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黔的貧嘴驢2:“七該”小吃、鳥籠村

作者: 泥鰍師傅

導讀《走黔的貧嘴驢 2:“七該”小吃、鳥籠村》離開大塘苗寨,公路往山頂爬升,一直到丹寨縣,全是黃泥路面,弄得我“黃袍加身”,變成黃驢,下車後足足洗了五道,才發現今天身穿黑上衣藍褲子。卡拉苗寨離城三裡,是制造鳥籠的專業村,村裡處處冒泉水。前村的房屋散布在竹林中,出來汲水的苗民看見來了陌生人,立即往家裡帶,端上清冽甘甜的泉水,拿出一堆鳥籠供挑 ...

《走黔的貧嘴驢 2:“七該”小吃、鳥籠村》離開大塘苗寨,公路往山頂爬升,一直到丹寨縣,全是黃泥路面,弄得我“黃袍加身”,變成黃驢,下車後足足洗了五道,才發現今天身穿黑上衣藍褲子。卡拉苗寨離城三裡,是制造鳥籠的專業村,村裡處處冒泉水。前村的房屋散布在竹林中,出來汲水的苗民看見來了陌生人,立即往家裡帶,端上清冽甘甜的泉水,拿出一堆鳥籠供挑選。隨便走隨便看,大鍋裡熱氣騰騰的,在蒸煮竹子段,鳥籠編造師說,水裡加了防蛀蟲藥劑,竹子晾干後破成片鑽洞,或者破成細杆,都要磨去棱角才能使用,我們的手指頭割破了不要緊,把客人的鳥割傷就麻煩了。泉水多的地方溝渠多,村人手端缺底無蓋的鳥籠筒子猛然往水裡扣下去,然後在鳥籠裡摸魚。西紅柿只有豌豆粒大,圓溜溜的,晶瑩剔透如紅瑪瑙,采來嘗嘗,香味濃郁,鮮甜多汁,於是停定腳步,悶頭猛吃。但是從竹叢那邊走過來一個男子,自我介紹說是苗家宴的老板,西紅柿是他家種的,用來煮酸湯賣給客人吃。我耷拉著腦袋離開,發覺這種西紅柿吃多了後紅顏色會轉移到臉上。竹林間的空地上坐著十幾個苗家少婦,圍成圓圈大塊朵頤,竹風送來酒菜香,酒壺和菜盤擺在地上,主婦站起身斟滿一碗酒敬我,我臉上的西紅柿色還沒消退呢,擺手謝絕,她若有所思地說,這是女人喝的家釀糯米甜酒,可能度數太低不過癮,去屋裡喝瓶裝燒酒吧。大廳裡有一大群男子在鬥酒,他們顯然吃了更多的西紅柿,臉紅蔓延到脖子,我還是走遠吧。後村樟樹林中泉水池邊的空地上坐著非常多的人在喝酒,估計他們已經全部進入興奮狀態,無數酒碗伸過來,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勢,落荒而逃。摩的司機說,按照傳統習俗,村民蓋房子的時候到了某個關鍵的環節就要請鄰居喝酒,今天是吉日,請客的業主很多。回到縣城,飯店都集中在長途汽車站對面,招牌無一例外寫著“酸湯”,不去試試對不起路費。“酸湯”其實就是火鍋的鍋底,由拍爛的西紅柿和蒜瓣炒得香香的加水煮沸,配一只電磁爐,贈送米飯和少量的青菜,主菜以魚、豬、牛、羊的肉和內髒為主,放在冷櫃裡售賣。我光吃飯,沒喝酒,點菜數量有限,後續消費也沒指望了,老板娘沉下臉來,唆使她兒子把電風扇搬走,我汗顏不止,吃得汗流浹背。晨起,前往都勻市。都勻妹子的穿衣是得體的,腰身是瘦削的,臉蛋是白皙的,白皙裡是透出紅暈的,沒透出天然紅暈是化上淡妝的,沒化上淡妝是剛從鄉下來的,城裡的鄉下的,指路同樣是詳細的,語音是柔軟的,告訴我的信息是確切的,“七該”的小吃是最地道的。“七該”街裡全是小吃店,令初到的客人眼花繚亂,我逛到街底,再折回返,主意難拿。關鍵時刻,顯露黃驢本色,那一家叫什麼“肖阿姨”還是“胖阿姨”之類的店內不是坐著四大排都勻妹子在用餐嘛,我混進去,東瞧瞧,西看看,看了大約半個小時,得出結論,她們吃的是炒飯,包括蛋炒飯,不是青春飯。服務員熱情的叫我看菜單,我回過神來,連忙說“那是,那是”。俺千裡迢迢的從福建趕來,就不吃炒飯了吧,吃這大大的印在第一行上的“軟哨”。服務員扭頭偷笑,“軟哨”不單獨賣,是蓋在米粉上的配菜。原來是油渣、叉燒肉、腸、血旺、炒花生米、炒黃豆等。她們桌上怎麼擺了涼拌黃瓜、折耳根、腌包菜呢?那不是軟哨,是吃炒飯時贈送的。我也要求贈送。她們桌上怎麼有冒出酒香氣的湯圓呢?那是甜酒釀丸子。甜酒釀丸子才叫好吃,甜而不膩,軟而不粘。她們的甜酒釀丸子裡怎麼有荷包蛋呢?菜單的“甜酒釀丸子”下面一行不是寫著“甜酒釀丸子(加蛋)”嘛。小吃街街底的橫街叫石板街,有許多賣旅游紀念品的商店。這是一條長下坡路,卻用質地非常光滑的石材鋪地,我好幾次差一點走跌倒,原來魯迅文集裡寫的“油滑跌小地獄”不是虛構的啊。這些石板應該鋪在跳交誼舞的舞廳或者溜旱冰廳啊,可惜用錯場合了。後來傻傻的爬山,揮汗如雨,到了山頂,木棧道因故被關閉,只好下山繞道走,找到水庫,卻是小水庫,很失望。當地人在這裡拍婚紗照、釣魚,心裡樂滋滋的。回旅社睡了一會兒,醒來天麻麻黑,趕緊去“七該”吃晚飯。快到小吃街時,公共汽車開不動了,街前口新擺了大量的食棚。土豆蒸熟後剝掉外皮與肉皮一起鹵在鍋裡,我兩樣都點,老板把土豆切片,把肉皮剪成條,再回鍋燙過,這個好吃,吃飽了才想起來來的目的是吃甜酒釀丸子(加蛋),哎呀呀,明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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