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4. 獨行千裡一奇女 往事依稀兩文書
芝麻灘,潿州八景之一.調度和司機早就向我們推薦了,是撿貝殼的好去處.小隊長聞之雀躍不已,吵著要去.我則對撈海參更感興趣.聽調度說有一次僅幾小時他們就撈了十多斤!不禁暗自盤算曬干後能有多少,回去到市場上能賣多少錢,能補貼點機票錢也好啊.
清晨,與電車先去芝麻灘踩點(不是采花大盜或江洋大盜式的),沒看見灘,司機告知下午退潮時來最好.
按昨晚的商議來到排檔早餐,二娘夫婦極為熱情,我們選了些海鮮燒稀飯和下面條,不得不承認這是我印像中最鮮的面了.他們三人早就吃飽了,我還在努力消滅剩余的面,這麼好的東西浪費了實在可惜. 今天沒船進島,我們不必擔心蜂擁而來的人潮,看時間還早,就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忽覺電車舉止有異,只見黑衣女騎著輛自行車搖搖晃晃(地面不平,與車技無關)到小攤買東西.這又引起我們的興趣.一陣不懷好意的說笑後,電車說要去買瓶水……
電車突然決定再去石螺口海灘,說是芝麻灘視野不開闊雲雲.奇怪,還沒退潮你怎知不開闊?令友邦人士無不感到莫名驚詫.也罷,我們照去.
離開排擋前,我們關照二娘晚上准備好瀨尿蝦,這是小隊長的最愛.沒想到就是這預告惹出不小麻煩.
潮水如期退下,海灘已然顯現在眼前.揣著調度給我准備的馬夾袋,按她所說的要領,翻開水中石頭尋找潛伏的海參, 調度和親戚們也來了.不時向我展示撈到的各種貝,螺,就是沒有海參.幾小時過去了,結果不用我多說, 馬夾袋又如數還給了調度.只有小隊長略有斬獲,撿了些小玩意,過後也就忘了.
電車不在,司機帶我們去了島上的教堂(也算一景),大門緊閉,牧師春節也放假? 盧姓司機當兵出身,湖南人,與島上駐軍淵源極深,開家小吃店名曰”軍嫂小吃店”.當我們談論起彼此的軍旅生涯,竟發現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兩位前部隊文書在特定時點相遇,也是有緣.思緒不由得回到多少年前,塵封的記憶又被打開,關於快樂,關於痛苦,關於人生,關於命運…”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保爾的名言不合時宜地被我想起了.
如何打發晚飯前的幾個小時是個問題. 決定去網友們熱衷的”豬仔吧”看看. 該吧朝向大海,視野不錯,不少人在院子裡打牌,打麻將,吃飯喝酒. 是背包族的聚集地.大門上貼的對聯狗屁不通,不講究對仗,平仄.男老板不在,委托去年來過的旅友照管生意.根據網上介紹嘗了用仙人掌果實榨的汁,紅紅的,沒覺得特別好,圖個新鮮而已.喝喝飲料,吃點零食,看海景,吹海風,心情極好.不知電車在干嗎,發了幾個短信沒見回答,再發讓他到豬仔吧會合.回信終於來了,”正和四十人飯量的美女在海上,等會過來”.哇!遲遲不回短信的答案終於揭曉了.瀟瀟灑灑從此並肩看晚霞,纏纏綿綿一個瘋了一個傻.浪漫啊!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何時勾搭上的?
電車終於來了,一進門就嚷著要喝冰飲料,看來熱情之火尚未熄滅在我等一再追問下,只說是在海灘偶遇,遂結伴租船出海看珊瑚. 偶遇?蒙誰呢!當我是三歲小孩?目光漂移傳遞信息,借故買水定下約會,突然改變原定計劃,一同沐浴陽光海風.一氣呵成,干得漂亮.羨慕ing.從電車口中得知,美女來自XX,獨自出來游山玩水住在島上漁民客棧,尚無離開打算.看來也是熟門熟路了(如此偏僻的居處絕非初次來島的人所能找到).真有個性,電車也是頂級驢友,足跡踏遍大江南北,包括珠峰大本營,真所謂人以群分,怪不得一拍即合.只是…為避免泄露太多個人隱私,就此打住.
二娘夫婦高高瘦瘦,皮膚黑黑的,看上去一臉忠厚,價格比別家略低.見我們如約前來,熱切地張羅,推薦各式海產品,瀨尿蝦是少不了的.我等坐在外面喝茶,等菜上桌.內人從裡面洗手出來,表情神秘兮兮,原來掌勺的張青一見她便慌忙將從冰箱取出的一盆蝦塞到灶台下面.難道老實人也會偷梁換柱,用死蝦換活蝦?商議之下, 電車和我決定進去現場監督. 張青一見我倆忙指著地上水桶說,”你們的蝦在這”.鍋裡是他自己的東西,真是欲蓋彌彰. 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此時那盆凍蝦正在另一個鍋裡忍受著油炸的煎熬,可憐的蝦直到我們離開還在鍋裡.(由小隊長把風,電車揭開鍋蓋看的)不知明天會輪到哪個倒霉鬼. 張青慢吞吞地做這做那,就是不動我們的蝦,好吧,看誰耗得過誰,我們有的是時間.看我們不挪窩,小隊長跑前跑後傳遞信息,店主夫婦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用方言爭吵起來…菜終於上齊了,氣氛已經不適宜坐下用餐,吩咐打包,二娘神情緊張,竟然把帳都算錯了.快點離開,萬一武功高強的他們惱羞成怒將我們暴打,我們又不是武松.臨走我故意問了明早幾點開門,想緩和點氣氛,,但鄙人不善裝假,神情很是尷尬.(今後如要去排擋吃飯,要選能看見屋內情景的座位,尤其要注意冰箱).
路上司機告知明天將有5條船進島,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所有與服務沾邊的島民均摩拳擦掌,准備分享這一年難得幾次的大餐.就像馬拉河的鱷魚等待遷徙的牛羚群.而這正是我們離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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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潿州港)
(芝麻灘)
(教堂)
(仙人掌果汁)
(豬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