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森,冬天的童話

作者: Kemila

導讀一直不想在國內度過千禧年,也不知要去哪裡才好。只是隱隱地覺得,只要不是熟悉的地方,哪裡都好。剛好,有朋友自德國發來邀請,便在聖誕節前夕,熬過漫長的飛行中轉等待之後,到達了法蘭克福機場。平安夜是在一個小鎮並不堂皇的教堂和眾多虔誠的教徒門聽著平和安詳的贊美詩度過的。雪在窗外無聲,但又無處不在地飄,街燈,燭光全都昏昏暗暗,罩在潔白的雪海� ...

一直不想在國內度過千禧年,也不知要去哪裡才好。只是隱隱地覺得,只要不是熟悉的地方,哪裡都好。剛好,有朋友自德國發來邀請,便在聖誕節前夕,熬過漫長的飛行中轉等待之後,到達了法蘭克福機場。平安夜是在一個小鎮並不堂皇的教堂和眾多虔誠的教徒門聽著平和安詳的贊美詩度過的。雪在窗外無聲,但又無處不在地飄,街燈,燭光全都昏昏暗暗,罩在潔白的雪海中。讀書的時候一直唱“I’m Dreaming ofa White Christmas”,旋律自心中流淌而出,那個時候,才知道,一切原來真的那麼美。已置身其中,仍然像夢。

生在南方,長在南方,雪雖然不是沒見過,但天地間白茫茫的雪景,沒有親歷過,“白雪皚皚”到底是什麼樣子,只在夢與憧憬中相遇。這次到德國,不期然前一天剛好下了一場大雪,我到的時候,所有的美麗,還完完整整的保存在那裡。朋友笑曰這是為迎接我而下的,而我,在清晨的高速公路上,望著兩邊大雪覆蓋的原野和森林,初次體會著這個對我全新的國度,竟感覺到了幸福。

聖誕後,朋友開車,我們打算由斯圖加特去德國南部和奧地利交界的富森,去拜訪仰慕以久的童話城堡---那詩人般憂郁的巴伐利亞國王路德威格二世於1869年開始動工的,但永遠也沒能完工的新天鵝堡。

越往南,越接近黑森林,雪便越下越大,完全鋪天蓋地,視線漸漸模糊不清,高速公路漸漸失去界線,黑色路面越變越窄,到最後完全成了雪地。這樣的暴風雪,在德國也不常見。朋友不得不非常小心謹慎地開車,有幾個坡都差點上不去了;他提出先在城外找旅店住下再說,等第二天雪小了再趕後面的路。我卻早已被這漫天的大雪震住了,非常不現實地覺得親身去經歷眼前的景像很美很難得。朋友無奈在當晚將車開到了富森小城。

在當地的旅游問訊中心詢了旅店資料,按照資料開車找到了依山而建的四層磚木結構的“富森旅舍”。晚上在溫暖舒適彌漫著咖啡香味的一樓閱覽室讀了一些第二天的旅游資料,寫了幾張明信片,再和來自荷蘭的另一游客下了一會兒像棋。那本大大的留言錄上有來自世界各地旅客的熱忱話語,但沒有中國的,我便用中文寫下感謝的話,並簽名,來自廣州。

第二天,雪還在下,開始有點覺得受不了了。我們坐馬車上山。新天鵝堡的選址相當不切實際。在當年,這裡離任何一座城市都很遠,城堡建於海拔3306米高的山上,那只是群山當中的一座山峰。這座美侖美奐的古堡,正因為她脫離現實,塵俗不染,加上周圍群山的渲染,活脫脫一個童話世界。這是那位渾身充滿藝術氣息不像國王的國王為自己選擇的最理想的隱居地。在1886年他神秘溺斃於附近湖泊的時候,古堡工程還沒有完工,但因其本身一直因耗資過多深得宮廷反對,此後也再沒有繼續建造下去。所有這些歷史原因給這超凡脫俗的古堡再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其實,這座古堡,因為未曾完工,一直也沒被使用過。我德國的朋友不可思議地說:“他真的瘋了。在這樣的地方耗巨資修建古堡,富得沒辦法表達了。”其實不是的,路德威格國王絕沒有顯富的意思,相反,在修建古堡的二十幾年裡,資金的來源曾相當緊張,國王也遭到所有人的反對 --- 這也是他的死因的一種解釋;這和財富無關,完全是他理想境界的表達。

他死的時候才41歲。

我們決定在歸途上順路去拜訪馳名的啤酒城ANDDDECHS,因此沒有上高速公路。那是怎樣的一條路啊,我們的車穿森林,過村莊,白雪覆蓋著大地,高大挺直的樹木枝上掛著沉甸甸的積雪,風格各異的教堂在每一個轉彎出現,天底下的一切顯得那樣的靜謐祥和。這時候,就算突然路邊跳出幾個小矮人,或一只會說話的小白兔,我也絲毫不會覺得奇怪 --- 這根本就是一個童話發生的地方!

一路走一路研究地圖,才發現,自己走著的這條路,原來既是聞名的“浪漫之路”其中的一段。浪漫之路實在是相當名副其實。我們的車輕駛在林中小道上,安安靜靜的冬日,雪野大地舒展在陽光下,大自然顯出最自然的狀態,浪漫不用喧嘩,它飄蕩在空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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