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記

作者: yaya6219

導讀洛陽記開始接觸“佛教與中國文學”的時候,剛剛從洛陽游玩歸來。頓然對中國的佛教文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河洛文化是中國文化的源頭,它幾乎承載了佛教進入中國乃至駐扎進整個中華民族的全過程。站在洛水之濱,我叩問開東都洛陽滯重的大門…… “白馬寺”是天下第一名剎,它在中國佛教史上的特殊地位被公認為佛教的“祖庭”和“釋源”。那寺前的白馬翻山越嶺、 ...

洛陽記開始接觸“佛教與中國文學”的時候,剛剛從洛陽游玩歸來。頓然對中國的佛教文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河洛文化是中國文化的源頭,它幾乎承載了佛教進入中國乃至駐扎進整個中華民族的全過程。站在洛水之濱,我叩問開東都洛陽滯重的大門……

“白馬寺”是天下第一名剎,它在中國佛教史上的特殊地位被公認為佛教的“祖庭”和“釋源”。那寺前的白馬翻山越嶺、長途跋涉,馱來了佛國的高僧,更是馱來了維系中原文化精粹的文明。至此中化的文明變得凝重而深沉;至此洛陽走進了瀟瀟血雨和旖立風華的盛唐。

在依水中分的龍門,我找到了盛唐的器宇軒昂。首當其衝的是有著一流氣魄和才華,亟帝登位的鐵女人――武則天。而在洛陽,在龍門,武則天則留下了更富於立體感的印記――奉先寺。龍門自魏晉起開鑿,我們能很容易的區分魏晉時期的作品。雖然當時已經開始追求形式的美感,但仍較為質實,缺乏空明靈動的神韻。然而,盛唐時期的作品便完全不同。

奉先寺坐落於龍門的最高處,其本尊盧舍那大佛高一七點一四米,這是真正的盛唐風格。禪宗有“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往為本”的要旨。所謂的“無相”是寄予於“相”而超越之。只要看盧舍那那飄動的衣帶,任運自在,如行雲流水,不刻摯,不執著,如空中的游雲一般。在這座巨型佛像前,絕沒有那種誠惶誠恐的壓迫感。她健朗豐滿,端莊秀麗,洋溢著溫煦可掬的人情味。據說龍門石窟的石匠們所打造的均是由達官顯貴們出資建造的佛像。《佛龕記》中也記載“盧舍那奉先寺”的石像是由武則天助脂粉錢二萬貫興建。一個小尼姑要號令天下,其合理性在儒家經典中肯定無法求解,於是奉先寺大佛的微笑中便隱藏了尊佛法而抑道冠的深意。且不論武女王的別有用心吧,單看那盧舍那的微笑和流暢的衣褶便呈現出大唐特有的大自信和大安詳。這種大氣的底蘊則正是來自於佛教的“空觀”。所謂“心舍於有無,眼界於色空,皆幼也。離亦幻也,至人者不舍幻,而過於有無之際,故目可塵也,而心未始同,心不世也。而身未嘗物,物方酌我於無垠之欲,亦過殆也。”我想正是以這種幻化的方式來看待的人生才是大度的,洋洋灑灑的大唐風韻吧!

武則天以後,大唐走向了衰敗。龍門之間佛像的雕鑿盡管越來越精致,卻漸漸淪落的浮華了。此時此刻,為顯權貴的官宦們爭相比攀,我們聽到的卻是依水之畔詩人的凝重嘆息。是了,香山居士――白居易帶著失意與落寞朝我們跚跚走來……

孤鶴唳天,荒鐘破霜,殘漏寒蜇,冷月清輝。夜夜遙望奉先寺,遙望悠悠盛唐的他怎能不為這晚年的孤冷和傷感深深的嘆息呢!“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白居易帶著遺憾把自己投入“空觀”的佛界中。雖然外界風雲變幻,但以本心為獨立自足的世界,是對內心的返照和體認。親歷了大唐由盛轉衰的大變亂,香山居士的熱情凝結了,心態悠冷了。於是在幽獨情境的抒發中,滲入了禪宗的底蘊。那是一種大亂過後內心真正的心靜和自在。香山居士永遠長眠在了依水之畔,我想那是的他是恬靜的,遠離了塵世的喧囂,他留下了一顆幽寂的詩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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