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橋、古壁畫1:梅渡夕陽斜

作者: 泥鰍師傅

導讀 梅渡夕陽斜 鎮宅雄獅怒目古廊橋 “欽賜文魁”匾守護獸左衛 清朝傳下來的古壁畫 我只認識這兩個字,汗顏不止 《廊橋、古壁畫 1 :梅渡夕陽斜》 梅渡位於山腰,後攏處在谷底,兩村隔河,相望跑死馬。 梅渡村口的古廟快要倒塌了,牆外表的泥塑畫脫落,依其殘余還可以推測出昔日的風光;寶塔形的焚紙爐毀壞,但是看起來仍然很美。村民在牆底下扇谷子,若無 ...


梅渡夕陽斜



鎮宅雄獅怒目古廊橋



“欽賜文魁”匾守護獸左衛



清朝傳下來的古壁畫



我只認識這兩個字,汗顏不止

《廊橋、古壁畫 1 :梅渡夕陽斜》

梅渡位於山腰,後攏處在谷底,兩村隔河,相望跑死馬。

梅渡村口的古廟快要倒塌了,牆外表的泥塑畫脫落,依其殘余還可以推測出昔日的風光;寶塔形的焚紙爐毀壞,但是看起來仍然很美。村民在牆底下扇谷子,若無其事。我盡量躲遠一點。

山村沒有旅店,投宿農家。晚餐時,喝上可口的酸菜熬米湯,要求明天吃地瓜稀飯、煮南瓜,惹前來看熱鬧的眾多鄰人哄笑,這些東西都是喂豬的啊!飯後,坐在村口曬谷坪裡沐月光浴。薄霧起,螢火蟲飛舞。“唧--噫--唧”,首蟲叫,群蟲應,不知何蟲。

山裡寂靜,專治失眠,睡到日上三竿。信步逛到村後,驚見古廊橋橫跨大峽谷。從橋廊的窗口往外望,橋下深潭,水面平靜,倒映兩岸樹木。古道緊貼崖壁,石頭台階,石板護欄,石條扶手。石面長青苔,老藤攀爬。回馬彎連著馬蹄彎,道路穿過風水林,轉到後攏村。

村口,廣廈搖搖欲墜,前屋頂左右角石獅蹲立,怒目古廊橋,勢欲凌空飛撲。水龍王可得看清楚啰,別直通通地衝過來!

村莊尊貴地段,古亭猶在,懸掛“欽賜文魁”匾。守護獸具有人臉形,表情肅穆,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身子不知道被多少兒童騎過,表面油光水滑。小花園精致,地面碎石拼花。村民打趣說,“古代出了個博士生”。

夕陽斜照,微風送爽,歇耕的山壟田,整整齊齊地長出一大片紅籽黃杆草,齊腰高,令人陶醉。正在田間勞作的農人無奈地說,年輕人全去上海做生意了,我管不過來,今年長草,明年長茅,後年長葦,砍不絕,燒不死,挖不動,第四年長筍,第五年長樹。“嗦、嗦、嗦、嗦”,老蛇?“噗--”,羽色美麗的野雞成雙對,突然飛出草叢,一頭扎進遠處的蘆葦陣。

回到梅渡村,吃過晚飯,照例坐在村口的曬谷坪裡數螢火蟲。村民已略微熟悉,告訴我,古廟裡面有幾十幅壁畫,《三國演義》題材,是從清朝流傳下來的。

“吱--呀”,推開厚重木門,我頭皮發緊,跟隨大伙入內,其實這裡只是廚房而已。

昏黃的手電亮光在大殿的木壁上緩緩移動,壁畫精美,令我目瞪口呆。腳下磕磕絆絆的,就著余光,我看了神龕一眼,抱頭逃竄。

村民安慰我,盡管放心,供奉的神靈是善良佑民的林公大王。舊時代,這裡是從福寧府通往屏南縣老縣城的必經之地,那些用汗水換工錢的腳夫、賺取蠅頭小利的貨郎、走村串巷的匠人,展開行李,就在廟裡過夜,次日雞叫頭遍,匆匆趕路,正午時分翻越對面直插雲天的母雞寨山口。現在每到節假日,就有許多背帳篷的男女走這條路,七八人一伙,十幾二十人一群。

早晨起床,再次進廟,只見已鑿好卯眼的嶄新的木頭梁、柱擺放滿地,毛木板隨意地斜靠在古壁畫上。位置低的壁畫遍體鱗傷,器物刮的、狗爪扒的,新痕、老跡,應有盡有。

正殿六根承重古木柱,敷貼塗了金粉的膠泥繁體字,為三副對聯,我研究老半天,根本不明白涵義,請教圍觀的村民,他們面帶難色:“你戴著眼鏡,更有學問,應該給握鋤頭柄的講解才對,怎麼能夠反將一軍呢?”

我汗顏不止,比老農多念了幾天的書是事實,但是老師教的漢字屬於簡體中文,肚子裡有限的幾個繁體字,是在卡拉OK廳裡連蒙帶猜學的,“秀才認字認半邊”,無法理解古楹聯。隨著與港澳台同胞交往增多,將來也許會推行繁體字,我或許有機會學習,但是廟柱開裂,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既怕古廟崩潰,又擔心主持修膳的師傅是魯班的再傳弟子--魯莽木匠。承載壁畫和楹聯的木料干透了,劈了當柴火燒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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