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雲上的日子”（一）――瀘沽湖“走昏”時光荏苒，又是新的一年。思緒還不時地帶我回到去年春節在雲南的時光，依舊清晰，那些在藍天下游走，在彩雲上漂蕩的日子，卻有些親切而不太真實。面對這個繁華而喧鬧的都市，那更像一個夢。又要到了逃脫的季節，寫下這些東西，希望為朋友們提供幫助，更是為了紀念那段自由而快樂的“雲上的日子”.
第一次去雲南是九年底，昆明和西又版納，這次是去我們想往以久的瀘沽湖、麗江一線。年初一的晚上，踏上了成都到西昌的火車。
D1 火車成都-西昌 （夜車）
去瀘沽湖有兩條線，大多數人會從攀枝花進瀘沽湖,路況要好,卻要走回頭路。從西昌進的是四川境內的瀘沽湖,景色不同，而且由於四川這邊的開發較晚，民風相對純樸, 門票都可以打折。但由於人為的原因,植被生態被破壞, 很令人心痛。路況很差，常有塌方，雨季交通可能會中斷。
D2 凌晨四點多鐘到西昌，很冷，在候車室裡呆著也沒什麼意思，到廣場去望風，看到有同樣剛下車的一群人，上去一打聽，也是去瀘沽湖的，還是有不少知音啊。說好一路同行。
打車去長途車站,西昌沒有直達瀘沽湖的車，要到鹽源縣轉車，還要等到早上6點鐘的汽車去鹽源。上車不久，又來了七八個人，坐定一問，又是同道中人。車出城，天才微亮，可能是過節，路上人極少。在車上吃了些干糧，四個小時左右,到了鹽源縣。一車人衝去買票，卻得知到瀘沽湖的車子春節停運。失望這余，環望縣城，百米長的一條街道，數得清的幾家所謂店鋪，大多也沒開門，人都沒多少。沒有人願意在這裡耽擱時間。找了家面館，吃午飯,卻都在想怎麼走。LG經人介紹，去找了一輛中巴車，談好價格，800元包車去瀘沽湖。立刻到街上招呼那些四處游逛的同車人，共22人，坐滿了一車，十二點鐘出發。鹽源到左所鎮(瀘沽湖),也是四個小時的路程，這段路非常驚險艱難，塌方隨處可見，有幾處山路，我們的車子只有三個輪子在陸了，另外一個就懸空，可能是太累，也可能正幻想在“女兒國”走婚，車上人大都在閉著眼，到也不覺得。司機見多不怪，照舊開得飛快，而且當晚還要趕回來。
下午至左所鎮,路邊就上來兩個小伙子，賣門票，一車人開始吵，任憑倆人解釋，也要等看到湖水再買票，而且還跟人談批發，少買了好幾張。我在一邊偷偷觀察，發現摩梭小伙子真的帥，高個子，寬肩膀，五官很歐化，眼神清亮，牙齒雪白。左所鎮，也就汽車掉頭這麼大塊黃土地，左邊有個亭子，右邊是土牆圍起的鎮政府，好像楊二車娜姆的家就在鎮上。步行十分鐘, 就可以看到那一湖安靜的湖水。此時，同車的人開始四處分散，各尋歸處了，只剩下我們和另外一對，他們也是兩個人，從重慶出來，四個人正好作伴。 湖邊有很多村落,我們一直沿著湖邊走，風沙嚴重，卻還沒影響到湛藍清徹的湖水。打聽了幾個家園，都不滿意。正要再進一個院子，有一老婦人站在自家門口對我們指著遠處說“住那家！”那是一棟漂亮氣派的三層樓,像城市公園裡建的亭台樓閣，三面環水。老遠就看得見。
走過去，院子很大，五六個女孩在做游戲，看到我們就微笑著散開，其中一個戴著頂西部牛仔帽，很帥氣。樓上掛著一個匾寫著＜佤諾家園＞，原來這裡是大嘴村村長家裡。村長的三個小女兒帶我們看房間，二、三樓全是客房，整潔干淨，我們選擇了二樓，靠水，有走廊。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總算到了我們夢想之地，哪裡還有一絲的倦意。梳洗打扮一番，就四周看地形，房子後面的湖水取來就用，這真是塊風水寶地。三個女孩子在廚房忙碌著，很快就開飯了，桌子擺在一樓臨水的房間，打開窗，有風吹過來，感覺像是泛舟湖上。主人家的狗很溫順地蹲在桌邊，只是兩位男士儼然無視它的存在，還是我們女性更有同情心，撿了幾塊肥肥的豬膘肉給它，很快它也懂事地轉到了這邊。第一頓就吃到了摩梭家的豬膘肉還有魚和自釀的酒，其間，做飯的三個女孩還過來給我們唱歌敬酒，真是沒有白辛苦地趕了一天一夜的路。
晚飯後，看到南面的屋子裡有火堆，一個人在喝酒，試探著走進去，他很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原來他就是村長。先是一人一杯，LG不推辭一飲而盡，他也很高興，指著LG豎起大拇指。聊天得知，村長並不是本村人，而是年青時，從麗江那邊走婚走到了這個村子，覺得好就留下了，一呆就是二十多年，還當了村長，名片上印著“村長．總負責人“，也就是大嘴村的CEO。摩梭族的走婚就是這樣，只要兩情相悅，一切都是自由的，家裡的孩子只有阿媽，不知誰是阿爸是很正常的。只有等他們年紀大了些，自己想安定了，才會和阿媽和子女住在一起。聽著村長的介紹，我正為這現代社會的原始生活狀態而感慨不已時，一轉頭卻發現兩位男士望著爐火發呆的樣子，眼神裡流露出異樣的光。
晚上村上有人給孩子辦成丁禮，村長的女兒陪我們過去。摩梭族的孩子長到十三歲，在年初二，就要為他們舉辦一個成丁禮的儀式，很隆重。從這天起，他們就是成年人了，男孩可以穿袍，女孩可以著裙，從某種意義上講，也就是可以走婚了。
到地方時，人已經擠滿了院子，牆上也蹲著一排人。在院子的一角是音響設備，有專門的主持人，挺專業的。兩個女孩子陪我們在長條凳上坐下。她們是村長姐姐的女兒，下午見過，在院子做游戲的。事後才想起，陪我們去的村長的兒子和女兒怎麼突然不見了呢？直到第二天又見面。
晚會超出我們的想像，少數民族的能歌善舞，熱情奔放，會讓你忘記自我。從民歌到最最流行的，都被他們演繹地淋漓盡致。擺在院子在中間的桌子後面，坐著今天主角的阿媽，滿臉幸福的樣子。中間主持人說了句“今天阿媽很高興，阿爸更高興，請阿爸講話“的話，院子裡的人都向蹲在牆上的一排人望去，然後開始起哄，直到最後，一個高個男子不好意思地跳下，跑開，引來一陣善意地哄笑。當一位長者被請來用摩梭語表示祝福的時候，小主人正像所有頑皮的孩子一樣，點著炮竹四處亂扔。
我們竟然是唯一的外地客人，也給請上去獻上了祝福。最後是圍著篝火跳舞,此時你就可以利用牽手的時機，向你心儀的人兒表達了。人越來越少，一對對年輕人從我們的視線消失。陪我們的女孩兒還要接替哥哥姐姐的任務，把我們回去，打聽得知，她們都還不到十三歲。
回去的路很黑，我們全靠女孩牽行在崎嶇的路上，有人起了頭對歌，就此起彼伏。此時用語言已不足以形容那美妙的歌聲，抬頭滿天的繁星閃爍，此音只應天上有！
D3夜裡伴著瀘沽湖的水聲，睡得香甜。只是中間起來“方便“時，四下漆黑，深一腳淺一腳地剛找好地方，又被白天看似溫順的狗嚇得半死，衝過來衝你狂叫不止，明顯聽出它是被栓住了，卻又感覺它時刻會掙斷繩索，來咬你。第二天討論此事時，都頗有感觸，最明顯的是兩位男士對走婚的勇氣喪失了許多。
早起看瀘沽湖的日出，極美。平靜的湖水卻刺骨的涼。之後登山，再觀湖面，在黃土地的包圍下，她溫順而碧綠，像極了一位美麗的姑娘，真的是“女兒湖“。年初三要在山上祭祖，賽馬，等待的功夫，村長的女兒都要和我們對歌，哪裡是她的對手。
早飯有酥油荼，只是我們還不太習慣。村長的女兒們很熱情的拿出她們的服裝幫我們換上。這在雲南那邊都要收費。再乘豬槽船游湖。
村長家有輛無蓬的吉普車，談好包車去永寧鄉，村長叫女兒去找司機，原來是他的三兒子，高大帥氣，昨晚走婚沒回來。這樣我們就要從四川沿著湖到雲南去了。有不少路程根本就不算得上有路，炸開的山，高低不平，黃土飛揚。三哥駕著沒有牌沒有頂的車一路飛奔，這些在這裡好像都是多余的，我們被車扔上扔下，卻都開心得很，真有種西部牛仔或是007片中的風光。遇上幾個在環湖步行的，還要向人家揮手大叫一番。SOCOOL！三哥一直把我們送到永寧鄉的扎美寺，臨走時，每人與他合影留念。
扎美寺很安靜而可愛，也許不該用這個詞來形容寺廟，只是我真的喜歡它。望著佛前的供品，我還想到了它們的味道一定不錯，原諒我的不敬，可能是餓了。出來直奔街上找地方吃飯，可是因為過年，沒什麼店開張。好不容易找了一家，也不管人家開不開張了，先坐下再說。小伙計很害羞地答應下來，只是他要去找做飯的人。等了一會，來了人，生火炒菜，到也快。真是餓壞了，吃什麼都很美味。
永寧鄉是摩梭人聚集地，我們決定再找處摩梭人家看看。街上四處轉轉，根據房屋外表就可以看出是否摩梭人家，納西族人善於經商，較富有，房子一般是白牆黑瓦，有鎖，院子裡還有花。而摩梭人家是土牆，較矮，趴上去可以看到院子裡養豬，我們找了一家，推門就進去了。一家人正在找麻將，聽了我們這些不速之客的解釋，竟停下了打牌來陪我們。阿媽端來了一大盤點心，正是我在寺廟裡見到的那種。他們家裡一個兒子在昆明文化館工作，春節回來，還帶了一台電視機。想想他抬著電視機趕兩三天的路回家來，是怎樣的心情。另一個兒子在西藏學佛學，雖沒回來，卻已經是家裡的榮耀，因為他，整個家都會被人尊重。樓上有專門為他准備的經室。阿媽的女兒拿出自己兒子的新臧袍，lg換上照了許多相片。
已經到了下午，想在晚上趕到麗江是不可能的，舉手表決後，就在街上找了輛面包車，回到瀘沽湖。先到了落水村，這裡名氣很大，也是大多游人到過瀘沽湖的標志，但我們失望至極，整車的游人，在排隊照相，五塊錢穿套衣服，處處是店鋪。立即掉頭向湖邊深處，住在裡格島，這裡有著名的“扎西的家“，扎西也給了我們名片，只是我覺得他還是沒有村長家的三哥帥。我們住在湖心最深處，很安靜，與對面扎西家的熱鬧遙遙相對。
安定下來後，打盆湖水洗臉。聽得我一聲慘叫，引得另三個人衝過來，發現鏡中的我已曬得了明顯的高原紅，而且火辣辣的。兩男士幸災樂禍的笑，誰叫你們上午坐車時，只顧拉風，不願防曬了。
晚飯後，借著星光在湖邊聊天，再去旁邊的酒吧，看各種膚色的人在狂歡。原來那天是情人節。可能是氣氛所至，可能是啤酒所至，一向不願與陌生人說話的LG，跑過去和正在下棋的女老板和一韓國女孩聊天，一路上不願唱歌的小楊，也翻出了所有他記得起的歌來。我們都醉了，醉在清清的湖水中……
交通：成都－西昌上鋪140元
西昌－鹽源 39元／人
鹽源－ 左所鎮(瀘沽湖)30元／人
包車去永寧180元（四人）。永寧回裡格島，10元／人。
住宿：15元人／天，吃飯10元人／天
大嘴村村長：楊英綜0834－6390081
扎西家：0888－5881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