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出周莊

作者: 西方能夠

導讀台灣作家三毛到了周莊,以一個旅人的經驗告訴周莊人:周莊絕對要保密,如果讓台灣旅行團中一些惡俗之人也去了,周莊就完了。究竟台灣旅行團中一些惡俗之人去了沒有,我不得而知,而我們這些俗人的確來了周莊。當然,周莊並沒有完,依然很周莊,只是讓人擠得慌。也許,我們來得不是時候,“五一”公眾假期的周莊競如此的擁擠不堪和混亂無序。我所向往的夢裡水� ...

台灣作家三毛到了周莊,以一個旅人的經驗告訴周莊人:周莊絕對要保密,如果讓台灣旅行團中一些惡俗之人也去了,周莊就完了。究竟台灣旅行團中一些惡俗之人去了沒有,我不得而知,而我們這些俗人的確來了周莊。當然,周莊並沒有完,依然很周莊,只是讓人擠得慌。也許,我們來得不是時候,“五一”公眾假期的周莊競如此的擁擠不堪和混亂無序。我所向往的夢裡水鄉,小橋流水人家的周莊,搖櫓無聲的古鎮水巷,深遂雋永古樸的老街都已掩沒在一片汪洋人海中,剩下的,只有麻木地抬著不由自主的腳隨人流挪動。過雙橋時,面對著雙向流動無序擠迫的游人,看著管理人員,警察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一臉的迷茫甚至有些的麻木,被擠在進退兩難的橋上,我無法相信在我腳下的就是聞名於世的雙橋,就是陳逸飛先生夢中的故鄉。我內心產生了一種無名的恐懼,心理只想盡快平安逃離。我想,雙橋雖不語,水巷流水無聲,但我惡俗的心影恐怕已深深地嵌入了橋中水底。

好不容易擠過張廳,前面老街中突然發生了女人打女人,男人打女人,女人打男人的鬥毆場面。狹窄的北市街更亂成一片,有好事者借機起哄。打鬥雙方的惡罵聲,女人的尖叫聲,小孩的嚎哭聲連成一片,場面令人不寒而冽。小小的南北市街,塞滿了成千上萬的游人,時而南來人流占據上峰,搶占通道往前移進,時而北往的游人占上峰,人流向北挪動,場面壯觀而令人恐懼。沈廳,就這樣的與我擦肩而過。周莊之行我競沒有跨進沈廳門檻。擠出南市街,人流雖不再擠迫,可是要經過隆興橋時卻讓我看到一場別開生面的隔橋群罵的街景。我想,若不是橋上游人相勸阻隔,那准又是一場打鬥。如不身臨周莊,讀了三毛這段文字,我實在不會明白三毛為什麼會擔心惡俗的之人混進周莊來。如今明白了,我也替周莊擔心,同時又慚愧在周莊時自己加入擠迫的人流,不意中自己也成了惡俗之人。

擠出周莊,我擠得很辛苦,我知道,被擠迫的周莊一定很沉重。我只有在內心默默地為周莊祈禱,同時也為我一定還會再來的周莊反思。

如今的周莊,已不再是周莊人的周莊了。她是中華民族的周莊,也是世界的周莊。因而周莊是無法保密的,也不必不應該保密。珍惜周莊這份人類歷史文化遺產,有賴於周莊管理者有效的管理,更有賴於每一位到周莊的客人對周莊的愛護和珍惜。目前周莊的擁擠只是在於無序,而這種無序只是在於管理的滯後。也許,古老的周莊沉寂太久了,或許,古樸而內斂的周莊再聞於世太突然了。面對旅游經濟巨潮的衝擊,看著摩肩接踵聞名而來的游人,周莊顯得有些尷尬,有些不堪承受之擠,有些束手無策。難道,周莊人忘了周莊之所以周莊,在於水鄉的本來就是一個有序的古鎮,是一個能夠“轎從前門進,船自家中過”的周莊,莊內水巷古街河道相連,交通縱橫,井然有序。所以,我在想,如果從古鎮照壁開始規劃為單行道的周莊,也許,將會讓古鎮恢復成一個有序的周莊,一個更充滿富有現代效率效益,能與時俱進而又不失古樸雋永典雅的周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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