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告訴我,千年究竟有多長(之二)

作者: apsara0728

導讀埃及告訴我,千年究竟有多長(之二) ――――――――盧克索,回到千年前 卡納克神廟和盧克索神廟 據說,世界上70%的古跡在埃及,而埃及95%的古跡在底比斯。尼羅河將底比斯古城一分為二,河岸東邊是神的居所。著名的卡納克神廟(Karnak Temple)和盧克索神廟(Luxor Temple)便坐落在那裡。 北非的陽光是燦爛的、熱烈的,它無盡的光芒毫不吝嗇地照耀在大地上,也讓� ...

埃及告訴我,千年究竟有多長(之二)

――――――――盧克索,回到千年前

卡納克神廟和盧克索神廟

據說,世界上70%的古跡在埃及,而埃及95%的古跡在底比斯。尼羅河將底比斯古城一分為二,河岸東邊是神的居所。著名的卡納克神廟(Karnak Temple)和盧克索神廟(Luxor Temple)便坐落在那裡。

北非的陽光是燦爛的、熱烈的,它無盡的光芒毫不吝嗇地照耀在大地上,也讓午後的卡納克神廟包圍在一層淡淡的金光中,神話般的感覺。卡納克神廟是獻給太陽神阿蒙-拉及其妻子穆特(Mut)、兒子柯恩斯(Khonsu)的,起源於距今3500多年前的第十八王朝的王室,後經幾代法老的擴建而形成了現在的有10個塔門和20個小神廟,占地25公頃的規模。建築神廟的巨石呈土色,總感覺缺乏石頭堅硬的質感,不知是否是幾千年風沙包裹的緣故。它楔形的高大塔門前幾十個公羊頭獅身的斯芬克斯坐像夾道守候在兩側,守護著神廟,也迎接著每一位到訪的來者。神廟是破舊的,到處可見倒塌的磚石、風化的雕刻、丟失了顏色的壁畫,一切已被無情的歲月、歷史的風沙烙上了滄桑的印記,但其間流露出的點滴痕跡都無不在告訴我們這裡曾有的波瀾壯闊與盛世繁華。神廟的壯觀、偉岸在走進塔門後便能無時無刻地感受到,但對我來說經歷過了吳哥的震撼後,對這裡的感覺似乎要平靜了很多,能夠靜靜地去體會神廟壯麗背後所表現的一切,即使我匱乏的歷史知識也不能絲毫阻擋我。握著權杖、法器、生命鑰匙的神靈、法老或坐或立的雕像、簡單卻不失細膩精致的雕刻及不知所雲的像形文字鋪天蓋地充斥著神廟的每一個角落,也充斥著每個人的眼球;多柱廳內134根碩大無比的蓮花型圓柱上更是精雕細刻,隱約散露著3000多年前的色彩;幾十米高的直刺雲霄的方尖碑在神靈的守護下歷經千年仍屹立不倒;生命力旺盛的聖甲殼蟲承載著人們太多對幸福的渴望,自己卻唯有孤單地望著聖湖的方向…一切一切都盡情描述著法老們對神靈無盡的崇拜與歌頌,盡情敘述著法老們卓著的功勛與業績,盡情揮灑著法老們對來生的祝願與美好企盼,這種表達透徹而明了。

距卡納克神廟三公裡處,便是盧克索神廟了,這裡是阿蒙-拉神在奧佩特節(Opet-festival)時的行宮。在這一年一度的盛大節日裡,卡納克神廟的阿蒙-拉神的雕像會在莊嚴的彩色大船隊護送下開到盧克索神廟,與在此居住的妻子穆特、兒子柯恩斯團聚,這一場面被永遠地刻在了神廟的圍牆上,熱烈而虔誠。

盡管盧克索神廟沒有卡納克神廟的龐大與壯觀,但其基本格局和所表達的內容近乎相似。經過神廟前長長的獅身人面像組成的參道,高大的塔門前,兩尊拉美西斯二世巨大的雕像(其他四座立像已基本損毀)便端坐於眼前,強健、威武、嚴厲、神聖不可侵犯。法老是那麼的高高在上,眼睛眺向遠方,似乎在遙望著自己廣闊的疆土與疆土上生活的臣民。仰視著他,會突然覺得自己,甚至世間萬物是那麼的渺小,身上的每個感官細胞竟在這一刻不自主地向他頂禮膜拜。塔門前一對巨大的方尖碑如今只剩下了左側的一座孤零零地聳立在拉美西斯二世身邊,右側的那一座在1838年被法國用一個現在已經不走的時鐘做了交換,而換走的方尖碑至今依然挺立在巴黎的協和廣場上。不知道遠在千裡之外的它是否也在時時思念著自己的手足,是否也被強烈的思鄉之情煎熬著?穿過塔門進入神廟,無意中驚起了幾只“閑庭信步”的鴿子,受驚的鴿子在中庭的廊柱間盤旋著,眼睛追隨之處,竟又是幾十根紙莎草柱頭的大柱子,造型優美,線條流暢,支撐著盧克索神廟的一片天地。抬眼間,發現神殿前半部的列柱群上不合時宜地建著一個清真寺,據說在十九世紀時,整座神廟除拉美西斯二世的頭及半截方尖碑外,其他部分都被尼羅河的泥沙所掩蓋,當時居民在不知情的狀況下修建了清真寺,直到神殿挖出後,發現清真寺居然就懸掛在神殿的頂上,從此便一同保留了下來。在有著濃郁阿拉伯風格的20米高的、曾經是清真寺大門的窗口邊,一兩個皮膚黝黑的阿拉伯男子面無表情地扶著窗口的鐵柵欄不時望著下面仰視他的游客,或許也在嗔怪我們打擾了他們原本寧靜的生活。隨意穿梭在多柱廳迷宮似的大柱子間,陽光或明或暗地在柱間跳躍著,柱上深深淺淺的雕刻也隨著躍動起來,鮮活而生動。此時,我仿佛也穿梭在歷史的光陰中,有些迷茫與眩暈,就這樣在歷史的沉澱中不由自主地旋入了埃及千年的時光中,時光逆轉,一切崇拜與歌頌就在眼前。而千年後,法老們所有的崇拜不過化作了神廟裡散落的亂石,化作了後人殘留的一絲記憶,化作了游人無從揣摩的故事,而法老高尚的靈魂也早已灰飛煙滅,無蹤可尋了。望著此刻天地間飛舞的黃沙,望著黃沙中落寞地站立著的雕像,張學友的一首《微塵》就這樣飄在耳邊:“明知是夢卻依然那樣投入,光陰無情的巨輪誰又擋得住。山河大地本是微塵,何況是塵中的塵…”。


精選遊記: 盧克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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