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的東邊和西邊

作者: Mingkaiyehe

導讀freetao說,北京太大了,在上海打車從來沒花到過這麼多錢!我說qiubb那個攜程北京俱樂部每一次活動都有人抱怨離著太遠,不管他把活動地點放在東邊還是西邊。 好像真的有人建議過,說北京應該分成兩個俱樂部,一個東邊,一個西邊。 北京城的東邊和西邊,簡直就像是兩個城市一樣遠。 我從來就在西邊,幾十年了,上學、工作,也不知怎地,轉來轉去地離開我長大成人� ...

freetao說,北京太大了,在上海打車從來沒花到過這麼多錢!我說qiubb那個攜程北京俱樂部每一次活動都有人抱怨離著太遠,不管他把活動地點放在東邊還是西邊。

好像真的有人建議過,說北京應該分成兩個俱樂部,一個東邊,一個西邊。

北京城的東邊和西邊,簡直就像是兩個城市一樣遠。

我從來就在西邊,幾十年了,上學、工作,也不知怎地,轉來轉去地離開我長大成人的紫竹院一帶就始終沒幾裡遠。

Minnie_曾在水版的一張帖子裡說Mingkaiyehe你除了眼跟前北京海澱那塊地兒,出了門哪兒也認不清。

別說還真有點兒,曾有幾回想跑到攜程的那個“有問必答”上去練,可發現即使是關於北京的問題,十篇裡也答不上一篇。

其實,北京的東邊和西邊,早有一條幾十年前就修好了的地鐵連著,交通非常方便。

而隔在中間的,不完全是距離,更多的是一種生活習慣。這兩邊的人一般情況下各自都有各自的圈,沒有什麼經常性的需要,值得非得兩邊兒來回互串。

我就是乘著那條從西往東的一線地鐵去建國門的,到那個長富宮酒店去找magzhou,那是個下午,星期天。

我猛然發現,比起剛剛從上海飛來的magzhou,自己對那一帶更有陌生感。

寫過那個《頗有名氣的秀水街》的我,不到這一帶來竟然已經有很長時間。

我現在根本不熟悉那兒的街,甚至也找不到任何一家可以適合坐下來談天的咖啡店。

我想起了finger寫過的那個CBD食肆商圈,在finger如魚得水的地方,我卻完全像是水裡的游魚被拖上了岸。

finger好像從前也在西邊的皂君廟一帶讀書,並且現在每天在西邊的大概是大慧寺、北下關一帶上班,可她的家和她的“板凳”卻在東邊。

所以finger她能夠既熟悉朝陽門、CBD和錢櫃,又能夠准確地報出白石橋路(中關村南大街)上某一棟大廈的門牌。

finger能夠毫無障礙地穿越北京城的東邊和西邊,每讀到她筆下那些鮮活的文字,總能勾起我對某一段早已過去了的年月的深深懷念。

我越來越清楚地知道,對於自己來說,有一種日子已經過完。我現在已經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以一種平穩的步速和一種平和的心態,背離著某一個方向越走越遠。

我很後悔沒有把magzhou拉進那家“麥當勞”,那是我唯一熟悉的東西。並且讓我悔斷了腸子的是,後來看了寫在水版上的帖子才知道,因飛機誤點,magzhou為了赴我的約竟然沒顧上吃午飯!

magzhou的確是如finger所描述的那麼美麗,她遠比照片上更顯年輕,親切、輕盈,花朵兒一樣地鮮艷。

可我那天卻不知為什麼總有些擺脫不掉的緊張感,緊張得智力急落,逼近零,腦子遠比平時要亂。

我現在怎麼也想不起來,magzhou那被finger用動人的文筆在水版上描述過的迷人的膚色和臉型了,可我能清楚地記得她那甜甜的聲音真的是很好聽。

吸取經驗,兩天之後我決心一定要把在北京只能呆一天的freetao約到西邊來,不管多晚。

早晨上班前,我特地走進就在單位隔壁的一家四星酒店,把從大堂到咖啡廳仔細巡視了一遍。然後我就一整天都破例認真地把手機揣在兜裡,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我一向過著一種非常規律的生活,所有的人幾乎都能夠很方便地以最傳統的方式找到我,所以我的手機一向差不多就只是用不上白擱著。

那一天是個例外。

我等來的第一個電話不是freetao的,而是magzhou的,從上海傳來的那甜甜的聲音。當時我已經下班,正在家裡做晚飯。

那一晚上北京的朋友們在找我,freetao在找我,qqc在找我,我下班後所有的人都不再能找到我,就找到剛回到上海的magzhou那裡去了。

我其實早就發現自己犯了個錯,在頭一天給freetao打電話時忘了告訴她自個兒的真實姓名了。當然她只要問一下shanjia就可以,不過即使這樣我還是把著那部幾人合用的辦公室電話,當了一整天的義務接線員。

我沒有等到freetao,倒是有個從上海來找我的電話,打電話的是那家旅游雜志的編輯,就是前幾天和illa一起吃過飯的那位。我說起freetao,他說經常來往,也算是很熟的朋友,還有shanjia。

後來freetao告訴我,關於我的真名實姓,她上飛機之前倒真是問過shanjia,但shanjia堅決表示“打死也不說”,所以她在五點之後打過來的電話一聽是個男聲問找誰就一下子沒了話。

我真的是佩服狠了shanjia,這種朋友把什麼托付給他都不用怕!

等freetao歷盡周折終於找到我時已經快八點了,累了一天的她連晚飯還沒吃呢。

和freetao一起在酒店裡喝咖啡的計劃至此已完全破產,我們坐的不過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涮肉館。

freetao堅決不要蝦,也不要鍋底的小料和紫菜,就只把羊肉片、粉絲、菠菜葉子往那滾白水裡涮,她說喜歡北京的羊肉和調料,我告訴她那裡面摻著有搗碎腌過的韭菜花。

我坐在她對面,透過火鍋裡冒出的騰騰熱氣,望著她那張很年輕、也很秀麗的南方女孩的臉。她真的是那麼年輕,又真的是天下走遍,去西藏、走福建、下雲南,從昆明、大理、麗江,一直走到瀘沽湖邊。

freetao寫過四篇西藏游記,往下就再沒了寫作的時間,她每天在為攜程掌管著那個“目的地指南”。

還有那十本一套的《攜程走中國》叢書,也是由她主編。

後來我們就一起去往那個“行攝匆匆”書吧,去和qqc、qiubb會面。

那一晚,freetao一直都在西邊。

那晚上的北京天很晴,我們並肩走在白石橋路那平整寬闊的人行道上,走過立著一塊巨石作標牌的北圖門前,手臂相挽。夜幕中已看不到我寫過的那幾棵葉子早已隨風飄光了的銀杏樹了,只有國家圖書館大樓那豐富的輪廓進入視線。整個建築群沒有打開泛光照明,很暗,剪影一般。

freetao抬頭看到了滿天的星星,說這夜景真好,說她喜歡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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