈還是蹦蹦跳跳。我們兩個穿著大背心合影留念，過一會又穿上外套扮
凍死鬼狀。在觀景台碰到兩個很可愛的孿生姐妹，8、9歲的樣子，我們拉著她倆拍照。
後來發現老段拉著兩個孩子地照片很"殘忍"。在山上逗留了一段時間，往上看山上的積
雪，身邊就是萬載玄冰。可惜是夏天，雪很少，只能看不能玩，我們堆雪人打雪仗的夢
想就這樣破滅了。望著對面的山峰，大概那就是最著名的扇子陡了。玉龍雪山迄今為止
還是一座處女峰，聽司機大哥說來得幾個登山隊都幾乎全軍覆沒了。沒有玩到高山上的
雪，不能說不是一種遺憾，這一天的天氣也不好，到處是雲山霧罩，沒有看到想像中的
奇景，我只能在後來買的一副風光撲克上欣賞雪山難得一見的美景了。但山上的景色還
是不錯的，山崖上還盛開著不知名的小花。石林的采花盜如今也收起了摧花辣手，不忍
破壞這難得的景色。
再乘索道下山，每個人都感覺很疲倦。這時又開始小起了小雨，我們經過東巴拉走廊，
沒有去其他地方，直接回到古城。
在大石橋客棧，我們稍做休息，晚上7：00出去找地方吃飯。因為頭天晚上閑逛的時候發
現在小河邊紅紅的燈籠下吃飯聊天很有情趣，我們向那邊走去。吃飯的人很多，好容易
才找到位子。正吃著，一個穿著金花服飾的少女過來賣唱。雖然我們知道這個小女孩既
不會唱歌又不會彈吉他，但juanjuan和小雪興致很濃，就點了一首"雨蝶"。（本來我想
點"三個老婆不算多"，結果被juanjuan一票否決。）少女的彈唱果然是糟糕地一塌糊塗
，最不能容忍的是最後我們知道她根本不是白族，而是安徽人。我們飯也吃得差不多了
，那少女到旁邊去賣藝了，大家喝著啤酒也開始唱歌。老段會唱的老歌革命歌實在是多
，juanjuan怎都不願一展她的歌喉，大概不想刺激那個女孩太深。夜色裡，紅紅的燈籠
，嘩嘩的流水，身後就是過往的行人，我們高歌著任何一首想到的歌，引起周圍所有人
的注意，我們的歌聲更加嘹亮動聽，一邊干下涼涼的啤酒。很快就10：00了，大家還想
逛逛古城買買東西，走著走著各自散去。
那夜是否有夢不記得了，但昨夜有夢，夢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