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一夢,一世相忘

作者: 一場煙花1

導讀 “火車現到達常德站,將停靠6分鐘,請下車的乘客攜帶行李准備下車......” 火車喘著冗長的氣息,緩緩停下。只是6分鐘的停靠,6分鐘的相聚,然後是千裡之外的距離,用無盡的時間澆溉寂寞花開。 女孩夾擠在等候下車的人群當中。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揚起。 車門打開,朝外張望,一眼便看見他,一個已入中年,眼神迷離憂郁但善於觀察的經商男人。 人群擁擠而躁動,他� ...



“火車現到達常德站,將停靠6分鐘,請下車的乘客攜帶行李准備下車......”

火車喘著冗長的氣息,緩緩停下。只是6分鐘的停靠,6分鐘的相聚,然後是千裡之外的距離,用無盡的時間澆溉寂寞花開。

女孩夾擠在等候下車的人群當中。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揚起。

車門打開,朝外張望,一眼便看見他,一個已入中年,眼神迷離憂郁但善於觀察的經商男人。

人群擁擠而躁動,他站在人群的最後面,那麼安靜,對著她笑。

即使現實生活中是個多麼精明圓滑的商人,這個時候他的眼睛單純明亮,笑臉盈盈。午後的陽光灑在他已有些許皺紋的臉上。女孩飛奔而來,沒有猶豫和停頓,衝上來就抱。

他的雙臂沒有激情十足的力度,卻有女孩迷戀的薄荷檳榔香氣。

松開懷抱,男人把手裡的袋子遞給她,是常德的特產,他曾吹捧過無數次的醬板系列食品。然後彎下腰,替她系上松掉的鞋帶。女孩站在寒冬的陽光下,一陣冷風吹過,發梢擾亂她的視線,他的動作像是經過特技慢處理,緩慢而認真的執行著每一個動作。

雖然在女孩的生命過往中,也曾有過不少男人為她系過鞋帶。但是這個一貫大男子主義的男人,第二次在公共場所為她系上鞋帶,在這一刻卻讓她感覺難能可貴,久違的暖流蔓延心房。

僅僅6分鐘,一個擁抱,一個系鞋帶的慢動作,若干瑣碎的歡顏笑語。

留下無限的回味。。。或許甜蜜過後,只剩苦澀難嚼的思念。

但是,他和她能為彼此留下的,也只有這些。

足矣。。。

他們來自不同的城市,一個內陸小城市裡經商的已婚男子,一個沿海城市自食其力桀驁不馴的性情女子。因為共同的目的“發呆”在相同的時間來到湘西邊城鳳凰。

他迷離憂郁,她媚眼冷漠,

他嚴謹精明,她瘋瘋癲癲,

他四面縫緣,她孤傲自我,

他貶她為樂,她唇鋒相對,

2006年12月26日,她車馬顛簸27小時後來到鳳凰這個夢縈牽掛的小城,他陰差陽錯的被安排前來接送。

行前曾在QQ上有過數句短暫交談,她對他愛理不理,他因此耿耿於懷。

見面寒暄過後,她興奮難掩開口迸出一串話:“哇,剛才車站一路走來,鳳凰有這麼多好吃的,看什麼都想吃,早知道剛才在車上2次想吐,就該吐個干淨了。這會兒就可以狂吃海喝了,哈哈~”

他一臉詫異:“不是吧”。心中暗笑“哈哈,原來也是個神經病,之前還一本正經的不搭理人”。

安置好行李,簡單洗涑之後,和之前網上約好同游的驢友MM碰頭。然後一行三人外出熟悉環境。他已在鳳凰扎營4日,像個老道的當地人帶著2個MM穿行在古街小巷,隨意的和路過的三輪車大嬸搭訕問候,嚼著檳榔語氣溫和低調。驢友MM是個性情溫和,親和力很強的女孩子,眼神有種越南女子般的明亮和堅毅,在前一晚到達鳳凰,他們輕松的聊天對話。那時她大概還未從車馬勞頓中回過神來,鮮少話語,只顧張望,只是跟著。

當晚,老板娘喜花開,親自下廚做飯菜請店裡的客人吃飯。

七八個客人坐在客棧一樓的大廳聊天烤火,討論著老板娘今晚的菜單。

那是一張正方形桌子,下面擺放一個炭火盆子,上面蓋一張方形棉被,大家坐在桌邊,掀起棉被蓋在膝蓋上,暖烘烘的,溫暖愜意。

他雙手插著口袋獨自在門前晃悠,她拘謹的參與眾人話題。

突然一個眼神交觸,他向她使了一個眼色,輕聲喚:“走,出去走走。”

她有些愕然,不確定這是對她的信號。

舉起右手指著自己,他點了點頭,她欣然起身跟他走了。

於是就是這麼一個眼神,她鬼使神差的跟他走了,第一次2人單獨活動。

之後一切活動,他便自然而然的總是跟在她的後面。

不知彼此間的吸引從何時萌發。就這麼悄悄的無聲無息的綻放。。。

從無心無肺的互相抬杠,到各懷鬼胎的暗自鬧情緒,終於在一個飄雨的夜晚,在沱江中心的跳岩石墩上,他從背後把她擁在懷中。

那個擁抱來的那麼自然而然,沒有意外,沒有遐想,只是默默抱著。就連寒冷潮濕的空氣都享受著此刻恬靜。

她戴著MP3,把玩著手機相冊。他們一起一張一張的翻閱她用手機記錄下來的光影。

耳機中是陳琳慵懶而感性的聲音,娓娓吟唱《雨夜》。

那些日子,縈繞著檳榔香氣,他的湖南口音,她的嘻嘻哈哈學腔。

每天睡到自然醒,下樓和客棧老板娘打招呼,出門前他定會幫她拉緊羽絨衣外套的拉鏈,之後拉上自己的黑色休閑大衣。然後拉起她的右手一起放進自己的大口袋裡,就這麼悠哉悠哉的走在小城的石板路上。反反復復,一天走數趟而不膩。

他送她一個銀鐲子,購於傅記銀鋪。款式古樸,上面有簡單的花紋和三個漢字“吉·福·祥”。這是他對她的祝福和期望。她總是愛折騰,不肯安分生活。

她是沿海城市長大的孩子,吃膩了鳳凰的雞鴨腊肉,總惦記著老屋飯店的“泡椒紅燒魚”,一到吃飯時間就嚷嚷著要吃魚。他在將離別的前一夜才告訴她,他其實根本不喜歡吃魚。

她來鳳凰第一天看見一個女子坐在店中吹蕭,畫面極其優雅迷人,吹蕭的女子相貌平平,但此時顯得超有氣質。於是她心起學吹蕭之念頭,他陪她在民族樂器店綜合參考價格、難度之後,她終於接受現實。花了10元錢買了一個葫蘆絲,向店老板簡單討教之後,便回到客棧坐在大廳咝咝啦啦的吹著,吹到老板渾身筋骨錯位表示抗議。吹到自己腮幫子發酸,拿葫蘆絲當按摩器輕輕敲打腮幫子以緩解酸脹。

夜裡有一對常德夫婦在虹橋頭售賣常德做法的鴨脖子、鴨腸子、鴨肝、鴨珍、鴨頭、鴨翅膀。她喜歡吃他們家的鴨腸子和鴨肝。於是他們經常半夜關顧。他說吃這個就要配可樂或是啤酒。賊辣賊辣的,吃完喝完爽了,半夜她腸胃開始鬧騰。他不再讓她吃這些東西,但是在行前一晚還是帶她去買了一堆回來。他終於承認她說的對。腸胃病可不是幾天的節制就可以治好的,呆在鳳凰的時候有限,現在不讓吃以後只有後悔的份了。哈哈~

他嚼檳榔,她也跟著嚼,並漸漸喜歡上這種休閑食品。湖南的檳榔有很濃的薄荷味道,她一直抽薄荷味的香煙,用薄荷味潤唇膏,薄荷眼藥水,冰涼的驅風油,深深迷戀薄荷氣息。發現一種綠茶口味的檳榔特別對她的胃口。他離開鳳凰的前一天,帶著她滿大街一路掃蕩。每家店鋪僅售數包,並沒有多余存貨,掃蕩了整條大街,收羅了34包。她帶回生活的城市。在寫這篇文章的夜晚,她連續食用2包10粒檳榔,十幾支香煙,努力找到記憶接口,以使文字靈感不斷。他一直期待她能夠寫出一篇有震撼力的文章,以敘述此次鳳凰之行。太大的期待給了她很大的壓力。不知這篇文章,能否及格?

他們之間有一個未實現的心願,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去那家叫“SOUL TOO”的咖啡屋,曬太陽,喝茶,發呆。

這些記憶片斷閃耀著珍珠般的光芒,她用文字把它們串起,拉緊線頭,藏在心房最底下的抽屜裡。

生活總要繼續,他和她都將遵循各自的生活軌道。

只是偶爾獨處的時候,才將這份收藏翻出,用心細細品閱。

2007年1月6日清晨6:10,此時的鳳凰依然如同深夜,天空漆黑而深邃。

女孩拖著大包小包從2樓客房下樓,芳姐從沙發上起來,翻出2個特大號的塑料袋替她打包零散的物品,像是一個親人為即將出門的家人整理行囊。女孩默默低頭整理,不敢看芳姐的眼睛。。。

這個性情爽朗大度,真誠待人,時常笑的前俯後仰,彎腰垂桌的女子,讓她真切的感受到姐姐般的溫暖。別人在開心高興時候發出的笑聲一般是“呵呵呵,呵呵呵呵~~”只有這2瘋女人是扯開嗓門,沒心沒肺放聲“哇哈哈哈~~”狂笑。氣勢可比石獅。。。

希望芳姐的古城東門客棧生意長興不衰,笑容常開不謝!

臨別鳳凰

天色猶暗

行色匆匆

惆悵滿懷

心有不舍

來年再敘

6分相聚

天涯分隔

鳳凰一夢

留於心間

若曾相愛

一世相忘





“SOUL TOO”的咖啡屋。彼鄰沱江。門口的掛板上推薦“手工芝士蛋糕”。

業主養了一只阿富汗牧羊犬,是一種智商、服從性很高的犬種,高大,性格溫和,下午的時候栓在門口,安靜的坐著,旁邊種著一株菊花,淡紫紅色的花瓣像蕾絲般蔓延,自然而嫵媚。

來鳳凰的第一天,路過這裡,他們就想像能夠在一個有陽光的午後,坐在這兒喝茶,發呆。



許願燈。在鳳凰的12天,她放過3次許願燈。其實在第一次便已發現自己的願望實在少的可憐,除了想賺錢,她已經沒有其他的願望了。只要靠自己努力賺到錢,便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去一切想去的地方。

放了3次的許願燈,許下了幾十個願望,幾乎都是幫身邊的好友們許下的。



腊梅。淡黃色的花瓣近乎透明,層層疊疊優雅的覆蓋著花芯,飽蘸寒冬的雨水。她喜歡梅花的香氣,清新淡雅隱忍,靠近時才可聞到其高貴並深遠的孤傲氣息。采了一把放進口袋,於是行走的腳步也變得輕盈。













他們一同去過的原始人酒吧。





她在鳳凰買的尼泊爾手工布包和玫紅色繡花鞋。

尼泊爾布包是一眼便知適合的。

他不喜歡這雙繡花鞋,但是她執意買下。

色彩艷麗,古老的花紋圖案和款式夾帶著屬於過去,時空顛倒的危險美感。

她喜歡它的香艷和這種危險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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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一場煙花

初稿時間:2007年1月11日凌晨0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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