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心我手記我行☆★
——我爸和桂林有個約會
終於。終於我們收拾起行李出發了。
關於這次旅行，我想娓娓道來。
【前情提要】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
2006年12月27日我的《我想去桂林》的游記預告完工。其實，爸爸和我關於桂林的對話發生在2006年初。之後又查資料，又翻攻略，至年底，桂林才在眼前有了模樣。
桂林，小學時候課文學過。記得頁面右下角處配一幅小小圖片，像鼻山山壁綠油油青翠欲滴，漓江水面碧波輕蕩，濃綠的顏色，化不開。我想，爸爸的“桂林山水甲天下”的印像也緣於此。
年初制定好計劃，喜滋滋剛想進呈給爸爸……種種情況，沒去成。休養一年多，忖著該動身了。沒去過的地方確實太多，可想去又去不成，那就是遺憾。
今年夏天特別熱，我縮在電腦前悄悄默默地重新看了很久的游記攻略，四脖子汗流，重點印在腦子裡，不敢隨汗揮發流失。原則是時間充裕，地點明確，食宿舒適，不能奔波，景點也無需太多。
我還抽空發了封信：“去桂林，馬上成行，有小小興奮。”回信只八個大字：“桂林一點都不好玩。”不管。我相信旅行關乎心情。
我甚至偷偷買了一部1200萬像素的柯達數碼相機。挑選過程異常順利，因為鏟除日產在外，唯柯達可選。剛買的幾天，機器不離我手，狼嘲笑我可有稱心玩具了。他不知道，這是重要裝備，不得摸清習性麼？
夏天過後，我對爸爸說，我們去吧。於是。。。去吧。
【一】爬升，速度將我推向椅背
其實，我對桂林還有一個模糊的印像。那是出現在《空中小姐》中的寥寥幾筆，有漂亮姑娘的航班，有好吃的栗子，還有山。那架飛機正是回歸了山的懷抱——轟。。。這篇小說，我看一遍哭一遍，不在墜毀那一刻，而在於後來對前段感情的苦苦追訪。唉！早知如此……人總是這樣，才有絞動心弦的悲歡離合。
我想說的是。其實。我。有嚴重的飛行恐懼症。
以前，我身邊的人就是守護天使。這次不行。我左手是過道，右手是小寶，尋求不到精神及觸碰上的支持。我竭力保持鎮定，避免給寶寶以任何不良的心理暗示。當媽，容易麼？
小寶比我想像的鎮定得多，不是鎮定，是亢奮。隨著起飛引擎的巨大轟鳴，小寶震耳欲聾地“嘎嘎”大笑。我安撫下他的高昂情緒，悻悻想：“換我還能朗聲念道，‘面對危險，我放聲大笑，滿載的機艙在我的笑聲中動搖……’”……超重與失重瞬間轉換，一時心蹦出了嗓子眼兒，一時又跳回腳面上。我和飛機一起，抵抗地球。
每次，從起飛滑行，要到落地滑行，直至停穩，一顆心才能回來。
雖然恐懼，可從遠離地面三萬英尺的距離觀看我們賴以生存的山水相依的地面，蔚藍的天空，燦爛的陽光，還有掠過的輕薄如風的雲彩，我打從心底裡認同，這個世界，真美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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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俯瞰的美好世界）
肩扛、臂掛、手拖行李，前有爸爸、阿姨開道，旁有小寶絮叨，我疾步跨出桂林兩江機場。感受到了桂林溫暖微風的一剎，真想情真意切地說一聲：“桂林~，我來了。”
我沒說。寶寶先說了，還揮動小手。定睛看，一片純淨的空氣。
【二】天涯處處是“我”家
我們入住幸運酒店，姐姐傍晚時分前來彙合。那是四室一廳的套房，其中兩大間擺設大床。看見床，我懸著的心落了地。姐姐和我都胖，孩子雖瘦，可支楞起來占地兒一點兒不比胖子小，尋常大床怕不夠我們睡。這大床應當兩張雙人床拼接，好大。我們打開所有的門窗，任風吹動潔白的紗簾，盡情享受寬敞空間。某扇窗外，遠遠一座如伏地大像的山峰，鼻子支起一個寬大洞口，阿姨描述說像駱駝，那不是我印像中的像鼻山。桂林景色好就好在，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山山水水俯拾皆是，身邊即景。後來得知，那也是個知名景點，穿山。
我走去剛剛路過看到的好又多超市買“營養快線”。寶寶睡意朦朧時問：“我乖，可以喝營養快線嗎？”我大包大攬：“醒來一睜眼，要的東西就會出現。”聞聽此言，他放心睡倒。
那是周五午後，工作日午後，街上人不多，天正好，正是我所喜歡的街景調調。沿街許多小店面，店門四敞大開，沒什麼主顧，只店主裡外忙活，許是為即將到來可以大賺一筆的周末准備充分。那時分，高高的太陽懶洋洋地照，和煦微風輕柔撩過，有一種軟綿綿味道。身邊經過一對男女，濃妝艷抹的妹妹嬌憨地笑，呢噥撒嬌，在這樣靜謐空落的街道上，心為之暖暖地輕漾了一下下。
寶寶眼睛慢慢睜開條縫，嘩，果然一瓶橙色的營養快線在枕邊！他眨眨眼：“媽媽，為什麼不是藍瓶的呢？”逼出我一頭汗：“呃。。。這是蘋果味兒的，寶寶不是最愛吃蘋果嗎？”“哦，那下次買紅瓶的吧。”……
姐姐如期正點翩然而至，行李箱很沉，打開有本厚書，她說馬上要考試了。我想起小時她拿書出去散步美其名曰復習的往事，撇撇嘴。事實證明，我的撇嘴，無比正確。
寶寶看見大姨，歡天喜地。睡過去之前，他曾喃喃道：“我最喜歡大姨了。”醒來看見了營養快線，及大姨，心想事成的他拉起姐姐和我一人一只手，笑著說：“北京的家，上海的家，一起住進桂林的家。”寶寶的旅行心態，還是很好的，就是口齒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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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酒店房間：陽台欄杆的設計，很安全。）
【三】飛流直下五十米
小時聽評書，某某——是袁紹還袁恕來著——率六十（？或多少）萬人馬，號稱百萬大軍，浩浩蕩蕩……這“瀑布”的高度我也是號稱的，其實網上資料是四十五米。如果說“飛流直下四十五米”，多麼拗口呦。
在中心廣場側下車時，有一警察叔叔逡巡掃視。我探頭探腦問：“這裡是有大瀑布表演麼？”一帥哥路過，搭茬兒說：“廣場晚上演出，恐怕沒有了吧？”盼了好久的事情化為泡影的那份失望，無比凄涼。好在峰回路轉，警察叔叔馬上反駁：“不影響，我在這兒，就是給大瀑布清場的。”又囑咐我們：“越遠看得越清楚。”事實證明，這只是怕近處聚眾過多而往遠處分散的一個策略。
遠遠地，我們在中心廣場中心位置找了一個座位，又把千裡迢迢背來的便攜式折椅支好，讓爸爸可以把腿放平。長途跋涉，爸爸腿略有浮腫，千萬不要影響後面的行程。
八點半整，漓江大瀑布酒店的頂層開始有水流漂落。水很少，風很大，一縷一縷吹遠，吹散，吹成疏離的水花。
人群中呼聲漸起，那是大的水幕開始垂落，在酒店外圍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風。映著酒店中各色燈光，美得還好，還可以，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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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江大瀑布飯店的大瀑布演出，持續15分鐘）
寶寶豈肯坐穩，他拉我手沿酒店方向長途奔襲。我邊跑邊想：“想像力還是偏差，要我的話，怎麼也得配個樂打個燈。”自己轉念又想，可能打燈就俗了，瀑布就是那種清清亮亮清清涼涼的感覺，誰聽說給瀑布打燈的？“那也應當配個音樂嘛，只噴水，太枯燥了。”
越走越近，樂聲依稀，仔細聽，《黃河》。近處站下，鋼琴聲叮冬傳來，鏗鏘有力。這是酒店附近播放的音樂，廣場裡聽不見的。再想想，如果音樂換在廣場進行廣播，效果會更好。現在，一定有人懷揣大瀑布沒有配樂的誤會，就這麼誤會下去了。
【四】過萬重山
清早，9：30。一行五人。竹江碼頭，陽光號，桂林至陽朔。
出發之前，有小小擔心。這一去，外賓如雲，寶寶鬧起來，不是簡單的人民內部矛盾，是國際影響，這對千千萬萬中國乖小朋友，是多麼得不公平呀。事已至此，我瞄一眼上天入地著的小寶，嘆口氣。
山重重，水重重，人在萬重山水中。我喜歡驅車奔馳在山水之間的感覺。桂林山水甲天下，並不單指課文中的像鼻山所在，那只是我們熟知。桂林人民真幸福，盡享無限風光。我當然更喜歡乘船賞景，我們只有一次集中觀賞的機會。乘坐竹江碼頭出發的豪華船，就是讓觀賞的過程盡量舒適。
對於自然的贅述，常令人詞窮。無論多麼繁復或是多麼華麗的詞藻，總不能描繪完全。漓江兩岸，有傲然獨立的山峰，也有連綿層疊的山巒。山有影，水留聲。山影映在水中，隨波蕩漾，細碎柔軟，與堅毅的本尊長長久久不離不棄。那天多雲，層巒疊幛中蒙罩氤氳霧氣，使得遠山套疊成了近嶺的自然陰影。岸邊的樹，草，青苔，蓬蒿，與水波輝映，呈現出深深淺淺的各樣綠色。人說“春來江水綠如藍”，現在秋天，沒一丁點兒的藍色混搭，純綠。如果晴天，能看清楚兩岸刀割斧刻般的峭壁，能看清楚遠方綿延山脈的線條，能看清楚偶爾飄過的一葉扁舟上漁夫唇邊嘴角的微笑，定是另一種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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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親愛的祖國，是我成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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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帽山，層巒疊幛，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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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的樹、草、青苔、蓬蒿，與水波輝映，綠意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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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飄過的一葉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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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了尋找美，排成一條隊）
審美也有疲勞。也許不是審美的原因。爸爸上船不多久支起便攜小折椅，在前甲板攝像拍照；阿姨一方面充當攝影助手，一方面是拍攝媽豆，另一方面還輪換著看管小寶；姐姐和我是全職保姆。三個女人照顧兩個男人，還算應付裕如。我們集體回船艙，除了休息，主要是漁家宴上桌了。
漁家宴不包括在船上自助餐內，由酥炸江蝦、酥炸江蟹（極小）和一條清蒸啤酒魚（好像是“毛骨魚”）三碟菜組成。進艙伊始，服務員大姐就來兜售，每菜一百元，共三百元，姐姐客氣拒絕說“等等看吧”，大姐執意讓當場下單，理由是“我們船上沒有原料，要跟漁船定的。下單晚了就吃不著了。”姐仍微笑不語。船開後，換了個大姐推銷，價錢已打五折。江蝦很好吃，酥香可口。寶寶開始還要我幫忙剝開皮，之後就告訴我“其實皮嚼嚼也可以吃的，越嚼越香”，我樂得省事。魚也鮮嫩，做法香滑，只可惜是無鱗魚，爸爸不能吃。小螃蟹吧，我是當蹦豆兒吃的，就是炸酥的一堆殼，沒什麼肉。至於船上的自助餐，還好，蛋糕米飯土豆雞蛋羹，還有什麼我忘了，能吃飽。旅游區的飯嘛，不好苛求。
又累又餓又疲倦，以至於廣播說到了人民幣二十元票面景致的時候，我自巋然不動。其實我是有些喝醉了。自助餐時我拿了一小杯啤酒，冰冰涼涼絲絲的喝了特別舒服，我就把一杯都喝光了。臉就紅了。我余光瞄著寶寶和阿姨、姐姐玩得挺快樂，索性趴桌上眯瞪起來。好在，下船前半小時紅暈褪盡，頭腦清醒。
下船時，攥緊寶寶柔嫩的小手，他笑逐顏開，我吁口長氣。一路上寶寶雖然調皮活躍，總還不是沒有規矩的胡鬧。我暗暗謝天謝地和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寶寶：“謝謝謝謝，沒有給你媽丟臉。”
【五】陽朔初體驗
碼頭直接聞名遐邇的陽朔西街。拖行李一路前行，都有大姐大媽詢問“包車麼”、“租自行車麼”、“找酒店麼”，在我們明確表示已經訂好酒店時，還要追問“哪一家”。哪家我們沒說，只微笑著拒絕。最終，她們也微笑散去。拒絕是件挺難的事，客氣禮貌我們擺在明面。面露厭煩，厲聲呵斥，反饋回來更惡毒的咒罵，會削減不少旅行的樂趣。那些心情不好的旅行者想必是顧及自己的清靜被打擾，可沒想到，你就是飄在眼前的一堆錢，哪個能不伸手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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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朔漂流的小筏子）
到西街口，與酒店還有些距離，詢價路口停放的擺渡車，告知十元一位。我們四個大人，需要四十塊錢。咝！我心有不甘地梗脖子。前一晚我們桂林市區兩江四湖地兜兜轉轉，打表才三十多，這能有幾步呀？四十？姐姐冷冷說：“就這麼一部車，也打不著車，爸也走不動了，還有行李……”言下之意，你還斤斤計較什麼呢？！我唯唯諾諾應承，深為自己的不顧全大局而羞愧。
我們定的建國假日酒店，似乎就是通常所說的唐人街酒店。我不太愛說哪裡不好，所以說，這個江景房間除了開窗時有些髒有些蛛網外，別的也還好了。讓我覺得特別的是盥洗室，浴簾和浴缸都是黑白斑馬紋圖案。。。 。。。 。。。
我放下行李一頭扎進廁所，五個小時的航程，考驗我的忍耐極限。忽然，寶寶在緊閉的門外申請進入。我問“大姨呢”，他答“不見了”，我登時瘋掉，忙開門監視他的行蹤。一會兒姐姐飄然歸來，我急火火地質問：“你怎麼把寶兒一人留屋裡？”她面無愧色一指對門：“我就在爸房間呀。我去給他們找電視電源啦。剛才他不玩電話著嗎？再說你還在吶。”哼。
寶寶倒床上不久睡著了，我讓剛洗完澡的姐姐守著，自己進去洗澡。酒店提供的洗發水和浴液都是六神的，這牌子挺好，伴我成長的六神花露水。洗發水第一次用。塗抹過後，只覺腦後虎虎生風，嗚乎呀！有一絲不祥預兆。我搜腸刮肚地想，會出什麼事呢？寶寶尿床了？姐姐偷跑出去玩了？唉呀，孩子不會丟了吧……事情往往出乎想像。
打開門，忙看床上，寶寶在，沉沉睡著，姐姐也在，慵懶靠著，只是……
我們房間的門四敞大開著！讓如此慵懶的姐姐下床幫我關門，那是絕不可能；也不知樓道的攝像頭安放在哪裡，我掩面飛快抵達安全地帶——大床內側，恨恨看我姐，瞧她笑得嘻咪嘻咪地滾在床上，像一只雪白瑩潤的元宵——我姐說，你在我眼裡，又何嘗不是一只粽子？粽葉還比較窄。呵呵。
我們帶著睡醒的小寶向“劉三姐”場地進發時，是晚六點左右。因為還要取票，姐姐說多打出些富余時間。我們要知道後面的境況，不如在圩下把晚餐解決掉。
寶寶頭戴迪斯尼米老鼠的大耳帽，穿深淺藍白橫紋帽衫，藍牛仔短褲，藍白條紋襪腰的黑襪子，黃色帶米老鼠鏤空頭像的小涼鞋，背後墜一個水洗藍的雙肩小布背包。我都覺得挺帥的。電梯門打開，是一廂因為沒有按一層而錯搭到頂層的游客，滿滿當當，不可能再容納我們幾個。我們看著電梯門慢慢開合，等待目送他們離去。忽然，一個圓圓腦袋從後排探出，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尖銳地喊：“看外面腊個小孩，糙可愛的。”透過馬上關閉的門縫，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射來。那口不那麼表准的撲桶話，怎麼恁麼好聽哩。
司機小覃推薦我們去一家新開的農家菜館吃飯，因為要求靠近“劉三姐”，所以哪裡我們也無大所謂。但當他將車駛下三十度角陡坡，在那塊小土坪上的唯一一家破陋小店讓大家下車用餐時，我環顧觀察，那是七八間磚牆隔斷的開放式小“雅”間，只一間團團坐五六人，並且貌似當地人，並且貌似就是當家人，我說“還是換個地方吃吧”。也許我的判斷和決定是錯誤的，但那時那刻就想離開那裡。我其實很後悔，我搜羅的飯店太少太單一了，只有一些小而簡陋的米粉店，沒有注意找老幼鹹宜干淨體面的餐館。這種感覺在之前之後的日子裡都出現過，直至後來回到了北京。小覃很無奈，說：“這邊除了這家，也沒什麼地方好去了。”因為無可奈何的憤憤然，他上坡之初沒有走好雙邊還掉了下來。哐當！我忙招呼爸和小寶，幸而沒被嚇到。以後，我保證，絕不傷關鍵人物的心了。
循來時路，上坡到東街進了大字霓虹燈的“劉三姐”酒家。這一家，門前車水馬龍，門內燈火輝煌。可是一餐下來……它怎麼能叫了“劉三姐”呢？不過有一道金銀饅頭還是很好吃的，不知是太餓還是沒什麼別的可吃的原因。
餐畢乘車，發覺嚴重堵車了。三步一動五步一挪，終於爬行到門口。按規矩，必須下車步行，很長的一段。
公道講，小覃人還不錯。他從我們的言談中得知爸爸行動不便，主動要求散場時在裡面的停車場等我們，這樣爸爸可以少走不少路。
【六】“印像·劉三姐”印像
因為喜愛，所以情怯。之所以還是落下筆來，是因為很想記錄下這一晚的印像及感受。
有太多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例證，起初我對《印像·劉三姐》也並不抱太大期望，只把它當成一次平常的歌舞演出。抱了平常心，期望值也就低了。我們看的演出，還少嗎？
那段又遠又黑人多又嘈雜的小路，似乎默默提示些什麼，是不是好的東西得到總是艱難的？
坐定寬大的藤椅，趕時間而“撲嗵嗵”跳個不停的小心髒慢慢安穩。左手邊，是欲晃人眼的大探照燈，把幾千個座位照得沒有死角的光亮；右手邊——
右手邊，是那樣的三座山峰。在探照燈關滅後，它們像宣紙上洇染的水墨畫，淡泊，獨立，輕描淡寫般不經意，又恰到好處地靜靜凸顯，清新，自然。
淺淡的青黛顏色的山峰當布景，烏黑得不透明的江水做舞台，山水實景演出有著天造地設的天時地利。
一艘烏篷船緩緩搖進視線，光鮮亮麗，通體透明。船頭立一女子，開口便唱：“唱~山~~歌哎~~~~這邊~~~唱來~那~~邊~和~”好聽，瑟瑟蘇蘇的看台立時安靜下來。一句唱畢，緊接 “山歌好比春~江~水~~~”清亮的聲音直挑入耳，記起《老殘游記》，白妞“漸漸的越唱越高，忽然拔了一個尖兒，像一線鋼絲拋入天際”。
船隱去，江面上波光粼粼，那是浮橋上曲曲彎彎的一線火把。有年輕姑娘齊唱輕快的歌謠，與對面山坡上的小伙子們你唱我和。噻羅哩噻！姑娘們的歌聲戛然而止，火把依次熄滅，正想著山坡上也將順次燃盡時，歌聲重起，後面又點燃了幾排火把，熱熱鬧鬧的氣勢，似取星星之火可燎原。座位緊鄰的是國際友人，所以沒有不絕於耳的“嘖嘖”贊嘆，只姐姐偏過頭來，悄悄附耳說了句：“張藝謀，太有才了。”
場次變換，就是音樂和節奏的轉換。驀地，數道乃至十數道紅綢如同標槍直刺向對岸，紅色的波濤掌控在綢緞後面的六個筏工手中，此起彼伏。鼓點嘭嘭，傳遞到腳下的“彈簧地板”，不由得小寶跟隨節奏跳起自創的剪影舞——一種每個動作都是單擺浮擱造型的不能連貫的舞蹈——手舞之，足蹈之，不亦樂乎。
紅綢慢慢倒伏下來，鼓點歇憩，半江瑟瑟半江紅。時值九月初三夜，正該“露似真珠月似弓”。小舟影影綽綽地晃出，只是換了朱紅，留連著飄過紅綢鋪就的江面，船尾畫下一道青黑的弧線。新嫁娘妝扮的紅衣女子頻頻回首，還是《唱山歌》，卻變了曲調，一唱三嘆。這一去路迢迢山高水長，這一去三年五載不回還，這一去別了竹馬青梅，這一去只見蝶飛不見雁兒回。“唱山歌，嗯~，~，唱山歌……”那歌聲宛轉，憂傷，在涼風中輕輕飛揚。我想到一個詞，天籟。這樣的幽境中這樣優美的音色，當得起吧？以前聽歌，多麼知名的歌者多麼華麗的唱腔，沒有如此深切的觸動，少的就是這樣一片山水間。
扁扁一葉扁舟，載不動許多愁。小船灑下串淚水，漸行漸遠。悲愴滄桑的男聲仍依依不舍地隨行在後：“唱山歌，這邊唱來，那邊和~”等不到和聲，只一片細碎月影，波心蕩漾。小小竹排紛紛打起紅燈籠撤出水面，星星點點，像後湖夜色中的荷花燈，漂亮是漂亮，卻寒意入骨，勾起思憶——
小時候電視台裡反反復復地播放幾部電影，《劉三姐》，《冰山上的來客》，《阿詩瑪》，《五朵金花》什麼的，都有好聽的歌曲。媽媽很喜歡《劉三姐》裡的歌，刷碗掃地時經常哼唱，她還講起過上學時對歌的好笑場景……白駒過隙，十年彈指一揮間。偌大的看台，幾千人，密密麻麻，誰能留意，淚水悄悄滑落濕了衣襟。就是那樣的感覺，“心像一把被戴著銅指套的手揉撥的琵琶，彈著一支老歌”。我喜歡當年王朔的文字和風格，把人喜怒哀樂的普通心理，描寫得如此唯美，精當。其時，正是另一段膾炙人口的唱段：
山中只見啊藤纏樹啊，世上哪見樹吶纏藤。
青藤若是不纏樹哎，枉過一春又一春。
竹子當收啊你不收啊，筍子當留你呀不留。
繡球當撿你不撿哎，空留兩手撿憂愁。
合： 連就連，
我倆結交訂百年，
哪個九十七歲死，
奈何橋上等三年，
哦呵，等，三，年。
這歌，怎麼這麼執著，這麼纏綿？有人聽了想哭，有人無動於衷。
小寶溫存地靠在懷裡，有些柔腸百轉那樣的神態。原以為這樣黢黑的場地會引起恐懼，本不想帶他來，還是姐姐覺得可惜，說買票先試試，不行再帶走。他豈止是不害怕，簡直就是沉醉其中——載歌載舞，還時不時地安靜下來感動一會兒。
漁民們歡躍著，用槳拍打起串串水花，像撒開又收回的漁網。水面上暖光普照，落日熔金的景像，表現的一定是乘著夕陽滿載而歸的愉快心情。如果奧運會開幕式在陽朔，張藝謀直接奉出《印像·劉三姐》，就能蒙得人一愣一愣的。這山，這水，這優美的歌聲沒有國界。
演出結束，眾人合唱“多謝了，多謝四方眾鄉親，我今沒有好茶飯，只有山歌敬親人。”我想到的是媽媽以前最愛這歌，免不了在歡騰退場的人群後黯然神傷。後來阿姨讓我記下她的感受：漁民們多謝大家時一網一網地撒網，一網一網撈的都是錢呀。同一首歌，各自的感受大不相同。不同的人，本就有形形色色的境遇和思想。
觀看過程中，以前提到的江水污染和環境保護的念頭也曾一閃而過。開發造成的破壞，確實可惜。我只能希望利用利用有利地使用，避免竭澤而漁的急功近利。
【七】涼風有信，秋月無邊
回到酒店房間，推窗望向遠方，紅綢翻飛。那是第二場的演出開始了。
寶寶洗澡後，躲進厚實雪白的被窩裡，申請說：“媽媽，你唱那個月亮的歌吧。”
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裡，穿行……
晚風吹來一陣陣歡樂的歌聲……明明歌詞中寫道的歡樂，為什麼唱起來會是憂傷情緒？
寶寶沉沉睡去，窗縫隙處，有涼風偶然經過。這時我才想起留京駐守、籌劃著去郊區吃美味打麻將的狼，也不知“拋妻別子”的神仙日子怎樣的逍遙快活？後來他哭訴，從我們周五出發到周日，他連軸加班三天只睡了四小時，周一還要按時上班。打工的阿土仔，容易麼？
我倚窗而立。掀開厚厚的帷簾，天邊如鉤冷月拋灑一線清光，正照到酣睡在甜夢中的寶寶臉上。想想一定又是忙忙碌碌中玩興正濃的明天，我忍不住地想輕輕地笑。
【八】陽朔西街，麗江古城，鳳凰古城
以前我說，喜歡青青石板路旁多少年來沉默靜臥的木屋，如麗江；向往碧波蕩漾中撐篙推水浮游的姑娘，如鳳凰。我喜歡的，我向往的，“音樂的美，繪畫的美，建築的美”，都指向了桂林。
那是出發前的美好想像，及至踏上陽朔西街，踏上了那條彌散著朝霧的寂寥的石板小路，我告訴自己，我的感覺，沒有錯。前一天來的時候，下午四、五點鐘，西街熙攘擁擠，老板伙計忙於招呼紛至沓來肯於掏大錢購買價美物廉商品的外賓朋友們，我們自覺地插不上話。姐姐說，明天吧，早晨的時候沒有船來新客人到，也許相對清靜。
清晨，午後，晚間，不同的時刻，不同的天氣，不同的季節，一條街也會呈現出不同的氣質。現在的這條街道，就不同於昨天，沉靜，安詳，平和，謙遜，幾許內斂。我們試探著給出昨天店家不屑一顧的價錢，老板爽快地答應：“早起開門大吉，圖個開張。”
購物完畢，我們選擇了西街上的“可可酒吧”午餐。酒吧裡菜譜允中允西，既有米飯炒菜，也有沙拉蛋糕。公道講，這是最好的一頓飯——除了鹹點——芋頭扣肉無論芋頭還是肉肉都香糯軟滑，寶寶吃得抬不起頭張不開嘴，我們都很欣慰。五個人吃了將近三百塊錢，也不算貴。就好像說白璧微暇，事情的轉機出現在最後一道飯，我們特意為寶寶點的兩個派，香蕉派，蘋果派。上桌後，見過世面的姐姐和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我都大吃一驚，那是什麼呀？包裹著果丁炸出來的兩塊厚面疙瘩，金燦燦，硬梆梆，寶寶咬了一口什麼話沒說就推到了一邊。我們揚手喚那個在旁邊喜眉笑眼招呼著的小姑娘，她看了看，說就是這麼做的，就應該這麼做的，就一直這麼做的。我們和她商量：“你看，我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做的。給小朋友點的，可小朋友連理都不理。這樣行嗎？一盤吃了留下，一盤退掉。”此後，小姑娘沒了笑容。瑕不掩瑜。對於其他的飯菜湯水，我們全家還是相當的滿意。環境也不錯，沐浴著溫暖陽光俯視西街的陽台，或是布置得中西合璧極有情調的一層、二層和中間夾層——如果沒點派，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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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酒吧隱於市的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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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陽台眺望到的街景）
餐畢啟程回桂林，在西街口往左踅進通向長途車站的小巷中，我錯過了一間情侶衫專賣店。我已經捕捉到了掛在門口的小破孩兒夫婦的男女版T恤，可是絕塵而去的他們不給我時間看第二眼，或是拍一張照片。遺憾。
【九】桂林山美，水美，人。。。還好
如果拋除了“甲天下”的盛名，拋除了超越九寨、西藏等地的不切實際的過高要求，桂林作為一個休閑旅游城市，還是能讓你呆得很舒服的，哪怕只是舒服地發呆。
回到桂林以後，我們又按事先付過錢預定好的安排，回到了幸運酒店。寶寶很幸福地嘆口氣：“我回到家了。”
我們輾轉找到留了名片的那個賀司機。他說名片上留的手機其實家裡人都在用，所以才會找得那麼辛苦。他又很大度地說，既然你們那麼信任我，回來還找我，前天也沒給什麼優惠，下長途車時我又沒接到，那今晚接送吃飯、明天蘆笛岩加送機場，一共算一百二吧。我想，人心還是向善的哈。
賀司機極度熱情地推薦我們去“魚米鄉”吃晚飯，因為點不出什麼名堂，我只說到了那兒看看再說。賀司機很有把握地說：“不用看啦，哪家都沒有‘魚米鄉’人多……”我默默坐在車裡，依舊非常後悔，如果事先做好功課，能指點可心餐館名稱直殺而去，便少了好多磨牙猶疑的機會。我這兩年都看什麼去了？！
下車後往順行方向張望，看沒車，剛要抬腳過馬路，忽然身前“嗖”地從逆行方向竄過一輛摩托車，似乎已經蹭到了風吹起的我的長發。
吃飯過程不多敘，並不愉快。我們彼此小心翼翼照顧著彼此的感受，沒有多做不快的評價，只是有意加快用餐速度。但在回來後的相互交流中，不約而同把這餐飯評為了質次價高的典範，並且空氣中還充盈著若有若無的洗手間味道。
第二天一早，我們還是先驅車去了像山公園，那邊有桂林的城標像鼻山。
像山公園裡其實沒有什麼好玩，大家來的目的就是像鼻山，可那也得掏三十的票錢——都趕上頤和園的旺季票價了。本來公園外面欄杆邊是最好的取景角度，現在已經裡裡外外密密匝匝地種了三排樹——有兩排是真的植物，有一排我瞅著像擺件，只為遮擋密實。攻略中說可以早起逃票，我們掂量掂量，算了。一是老人小孩兒還得忙忙叨叨早起；二是我們家人高大威猛，與黑、瘦、骨頭裡都透著精氣神兒的當地人太不搭界，沒有逃票的先天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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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鼻山，嘿嘿我的照相技術可真。。。）
既然進來，我就猛照了一氣。不照太對不起每人的三十塊錢。我甚至同意小寶與漂亮阿姨的合影要求。那阿姨頭戴純銀頭飾，身著湖藍花邊長裙，很有民族特色，年輕，嬌媚，滿臉友善的笑容。別說小寶，我都覺得漂亮可愛。她抱起寶寶，慈愛親切，表情絕不是職業化的敷衍，我天馬行空地想：“如果寶寶有這麼年輕貌美的媽媽，該多好。”
蘆笛岩是桂林開發最早、形態最為完整的溶洞，全國各地的各族人民慕名而來。因此，洞口蜿蜒排了幾個來回的長隊。我排在了隊尾，其他家人在門口的長條石凳上休息。檢票口的工作人員允許我們派代表排隊。排了大約五分鐘，一個保安招呼我出列，帶著直接走到側門。原來檢票口的這幾位姐姐弟弟體諒老人身體條件，怕在石凳上坐久了寒氣侵入，商量好行個方便。我很感激。唯一錯過的，是正式洞口可以雇到的滑竿。有所得，有所失，不是別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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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美麗的蘆笛岩）
溶洞裡自然景觀的自然因素都被燈光掩蓋，各個景區名目繁復，多姿多彩。擠過一道天然形成的小門時，裸露的小臂蹭到堅硬冰涼的鐘乳石，冷冷的，滑滑的，是我更喜歡的天然感覺。
這時是中午十一點半，距離下午一點半的飛機還有兩小時的富余時間，賀司機說給你們找個米粉店午飯。鑒於前晚的經歷，我戒備地說：“要不就去石記米粉吧。”賀司機擺手勸：“那都是網上吹的，我們本地人不認，我們都去‘路口村’。”現在想起來，我當時真是絲毫不留情面吶：“可你們認的‘魚米鄉’我一點都不喜歡。”賀司機尷尬笑笑，問前排就坐的爸爸：“怎麼？昨晚吃的不好嗎？”爸爸寬厚隨和地“呵呵”兩笑，未置可否。
最後，我們還是去了賀司機推薦的“路口村米粉店”，因為它的位置就在去機場的路上，回市區怕太繞遠了。我萬念俱灰地堆坐在後排想：“算了算了，吃虧上當習慣了。”
走近落座的一剎那，我與店內端坐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兒曾有眼神的交會——我們兩個都一樣穿著鏤空米老鼠頭的塑膠涼鞋，我看到她時，她的目光也正落在我的腳上。她的鞋是灰的，我是紅的。只眼神交會，就錯開了。我也奇怪，怎麼微笑點頭的念頭都沒有呢？
出乎意料，簡陋小店的米粉很好吃，還便宜，兩塊五一碗。寶寶對桌上的一盤酥肉很感興趣，挾完了最後一片，抹嘴還要。爸爸告訴我，小孩子不要吃肉太多，何況他吃的東西已經不少，別吃頂了。可一方面寶寶渴求的樣子，一方面我也沒吃夠，便對剛才買飯的姐姐說：“再點一盤好不好？”姐姐沒說話。
離開後，姐姐用鼻子說話：“哼，那肉，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干嘛？“那是咱們沾了日本人的‘光’買到的。”什麼意思？“人家說了，那個是放米粉裡面的，不單賣。是旁邊桌日本人看到了想吃，他們才單賣。本來都不肯賣給咱們呢。”“咱們不也付錢嗎？又不白要。”“那也不賣。人家說，幾個外國人，不遠萬裡從日本來到中國，這是什麼精神？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容易。當時我說，我們來了這次也不見得來第二次了，要多少錢您說痛快話吧，才十塊錢一盤買下來。”聞聽這段千辛萬苦吃盤肉的周折故事，我理解了姐姐為什麼不理我的良苦用心，而且對她不卑不亢有禮有節把事情還辦成了表示欽佩。換我，不買了，換地兒，還不吃了，遭罪的是老人孩子一大家子。我也理解了，那女孩兒冷冷的目光。
【十】後記
清晨，我在洗手間門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地堵住了緩步走來的爸爸：“爸，累不累？”我爸艱難擠出笑容：“有點兒。”我很嚴重地跟句：“您這表情可不像有點兒的樣子，累得可不輕……”一語未畢，我爸一把扒拉開歷來不會察言觀色從小就看不出個眉高眼低的我，衝進廁所。
【附注】一點備忘錄
羅嗦了好多，其實是怕忘記。這次旅行，我一點一滴都不想丟掉，注定這篇游記成了虎頭蛇尾、重點不清的流水帳。敝帚自珍。
旅行日期：2007年10月12日——15日
旅行團員：爸爸，阿姨，姐姐，寶寶，我
旅行帳目：第一天含已付預付款，其他以付款日計入
D1：2007.10.12.
1．機票已付：北京出發四張，一頭等艙，一小孩兒半價，兩張去七回六折，上海出發全價一張，往返，計13977元。爸爸身材魁偉，坐頭等艙舒服些。
2．旅行社預付：
（1）桂林兩江機場接機服務：100元，接我們四位。
（2）幸運酒店，一間兩晚，730 *2=1460元。挺舒服挺干淨的，如果是我們自己開的就好了。
（3）竹江碼頭出發大船票四張，加自助餐每人二十，（285+20）*4=1220元。船上的游客們非常友好，船邊的景色非常美好，很開心的旅程。
（4）陽朔建國假日酒店，我總記不住這名字，兩間一晚，340*2=680元。
（5）印像·劉三姐，旅游加分項目，320*4=1280元。
因為考慮到此次拖家帶口，把事情安頓停當比較保險，姐姐都是在旅行社預付了定金安排的行程住宿。後來，我們得知，到當地現付可能會便宜些。安全第一。
100+1460+1220+680+1280=4740元
3．小費：10元，酒店行李員。
4．機場大巴加打車：30元，我姐一人。
5．好又多購物：20元，營養快線，礦泉水，旺仔小饅頭，美好時光海苔等。
6．晚飯：260元。酒店附近的小飯館，算不上頂難吃，名字忘記了，只好像幌子上寫的生態水養魚。嗯，概念型小館。
7．打車費：10元，酒店至中心廣場。
8．中心廣場小火車：10元，一圈2元，下來後寶寶成了老司機。
9．打車費：35元，兩江四湖，始遇賀司機。在小寶吵鬧回家拉臭臭憋不住了，仍堅持打表帶我們逛完了最後一江。
13977+4740+10+30+20+260+10+10+35=19092元
D2：2007.10.13.
1．打車費：60元，酒店到碼頭。我看計價表上是54元，賀司機謙虛笑著對姐姐說：“六十。”就六十了。
2．漁家飯：150元，炸江蝦、炸江蟹、啤酒魚，一盤兩碟。
3．電瓶車費：10*4=40元，陽朔碼頭至酒店。
4．小費：10元，酒店行李員。
5．電瓶車費：10元，酒店至西街，只坐姐姐和我兩人。那司機姐姐很和氣，在大家懶洋洋無人搭訕之時，主動搭載，價格還極便宜。
6．西街購四條桌旗：100元。
7．西街購三件埃及艷後圖案白色亞麻衫：100元。
8．西街萬客隆購物：40元，營養快線，礦泉水，旺仔小饅頭，蛋黃派等。
9．電瓶車費：10*2=20元，西街回酒店。
10．“劉三姐”晚飯：300元。
60+150+40+10+10+100+100+40+20+300=830元
D3：2007.10.14.
1．包車費：160元，陽朔一晚加一上午，景點是遠觀月亮山。月亮山挺美的，只是沒看到游記攻略中所說的月牙和滿月，就停在了遠遠的半月處。司機小覃，斯文，慢條斯理。還好。
2．西街為阿姨購兩件圓領布衫：50元，一件埃及艷後，一件其他花樣白布荷葉袖衫。
3．五件白色手繪純棉T恤：100元，功夫小丫頭兩件，前身是小丫頭白鶴亮翅正臉，後身是小丫頭背影，好玩；丁丁歷險記之《藍蓮花》一件；向左走向右走之男女版各一。送同事時我說，北京有賣的嗎，我也不常逛街沒見過。同事嫣然一笑，雖然有賣，可姐姐你竟然能注意到，說明你的心還是年輕的……淪落到擁有年輕心靈的蒼老境地了，我很憂傷地想。
4．四碗桂花藕粉：3.5*4=14元，太厚了。
5．可可酒吧午餐：290元，味道還不錯。
6．手工姜糖：8元，5元3大袋，3元3小袋。
7．長途車票：25*4=100元，國營票價，旁邊黑車好像20一位，但發車時間不知有無保證。
8．打車費：18元，長途車站至酒店。
9．微笑堂購物：600元，有桂林的花橋腐乳、桂花糕、馬蹄糕、芋頭糕、三花酒、酥糖等等，姐姐大份，我小份，差不多這些錢。
10．魚米鄉晚餐：660元，再也不打算去而且後悔去過的地方。
160+50+100+14+290+8+100+18+600+660=2000元
D4：2007.10.15.
1．包車費：120元，桂林一晚加一上午，景點是蘆笛岩，之後送機。賀司機。
2．像山公園門票：31*3=93元。爸爸的軍人退休證公園不認，但阿姨混入了公園，逃票一張。
3．與漂亮阿姨合影費：5元。
4．蘆笛岩門票：60*4=240元。
5．洞內合影：25*3=75元，爸爸、姐姐、我各執一張。不過怎麼看都像電腦合成的，就算自覺不自覺的景觀保護吧。
6．路口村米粉店午餐：2.5*4+10=20元。
120+93+5+240+75+20=553元
總計19092+830+2000+553=22475元，以4.5人平均，人均消費4994元。減去我支付的7800元，姐姐共付14670元，感謝她為建設和諧家庭所做的貢獻。謝謝。
謝謝阿姨，她此次分別擔任了行李員、電視解說員、保姆、護工和拍攝媽豆等各種角色，無不勝任。謝謝你，給了我們一次輕松愉快的旅行。
謝謝姐姐，她此次分別擔任了行李員、保姆、接洽員、總機員和大款等各種角色，無不勝任。謝謝你，給了我們一次輕松愉快的旅行。
謝謝寶寶，肯於聽話，肯於配合，帶你出行，我很有面子。謝謝你，給了我們一次輕松愉快的旅行。
隆重謝謝爸爸，什麼能有您的屈尊就駕，更使我們有面子呢？一路上，爸爸吃苦在前，享受在後，絕不肯輕易麻煩別人的一貫作風，很是令人感動。謝謝你，給了我們一次輕松愉快的旅行。不是你，我們絕不能成行。
最後謝謝旅游還寫了游記攻略的朋友們，november111，liwa163，等等好多人，是你們的文字給我機會最終寫出這樣一篇游記，甚至，給了我們這樣一次輕松愉快的旅行。
於2007.10.27.（年年歲歲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