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麗人行之四

作者: oreja

導讀離開思溪直奔清華鎮,一路上我激動不已,因為那裡有我向往已久的彩虹橋。去清華鎮的路寬且平坦,來往的車輛也穿流不停,心想那一定是一個不小的鎮,還可能是南北來往的交通樞紐。不一會兒,繁忙的清華鎮就出現在眼前,鎮口停著許多小巴,大多是去景德鎮和縣城的,與外界的聯系很方便,鎮上的主街很熱鬧,街的兩邊開滿了小店,都是小餐飲店和賣特產的,清華婺� ...

離開思溪直奔清華鎮,一路上我激動不已,因為那裡有我向往已久的彩虹橋。去清華鎮的路寬且平坦,來往的車輛也穿流不停,心想那一定是一個不小的鎮,還可能是南北來往的交通樞紐。不一會兒,繁忙的清華鎮就出現在眼前,鎮口停著許多小巴,大多是去景德鎮和縣城的,與外界的聯系很方便,鎮上的主街很熱鬧,街的兩邊開滿了小店,都是小餐飲店和賣特產的,清華婺酒和婺源茶葉之類的。沿著鎮上的小街往河邊走,越走路越寬,遠遠就見到了彩虹橋。守在橋口的一個老伯得知我們是從上海來的,很興奮,因為江西省的新任省長是前上海市的副市長,而且婺源縣的縣委書記也是上海來的,老伯高興地說:“上海人來幫我們搞建設,我們歡迎上海人。”彩虹橋橫跨在清華鎮的上街河上,據說早在唐朝就有了清華鎮,當時還沒有公路,南北來往很不便,到了宋朝,為了南北交通的便捷,就造了這座橋,因唐詩“兩水夾明鏡,雙橋落彩虹”而得名彩虹橋。彩虹橋橋長140米,橋面寬約7米,四墩五孔,由11座廊亭組成,廊亭兩側有欄杆和長凳,可供休憩,橋面、廊亭、欄杆和長凳都是木制的,廊亭頂上加蓋的是青瓦,彩虹橋已經經歷了幾百年的風霜,橋面和欄杆上的紅漆早已剝落,露出的木頭也已沒了表層,顯露在外的是木頭清晰無比的紋路,刻畫著歲月的滄桑。由於已近中午,太陽直射下來,全被廊亭遮擋開去,趴在廊亭的長凳上休息,陣陣微風拂起了長發。上街河的水流平緩,橋右側的河中央堆著一排石子,引起了河上唯一的湍流,中間高兩邊低的水勢,由中間向兩邊綻開來,像是激起的層層浪花,很好看,讓我駐目良久。橋對岸的右下方是一部很大的木輪水車,巨大的木輪在大木軸的帶動下緩慢而有節奏的轉動著,拍打著水面,發出好似瀑布的“嘩嘩”聲,卷起的水花四處飛濺,就像被吹落的到處都是的蒲公英的花絮。我四處張望,發現橋對岸的左下方有兩部小小的腳踩水車,急急地奔了下去。腳踩水車讓我想起了童年時在公園裡玩的“踩水車”,那是一根橫杆作扶手,下面是個圓筒,趴在橫杆上緊緊抓牢,腳下一踩圓筒便快速飛轉。那大概是把我眼前見到的腳踩水車簡單化了的游戲吧,眼前的兩部水車,都要高大許多,上方由兩座大茅棚遮著(是真正的茅草哦),是防日曬雨淋的,也是橫杆作扶手,不過底下沒有圓筒,而是復雜的軸杆連接傳動結構,上面還串著鏈子,大概是作履帶用的,結構的一端有兩只腳踏板,如此反復的踩就能運作吧,水車的主人把水車上了鎖,我們只能踩在踏板上裝裝樣子,很不過癮。橋下的石墩邊,竟然匍著兩頭大水牛,懶懶地匍在水裡,微睜著眼睛,時不時地拍打一下牛尾巴,從左側臥換到右側臥,想盡辦法換個舒服的躺姿,享受得不得了。

婺源景點間的距離都很遠,一天裡花在路上的時間很多,為了節約時間,我們放棄吃正式的午餐,早上出門時,帶了一袋干糧和零食外加兩瓶礦泉水。離開清華鎮,奔赴理坑已近中午十二點半了,在街邊吃過午飯的司機大哥,開起車來也分外精神,我們趁著路程長,在車上用起了自備午餐。理坑好像很遠,離開大路車子開了大半個小時,依舊鮮有人家,陽光明媚的午後有些昏昏欲睡。剛要閉上眼睛,就見前方荒蕪的路邊,兩個也似游客的路人,揮手想要搭車。風塵僕僕,滿臉疲憊的一男一女上了我們的車,交談之後,得知他們也是從上海來的,還是學生,為了節約開銷,他們不包車,而是一路搭小巴,可是沒有小巴是到理坑的,他們半路下了車,邊走邊等過路車,將近一個小時以後終於攔到了我們這輛車。真佩服他們的堅忍不拔,這種衝勁也只有學生才會有,同時也羨慕他們的好運氣,因為據我們所知,這幾天來婺源游玩的,只有我和so是兩個人包一輛面的,顯得頗為浪費,其他游客的車都是擠得滿滿的,根本不可能讓這兩位學生朋友搭車。

往理坑的路也很糟糕,蜿蜒狹小的石子路,一路塵土飛揚。左邊是靠著高高的山壁,右邊則是另一番景像:一個三車道寬的山谷,山谷邊郁郁蔥蔥的長了許多胖瘦不一、高低不齊的綠色植物,有些凌亂,但增添了不少層次感,透過它們,一條細長的河水,或深或淺,或上或下,或湍急或平緩的從遠到近橫臥在山谷中,在偶爾的山勢落差中,形成了兩、三層飛流直下的瀑布,天空中不知名的尖嘴鳥,張開寬大豐羽的翅膀,在谷中來回盤旋,看著這接連不斷的美景真後悔沒有把攝像機帶來,如此動與靜的完美結合豈是相機能夠截住的。小面的開了約摸又有大半個小時,終於見到了依稀隱在山邊的理坑。從村口看,覺得理坑貌似李坑,也是一樣的一頭看到底的小路,先前一路蜿蜒的山谷中的河流,也流到了這裡,且穿過了整個理坑村,細細看來,理坑比李坑足足大了好幾圈,所以婺源縣的人稱李坑為“小李坑”,稱理坑為“大理坑”以示口頭上的區分。當地的一位女孩子充當了導游,領著我們鑽進了彎彎繞繞的理坑村。沱川的理坑村是一個仕宦名村,建村於南宋初年,明、清年間村裡出了些做官的人,都回家鄉建造了度假及養老的府第,理坑又地處荒僻的群山中,因此留下了許多仕宦府邸。明清時的工部尚書余懋學的“尚書第”、吏部尚書余懋衡的“天官上卿第”、禮科給事中余懋慈的“都諫第”、副都御史余自怡的“架睦堂”、兵部主事余維樞的“司馬第”等等都分散在理坑村裡。一些府第已經很久沒住人了,又缺少良好的養護,府第裡陰暗潮濕,一些半爛的木梁耷拉了下來,使府第看起來非常破敗,正應了“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這句話。府第的石階上斜著幾塊大石碑,竟然是石刻的聖旨,能夠保存至今,實屬不易。尚書第的外牆已被拆掉重新砌起,裡面也由現在的住戶改了結構,只有牆頂上書有“尚書第”的三個大字還能說明其往日的風采。只有“駕睦堂”保存完好,“駕睦堂”是古人回家鄉為勤奮充電而特意建造的,像個小四合院,一面是正廳,對面是偏廳,正門這一邊是書房及臥房,對面是一條小小的屋檐底下的走廊,走廊邊上是通往後院的小門,推開小門,頓時天空地闊,門前是一大片菜園,一直延伸到對面的山腳下,與青山、藍天連成一片。村裡有一口四方的大井,井水清而涼,長久以來這口井一直是村民們飲食起居賴以生存的,現在幾乎每家都裝了地下水的小抽水機,但上了年紀的人依然非常留戀這口井,情願挑著木桶到井邊來打水,還可以聚在井邊聊聊家常。急切地想往下一個景點趕,哪想到面的的車輪癟了胎,司機大哥手忙腳亂地換起了輪胎,我們便坐在村口橋邊與村民聊起了天。村民們得知我們是從上海來,都問起是不是上海開大會放大假,上海開APEC會議,好像成了全世界皆知的事情,連這樣藏在群山環繞中的村落都知道。半個小時後,我們重新起程,本來想去虹關,因為聽說虹關有一棵號稱為“江南第一樟”的千年古樟樹,樹冠幅達三畝,氣勢非凡。可司機大哥死活不肯去,說路太遠了,路也不好走,趕到那邊要傍晚了。我們思量再三,決定去就近的龍天塔。

從理坑村出來,依舊是石子路顛簸了大半個小時,半路上,有零零星星兩、三家居民,開著小雜貨店和小館子,一家不引人注目的小館子門前的大黑板吸引了我們的目光,黑板上用粉筆整齊秀美的書寫著中英文對照的菜單,倒是別具特色,有些遺憾沒有時間去享受這家別具一格的館子的菜肴,想來味道一定不錯。

在去龍天塔的路口與兩位搭車的朋友分了手。龍天塔聳立在婺源縣北鳳山村頭的浙溪旁,與去虹關走的是同一條路,柏油路,很平坦。遠遠地就看到了群山中孤伶的龍天塔,它建於明朝萬歷年間,是磚石結構,六面七層,高約30余米,腰檐層層支出,寬度向上遞減,每層檐角上都懸有鐵鈴,風起時鐵鈴錚錚有聲。見多了江南古塔的我們沒有什麼興致去登塔,北鳳山村頭的浙溪更吸引了我們。清澈、淺淺的溪水漫過小石子細細地淌著,我和so都打著赤腳,踏著溪中的小石子,度步到小溪中央去,略微覺得腳底戳著些硬物,癢癢的,低頭一看,原來溪裡的許多小石子上密密地生著小螺螄,還有一些石子周圍纏繞著綠而飄逸的水草,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水底世界。坐在小溪中央的大石頭上,腳丫子輕劃著水波,順勢地也挑起幾滴水花,背後倚靠的是一重連著一重的青山,對面的不遠處是頗為滄桑的龍天塔,空氣裡拂過陣陣涼爽的輕風,仿佛自己置身於陶淵明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世外桃源中。

前一晚在大排擋的晚餐竟然把號稱“身體倍兒棒”的so冷得感冒了,回到縣城,我們找了一家小飯館吃晚飯,點了三菜一湯(兩個女孩子吃好像多了點),有過廬山的經驗,知道江西人菜的量很足,我們向老板要求所有的菜都只要半份,老板欣然同意,不過我們點的當地的特色菜“荷包鯉魚”,魚是一整條沒法減半的,只得要一條。如此關照之後,端上來的三菜一湯還是把我們看得目瞪口呆。所謂減了半的菜,量仍然多得吃不完,那條“荷包鯉魚”大得像黑魚,不過肉質細嫩,調味的鹹淡也適中,沒有一絲河裡的草腥味,另兩個菜味道也不錯,我們好似餓了三天三夜,毫不顧及女孩子的形像,張牙舞爪地撲向美食,惹的走過我們餐桌的食客無一不瞠目結舌。

賓館的熱水澡是消除一天疲勞最好的良方,電視節目也比上海豐富許多,鑽進暖暖的被窩,打一通電話回家報平安,甜甜美美地一夢到天亮。


精選遊記: 婺源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