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西塘

作者: flowair

導讀9:25火車到了嘉善站,逃離混濁的空氣,嘉善迎面給我們一股甜甜的桂花香,心情頓時舒暢起來。走出車站,便覺得嘉善完全沒有上海城裡的嘈雜。即使是大白天,路上也是安安靜靜,來往車馬寥寥。 隨便挑了條路,便摸到了汽車站。可惜我們的行動在桂花香裡變得悠閑,沒有趕上9:43去西塘的汽車,就在馬路上攔出租,打的的起步費才5元,談好價錢25元到西塘,從公路上開� ...

9:25火車到了嘉善站,逃離混濁的空氣,嘉善迎面給我們一股甜甜的桂花香,心情頓時舒暢起來。走出車站,便覺得嘉善完全沒有上海城裡的嘈雜。即使是大白天,路上也是安安靜靜,來往車馬寥寥。

隨便挑了條路,便摸到了汽車站。可惜我們的行動在桂花香裡變得悠閑,沒有趕上9:43去西塘的汽車,就在馬路上攔出租,打的的起步費才5元,談好價錢25元到西塘,從公路上開,很快一會就到了。

車停在郵電路。郵電路應該算是西塘的主干道了吧,在那裡一點都感覺不到傳說中的西塘,沒有水道沒有山牆沒有烏蓬船。他們叫這兒新區,也都是方盒子的公房,路邊還有atm機和銀行,最棒的是還超便宜的聯華超市,什麼東西都可以在那裡買。

傳說中的西塘賓館,看上去真的很久很破了。但生意還是很好,打電話已經訂不到了。往裡走,便是越角人家,貨比三家之後還是決定在這裡住下,干淨、價格也比旁邊那家賓館便宜不少,但還是大大超出我的預算:標房180/天,夠辣。

我挑了間東頭轉角處的屋子,窗子好大,上午的陽光都灑進來,很明亮。拿了隨身物品,我們便安安心心的去逛西塘了。

新區和老區沒有分界,穿過狹長的弄堂便從方盒子就變成了粉牆黛瓦,不見了汽車灰塵,眼前就是水街、有船兒來往。

拿了張賓館附送的小地圖,穿過西園下的小弄便是熱鬧的小街,兩米來寬的石板路,夾道滿是店家。木盆裝的一口粽、特產八珍糕、熱氣騰騰的粉蒸肉、現炒現賣的熏青豆、真真假假的古玩銅鐵……擁擠成了道風景。節假日,人是多了。我們總愛說,旅游開發破壞了古鎮的寧靜。換過來想想,鎮上的人們已經選擇了另一種生活方式,我們又何必去挽留那份失去古拙。熙熙攘攘的熱鬧何嘗不是一種最真實、最生活化的景像呢?也很美啊!

過河,就走高高的環秀橋。這座拱橋真的很高,十多級的石階,和一般的拱橋大是不同。我給它拍了特寫,等拿到照片了貼來。走到橋頂,看看河水,總聽到旁邊有人說“把你推下去”之類的話,確實,在高高的橋上,沒有扶欄,總讓人聯想紛紛。這座橋,兩天裡,我來來回回路過,走了不下二十次,汗~~。

過橋,親近了水也親近了水邊人家。通常人家叫這兒“煙雨長廊”,也就是西塘獨有的廊棚。廊棚本是每家各自搭出涼棚,各家各戶相互搭接就形成了廊,沿著河道展開去。

覺得它美,我分辨出兩種滋味。一是臨水。人都有親水性,廊棚替人避開風雨烈日,叫人安安心心踏向水面。臨水,叫人感覺自在愜意;二是韻律。一列柱廊綿延下去,帶著不露聲色的節奏,水種的影也遇之虛實相應。聽說煙雨中的長廊最美,我在陽光下看到的廊子也不賴,舊,但仍然生機勃勃。

逛到12:15,我們挑了家飯店吃飯。伙計熱情的招呼我們進去,帶我們到座位上才知道,原來是店裡生意太好,連出了屋子臨水的一個洗衣小石台上也罷了個小桌,位子就是兩根石條。也好,貪它新奇,在外邊也脫離了人多擁擠,看看船喝喝酒,水面遠處還飄來斷斷續續的紫竹調。當然太自在也有壞處,脫離人群,以至於跑堂的把我們遺忘,飯菜遲遲不來,一頓飯花了兩個多小時。菜偏貴,味道不錯,鮮。嘗了河蝦、土雞、炒菱還有黃酒。

整個下午兜兜轉轉,鎮子不大但弄堂縱橫交錯,我們總在半迷路狀態觸摸西塘的磚瓦。渴了,就買攤子上的紅菱、綠菱,水嫩爽口的很。

如果要進種福堂等幾個大景點,需買20元的西塘門票後再購3元、5元不等的小門票。我覺得這很不爽,大有挖了陷阱等我們跳下的感覺,於是就選擇一些私人的住宅坐景點,3元一戶,看了姚宅的小姐閣樓、水陽軒的流水人家。那水陽軒的男主人說99年他買下這整棟房子,才八萬,朝南的陽台下便是河水,風水好的不得了。坐在他的書房裡,屋裡落一地的陽光,明清舊式的桌椅幾把,案頭是文房四寶,想必在這樣的書房裡,心肯定特別能靜,窗外的流水也會攜來靈氣幾分。

逛到累了也正好兜回到住處,上樓休憩一番,等夜色降臨出門尋找個好去處覓食。

西塘華燈初上,是一色的紅燈籠,懸在船頭、懸在酒旗下、懸在廊棚中也懸在水影裡。游人也退去大半,小鎮也恢復寧靜。送子來鳳橋處有一戲台,映著燈籠的紅光,三兩個戲子咿咿呀呀的唱著一出出越劇、黃梅調。觀眾呢,都是散落在各處,戲台旁廊下有幾個、烏蓬船上有幾位,我們呢,則坐在隔岸斜對面的水邊搭一方圓桌,這距離我們只能看見台上人的身影,安靜的享受著美妙的背景。

雖然天晴,但沒有朗月星空,周遭一片黑覷覷。小鎮是容不得燈火通明的,我們的桌上只點了盞燭燈,而我們自己都融進黑暗裡,唯有對岸戲台的燈籠紅紅。千裡飄香的臭豆腐、吮吮爆炒螺絲、嚼一口白水雞、吞一枚鹽水蝦、飲兩口雕王酒,最後再上一碗冰鎮綠豆湯。篤篤悠悠說說笑笑,借著燭光一看,已近十點,對面的戲台也已落幕,店家過來說,這才是真正的水鎮了。傾耳是幾聲蟲鳴,咕嘟咕嘟,是水裡冒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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