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智利的島城

作者: (蘋果)

導讀游走智利的島城中國有風景秀麗的城市青島,而相隔浩瀚無際的太平洋,那一端也有一個風情相近的海濱城市,那就是智利的瓦爾帕萊索(Valparaiso)。 瓦爾帕萊索大區有三大城市,即瓦爾帕萊索、維尼亞德馬、基爾普亞。關於大區具體的地理位置,文雅一點說地處智利首都聖地亞哥以西120公裡的海濱,西臨太平洋。若是簡單通俗一點,就是把智利從中間橫切兩半,中間那個� ...

游走智利的島城中國有風景秀麗的城市青島,而相隔浩瀚無際的太平洋,那一端也有一個風情相近的海濱城市,那就是智利的瓦爾帕萊索(Valparaiso)。

瓦爾帕萊索大區有三大城市,即瓦爾帕萊索、維尼亞德馬、基爾普亞。關於大區具體的地理位置,文雅一點說地處智利首都聖地亞哥以西120公裡的海濱,西臨太平洋。若是簡單通俗一點,就是把智利從中間橫切兩半,中間那個臨海的地方,就是瓦爾帕萊索。或許瓦爾帕萊索是我目前所抵達過的世界上最遠的海濱城市,所以有些極至的想像和不盡的向往。加上它與青島有些歷史的相像,所以盡管與那個地方僅有一面之交,但許多情景卻不能忘懷,回味中泛著濃濃的眷戀情懷。

青島的城市年齡不過一百多年,前海沿一帶包括八大關區域德國人留下的建築文明,曾經為這個島城注入了浪漫情調的元素,因而成為東方的典雅都市。瓦爾帕萊索也類似,1536年西班牙探險家薩維特拉來到了這個土著部落的小漁村,有感於風光秀麗,於是取名“天堂谷”,即西班牙語“瓦爾帕萊索”。19世紀以來,大量的英國、德國和法國移民在此生活,改變了原有的土著風格,也淹沒了西班牙的建築風格,與首都聖地亞哥的建築格調迥然不同。

早晨,我們乘車經過兩個小時,來到這座美麗的城市。大車進入市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安靜清閑又帶有許多文化色彩的街景。汽車進入市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教堂廣場,還有高大的城市雕塑。四根直徑一米左右的銅立柱從地面冒出來,然後麻花一樣擰在一起,形成一種堅固力量的視覺衝擊。這既表明智利盛產銅,又代表了多文化的交融。或許是日子特別,銅雕塑下街心廣場正趕上有跳蚤市場,街道中心擺滿了小攤,人們把家裡不用的舊東西拿來出售。仔細看了,其中有衣服鞋帽、箱子,也有收音機、電視機、洗衣機、吸塵器、冰箱之類的家用電器,也有鐵錘木鋸、扳手鏈條、開關燈泡、垃圾桶之類的零散用品。見到我們的到來,他們都表示出友善姿態,招招手,或是送來幾多微笑。看到這跳蚤市場的場景,我不知道這是當地的習慣,還是人們迫於生計,好像在我們這裡,雖說有舊貨市場,但不允許什麼都拿來擺攤,至少舊衣服是這樣的。

瓦爾帕萊索港是智利通向太平洋與世界各國貿易交流的主要通道,對外貿易輸入總量占全國半數以上。我們來到海港,站在堤岸上,看繁忙的港口船舶進出。港灣裡一艘巨大的貨輪正在裝卸貨物,塔吊忙碌作業,機船的馬達聲和沉悶的汽笛聲不時傳入耳中。碼頭外一艘貨輪鳴著笛聲駛離了港灣,向大海深處沉穩地走去。這艘貨輪要遠足了,去哪裡?澳大利亞,歐洲或是非洲,還是去中國。舉目遙望西北,那是浩瀚的太平洋,另一端就是中國。在這裡,我覺得祖國離得很近,甚至想從海裡游回去。

這裡也是智利海軍司令部的所在地。在拍照時,遇到一位年輕的智利海軍女兵,高個子加上一身利索的制服,顯得很瀟灑。見我們拍照,友好地與我們打招呼。同行吳先生早年畢業於大連艦艇學院,曾在北海艦隊服役,在艦艇上度過多年,是中國的海軍。由於他對海軍有著獨特的情感,於是上前說,咱們是同行,我過去也是海軍,駐地就在中國青島,就隔著大海,在這兒翹翹腳就能望見。她乍一聽,覺得很怪異,等弄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禁笑了起來。

穿越了許多街道,看這座依山而建的城市,既感到陌生,也有幾分熟悉。在中南美洲走過幾個國家,建築風格都比較相近,就像在俄羅斯一樣,不管在哪個城市,都是相近的味道。或許西班牙文化影響大大淹沒了當地土著人,他們的生活遺跡不再占主流,整個南美洲都洋溢著一種駁來品的味道。但這裡不同是,在西班牙的底色上又加了些英法色彩,老市區沿街三四層的獨立樓房,構成了街道的兩岸,緊密排列的豎長窗口和半空裡亂麻半的電線,與悠閑的市民,洋溢著保守的韻味,融合了歐洲國家的特色。而新建築不同,簡明的建築風格,與寬敞平靜的水面、開闊平矮的橋梁,高高的棕櫚樹,有些夏威夷味兒,仿佛把人拉回到現代。置身其中覺得這是一個從北半球漂來的城市,或者在歐洲某地的印歐混血人居住區。

瓦爾帕萊索最有意思的是,依山臨海而建的城市格局,就如一個巨大的階梯式劇場。遠遠看去,一層層弧型建築,似乎是劇場的包廂,很有秩序地對著海,不知這裡的居民是不是對海有著更深的體驗。山腰上點綴的教堂尖塔,在各色牆瓦中聳立,有如音律的跳動。沿著城市街道向裡行進,感覺城市如一座花園,整修得精細美麗,給人一種舒適的感受。街頭的花店和報攤,讓人有似曾相識的親切,一簇簇含苞待放的花朵,用世界通用的語言,招募著人們的喜愛,不管在什麼地方,鮮花永遠是生活最美的裝點。大海、山城、樹木、陽光,紅黃藍綠,是這個城市最美的元素,讓人感到一種調色板的斑斕。

在維尼亞德馬,有一個私人博物館,裡面展示著智利本土的物種和歷史,還有一部分復活節島的展品。在博物館門前,矗立著一座被當地人稱之為Moai的巨大石像。那傳神的面孔和身姿,有著天外神靈的韻味。棕色粗糙的岩面和圓滑了的棱角,顯現著海風的洗禮和歲月的滄桑。這所雕塑是從復活節島上移來的,是島上最富有代表性的物證。

復活節島坐落在南太平洋深處,距智利陸地約2300海裡,島上有800多尊巨石人像,又稱石人島。據說1807年西班牙艦隊在南太平洋巡視時,船長在望遠鏡裡看到島上站著許多巨人,駛近發現那是古人雕刻的石人像,由於登島的那天恰逢復活節,所以命名為復活節島。

在街頭,來到一個帶有土著風格的畫店,見到了店主和他可愛的兒子。店主是一個年輕的畫家,見我們來了,雖有些拘謹,不知怎麼交流,還是遞上了友好的眼神。而他的兒子卻不認生,好奇地圍著我們轉來轉去。畫店的牆壁上掛滿了作品,駐足細看,那作品多是鮮花人物,還有少部分的風景,有的還是半成品等待主人去完成。瀏覽其中,我發現了一幅屬於瓦爾帕萊索早期的城市街景,沿著畫上透視的延長線,可以看到海上波浪,覺得那就是帶有土著味道的原始景色,於是就相機拍了下來。我也知,年輕的店主肯定不願意他人拍攝的,不過這樣的早期街景我也無處去討,只好抱歉了。

在這幅油畫裡,我似乎看到原來那個寧靜的小漁村,那種自然的生態,那種農業社會樸素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景像。到了漁季,男人們駕著漁船出港了,駛入大海深處的漁場,山村裡人少了,一片安寧,只有婦女和孩子在這裡安享平靜恬淡的生活。當夕陽西下時分,或者某一天的晌午,那些帆影從漁場方向飄來,漁村的婦女、孩子和老人便湧向碼頭,迎接親人的歸來。這時候漁村就熱鬧起來,家家戶戶火熱的氣氛就會衝掉原先的寧靜。

這所城市裡有一個著名的賓館,叫Hotel Del mar,內部設有巨大的CASINO賭城,建築外觀氣派,內部豪華,不時彩鈴陣陣。進入其中的時候,一個高大的保鏢盯上了我,在賓館入口攔住我。我不明其裡,用疑惑的眼光詢問他,為什麼要阻攔我。他指了指我手中的相機,說裡面禁止拍攝。我點點頭,說知道了,於是他閃身讓我走進大堂。現在想,可能中國人是世界上最能拍攝的了,不管什麼都想攝入境頭,於是讓那些隱私傾向比較重,又對偷窺有抵觸的人強烈反感。

寬大的賭場真的非常壯觀,一排排賭博機,好像是一座財富的迷宮,叮當做響的聲響,讓人有些人生的迷混。這是在白天,一切還顯得平靜沉寂,等到了晚上華燈綻放,人的心思無處歸附的時刻,這裡將會變得更加醉迷。據說,樓上還有賭博大戶室,以供那些富有的人在揮金如土中得到一點刺激,過一下奢侈的癮。不過,我感興趣還不是這些,而是那個巨大自助餐廳的美味,從環境、氛圍,到侍者面孔、飯菜餐具、以及洋碼子,讓人體驗到這裡的西餐要比北京城的西餐有2萬公裡的純正。

夕陽西下,來到海邊,眺望遠方的家鄉,想著上帝就要把陽光送過去了,覺得很奇妙。雖然在這裡不能和家鄉同時享受陽光的照耀,但也覺得那就是不遠的地方。踏著沙子,沿著海浪走過的印記,踩著一道感思的足跡。一種文化植入於另一種文化之中,它所帶來的,並不是形態上的混合體,而是一種價值觀、審美觀的改變。若是這種移植是主動的積極的,便會對本社會激發出一種向上的力量;若是被動,被殖民的,將被侵略蹂躪。中國對外開放、引進外來文明的成效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2005年9月18日)



(進入市區就見到了這個跳蚤市場)



(繁忙的碼頭正在裝卸貨物)



(瓦爾帕萊索海濱)



(復活節島的巨人石像)



(油畫裡古老的漁村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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