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漫渡

作者: 捕風捉影now

導讀想往·錯解 很早便知道了成都旅游的招牌語是“成都,一座來了就不願離開的城市”。北京充斥著四川人,他們的小飯店充斥著大街小巷。學校裡,工作時總會接觸些許四川人,認識的幾個成都女孩長的精巧水靈,便是引發了我對成都的最初的想像。孕育這些操著巧妙四川話的人們該是怎樣的山水與風土。再來便是九寨、臥龍、峨眉、川西在各類驢行書刊上的大行其道,閑適� ...

想往·錯解

很早便知道了成都旅游的招牌語是“成都,一座來了就不願離開的城市”。北京充斥著四川人,他們的小飯店充斥著大街小巷。學校裡,工作時總會接觸些許四川人,認識的幾個成都女孩長的精巧水靈,便是引發了我對成都的最初的想像。孕育這些操著巧妙四川話的人們該是怎樣的山水與風土。再來便是九寨、臥龍、峨眉、川西在各類驢行書刊上的大行其道,閑適宜居卻不乏色彩的宣傳手法引人無限向往,“天府之國”、“錦官城”、“蓉城”的美譽更是讓人目不暇接。

由於文化的差異,無論是在接觸人,還是在接觸與成都相關的東西,我都先入為主的給成都以錯解。我總那麼想當然的認為成都是一個略帶浮誇的城市,當然這不影響她在我心中的美麗形像,但我多多少少都會自負的斷定,這個城市會多比其他城市一些矯飾與造作。我甚至還為這些矯飾造作准備好了幾個理由,非最高中心城市的發展態勢?盆地效應會引起“不識泰山”?擁有仙境山水的過於驕傲?或者是不羈男女的更高追求?

其實那個時候我從來沒有去過成都,雖然我早已把她列為自己最想去的國內城市之一,但一直沒有任何機會。我只是那麼想當然的,偏要吃醋一般的硬要冠以“還是有點不夠好”的名頭在成都之上。但是我真的錯的太徹底,“這點不夠好”竟能給我一生都無法散去的醉意。

初始·印像

飛機開始下降時,我們發現窗外兩小時來一直連綿不絕的山地突然變作被剪切的整整齊齊的田地,猶如水墨畫般的濃濃的綠就那麼淡然的開始浸入我的視野,並和我腦海中的某一片心中的綠色編織在一起,我竟突然覺得用“天府之國”來贊美這種無與倫比的綠都是遙不可及的。

之後便逐漸進入了市區,一個個住宅校區猶如沙盤一樣,白色的磚牆、紅色的屋頂……被碼放的依舊是那麼,整整齊齊,我無法用別的詞,便只能再次將文字落入俗套。便如尼采評價泰勒斯的哲學觀點一樣,我的陶醉與亢奮早已不在我的言語表述範圍之內。

飛機逐漸降落了,城市的整潔仿佛提醒我需要在下機前再次整理自己的衣著與容裝,哪怕些許的不完整,甚或衣角的一個皺褶,似乎都會與這裡不相稱,我帶著虔誠的心走出機場。雙流機場不大,但非常實用,這裡不會那麼擁擠,一切都井然有序,我是之後才知道這是國內第五大國際航空港的。後來當我們在19日匆忙地在起飛一小時前才趕到機場時,我們竟然很快就將各項事宜辦理妥當,機場的人性化服務竟與城市的步調那麼的一致!當然,這是後話,剛走出機場時,我還是硬要把那些招牌語當作浮誇與做作,我還要殘忍的把一個個給你無限美感的風景看作稍有無謂的顯擺。但當班車慢慢開起,我很快地把之前的自己拋在腦後,或許就拋在道邊某一個角落裡。

這裡的樓宇太漂亮了,那種設計極富現代感卻不會讓你覺得扼殺了傳統。主城區古舊但不破敗,街道不寬但不小氣,人並不都是那麼美但絕對不會稍有一點惹人生厭……我不負責任的決定要盡快甩開之前誤解的內疚,因為她太美了,我還沒有開始真正觸摸她,便已經聽見心底渴求的喘息……

蓉城·溯源

成都的名號來源則更有意思。“錦官城”與“蓉城”乍一聽起來,都會覺得滿眼粉艷,這名號總讓人誤解為過於注重濃妝粉黛,但真相只在你親身觸碰她之後才能得知。

“錦官城”的名號是因為織錦而生,關於蓉城的起源說法則不一,現摘錄如下:

——蓉城的來歷

一說“龜畫芙蓉”,即初建城時,地基不穩,屢建屢塌,後來出現一神龜,引路建成此城,而神龜指引的路線就是一朵芙蓉花,蓉城乃由此而生。

一說“芙蓉護城”,即五代後蜀主孟昶為保護城牆,命人在成都土城上遍植芙蓉,每當九月芙蓉盛開,遠遠望去如錦如繡,滿城生輝,名之曰芙蓉城。最為人們接受,流傳最廣的版本卻是這第三個:從唐時起,每年的農歷二月,成都都有盛大的花市舉行。相傳農歷二月十五日是百花的生日,稱為“花朝”。成都花市便於花朝前後舉行,以“花朝”為花市的正期。每到二月,成都都會成為花的海洋。百花齊聚花城,競相開放,爭奇鬥艷,把整座古都打扮得妖嬈富麗。

這樣的花容盛事的確令人眼花繚亂。這時候,五代後蜀國蜀王妃花蕊夫人從百花叢中回過身來,她從百花之中發現了芙蓉。芙蓉如天上彩雲滾滾而來,這情景讓花蕊夫人驚喜不已。她喜歡上了這種美麗的花,這花讓她感到很開心。然而花開總是短暫的,美麗也會很快逝去,在成都陰濕的天氣裡,花蕊夫人常常很憂郁。秋天來到了,花蕊夫人為排遣心中的寂寞,帶著隨從去踏青。走到農家小院前,她驚奇地發現,在這霜氣襲人的秋天,即使堅毅的菊花也已凋零,卻有這樣一叢叢一樹樹的繁花在開放。她想起來這就是花朝時看到的芙蓉,花蕊夫人的臉上蕩漾出從未有過的喜悅。

身邊的隨從把這一切看到眼裡,回去報告給蜀王孟昶,孟昶大喜,遂命百姓在城苑上下遍植芙蓉樹。於是待到來年花開時節,成都便四十裡芙蓉如錦繡,從此也落得了芙蓉城的美譽。

後來,後蜀國滅亡了,花蕊夫人被宋朝皇帝趙匡胤掠入了後宮。花蕊夫人常常思念著孟昶,偷偷珍藏著他的畫像,以述思念之情。趙匡胤知道後,逼迫她交出畫像。但是花蕊夫人堅決不從,趙匡胤一怒之下便殺了她。後人敬仰花蕊夫人對愛情的忠貞不渝,尊她為芙蓉花神,稱芙蓉花為“愛情花”。

成都人對芙蓉花的喜愛,多少與這個古老的傳說有關。他們屏棄“龜畫芙蓉”和“芙蓉護城”說,而津津樂道於花蕊夫人的傳說,足以說明成都人追求忠貞愛情的浪漫情懷。

聽了這個故事不知為何竟覺不出任何滋味,也許是我無法愛的那麼深,也許是我看到了些許人一樣的在用不恰當的手段在闡釋愛情,我們還是太年少了,總不會去擔憂芙蓉也終將會有凋零的時刻。

重生·生活

在成都的出租車上,司機最多和你聊的便是地震的事情,雖然他們都說地震對成都本身造成的傷害不大,但是言語中總會透露著遺憾與哀傷的情思。“如果沒有地震,成都會更熱鬧,往年這個時候好多人來耍的”。我們滿以為能撞到無數陰郁與不安的時候,卻看到了重生的希望與撼動人心的氣魄,當一種顧忌巧遇一種純粹時,純粹便空前絕後的永生。

這裡的街巷、小吃、風土,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美麗並可以充分接近的。寬窄巷子的每一家咖啡店都坐滿了老老少少,他們或打牌、或悠哉地嗑著瓜子,這個建築風格酷似上海新天地的地方竟然沒有要顯出哪怕一點點排擠。我從來沒在星巴克中看到那麼多老人和孩子,甚至會想到那種如果冒失的在新天地大聲說或或拍照會讓當地人瞧不起的感覺。各式各樣讓人忍俊不禁的小吃偏偏透露著那麼一分厚重的實在,龍抄手、擔擔面、麻婆豆腐、鐘水餃、涼皮、粉蒸肉……享受著他們紛紛滑入食道的樂趣。

成都街邊到處是麻將桌、小吃鋪,三兩成群的行人絡繹不絕,這樣閑適的場景就總會給人感覺她太松散、太爛漫的錯覺。後來跟生活在這裡近十年的姐姐交流才知道,她仍然覺得成都是一個節奏過快的城市,每天睡得太少,上班時間太早,城市交通擁擠,街市過於嘈雜……這裡與中國所有的大城市一樣。後來一起吃了飯,我的這種感覺就更強烈,外地人來了大多去寫標志性的景點,哪些畢竟是屬於旅游項目的,沒有還原於成都年輕人本原的生活,看看新區高樓林立、立交橋蛛網細密你就知道了,這個城市每天都在快速發展,盡管有人會調侃說這種發展潛藏在麻將桌下。

我稱成都人的這種姿態為“蓉城小資”,這與大上海的那份腔式完全不同,他要來的直白、來的純粹,來的更加有本土味道。

夜色·HIGH

成都人是非常愛耍的,所以自然有五花八門的耍法。這些耍法有些非常平實,卻也不乏一些打著法律擦邊球的小手段。如果美女多算是人傑地靈的話,那成都的夜可真就是滿是精靈的黑森林了。你會發現這個城市會在各個角度帶給你不同的感受和衝擊。從一閃而過的樓宇到地下搖擺的吶喊,從橋邊觸杯的對視到裡弄深處的誘惑。

讓我們驚嘆的是這裡過夜生活的人們竟然把“適度”這個詞兒把弄的如此透徹。十二點鈴聲響起,隨著Take Me Home,Country Road的無度狂歡,大家仿佛應了歌聲一樣一哄而散,只留下1/3的未盡興者在迪吧中輕慢搖擺,之前的衝擊與煩躁當然無存。即時酒杯中透過的是一群衣著時鮮的紅男綠女,你仍然會覺得他們總會在另一個地方做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人。他們或是在樓角平台上享受溫暖的下午茶,或是在大門前支起了麻將桌,或是拎著小包三三兩兩走街串巷,或是干脆坐在門檻上叼著煙頭吮吸時光。

當煙霧彌漫在空中隨鐳射搖擺,並不會有絲毫的不安穩,那也許便真的帶有一絲曾經誤以為的造作吧,但只不過是太陽落下後不安分的輕微躁動。

天府·FAREWELL

當我登上飛機的那一刻,我知道這一次我是滿載著留戀的離開。之前的旅程總是匆匆忙忙,恨不得早點回去蒙頭大睡,這一次卻只想哪怕少眨一下眼睛也好,再多看她一眼。

在空中看了最後一眼,我默默的閉上雙眼,祈求這片土地的平安,期待著有一天我能真正融入他們的幸福。

願再如此漫渡十個年華,驚夢酒醒昨夜微風仍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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