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ripper作品:湘西行記(二)

作者: 笨老頭

導讀對於古城鳳凰,我可以說是毫無了解。臨行前,我甚至不知道那裡曾誕生了一代名儒沈從文先生,更不知道沈老筆下所刻畫的,那一座讓人魂牽夢系的邊城。 離開武漢,一路奔襲,到了鳳凰時已經是下半夜。 夢中的鳳凰古城顯得尤為沉靜。間或一兩家未歇的店鋪,店老板坐在竹椅上,夾著卷煙跟家人聊著那些發生在白天裡的趣事;或者計算著明天還要補上的貨物。 狹窄的� ...

對於古城鳳凰,我可以說是毫無了解。臨行前,我甚至不知道那裡曾誕生了一代名儒沈從文先生,更不知道沈老筆下所刻畫的,那一座讓人魂牽夢系的邊城。 離開武漢,一路奔襲,到了鳳凰時已經是下半夜。

夢中的鳳凰古城顯得尤為沉靜。間或一兩家未歇的店鋪,店老板坐在竹椅上,夾著卷煙跟家人聊著那些發生在白天裡的趣事;或者計算著明天還要補上的貨物。

狹窄的巷道裡,被霧氣打濕的石板街映著遠處的燈火,反出幽幽的光。木制的苗族民居,翹起高高的飛檐在深邃的夜空下,不禁令人徒生向往。

算算時間,已是接近凌晨的時候了。想著一輪紅日約出沱江的綺麗與壯美,也就沒了睡意。在房間裡跟旅伴聊著,打發著時間,直至五點鐘時,便奔出了旅館。

旅店老板的大兒子聽說我們要去江邊看日出,一副地球人驚見火星人的詫異神情,直到我們再三要求,才告訴我們鳳凰這個地方,通常要八點鐘左右才能看到初生的太陽。雖然說鳳凰這樣的小城,素以生活悠閑著稱,但也不至於悠閑到連太陽都有睡懶覺的程度吧?看到我們意志堅定,行為顛狂,店老板的大兒子決定送我們一程,而這一送,差一點領著我們轉過鳳凰城。鳳凰民風質樸,居民古道熱腸,由此可見一斑。

過了虹橋,一路奔著下游慢慢走過,看著天光由靛青轉到亮藍,周圍的景色也漸漸清晰起來。這時候才知道為什麼鳳凰一地通常會到八點鐘才能見到太陽,因為古城被高山環伺,雖然太陽是准時起床,但是要把那一抹燦爛撒入鳳凰,卻是要等到爬上山頭以後了。

天大亮了,游人與開門納客的店面也多了起來。循著沱江轉回到城中,試著肚子裡面開始有些餓了。

鳳凰的名產是姜糖,城裡城外幾十家店鋪現做現賣,但是這種東西終究不是用來果腹的。走到虹橋橋頭,看到有社飯和米粉,而且人頭攢動地等在店老板的鍋灶前,也就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記憶中,社飯是一種有些名堂的飯伙,只是作為一名游客未必能夠吃得習慣。米粉卻是很好吃的。已經熟透的米粉,在滾開的骨頭湯裡燙過,盛在碗裡,上面蓋上燉排骨,紅燒肉丁,燒肥腸,豆腐泡的拌料,再配以紅通通的辣椒油或者當地特有的泡剁椒。那種白裡透紅的顏色,香中透辣的滋味,想一想都會讓人雙頰生津。

因為是街邊的快食店,所以餐桌都是擺放在路邊的矮桌,游客就坐在長條凳上。桌下面,早起覓食的土狗也都在認真地檢視每一塊從游客碗中跌落的骨頭。那種沾了太多辣椒或是肉太少的骨頭,狗是不吃的。而對於身邊接踵紛踏的游人,狗也是不害怕的。畢竟,鳳凰開門納客這些年,狗已經習慣了這種紛亂嘈雜生活。

拋開鳳凰古城那段苗漢間為了統治與被統治的歷史不談,拋開誕生了沈從文先生的那棟老宅不談,鳳凰最可看的就是繞城而過的沱江了。

沱江的水,輕柔舒緩,曼妙多姿,一如泛歌江中的苗族少女,些許羞怯,些許靈動,而最打動人的還是她們未曾被世俗沾染的純淨。

感受沱江,可以泛舟。泛舟沱江,可以看到兩岸的苗家吊腳樓,和江心放歌船上的苗族少女。情趣所至,還可以與那些苗家小阿妹對歌。只是相信沒有幾個人能有足夠響亮的聲音和底氣,唱過這些素以放歌著稱的苗族少女。

沱江泛舟之後,還可以去上游的跳岩再次感受沱江的水。

踩在那一塊塊彼此並不相連的方岩石橋上,看著淙淙江水繞過踏腳岩柱,帶著水中絲帶般的水草輕搖曼擺。陽光直射在身上的熱氣,瞬間就被卷入江中了。

到了夜晚,在江邊的吊腳樓上尋一處臨江的露台,點上幾道當地的菜肴,稱上幾斤自釀的米酒。憑欄臨風,一天的疲憊就溶化在微醺的笑意間。



(鳳凰)



(鳳凰虹橋)



(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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