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散記

作者: 笠人

導讀大理,素有“風花雪月”之地的美譽,指的是它的自然風光,然而“風花雪月”之地怎麼會沒有“風花雪月”之人呢?認識大理,是從金大俠的《天龍八部》、《射雕英雄傳》開始的,是與武林絕學六脈神劍、一陽指,與大理段氏深山僻野為曾的南帝、出出留情的大理段二及其純樸近痴的兒子等多情種子分不開的。少年時就對大理充滿神往,原是期盼到這裡來感受大理段氏當� ...

大理,素有“風花雪月”之地的美譽,指的是它的自然風光,然而“風花雪月”之地怎麼會沒有“風花雪月”之人呢?認識大理,是從金大俠的《天龍八部》、《射雕英雄傳》開始的,是與武林絕學六脈神劍、一陽指,與大理段氏深山僻野為曾的南帝、出出留情的大理段二及其純樸近痴的兒子等多情種子分不開的。少年時就對大理充滿神往,原是期盼到這裡來感受大理段氏當年的豪俠慷慨與至情至性,來尋覓那一份或許已遠逝的“風花雪月”的痕跡。清晨到達大理,信步下關街頭,晨風清冽撩人衣發,當地人說這就是“風花雪月”中的“下關風”。因為這裡是群山中的缺口,也是風口,常年大風。

上午游洱海。可能以前內陸的山裡人未見過大海,因而把大湖都叫做海。洱海以其狀像人耳而得名,把它叫做海一點也不為過,坐上游船在上面開了幾個小時都沒到盡頭。那天是個多雲的陰天,湖上煙霧迷朦,極目遠眺,盡頭無覓,兩岸伸進湖中的山梁和湖中的小島若隱若現,有時突然間出現在身邊,有時又遙不可及,不時一兩張船帆從雲霧中穿出,飄蕩在遠山近水之間,又慢慢得變成了一個小黑點隱沒在浩瀚的湖面。

在游船上可以欣賞到白族的三道茶歌舞表演,三道茶先苦後甜,寓意深遠,表達了白族人民對生活、對人生的理解。中間少男少女載歌載舞,對客人表示歡迎。三道茶其實應該說是白族人迎接客人的一種儀式。

接近中午,太陽不時撥開雲層露出臉來探視我們,濃霧也漸漸散去。此時的洱海湖面開闊,碧水如鏡。峰巒白雲倒映其中,如海市蜃樓。雄偉巍峨的蒼山高聳入雲,像一道屏障,綿延在秀麗嫵媚的洱海畔,山水相依,剛柔並濟,就像一對恆古不變、堅貞不渝的戀人,洱海依雄健的蒼山而存在,而蒼山則永守著洱海的美麗,在這片風花雪月的土地上演繹著萬千年不滅的傳說與神奇。

“蒼山雪”我無緣見識,但那天蒼山諸峰頂端一直被一條潔白的雲帶遮掩著,就像纏著白色頭巾的白族少年,無雪勝雪。在上關離船上岸,我們無暇觀花,直接回到了古城。

下午前往觀三塔。崇聖寺三塔以古老和獨特的造型馳名海內,時至今日寺無而塔存,世人多知有塔而不知有寺。塔後有鐘樓,上樓觀景,背靠蒼山,面臨洱海,蒼山之麓、洱海之濱的方型的崇聖寺主塔,挺拔獨立,直指雲天,遠看就像一張正吃滿風力向洱海進發的風帆。

在平時自己家裡已近黃昏的時間,身披高原上懶洋洋的霞光,倘佯在大理街頭。古城其實並不怎麼“古”,大街上很多建築一看就知道是新建的“古跡”。聞不到一丁點大理國和段氏家族的氣息,相反,倒是古城外大路旁一座普通民居牆壁上一排“大理國段某某故居”的字加上一個箭頭讓我遐思良久,神馳金大俠筆下大理國的風雲歲月之中。古城裡最吸引我眼光的是洋人街上各式各樣風格獨特、門面上寫著各國文字的小酒吧,裡面各種膚色的人在聊天、打牌、看書、發呆,這正是這時我想要的生活狀態。晚上,我終於在一家小酒吧坐了下來,叫上一瓶“風花雪月”牌啤酒,雖然味道有點酸,但它還是陪我一直賴到了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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