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裡離世多少裡?

作者: jj6328

導讀阿裡 離世多少裡 (五) 2010年9月15日 從像泉河到獅泉河 巨人的腳掌--札達土林 陽光明媚的清晨,在這美麗的房間裡,睡夢都是香甜的。夢醒時分,正是七點,和晴予 去看日出。 粉紅色的陽光斜照在轉經筒上,反射著金燦燦、溫暖的光線,藏族人一早就來轉經,陽 光使他們的輪廓如此清晰、深刻,鑲著金邊。 青藍色的天空掠過一排飛鳥,它們飛上雲端,難覓蹤跡。這� ...

阿裡 離世多少裡 (五)

2010年9月15日

從像泉河到獅泉河

巨人的腳掌--札達土林

陽光明媚的清晨,在這美麗的房間裡,睡夢都是香甜的。夢醒時分,正是七點,和晴予

去看日出。

粉紅色的陽光斜照在轉經筒上,反射著金燦燦、溫暖的光線,藏族人一早就來轉經,陽

光使他們的輪廓如此清晰、深刻,鑲著金邊。

青藍色的天空掠過一排飛鳥,它們飛上雲端,難覓蹤跡。這個清晨,如此美好,偌大的

廣場,鮮有人跡,深深地呼吸,這是阿裡的空氣,收入到肺部,滲透擴散到心中。

回到托林寺大食堂,另外的隊友也已經整備完畢,我們要出發了,在阿裡的時間轉瞬即

過,時間是抓不住的,從指縫中流過的時候,歲月無痕,可是,在我們心中歲月有痕。阿裡

在我的心裡留下了深深地痕跡,終生保有。

因為土林的路不好走,我們決定在札達縣城整備一下車子,今天的目的地是獅泉河,一

路柏油,時間充裕。在一家汽車修理廠,我們的三部車子接受調試,修車的小伙子看到我們

的兩輛轎車時,很是吃驚,說,你們很棒。也是來修車的幾位中年男子與我們閑聊起來,說

他們自駕車走過部分的邊境線,他們的車是一輛豐田越野。問起我們開什麼車過來的,我們

指著正在修整的車,說,就是這三輛車。他連忙搖頭說,不可能,這種轎車能走到阿裡,走

到札達?我們說,真的,這就是我們從拉薩開過來的。他還是搖頭,說不可能。可是,車子

就在他的面前,我們不明白,為什麼他還一再說不可能。我們修好車,和他們告別的時候,

他們還搖著頭說,小轎車,不可能開到札達來。有人說,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東西。有些人,

看到了,也選擇不願意相信。所以,我越來越覺得,這個世界在每個人的面前是不一樣的,

這個空間中,我們每個人所看到的呈現也許是不一樣的,因為,人與人的心,不一樣。

中午十一點,我們正式離開札達縣城。路上依舊塵土飛揚,施工車輛正在忙碌,我們幾

次都要停下來和工程車錯車,也許明年就能建成一條暢通的柏油路了吧。

札達縣城是因札達土林而起,此刻我們正在札達土林中穿梭,可以清晰地看到、感受到

土林的魅惑,道路兩旁,密密麻麻的土林一直伴隨著我們,土林裡的"樹木"高低錯落達數

十米,千姿百態,別有情趣,有些板狀或柱狀土體被剝離開崖壁而成孤立的土柱、土塔,如

此柱、塔叢生,生動詭異。若是看它們為巨人,那我們就在巨人的腳掌打轉。更有一些形態

怪異的土體造型坐落在崖壁和土林上,擬人擬物或擬獸,還能找出一些"建築物",如宮殿、

如城堡,惟妙惟肖的形狀與層高,數十萬年風雨的侵蝕,猶如神工鬼斧不間斷的雕琢打磨,

更使它玲瓏剔透、出神入化。

土林地貌是阿裡的一大奇觀,相傳,很久很久以前,札達一帶是一片汪洋,藍天之下只

有水和風,後來,土林山漸漸從海中冒了出來,露出水面的山岩經風雨長期侵蝕,終於雕琢

成今日的模樣。我想,要不是我今天親眼看到,我一輩子也想像不出來會有這樣壯麗的景觀。

它顯然在我的思維、想像之外而存在的,我再次深深體會到大自然的偉力,更為它的造化所

震憾。

我國有很多"林":石林、土林、冰塔林等各種特殊的自然景觀之"林",也曾去看過一

些,但以景色壯觀、氣勢龐大而論,扎達土林最為出類拔萃。

資料上說,從兩百多萬年前起,高原整體大幅度隆升,在湖盆與其下游的印度河平原之

間形成巨大落差,古扎達湖盆的湖水經由古朗欽藏布急速外泄而最終被疏干,暴露出來的湖

底在干旱、寒冷的氣候環境中,地表植被稀疏,受到河流和季節性水流的衝蝕,形成縱橫交

錯的千溝萬壑,原本平坦的高原湖盆面被深深刻切。在溝谷之間的懸崖上,雨水和細流沿垂

直的裂隙或軟弱帶向下衝刷,較為完整和堅硬的部分保留下來,形成板狀或柱狀土體,突出

在崖頭或崖壁上,猶如殘牆斷垣,遠遠望去,整個土體就像是一座森嚴壁壘的古堡,因此又

稱古堡式殘丘。扎達土林從北西到南東,海拔大體在4500米上下,綿延175公裡,寬達45

公裡。

我們的車子開到山頂,完整的土林呈現在眼前,巍峨龐大、荒蕪雄壯,浩浩蕩蕩數百公

裡。仿佛置身於外太空,遠遠望去,滿眼的金碧輝煌,那舉世所無的奇觀,像一座座莊嚴宏

偉的廟宇,像一群群壁壘森嚴的碉樓,像一排排恢弘高聳的佛塔,像一層層極盡豪華的古代

宮殿,像一頂頂古樸威嚴的歐式城堡,參差嵯峨,儀態萬千,也有的或如萬馬奔騰、昂首嘯

天,或如教徒修行、虔誠靜坐,天工萬像,無可盡數。

經歷了洪水衝刷、風化剝蝕而形成的獨特地貌,陡峭挺拔,雄偉多姿,峽谷與土林層層

疊疊,綿延不絕,這種獨特的"水平岩層地貌",使高平的山頂被縱向切割侵蝕成的一條條

深深的溝壑,變成了土的林海。但我更願意相信,這是一種藝術,一種大地的藝術,就好像

是大自然特意造出來、專門是為了向人類展示其魅力似的。

蜿蜒的像泉河水在土林的峽谷中靜靜流淌,宛若置身於仙境中,夢游一個奇幻無比的世

界。明麗的陽關賦予土林生命的靈光,陽光、雲朵使山紋明暗有致,色調金黃,生動富麗。

面對土林只消稍稍凝望,便生出無限遐想,然而,無論你凝望多久,也終究聽不到一點聲音,

除了死一般的寂靜,什麼都沒有。土林,就這樣無聲息的存在著,衝擊著我們的神經。

唯有贊嘆!

阿裡首府--獅泉河

再次依依不舍離開,告別札達,我們的神經仍在砰砰跳動,當我們正式駛入柏油公路時,

心情才平靜下來,廣袤的大地,唯有一條公路向前方無限延伸,沒有盡頭,沒有邊界,車子

裡響起了韓紅的《天路》。

遠遠地,可以看到獅泉河縣城了,它坐落在群山腳下,被群山環繞。傍晚7點,我們抵

達獅泉河,相比之下,小鎮很繁華,但也安靜,在路口處,晴予說,這是阿裡第一紅綠燈。

找好旅館,去吃飯,劉老師、林哥為大家買來青稞啤酒,是該慶祝一下了,為我們這一

路的艱辛,這一路的同甘共苦,為我們這一路收獲的美景。只是,明天離開獅泉河,將到達

多瑪,然後就要走新藏線了,我們離阿裡將會越來越遠。

2010年9月16日

再見 阿裡

離開獅泉河,我們離阿裡會越來越遠,開始新藏線的穿行。

早上10點出發,126公裡的柏油路過後,全部是石子路。

中午,抵達日土鎮,小鎮子倒也清靜,沒有見到太多的人。逸海、午夜、華爾傑、晴予

都開始不舒服,拉肚子,頭昏。

一號車不得不由我來駕駛,幾位不適的隊員面色蠟黃,無精打采,我們分析,是對獅泉

河的賓館的水質不服,引發了腸胃疾病,因為沒有生病的幾個人,都沒喝過那家賓館裡的水。

午飯後,劉老師、林哥和我三個健康的人,分別駕駛三輛車向多瑪駛去。
班公措,應該是阿裡的最後一景了,我們在班公措略作調整。

班公措又稱錯木昂拉紅波,藏語意為"長脖子天鵝",有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鳥島,位於

阿裡地區日土縣城西北約12公裡處。位於阿裡地區日土縣城西北約12公裡處,是中國日土

縣與印控克什米爾地區交界的國際性湖泊,呈東西走向,長約155公裡,南北寬約15公裡,

最窄處僅五米。湖面海拔4240米,水深57米,流域面積為28714平方公裡。班公湖為內陸

湖,湖水東淡西鹹,位於日土縣境內為淡水,西部與克什米爾交界處為鹹水。

由於日土縣地處中國最西部,山高路遠、交通不便和信息相對閉塞,游客很少到訪,自

然環境保護完好,幾乎處於原始狀態,所以小島成為了鳥兒們的天堂和樂園。目前,島上約

有各種鳥類20多種,數量最多時可達數萬只,主要的鳥類有:斑頭雁、棕頭鷗、魚鷗、鳳

頭鴨、赤麻鴨等,其中屬斑頭雁和棕頭鷗數量最多。這些鳥類絕大多數為遷徙的候鳥,冬季

從班公鳥島飛往南亞大陸避寒,第二年的5月至9月飛臨班公湖鳥島棲息,在島上產卵育幼

和繁衍後代。

此刻,正是九月,不過,我們沒有見到鳥,鳥兒已遠走高飛。

班公措的湖水深藍色的,一層層滾動的波紋推向湖心,近岸的湖面有翠綠的浮萍,歲波

紋上下起伏,有種凄絕的美艷。

置身於班公措的藍天綠水和湖光山色中,這裡安靜得只有風的聲音,除此之外,便是湖

水波動的聲音,靜靜體會自然的和諧,人間絕景。

願這方水土永遠寧靜,永遠聖潔。沒有戰爭、沒有政治,沒有污染,更沒有殺戮, 班

公措畔斜陽下,寧靜安好。

因為大家身體狀態不好,情緒受到了影響,所以,在班公措沒有太長時間逗留就離開了。

一路都是碎石子路,顛簸,塵土飛揚,對面的一輛大車一聲巨響,眼看著它的輪胎爆破,

卷起一團塵土,那是一輛滿載貨品的運輸車,真不知道司機該怎麼辦。

好艱辛的新藏線,充滿風險。

正想著,林哥的車被石子磨得很厲害,路未過半,就突然爆胎了,停下來換車胎,大家

都有些就緊張。換過胎,我們繼續上路,越來越小心。

走過一百多公裡的石子路,下午六點的時候,終於進入了小小的多瑪鎮。鎮上沒有什麼

人,好在有一個修理汽車的地方,滿臉都是黑油油的小伙子,說:"可以給補胎,需要多等

一會。"

逸海他們留下來在這裡修車,我和晴予去找住宿的地方,兵站,成為首選,安全,也相

對干淨。

來兵站門門口,我們問大門接待室的大兵:想投宿,是否有空房間。胖胖的大兵說:很

不巧,蘭州軍區的有關運輸車隊今天經過多瑪兵站,他們有20多輛車,20多人,都要住在

這裡,房間沒有了,剛才有幾輛旅行的車來問過的。我們悻悻地離開,有點無家可歸的茫然、

無助,不知道哪兒裡還有旅館,能夠收留我們一個晚上。多瑪太小了,旅館只有一兩家,門

口停了幾輛吉普越野車,好像都沒有房間了。

我們只好再出去找找,駕車離開。

剛出兵站大門50米左右,迎面一輛豐田越野車緩緩駛來,駕車人好像正在打量我們的

車,我心裡一喜,放下車窗,停下來,與對面的司機打招呼,他問:"是來兵站投宿的嗎?"

我說:"是的,我們是來旅行的,一共8個人,真的很想住在兵站。"他說:"好,別著急,

我幫你們問問。"於是,我們調頭,尾隨著這輛車再次駛入兵站。

這位司機大約40多歲,從這位司機的舉手投足來看,他就是兵站的人,估計應該是個

領導階層的,我們真是幸運。

兵站領導去大門的接待室,與剛剛的胖胖大兵說了幾句,我們也走下車過去,領導轉過

身來對我們說:"好了,一共八個床位,二個房間,給你們安排好了。"

"如果你想做一件事,所有人都會伸出手幫助你的!上帝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也會打開

一扇窗!天無絕人之路!......"所有這些、諸如此類的古今中外名言,我通通想了起來,令

我們高興得不知所措。

婆婆媽媽地對領導表示感謝,多次叮嚀房子一定要留給我們,我們現在就去找同伴,馬

上就回來。

駕著車,急忙喊那幾位,車胎好像沒有補好。

大兵把房間鑰匙給了我們,我和晴予的待遇最高,是個單間,幾位男士是大房間,兩層

床鋪的,不過,這樣的狀況我們已經相當滿足,房間很干淨,熱水無償供應。

晚飯在兵營食堂,他們幾個還是不舒服,飯後,去兵站的醫務室看病,吊瓶、吃藥,早

早睡下了。

不記得那晚是否夢到了阿裡,因為那一天的情況太緊張,也許是一夜無夢,不過,現在,

阿裡常常進入我的夢中,甚至能吹到瑪旁雍措清新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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