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乘上火車,前往10月6日上午10時的西安

作者: 言午勇

導讀10月1日中午2時從成都乘火車出發,2日下午4時左右到達寧夏回族自治區中衛市,沿途見到了黃土高原、黃河、戈壁、沙漠,以及火車像汽車一樣在鐵軌上蜿蜒的情景,這是第一次。我想起了三毛的《七點鐘》:“火車一直往前去呀,我不願意下車,不管它要帶我到什麼地方,我的車站,在你身旁,就在你的身旁,是我在你身旁”。我們的旅程就這樣開始了。 天涯博客:言午勇 ...

10月1日中午2時從成都乘火車出發,2日下午4時左右到達寧夏回族自治區中衛市,沿途見到了黃土高原、黃河、戈壁、沙漠,以及火車像汽車一樣在鐵軌上蜿蜒的情景,這是第一次。我想起了三毛的《七點鐘》:“火車一直往前去呀,我不願意下車,不管它要帶我到什麼地方,我的車站,在你身旁,就在你的身旁,是我在你身旁”。我們的旅程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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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主要由同事陳傑組織,參與者為我、另一同事潘莉和一個朋友李靜,後在火車上遇到2個成都女孩周帆和劉迪,隨後6人一路同行,直至6日中午6人在西安火車站各自分道揚鑣。我在西安停留,游覽了兵馬俑及繁華熱鬧的西安街景和夜市,並且特地覲見了期貨論壇上認識的一位美好的同事。我於7日中午1時許獨自乘坐火車。有一個女孩在鹹陽上車,直到她在寶雞下車時我才認識了她。

在那個時間,她像陽光下的沙漠一樣鋪天蓋地地在我的視野裡翻卷。

我於8日凌晨5時30分回到了成都。國慶假期行程至此全部結束。

我隨身攜帶尼康膠卷相機,主要為同伴拍攝人物像,持續我一貫風格。除此之外,同伴攜帶數碼相機。

旅途期間,2日下午我們到達中衛後,游玩了一公園,高廟坐落其中。然後在一個相對便宜的賓館入住。晚上我們在當地小吃街上吃到了“蒿籽面”和羊蹄,後逛街,在當地最好的一個小型k廳吧台喝酒,5元錢1瓶的640毫升的黃河啤酒,讓我們喝得開心之極。而老板說,一個包間包斷才46元錢。我看到了其中一個房間,相當於一個能坐4-6人的房間,不帶衛生間,大概是25吋的電視,其它的,比如裝修,都還可以。我們又去吃了燒烤,5角錢1串的羊肉,相對於成都的收費標准,應該是物超所值。最後,我們並排摟著肩膀,放肆地在中衛清冷的街頭行走,歪歪倒倒地回到了賓館,據說後來有人嘔吐,第二天是她的生日。

3日上午包車出發,在沙坡頭玩了滑沙和飛索度黃河。那裡還有羊皮筏子,但是我們都沒有乘坐。中午,我們聯系好了駱駝隊,6個人乘坐5匹駱駝,在駱駝主人的帶領下,2點40分左右從中衛的高墩湖附近出發,其間穿過胡楊林、沙漠、公路、鹽堿地、草原。當我走在沙漠中,我聽見三毛的《沙漠》被齊豫從遠方唱響:“前世的鄉愁 鋪展在眼前,啊~啊~ 一疋黃沙萬丈的布,當我當我被這天地玄黃牢牢困住,漂流的心在這裡慢慢、慢慢一同落塵…… ”在晚上8時許,在遠處的閃電的照耀下,我們到達內蒙古自治區的通湖,真真切切地穿越了騰格裡沙漠,當然是邊緣部分。當晚我們吃了手抓羊肉、土豆燒牛肉、番茄燴牛肉,20余元1盤,不貴,只是蔬菜相對貴一些。我們6人住了一個蒙古包,270元錢,睡在磚鋪的地上,不冷,但就是沒有熱水。那一晚,沒有洗腳者,大家濟濟一堂,抵足而眠。夜闌人靜時,男女老少,呼嚕聲此起彼伏,如同交響樂,很華麗、很溫馨。我清楚地看到自治區的蚊子在空氣中美麗幸福地翻飛。

4日起床後非常寒冷,有的同伴手上、臉上被阿拉善左旗的蚊子重重叮咬,目光所及,紅腫之處,艷若桃李。倒是日出挺迷人,氣溫逐漸升高。有人去草原上騎馬,有人去滑沙。我們後來是下午4時許才乘汽車到達銀川的,路上發生交通事故和修車,於是嚴重遲到。晚上我們在一家叫“大胡子”的大排擋吃東西,1元錢1個的羊蹄、13元錢1個羊頭,吃起來真是隨心所欲,味道也相當不錯。然後就是坐在“天安門”廣場的攤點上喝瓶裝酸奶,直至夜深,但周圍依然有許許多多的年輕男女在踢毽子,這裡似乎非常流行這種健康的體育活動,四周霓虹閃爍,我們多少憑添了一些浪漫的情懷。

5日,游覽了西夏王陵、西部影視城、沙湖。西夏王陵是我追尋歷史的地方,看到那些風化殘缺的陵墓,其實就是展現在我們面前的一堆一堆的土包,我想起了“帝王將相,寧有種乎”這樣的話,因為在我的心裡,也有一座高大的陵墓,我終究將埋葬其間,我是自己的王。我喜歡這裡,但是停留的時間太短,我來不及眺望賀蘭山,來不及穿越當年所有的繁華和輝煌化成的塵土。西部影視城,是一個適合拍攝像片的地方,可惜作為道具的人物們缺乏專業精神和到位的自我展現,讓我有失落感。沒有想到在沙漠的邊緣、在干裂的土地上有如此遼遠的湖泊,它就是沙湖。有同伴背著滑翔傘飛上了天,成為水天一色中短暫的激動的鳥,卻將在自己記憶的上空長久地飛翔--它的價格是100元。而對於我來說,可歌可泣是只那一片片蘆葦,花枝招展,在太陽下面風情萬種地搖曳,將我熱烈地呼喚。回到銀川城區是晚上7點20分,在車站附近再次喝了酸奶,我們乘上火車,前往10月6日上午10時的西安。

當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對寧夏說了再見,對銀川也是如此。我的生命的一部分留在了這裡,我也帶走了生命的另一部分。但是,永遠沒有停留。這個時候,我想起了那個被他自己和千萬人稱為食指的老三屆紅衛兵,一個開天辟地的詩人,我當時坐在了他的時間裡。

其中多少有一些遺憾的是,沙漠中時而出現的胡楊木枯枝銀亮遒勁,一根跟孤獨地躺在黃沙裡,歷經多年沉默不語,非常現代、非常滄桑、非常頹廢。可惜我坐在高大的駱駝上,心存雜念,始終未能有機會將其拾起,直至走出沙漠。我於是知道,生命中總有一些東西將我們遠離,比如愛情。

附:1. 曲名:七點鐘 歌詞:三毛 歌手:齊豫

今生就是那麼地開始的

走過操場的青草地 走到你的面前

不能說一句話

拿起鋼筆 在你的掌心寫下七個數字

點一個頭 然後 狂奔而去

守住電話 就守住度日如年的狂盼

鈴聲響的時候 自己的聲音那麼急迫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七點鐘,你說七點鐘?

好、好、好我一點早點到

啊明明站在你的面前 還是

害怕這是一場夢

是真 是幻 是夢 是真是幻是夢

車廂裡面對面坐著

你的眼底

一個驚惶少女的倒影

火車一直往前去呀

我不願意下車

不管它要帶我到什麼地方

我的車站 在你身旁

就在你的身旁

是我在你身旁

8. 曲名:沙漠 歌詞:三毛 歌手:齊豫

前世的鄉愁 鋪展在眼前

啊~啊~ 一疋黃沙萬丈的布

當我當我被這天地玄黃牢牢困住

漂流的心在這裡慢慢慢慢一同落塵

呼嘯長空的風 卷起了不回的路

大地就這樣交出了它的秘密

那時 沙漠便不再只是沙漠

沙漠化為一口水井

井裡面 一雙水的眼睛

啦~~~ 一雙水的眼睛

化成一抹微笑

《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 作者:食指(郭路生)

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

一片手的海洋翻動;

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

一聲雄偉的汽笛長鳴。

北京車站高大的建築,

突然一陣劇烈的抖動。

我雙眼吃驚地望著窗外,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的心驟然一陣疼痛,一定是

媽媽綴扣子的針線穿透了心胸。

這時,我的心變成了一只風箏,

風箏的線繩就在媽媽手中。

線繩繃得太緊了,就要扯斷了,

我不得不把頭探出車廂的窗欞。

直到這時,直到這時候,

我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陣陣告別的聲浪,

就要卷走車站;

北京在我的腳下,

已經緩緩地移動。

我再次向北京揮動手臂,

想一把抓住她的衣領,

然後對她大聲地叫喊:

永遠記著我,媽媽啊,北京!

終於抓住了什麼東西,

管他是誰的手,不能松,

因為這是我的北京,

這是我的最後的北京。

--食指 1968年12月20日 《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



(我在黑暗中出生,也將在黑暗中死亡)



(駝隊)

(行走沙漠)



(行走沙漠)

(敖包上的日出)



(敖包上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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