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征沉睡的大地西伯利亞

作者: 鋼

導讀橫征沉睡的大地西伯利亞 西伯利亞,這個詞若是放在蒙古語裡,意思是“沉睡的大地”。每一個踏上這片土地的旅人,心中都揣著浩瀚的悸動,在窗外更迭的風景中陷入無邊的遐想這是一段連接波羅的海到太平洋的旅程,是一段穿越俄羅斯心髒地帶的旅程。西伯利亞,這個詞若是放在蒙古語裡,意思是“沉睡的大地”。每一個踏上這片土地的旅人,心中都揣著浩瀚的悸動,在 ...

橫征沉睡的大地西伯利亞

西伯利亞,這個詞若是放在蒙古語裡,意思是“沉睡的大地”。每一個踏上這片土地的旅人,心中都揣著浩瀚的悸動,在窗外更迭的風景中陷入無邊的遐想這是一段連接波羅的海到太平洋的旅程,是一段穿越俄羅斯心髒地帶的旅程。西伯利亞,這個詞若是放在蒙古語裡,意思是“沉睡的大地”。每一個踏上這片土地的旅人,心中都揣著浩瀚的悸動,在窗外更迭的風景中陷入無邊的遐想。

從聖彼得堡到新西伯利亞

我一直認為,只有冬天的西伯利亞才是真正的西伯利亞。只有在殘酷的嚴寒天氣中,西伯利亞的精髓才會真正得到理解。我從聖彼得堡出發,坐上西伯利亞鐵路列車,穿越西伯利亞的中心地帶,跨過貝加爾湖,最終達到太平洋岸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全程四個月,我見到了西伯利亞真實的日常生活,用腳丈量了冰封的湖面,這實在是一段令人心潮澎湃的經歷,非常難忘。

聖彼得堡(S t P e te rsb u rg)是彼得大帝的天堂,這個被稱為“北方威尼斯”的城市曾經是俄帝國的心髒,比莫斯科更具有皇家風範。聖彼得堡由若干小島嶼組成,城內橋梁橫貫,河渠流通。彼得保羅要塞及彼得保羅大教堂、斯莫爾尼宮、冬宮等組成了聖彼得堡內的俄羅斯古典建築群,郊區的沙皇離宮彼得宮更被稱為“俄國凡爾賽”。經過時代的洗禮,那些圓形宮殿和金色教堂依然閃耀著金碧輝煌的光彩。這是個和普希金、妥斯妥耶夫斯基、柴可夫斯基的名字緊密相連的城市。19世紀的聖彼得堡充滿了芭蕾舞和舞會、藝術和文學、茶和魚子醬,那是富有階級的享樂世界。聖彼得堡在1914年改名彼得格勒,1924年改名列寧格勒,1991年回復聖彼得堡的本名。如今聖彼得堡昔日的風采猶存,優雅的冬宮外面,大圓柱依然古典,赫米提巨(Hermitage)博物館依然富麗堂皇,華麗的裝飾和無數的大師名畫,讓俄羅斯人依然固執地認為,這是全世界最雄偉的西方名畫收藏館。

從聖彼得堡到莫斯科(Moscow)的一段路程,是西伯利亞鐵路上飛馳得最快的一程。莫斯科是見證俄羅斯榮辱興衰的首都,紅場舉世聞名,因為列寧長眠於此;莫斯科河畔的克裡姆林宮氣勢雄偉,是俄國的像征;瓦西裡大教堂和老阿爾巴特街陳述著古老的俄國文化;莫斯科國家大劇院矗立著古希腊伊奧尼亞式圓柱,優雅氣派。

我到達新西伯利亞(Novosibirsk)的時候是清晨。雖然這是個人口超過百萬的城市,但這個俄羅斯第三大城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大,只是有些空曠。這裡的交通比莫斯科通暢很多,市中心有些花園和廣場,常看到媽媽推著嬰兒車散步。新西伯利亞的戲劇和芭蕾劇院是全俄羅斯最大的,劇院的銀屋頂舉世聞名,看起來像迷你英國千禧穹,前方排列著圓柱方陣。距離劇院大概200米左右就是列寧廣場,矗立著列寧塑像。新西伯利亞人生活很悠閑,咖啡館、酒店、餐廳比比皆是。在街角我還遇到了包裹著頭巾的俄羅斯婦女,她們向我兜售鮮花和水果。這個城市裡有很多俄羅斯著名的學校,以高水平教育而聞名。在街道上散步,可以感覺到城市氛圍友好而文雅。

葉卡特琳堡(Ekaterinburg)是烏拉爾山腳下著名的工業城,現在葉卡特琳堡的旅游因為葉利欽而著名,50美元一日的“葉利欽之旅”可以參觀葉利欽的母校,葉利欽和夫人的戀愛史在導游的解說裡也成了該城的旅游資源。在伊爾庫茨克(Irkutsk)停靠,是游覽貝加爾湖(Baikal)的不錯選擇。西伯利亞鐵路沿著貝加爾湖的濱岸延伸,深度達1637米的貝加爾湖是地球上最深也是最大的淡水湖,宛若西伯利亞平原上一顆藍色的寶石。貝加爾湖純淨無污染,周圍被連綿的雪山環繞,形成絕美的自然勝境。湖畔唯一的火車站是Slyudyanka,建於1904年,完全由大理石制造,也算是當地一景。

終點符拉迪沃斯托克(Vladivostok)在俄語裡的意思是“控制東方之城”,這個曾經被稱為“英雄城”的海濱港口是俄羅斯最具東方色彩的城市。俄羅斯文化和東方傳統交融,使得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建築以自由的風格著稱。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生活閑散,吹海風、啖海鮮,此地的旅游洋溢著十足的海港風情,是度假的不二選擇。

 列車上的旅程

我乘坐的是二等車廂,四人一間。其中一位非常精瘦,看起來有些狡猾,他的特征是鷹鉤鼻和細細的一撇胡子,像個高加索人;還有一位臉上皮膚有些粗糙,看起來像個充滿力量的拳擊師,但他對我們這些外國游客挺友好的。他在新西伯利亞一家工廠操控大機器,我所知道的只有那麼多;最後一位我稱他“報紙先生”,他看起來很端莊,長著醒目的胡子,卻顯得有些孤僻,一個人坐那裡看了足足6小時報紙。剛上列車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看起來很傻,很多俄羅斯人都好奇地看著我這樣一個外國人走來走去,尋找自己的房間和臥鋪。待我終於躺在硬硬的床鋪上,靠著硬硬的枕頭,拿出我的CD機和書——一切就好像平時的生活一樣,那褐色的牆壁、肉粉色的窗簾和台子上的塑料花,我很快熟識起來,這裡成了臨時的家。

我每天前往餐車用餐,那裡的白色窗簾鑲著綠邊。常有穿黑色迷你皮裙的服務員小姐被邀請去隔壁桌喝點廉價的香檳。窗外夜色漸濃,一個又一個不知名的小鎮被路過,融入無邊夜色中。

西伯利亞鐵路之所以著名,還因為那無數的橋梁、隧道和火車站。其中最長的橋跨越阿穆爾河,長達2612米;最大的隧道在阿穆爾河下,長達7000米;最著名的火車站除了具有紀念意義的起終點站,當屬新西伯利亞火車站,曾經是全蘇聯最大的火車站。西伯利亞鐵路沿線有近千個站點,我選擇了其中的一些城市,跳下火車停頓數日,領略各城各樣的俄式風景。更多的時間,我在列車上度過。不少對鐵路有情結的旅人,沿著西伯利亞鐵路旅行,只為感受這條鐵路線的別樣風情。

白樺林和松林在列車的奔馳中向後退,田野和偶然路過的村莊遺落在遠方,他們打破了列車略帶憂郁的單調節奏。下午16:50時,我們在諾裡爾斯克稍作停靠。諾裡爾斯克留給我的印像只是一堆房子。木頭房子搭成鐘樓的形狀,豎立在凌亂的水塔中間,天線和電報杆裝點了村鎮。大地望不到邊,廣闊得讓人感覺束手無策。

當列車靠站的時候,村民們湧向列車廂,舉著食品和小裝飾品在我們的窗口晃動著售賣。一個西伯利亞男人想售賣一盞碩大的水晶裝飾燈,樹枝型的裝飾燈被他舉過我頭頂,閃耀著晃動的光亮。一個聲音洪亮的女子和朋友一起對著乘客歡快地使勁揮手。一個五歲的小女孩穿著天藍色的襯衫,認真地啃著一根紅寶石色的棒棒糖。

大部分時間,火車平緩地行駛著,哢嚓哢嚓,只有在剎車或者引擎發出嗡嗡聲時,車廂會有輕微的搖擺。走廊裡鋪著印花地毯,上面還蓋著一層白黃相間的“保護套”。無數載貨的列車從我們旁邊駛過,大多都是漆黑的色彩,大批的煤或者鐵塊高高地堆在火車廂頂端。

我們路過了一些破敗的小鎮,到處都是破爛的磚房。那些房子的窗戶要麼就是用簡陋的木板蓋著,要麼就是很髒,要麼就是碎裂的。鐵軌的側線不知蜿蜒向何處。空中的電線和電纜混亂地纏繞著。這些小鎮的郊區還有巨大的工廠,工廠的煙塵飄向蒼白的天空。我還記得列車在將至的夜色中路過了一條河,有兩個漁民的側影背靠著紫紅色的夕陽,悠閑地坐在河畔。

我們還路過了無數不知名的小鎮。每次停靠時,站台就被包裹著巴布什卡頭巾的俄羅斯女人圍得水泄不通。她們拿著一籃籃光亮的漿果,一杯杯樹莓,還有一盤盤油餅、盒裝冰激凌、罐裝飲料,甚至洋蔥、咖喱和黃瓜。他們簇擁在車廂的台階旁,使勁吆喝著,她們要不穿著膠套鞋,要不穿著破爛的便宜貨鞋子。我對著她們一通猛拍,一位俄羅斯老婦女跟我說:“你拍我們干什麼?拍我們的漂亮房子!”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這城鎮的小徑大多鋪著煤,路上有明顯的車轍,還有泥漿、泥濘。路邊倒的確矗立著一幢有古典主義風格的建築,有圓柱鼎立在門前。

在西伯利亞鐵路的火車上,常聽到有人唱“我們的祖國多麼偉大,她有無數的田野和森林……”,這首歌用來形容西伯利亞一帶的風光,再貼切不過。不少外國游客專程搭乘西伯利亞鐵路列車,就是為了一睹西伯利亞的大片森林風光。西伯利亞的無名小鎮之間,過渡的都是大片林海。穿越在森林之間時,總會想起19世紀訪俄外交官庫斯汀侯爵(MarquisdeCustine)的話:“俄羅斯的每個地方和每個人,都深深地迷惑和吸引著外國人。”我完全同意這句話。

(節選自年輕的德國攝影師多米尼克·漢密爾頓(D o m i n i c H a m i l to n)的俄國旅游日記。他花了整整四個月時間,從歐洲到達聖彼得堡,搭乘西伯利亞鐵路列車,旅行至符拉迪沃斯托克。回到德國後,他出版了《東方即東方——俄國旅游》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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