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雲起(五)――南巡記之明永冰川篇

作者: 銀狐

導讀時間:2002-06-12陰路線:梅裡雪山――明永冰川 住宿:德欽藏家樓(15元/晚) 天才矇矇亮就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了,大概是看日出的時間到了吧,在網上見多了日照金山的壯觀場景,今天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運氣能看到,而昨天的天氣著實讓人對今天不敢報太大的希望。 在涼颼颼的風裡拉開大門走了出去,只見邊上已經有很多“長槍短炮”對准了羞澀的雪山,雖說有了心� ...

時間:2002-06-12陰路線:梅裡雪山――明永冰川

住宿:德欽藏家樓(15元/晚)

天才矇矇亮就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了,大概是看日出的時間到了吧,在網上見多了日照金山的壯觀場景,今天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運氣能看到,而昨天的天氣著實讓人對今天不敢報太大的希望。

在涼颼颼的風裡拉開大門走了出去,只見邊上已經有很多“長槍短炮”對准了羞澀的雪山,雖說有了心理准備,但還是讓人咯登一下的大失所望,只見厚厚的雲層把雪山蓋得嚴嚴實實,根本不給我們一點留點幻想的余地。傳說如果心不誠的話雪山就不會露臉來見人的,於是我就拉了阿海一起去轉經塔,我們很虔誠地繞了三圈,連塔間的瑪尼堆也沒有放過,可惜還是沒有一點功效,雪山依然不肯對我們露出哪怕是一點點的笑臉。我不知道自己今生還有沒有機會再來一次,但我想這一刻我的心是空靈的、聖潔的、膜獻的!

失望之余就在經塔附近瞎轉,突然看到一個小小的碑台,對了就是這兒,我昨晚看這邊上比較干淨還想在邊上方便來著,因為怕是藏民的什麼圖騰或是宗教建築,如果太隨便搞不好會被拿去祭神,所以就另找地方了。由於晚上看不清楚,對它的好奇現在終於可以得解了。走上去一看:一個四方的黑碑上用中、日、藏文寫著“秀峰大地靜相照,高潔精神在此間―――首次向梅裡雪山挑戰的勇士在此長眠”,下面是十七個勇士的名字。那一瞬間,我感動了,是一種惋惜、仰慕、輕責的情感的交集,而其後聽到藏民說這十七個人登山時全西藏有一萬多名喇嘛日夜念經詛咒他們失敗時,我的這種感覺更加濃郁了。雖然我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我一向認為一些宗教裡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和需要而崇敬的東西,還是讓它神聖一點好,畢竟在很多人眼裡它有這樣或那樣的特殊意義,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的某種需要而去破壞別人的信仰或是崇拜。而梅裡雪山就是因為是宗教裡神山,而被藏人置於一個很高的地位,無怪乎喇嘛要詛咒,我想那時可能整個藏區的人都在詛咒他們。他們的勇氣固然可嘉,只可惜用錯地方了,為了自己的征服欲望,或者提高點算是登山界的征服欲望而去打擾神山的安寧、去砸破許多人的信仰,然後落個悲慘的結局,最後委屈的蹲在這個小角,讓神山日夜用逼視的眼光責怪、讓藏民用輕蔑的目光責怪,何必?!也許我在這兒發這些牢騷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但我想如果換是我,我是不會去的!

早茶(當然是指喝酥油茶)後,我們帶著八分惋惜、兩分期盼(因為回來還要經過這兒),向明永冰川進發。據說那兒是當今陸地上海撥最低、緯度最低的現代冰川,全長11.7公裡。在網上看到那兒的游記,好像很危險,常有冰崩冰裂什麼的。由於是第一次看冰川,一開始就有點小興奮,直到遠遠望見蒼茫的群山之間有一塊顯眼的白色悠長在天地間時,更是激動不已,而到山腳下看見湍急的冰河時,那種想一頭扎入的衝動就催促著我們加快行進的腳步。一路向上,穿行在有些許陰幽的森林裡,邊上有冰河激情的流淌聲,感覺累卻無煩人的燥熱,這在我登山裡倒還是頭一次,終於開始可以聽到悚人的冰崩聲,轉過一片綠林,一大片帶著藍光又點綴些許黑糙的冰川瞬然閃在我們面前,有種對自然懼怕的崇敬油然而升,其間還夾雜些想像雪山飛狐那樣在冰川上飛馳縱躍的淘氣。和網上看到的不同,現在在冰川的邊上已經依山建起觀光棧道,傳說中那種在冰川上逡巡的驚險是感受不到了,但卻可以更全面壯觀地認識一下那種亙古的冰潔和堅冷。在我們上去時,棧道還沒有最後完工,最高一層觀景台還只是沒有鋪上木板的鐵架,朋友們都紛紛順著架子走到最外面一層去感受刺激,而有點小恐高的是怎麼也不敢造次,只能稍稍向外走幾格,然後擺個姿勢照上一張像是騰空的小照就趕忙衝回完全地帶,結果被同伴們取笑了一番,特別是MM們,而幾個月後的今天我坐在自己的書房裡寫著游記,但一回想起那種高懸在空中的感覺還是讓我心跳加速,就連幻想一下自己走到外層的勇氣也沒有,真是沒用!

下山時,“人販子”因為貪圖享樂,騎馬下山,結果從馬上摔了下來,並向山下滾去,還好被同伴們及時截住,算是有驚無險,但把我前面的驚懼又加上一層,然後和明永冰川一起打包成一個驚險的印像留在我記憶裡。

晚上住在德欽藏家樓,和幾個洋人一間,感覺洋人睡覺很老實,入睡和起床保持同一個姿勢,且一點聲音沒有,相比之下,另兩個同伴一夜鼾聲,倒讓人覺得有點對不起國際友人的內疚,哈哈!


精選遊記: 香格裡拉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