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幸福的旅行是和最愛的人去旅行

作者: lilyinthewind

導讀緣份,不用太多的刻意,這個紛雜的五一假期,本計劃好好的躲在家中靜養幾天。偶然的機會,竟然又站在了南華寺佛祖的面前,在將近十一年後的初夏。 幾乎已經淡忘了在花樣年華時曾許下的願,那不曾實現的理想,那消逝了很遠的夢。我點上香,雙手合十,“感謝佛祖賜給我這一份感情,我卻沒有好好珍惜。願佛祖保佑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幸福平安。”深深一拜。檀香的� ...

緣份,不用太多的刻意,這個紛雜的五一假期,本計劃好好的躲在家中靜養幾天。偶然的機會,竟然又站在了南華寺佛祖的面前,在將近十一年後的初夏。 幾乎已經淡忘了在花樣年華時曾許下的願,那不曾實現的理想,那消逝了很遠的夢。我點上香,雙手合十,“感謝佛祖賜給我這一份感情,我卻沒有好好珍惜。願佛祖保佑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幸福平安。”深深一拜。檀香的煙霧裊裊中,放下多年的心結,坦然了。

丹霞山上,看到了很多盛開的百合在風中搖曳,純白色的,在懸崖邊,遙遙相望而不可及。火百合已經很少見,只能在我的記憶裡可以搜尋得到。游人如鯽,不乏甜蜜的小情侶,我看到歷史在一幕幕的上演。沒有了憂郁的心情,曾經擁有就已經很美好,在記憶中就是永恆了。

今晚回來後翻開櫃子裡珍藏的相冊,笑的很開心的那些日子無法不讓人回味。多年沒有聯系,不知道他現在過的好不好,我真心的希望他依然有著陽光般的笑容,每日過得開開心心。有一年春節前,我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我即將去見我的未來公婆,他在那一邊笑的很爽朗,“我都說啦,你肯定會找到適合你的人的。”我微笑著心甘情願的過了數年的小女人生涯後,重新又孑然一身。

生命就像一個輪回,從終點又回到了起點。我不會去干擾所愛的人的生活,因為我已經知道,愛一個人是希望對方過得幸福快樂,不是嗎?

----重回故地有感 ,2002年5月5日於深圳

附舊作:

《旅游,伴隨我的人生之旅》

第二篇

最幸福的旅行是和最愛的人去旅行

終於有一天削尖了腦袋進入了旅游業,年紀很輕,資格卻越來越老。在免費旅游的同時,代價就是替公司的安排不周做替罪羊,還要因為我的那一點善良不忍勸團友買幾倍價錢的特產而遭受司機的白眼。難忘的旅程當然有很多,鍛煉了臨危不驚的處事能力,和機關槍一樣的口才。最大的收獲應該是我第一次出省的長線團,認識了我生命中第一個最重要的一個人,我的初戀。

他只大我一歲多,還是學生。高挑的身材,陽光般的笑容。我每次從外地回來,不管多晚,他都不變的騎著那架紅色的變速自行車到車站來接我。我坐在後座抱著他的腰,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一個小女人。我給他講我的見聞和快樂,我的委屈和感動。而他,總是說一些笑話逗我開心,我一路歡笑,忘記了旅途的辛勞。我多希望有一次純粹的旅游,不為工作,只為了和愛的人在一起,去哪裡都願意。

總算等到一次機會了,一個國慶節假期,我竟然可以不出團,不記得是我的上司因為我太累了開恩讓我休息,還是因為那會還沒拿到正式的國家導游證,總之我自由了。我軟磨硬泡的讓他一定要和我一起去粵北飄流,別回什麼家鄉去拜祖先。他當然不忍拒絕我的,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逃掉了廣東家庭十分重視的家族活動,從此也讓我這未來媳婦的分數在他家人面前大打折扣。我那時真的很任性的,對他的寵愛視為理所當然,對他簡直有點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也就導致了有一天他要離開的時候,我根本沒有能力去抓住他。

南方的國慶節假期,天氣還十分的熱。我們一行四人,和我的一位好友還有她的男朋友。依然坐著硬座火車,車廂裡最破的喇叭放出的廣播員的聲音都是那麼的悅耳,平日要看到出團單是火車團而不是雙飛團,心情馬上都要低落起來的。

列車行至將近湖南的韶關市,我們的第一站。那時漂流剛剛流行起來,一個小小的山城擠滿各地的跟時髦的旅游者,滿大街背著背囊的散客。我們事先沒有預備,到了這裡才發現漂流的船票十分緊張。我這個專業的導游倒是袖手旁觀,一點不著急,看著他們忙前忙後,我就東游西逛看新鮮。本來就是來湊熱鬧的,對於我來說只要在他身邊,就怎麼都開心。他其實就是在韶關這一帶長大的,和我一樣中學時才隨家人遷到深圳去支援特區建設。他拉著我的手,給我講他小時候的各種趣事,我誇張的哈哈大笑,其實我小時候的要比他調皮多了。好不容易搞到票了,記起那旅游線路是“九瀧十八灘”,我們需先作休息作准備,才有能去山澗裡連續漂六小時。於是決定小住下來,先去游游金雞嶺丹霞山和南華寺。

我們留宿在山下的一家旅舍,我們四個人,兩男兩女,住宿登記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之後到底該怎麼住?一時沒了主意。那時我們都很年輕,而且都在家教很嚴的環境中長大。現在回想起來,初戀時代我們都很純真,不像現在十幾歲的新一代,早已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敢愛也敢做了。之後的結果是另一對決定要住在一起,我們這邊如果說“不”就顯得十分可笑了。我們默默的整理行裝,第一次這樣的共處一室,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很尷尬的氣氛。那時我們已經相處了一年多,第一次拉手時的心跳如兔,初吻時緊張得差點掉湖裡去了,這些記憶一直都珍藏心中。他覺察到我的緊張,就笑說早點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去金雞嶺看日出,我就傻傻的和衣倒下睡了。一合上眼,旅途的疲憊襲來,我很快就睡得很死。一直到天亮了聽到鳥鳴才睜開眼,他早已收拾整齊,似乎沒怎麼睡過,不知是否一晚都在看我睡覺的樣子。

金雞嶺的風景很奇特,一座貌似母雞一樣的山頭坐落於湖南和廣東的交界處,雞頭在湖南,屁股朝廣東,於是有“吃湖南的,蛋生在廣東”一說,湖廣兩地的農民就有因貧富懸殊而武鬥的歷史。我們這樣的一對小情人,穿著同一牌子的T恤滿山轉悠。我笑言他真幸福,有一個專業導游在帶他這一個人的團,他一如既往的笑著看我。一直以來在他欣賞的目光中,建立著我的樂觀性格和自信心。他總是很驚異於他的發現“原來你還會織毛衣呀!”“你真是個裁女呀!!”聽起來還是很悅耳的。那時我突然喜歡上了日本的文化裁剪,就跑去上課,回家做了各式各樣的衣服,還蠻像樣的。平時我不出團時,就穿著自己做的花裙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上班,隨身手袋和夏天的草帽也飄著同樣花色的配飾,洋洋得意的跟同事們炫耀,也贏得了他給我的“裁女”稱號。他總掛在口上,大大的滿足了我的虛榮心。我的漂亮妹妹總是不解的神情,我知道她想說的是姐姐好像也長得不怎麼樣呀?怎麼會有這麼帥的一個男朋友寵著。而我總會在姐姐和妹妹羨慕的目光中,興高采烈的出門去見我的白馬王子。父母對我是十分信任的,我過早的走進社會,選擇的職業決定我經常外出,他們沒有限制我的交友自由,只是過了十二點他們一定會在客廳的沙發等我回來。

我們在山頂野花叢中背靠背的坐著,身邊許多盛開的火百合,我最愛的金黃色的那種,生命力尤其堅強,在山崖縫裡,在溪邊,總是倔強的鶴立雞群。我們暢談以後想做什麼,他說他最想就是賺很多的錢,買一輛喜歡的車,有一間大屋,可以把我娶回家作太太。我看著那在山風中搖曵的野百合,說我想種花,滿院子的百合花,我在家裡專心的畫畫,或者做我熱愛的設計工作。我從小就愛在書本上亂塗亂畫,有一天看了俞致貞的工筆畫之後,我就只愛工筆花卉了,著魔似的連續近十小時在案前毫不厭倦的在花瓣上一遍遍的渲染。 家人覺得我不可思議,因為三姐妹當中我是最好動的一個,從小和男孩子一起爬樹摸魚長大的。而我的任性又放棄了升重點高中的機會,盡管那時我竟考了全校第一名,給做教師的父母掙足了面子。當我決定了進中專的時候,所有老師和同學驚得目瞪口呆。他靜靜的聽著我一個個的夢想,輕輕的說:“Lily,你想做的事,你總能做到的,我一點也不懷疑這一點。”

在南華寺的佛面前,我真心虔誠的點香,感謝上天對我的厚愛。我為我們的理想許願,有一天我將會成為他的“李太太”。那年我十八歲,他剛滿二十。我們卻固執的相信我們會是百分之一的初戀成功率裡那唯一的一對。

漂流的那天艷陽高照,連雲都看不到,肯定都得中暑了。一只橡皮艇上有六七個人,在風景秀美的山澗中時而飄蕩,時而俯衝,一路的笑聲和尖叫。我是叫得最大聲的那一個,讓這山山水水也來分享我的幸福和快樂。盡管他一路都盡力護著我,冰涼的澗水一樣迎面撲來,我們都忙不迭的拼命往外舀水,免得我們的救命小船沉下去。呼呼的山風夾著烈日包圍著我們,全身的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一路下來,遠不止六個小時,我們都曬得跟黑炭差不多了,而且都已精疲力竭,只想回家洗個熱水澡,好好睡個大覺。

當日傍晚,我們擠上了京廣線的火車南下廣州,從樂昌那個小站。車上是當然不會有座位的,我們在車廂間的交接處鋪上報紙,靠著行囊,我幸福的枕在他的手臂上,渾身累得散了架一樣。側頭看著窗外的夕陽如血,火車與鐵軌的撞擊聲前所未有的大聲,我就像在夢境中一樣,不知身在何處。火車就這樣開下去吧,永遠不要讓我醒來。

回家後的結果是大家都病了一場,然後繼續著車輪一般的工作。他依然的在我上班的路上等我,帶著陽光般的笑容。我們依然一唱一和,從不吵架。唯一一次生他的氣,也在他寫滿了整張賀卡的九十九個“I am sorry”和舉著花哭喪著臉的自畫像面前融化掉了。我們肆意的揮霍著這樣的快樂時光,也許只是我而已,因為我是如此粗心的一個女人,會傻到認為他只有快樂沒有煩惱,直到有一天電話裡我第一次聽到他的哭聲。他說他不想這樣下去了。這時我竟然連拉住他的力氣都沒有。那天是7月19日,是我數年後見到都會刺痛的數字。我無法相信他說的是真話,但直覺告訴我他從來沒這麼嚴肅過。就在我們相識兩周年即將到來之際,就這麼毫無緣由的分手了。

我們沒有再見面,即使是在同一城市裡,我們也沒有再在路上偶然碰到過。我總有幻覺,他會在身後叫住我,輕輕的環抱著我,或者會突然會有一輛自行車在我面前停住,夕陽下的他笑容依舊。我抱著我們在旅途中的合照發呆,看著照片的那對穿著情侶裝的如此甜蜜的小情人,不能接受他已不再是我最親密的人的事實。也許矛盾從那時起已開始漸漸的埋下,而我卻沒有覺察到他在樂觀的表面下面一樣有許多成長的煩惱,那時我們都太年輕了,我們甚至還不懂得如何去處理危機。他說,一個男人在自己最愛的人面前應該只讓對方看到自己優秀的一面的,但是他累了,只想輕裝上陣。他也說過,我想做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我只想他回來,他會回來嗎?

分開後的年月我不停的反省自己,固執的等了他許多年。在每一個認識的紀念日和他的生日時不變的給了打一個電話,我們不提以前,只彙報一下近況,客套的說不超過三分鐘的電話,然後掛線。理想和現實之間有著這麼大的鴻溝,我們都沒有能力跨越。我經常憶起那次最幸福的漂流,我們在風中的誓言,我們的純真年代。

(2001年7月12日寫於北京)


精選遊記: 韶關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