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七天之婺源(三)

作者: imagine1964

導讀第四天 浪山—段莘—廬坑—浙源(鳳山)清晨6點起床,只覺清冷,披了襯衣。英女提了桶帶我到昨夜那口塘邊洗漱。水冷的有點結牙,不過令人清醒舒適。早上空氣格外清列,不住的呼吸。山頂看起來天有些陰,不知是否我幾日求雨之果。 王家上下從老到小至狗都起的很早。一會兒,眾女端出早飯,一大鍋噴香濃稠的稀飯。讓我們感動的是,王新元老師還特意買了瘦肉,親� ...

第四天 浪山—段莘—廬坑—浙源(鳳山)清晨6點起床,只覺清冷,披了襯衣。英女提了桶帶我到昨夜那口塘邊洗漱。水冷的有點結牙,不過令人清醒舒適。早上空氣格外清列,不住的呼吸。山頂看起來天有些陰,不知是否我幾日求雨之果。

王家上下從老到小至狗都起的很早。一會兒,眾女端出早飯,一大鍋噴香濃稠的稀飯。讓我們感動的是,王新元老師還特意買了瘦肉,親自下廚炒了一盤絲瓜肉片,味道鮮美,還有茄子干等小菜。阿新吃了一碗干的又喝了兩碗稀的,離飯桶不遠矣。

餐畢,我們依依惜別王家。真舍不得這座美麗的村子和善良的人們。現在想起那裡總有種高遠之意還有那輪冷月。英女帶我們走另一條路下山,還可以看到昨日我們上山之徑,兩路其實差不多長和陡,只是昨日之路水稍多。山頂視野絕佳,一覽眾山之雲合,群湖之山抱,色彩明麗繽紛,清風徐徐撲面。雖然這下山之行一會兒就讓我氣喘如牛,但還好有美景饗我眼珠,撫我心靈,一路下去,可以看到段莘水庫和若干其他湖,山谷中橫臥著村莊,祥和而生趣。若有時間,浪山是值得多停駐的。

再次回到山腳,只花了一個多小時,我翻來翻去,找出一本電影雜志送給英女留念,默默祝福這位善良可愛的姑娘。

與阿新慢慢走上去,在一處農家前坐下來,可喜的是這兒有石凳石桌,大樹陰涼。我狀如虛脫,吞了幾塊巧克力,喝了一杯奶。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樹影斑駁,山風涼爽,感覺氣力漸漸回到了身上。歇腳片刻,我們搭上中巴直奔段莘。段莘小鎮看起來也有些文革遺風,乏善可陳。我們打聽清楚(在婺源總會得到最好的答復),喂飽肚子整裝待發。打電話回家,老媽老爸急的要死。

見天上白雲朵朵,陽光明媚,我又開始禱雨。在翻山前,先要經過一個叫五太(諧音)的小村,在此之前走的是一條公路,樹也很少,約摸一個小時。路頭有棵紅豆樹,可惜已非春日,否則可以采把紅豆浪漫歸家。途間有水千萬不要放 過,尤其是烈日當頭時。路遇老農,熱心解惑。

到了五太,阿新又犯病,信口雌黃不容置疑不願進村,還好我識大體辨方向,堅持進去一問。早有村人見我們路不得其解(對方婦女不知道也不會說普通話),遠遠從家裡跑過來指導,並帶我們上山路,再嘆此地賢良古風。從五太到浙源(其實先到廬坑)上山七裡下山八裡,皆為青石板路,山頂處有分岔,都往廬坑,只是一路稍遠但易行,一路略近但難走。

上山之路比起浪山來要好許多,石階均勻平緩,半路正如攻略所說,時有彰顯古人愛心的涼亭,雖然簡陋,但能遮陽避雨已足矣。愈上,溪流不斷,再無缺水之憂。在一段衝刺之後,我們到達一個涼亭,開始喘氣,喝水。天已半陰,心頭竊喜。一會上來了一個精瘦漢子,兩眼晶亮,背著個打藥水的桶,一見我們就問我們是不是記者。這一路我們便聊了開來,這位大哥姓曹,名春峰,境遇頗為愁苦。家中排行老麼,妻子有腿疾,常受哥哥欺負父親卻也不相幫。村裡分的田地在山上,諸多不便加上苛捐雜稅層層刮油,幾次上訪抗爭也未果,生活相當不易。曹大哥娓娓到來,並無衝天怒氣,我們聽著心覺黯然偏偏無可奈何。後來我們面授機宜,建議利用旅游業的發展改善謀生方式,聽的曹大哥不住點頭,氣氛開始輕松起來。曹大哥指給我們看他山上的田地和自搭的草屋,他時常住在裡面照料莊稼,還采酸甜的野山楂和生硬的野獼猴桃給我們。還有,諸位看官下次翻山時,運氣好的話會一睹野豬風采,運氣更好的話,會與它直面對峙,嘿嘿。(什麼什麼,對它動手,罰款三千)不過最好還是遇上曹大哥,很後悔沒要他的苞谷。

曹大哥幫我們背了一個包到山頂,雖然他千不情萬不願,但我們還是執意給了10塊錢。也許做得很俗氣,但這是最實際的幫助方式。

下山我們還是選擇了那條捷徑,聽曹大哥說走的人少,所以草密密的掩住了路。雖然走起來得小心翼翼,但坡勢平緩,看兩邊草木瘋長,也頗有野趣,且大有披荊斬棘撥雲見日之快意,兩人不由唱起好漢歌,舒坦舒坦。提醒大家夏季穿行要穿好長褲。

一路走的心情愉快,路邊松樹不少,只是不見松鼠,周圍山頭似乎也矮了一截。有些路全被草掩了,還好荊棘不多。下山約20分鐘後,出現一塊平地,三角形,百平方米左右。強烈建議帶帳篷在此安營扎寨。(下面還有一塊平地,略小,但有水源)。我們坐在不知是長的還是修的十分平整的草地上,看艷綠色蚱蜢生猛地跳來跳去,懨懨思睡。再次出發,路時好時壞(指草的疏密),半山腰有房屋幾間,但未訪。第二次坐在石板上歇息,身後是一片野蘆葦,雖然只剩下莖須,但滿山白白的,也煞是好看。我們就當路坐著,大有此路是我開留下買路錢之勢。

再下去又遇平坡,邊上有山石清溪,洗了洗腳不敢多耽擱。溪流漸大,坡勢逐緩,很快見到了田野,我們已置身於群山包圍中,看夕陽西下,想起三天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了,有些惆悵。

走在平路上,感覺格外踏實,小溪已彙成河流,有了戲水小童和洗衣姑娘。滿心歡喜的見了一人便問浙源,被告之前面是廬坑,到浙源還有十裡地,faint!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我們有點泄氣。廬坑村中老人和善熱情幫我們找到一輛摩托車,車主是個小年輕,開了一個以村中小孩說是敲詐的價送我們去鳳山(浙源),路上還拋錨一次,幸好又搭上另一輛車,兩腿彎著直到不能忍受之時也就到了鳳山,入住村口當地最好的旅游飯店,15元一人,後來觀察下來的確如此。我們把昨日在浪山換下的髒衣服臭襪子拿了出來,店家指示我們在河裡洗衣。大樂,遂借肥皂一枚,小石兩塊墊底,在河邊作浣紗女狀。這倒是生平第一次,大家定要試試。

晚飯吃了盤野兔肉,不知是主人以何種非法途徑獲得的,覺得不過如此。洗完澡我們跑到三樓樓頂,月光如水銀般泄下來披在身上,在黛色山峰間白的有些眩目。我們干脆拿了一塊桌布鋪在庭上賞月。起舞弄清影,共與醉明月,聽水過樓前,看江上煙樹,只可惜少了一壺酒。兩個腐敗分子一不做二不休,向老板提出搬席子被褥到露台上,老板面露猶豫之色,言風寒露冷,不過還是同意我們的非分要求。我們搬了涼席棉被枕頭置於廊下,觀星賞月風光無限。半夜醒來,覺著冷,還是回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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