ＡＭ： Angkor Thom1．Sunrise in Bayon
4:55,被鬧鐘驚醒,把同床的MM踢下去開燈,用手擋這刺眼的燈光,在床上呈痛苦的扭曲狀,像是照妖鏡下現了形的妖精。默算著睡眠時間,忍不住要同情自己。
5:15,車已經准時守候在樓下,涼風驅開睡意,抬頭看看,天空多美。只有遠離繁華的地方,才能有這樣深邃高遠的夜空。小時候在郊外如何努力也不曾得以分辨的北鬥七星,在深藍的夜幕中清清楚楚地排出勺子的形狀,在滿天閃亮的繁星中,北極星發出最耀眼的光芒。看日出還能順便觀星賞月,倒成就了買一送一的好事。
今天照計劃是游覽Angkor Thom(大吳哥或吳哥城),第一站就去適合其中最完美又最看日出日落的Bayon。
沒有游客的聲音,星光月色都照不進這神秘的廢墟。手電的光發出微弱寂寞的光,小心翼翼的摸索著走進去,越來越擔心司機是不是帶我們去錯了地方。在黑暗中依稀翻過了石門,跨過一些石階,走到略微開闊的庭院處,看見了幾個架三角架的身影,總算松了口氣。
在寒意中目送月色淡去,天色漸亮時終於找到了繼續向上攀登的路。找地方坐下,四周究竟如何,還不能辨清,在遠處大樹枝杈的剪影後方,有天空中最亮的光線。
人開始多了起來,都向明亮的應該是東面的方向守望。紅霞聚了又散,等了又等,對著天邊的雲彩望眼欲穿。心底都升起這樣的疑惑,在樹叢的屏障下,是否能如願見到在吳哥的第一個日出。
好在天色已亮,身旁各個塔頂微笑的四面佛和遍布各處的精美石刻已經清晰可辨,人們大多離開了坐了許久的地方,重新審視真正的Bayon。
被稱為高棉微笑的Bayon的四面佛,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能看見。那些由巨石拼湊出的面容,有些還沉默在陰影中的,隱藏起了被風霜侵蝕了的口唇和千年的滄桑,無語而釋然;而那些沐浴在晨曦中的,暈出金色光線的眼和鼻,是看過了滄海桑田後的驕傲。
站在曾經的輝煌,如今的廢墟中,對於這些微笑,只能采取仰視的角度。在你的眼角眉梢,還有倔強和青澀不甘心退去,寧可執著不願放棄,只懂笑得飛揚跋扈,嘴角卻彎不起圓潤的弧線。難道真的要等年華逝去,才能讓目光澹泊安遠。
很想知道當初的巧匠是參照了誰的歡顏,才能讓這些沒有生命的石頭在多年後仍能讓人感到溫暖。無法再找出一個完整無缺的四面像了,居然無法覺得遺憾,它們在不同的角度對你微笑,眼神平和,神態安逸,於是你也理所當然得忽視了它們的殘缺,只覺得這就是完美。
看見太陽時,已經是在高高的樹梢頂端,雖然在寒意中苦等,雖然覺得遺憾,當Bayon青灰色的軀體在光線下泛出橘色,當四面佛的微笑離開夜色籠罩後變得明亮而燦爛,覺得自己也跟著幸福起來。
在Bayon,還要記得欣賞外牆上描述戰爭和平日生活的bas-relief,內牆雖然也有浮雕,但是破損得太嚴重了。關於浮雕的故事,可以參考LP或者Angkor一書,這樣才能領略吳哥的文明。
從西面的正門離開,端坐著一尊佛像,有和尚上前往我們手裡塞香。不論寺院神社還是廟宇,我可以欣賞建築上完美的表現,但是決不低眉垂首像神佛拜跪。一起的二個GGMM,到是很順從的上香許願,結果一人被和尚敲詐了500reil。
2．Baphuon
車還是停在Bayon附近的大停車場,司機見我們出來也沒半點挪動的意思。Angkor Thom的中文可以叫做大吳哥或吳哥城,看完了其中最精華的Bayon,順著大道往裡走,兩面都有其它遺跡可以參觀。以下是我們的路線:
Baphuon:主體正在修復中,有2架吊車在工作,實在跟周圍的氛圍不符。看到規劃的藍圖裡,修復中應該是如同歌劇院一般的風格,跟眼前的景觀實在相差太大,有些期待也有些懷疑,2004年以後去的朋友記得告訴我究竟將會如何。長廊也很特別,地板下支撐的長廊構築出幽深的感覺。
3．Terrace of elephants
即使不看地圖也可以猜到它的名稱了,像應該有吉祥的意義吧,牆上浮雕,伸展出的長可及地的像鼻,有很強的立體感。由於它是南北向的長廊,第一次是從上面走過,就直衝位於其西方的Phimeanakas,差點錯過它最壯觀之處,回程時從對面走去時,才發現除了上面的走到,面東長約350米的牆壁上刻滿了各色的像,又謀殺了不少膠卷。
4．Phimeanakas
從Royal Enclosure往裡走, Phimeanakas結構簡單而高聳的獨立廟宇,四面都有極高的台階可以攀爬,有2面居然安放了幾排座位。為了不讓狼狽的登高姿勢落入旁人眼中,特地選了背面的台階爬,等我們看完下來時,果然看見一群日本旅行團占據了座位,聽導游講述一下,又立刻起身走了。不由得從鼻子裡哼出氣來,跟旅行團,實在是傻透了。
5．Terrace of the Leper King
也是滿是雕刻的石壁,不勝於長,而重在曲折。順著下沉式的回壁蜿蜒的走,層層關於帝王神魔的浮雕栩栩如生。占地不大,構思卻奇巧,走出洞天感到刺目陽光後,不由感嘆這一刻便勝似人間百日。
6．Tep Pranam
很小的遺跡,廟有些新建的痕跡,有些蒼老憔悴的尼姑在參拜,周圍有些民居。有許多黑膚大眼的當地孩子,會在你走近時說HI,離開時說byebye,這是群在游客的圍繞下長大的孩子,看到你若有回應,會笑得非常甜蜜。看到他們愉快的身影,漸漸你會明白,原來游客就是他們最好的玩具。
7．Preah Pithu Group
太陽升到頭頂,熱度已經近乎毒辣,想起我們畢竟一大早就開始玩,只吃了些干糧,現在已經又累又餓了。然而一向習慣了用腳步來丈量地圖,雖然余下的景點是雞肋,但也棄之可惜。2個殘兵敗將似的GG在樹蔭下歇息,我們輕裝上陣。若干個土坡上損壞得非常嚴重的廢墟,一鼓作氣衝上這座又翻過那座,把它們想像成被站領的據點。
8．Kleangs & Prasat Suor Prat
往回走時最後經過了Kleangs & Prasat Suor Prat,遠看時,紅磚組成的結構有幾分像教堂,走近了反而覺得猛烈的陽光暴露了它所有的缺陷。都在維修中,不能靠近。後來在畫冊上看到,它的特點在從側面看幾乎沒有厚度,仿佛是被切開又分別排列起來。
至此,總算是掌握了Angkor Thom的全貌, 如果說昨天見到的Angkor Wat是對於遐想的印證,那麼今天游覽的Angkor Thom,由於事先掌握的資料少,竟充滿了發現的驚喜。
回Smiley,攤倒在餐廳裡舒服的藤椅子上,累的話也不想多說。本來怎麼都不理解為什麼別人的游記裡都說要回GH午休,今天親身一試,才明白是對惡毒的日光缺乏正確的估計。汗一刻不停,仿佛是很餓,卻又沒有食欲,旅行居然成了一種苦刑。趕緊解決了午飯,回房洗澡,爭取在下午的旅程開始之前,抓緊時間多睡。
幾個關鍵詞:
Smiley的餐廳:院子裡有幾張在上海小店裡見過,非常貴的藤椅,餐廳裡面也以木和藤的布置為主。食物通常在2$左右,炒飯通常都不錯,強烈推薦55號(有香腸,才１．６＄)。菜單上常有半個字都看不懂的英文菜名,好奇心重的可以嘗試,我試過的60號saramon(帶椰漿的牛肉)很不錯。飲料也不貴,特別是水,０．２$,比外面小店都便宜。旅館通常都不提供飲用水,一鬧旱災就可以去樓下餐廳拿,還是冰的,非常便利。還可以憑房卡記帳,雖然消費金額不高,能記帳,仿佛得到了VIP的待遇。不過如果付現金,常常能免去一點零頭,這可是後來RayGG教的經驗。(這位同志真是老奸巨猾,什麼壓價省錢的法子都會,佩服!)
個人衛生:在暹粒期間,基本保持每天洗2至3次澡。每天都出N多次的汗,每天洗澡後都換衣服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有搬家的本事,把夏天衣服都帶來,每天洗衣服在我這樣的懶人也是不可能的,也沒有晾衣服的條件,何況累得半死的人哪有閑情逸致地愛干淨。所以堅持多洗澡,把穿過的髒衣服疊好,注意掉換搭配,下次拿出來穿的時候就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只有這樣才能將個人衛生保持在良好的狀態。
ＰＭ：Little Circuit
1． Ta Prohm
趁著午休後尚且神清氣爽,先去因為古墓麗影而聞名的Ta Prohm。聽說花樣年華的樹洞應該在Angkor Thom裡面,不過看到那麼多形態各異的古樹,實在無從分辨哪顆比較上鏡(其實鄙人以為電影裡最後一段情節是否在吳哥發生根本與大局無妨,實在有乘機旅行之嫌)。
如果說在吳哥其它地方見到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樹可以形容為妖異,那麼占據了Ta Prohm的可算是樹精。其實在吳哥其它廢墟,還可以見到殘留的樹樁, 是為了保護古跡不受樹的侵蝕而鋸斷的。唯有Ta Prohm,心甘情願對它們投降,讓古木的枝干根杈遍布其中。
ＬＰ上說,只有在Ta Prohm,才值得請個當地導游為你做說明,無需沿固定軌跡,只要跟著自己的靈感去看,去發現。
吳哥的許多遺跡都是人類文明的結晶,唯有這裡自然和人文的完美結合。從對精巧雕鑿的嘆服中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造化的安排根本出乎你意料之外。
大樹呈壓倒之勢,粗細不均的樹根盤據於各個廟宇的門廊,從各個無法想像的角度伸展下來,重新回來土地中。平日看來巍峨的廟宇,在古樹下顯得如此渺小,而那些不知名目的樹,經歷了千年的風雨,還是枝葉蔥翠地衝天而去。
無法想像Ta Prohm最初的模樣;不能猜到失去樹木的支撐,它還能不能安然存在;更無法預隨著樹木的枯榮,今後將會怎樣。
(如果不請導游,那麼密切注意周圍其它找了向導的同志的動靜,迅速占領他們曾經站過的地方,從那些角度可以拍到類似明信片的好照片)
在Ta Prohm,犯了第一個路線上的錯誤。幸好司機沒有按我們的錯誤到下一個景點等候,才免去我們烈日下奔波之苦。看下文就會發現,對於Ta Prohm我們的路線安排不夠合理,不過好在吳哥的景點相距都不遠,包車的話繞一點路也不算什麼。
2． Ta Keo
建築風格並無特別,不過也算是挺高,居然有警察陪著我們爬。
柬埔寨的警察有神氣的制服,他們有的會客串表演民族樂器,有的極具商業頭腦,頗有點臥虎藏龍之勢。
剛進門就遇到個主動兜售警徽警章的,看著有趣,不過太貴,於是不再搭理他,繼續爬。不料他窮追不舍,跟著我們一路攀爬,隨著地勢一路升高,價格倒是一路下滑。最後3$2個成交,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為這麼點小生意出一身的汗,何苦來著。他還堅拒我們4.5$買3個的要求,死活要5$。解釋得口水都干了他還是弄不明白,只要分期付,先3$,再1.5$,這下總算清楚了。我們的捧場激發了他的熱情,指著頭上的帽子和腰間的皮帶都要賣給我們,大有光著身子收工才肯罷休之勢。於是以後我們看到警察都會很認真的打量他們身上可有能甩賣的零件。
以後的幾天,我就拿它當零錢包,付錢的時候亮出警徽,神氣得很(不過誰都沒因此給官爺折扣孝敬)。可惜門票尺寸太大,否則對查票的揮揮就走人,一定威風得緊。
3． Ta Nei聽司機說不能目前不能進入
4． Chan Say Tevoda
由中國政府參與重建中,可惜大家都回去過年了,沒慰問上辛苦在前線的同志。
5． Thommamon
6． Victory Gate
中文名京味實足,得勝門,怎麼聽都覺得回了故宮。名字響亮,可惜門口一排石像統統掉了腦袋,怎麼都沒看出得勝的意思。
7． Baksei Chamkrong路旁的小廟,紅色的磚結構,獨成一體
8． Sunset in Phnom Bakheng
這座小山頂上的廟宇,居於整個吳哥的最頂端,四下一覽無疑,因而也是看日落最理想的地點之一。
Phnom Bakheng,地勢不高,通往山頂的捷徑是一條交錯著樹根的土坡,大家都成之字型,找容易落腳的地方攀登,從下面仰望,極富戲劇效果。也可以坐像背上去,15$一個來回,不過先要排隊耐心得等它晃晃悠悠地送完一批又一批。不想錯過第一個日落,還是靠真材實料往上爬。
剛到山頂,有一處是眺望到Angkor Wat吳哥窟的塔尖的最佳所在,可惜天空灰蒙蒙的,能見度太差,看不真切。
再往前走,就是Phnom Bakheng了。高台上聚滿了人,搶占有利地形,先天不足的,更是想盡一切辦法來後天彌補,實在不濟,也要讓相機高過前人的頭。(在這個游人會聚之地,重遇由我率領至金邊後又遺棄的elain等8人,他鄉遇故知,還得到了有助日後在金邊活動的重要情報。不過遇到個把熟人也不用太激動,後來幾乎每天都會碰到他們和老趙等幾批人,世界太小,抬頭不見低頭見)
從Phnom Bakheng的西面觀日落,夕陽脈脈地收斂了光線,再無白天的咄咄逼人,只是溫柔地將滿天雲彩的紅暈調得越來越濃。山下是遼闊的平原,遠處的薩裡洞湖面記錄著日落的過程,承受了又回報著夕陽所有的美。
山頂的人們,目送著那兩個緩緩沉入雲層中和水面下的太陽,等著余輝散盡來終結這一天吳哥之旅。
還是回到看來灰頭土臉名副其實的舊市場,趁店還沒有全部打佯之前,找到一家看來貨色齊全的來光顧。舊市場的店家著實厲害,任你如果威脅利誘費盡口舌,般出所有能記得的還價技倆,她們只是微笑說NO,最近連我們最會還價的GG也宣告敗給她。
幸好還價只是增添購物的樂趣,跟其它地方相比,價格實在不貴,那裡的小姑娘笑起來又實在很甜,結果連著2天,整個舊市場,都是這家最晚關門。我們對於店鋪的掃蕩範圍,包括了木雕,仿吳哥建築的泥塑的工藝品,圍巾(我們買的都是布織的,還有手繡的真絲披肩,非常美麗,可惜太貴),銀制品(耳環,項鏈,餐具等)等等。
根據店裡女孩子的介紹,我們去了附近類似排擋的地方吃飯,想體驗當地人民的生活,只可惜,那裡根本不提供當地人民的菜單。菜單上大多還是美金結算,有個GG運氣好,拿到的菜單裡夾了一頁有當地文字和價格的天書,雖然看不懂內容,價格可是便宜得讓我們喜出望外。請教老板時,他死命不認帳,堅決不肯承認那些歪歪扭扭的文字能變成吞得下肚的食物,害我們空歡喜一場。不過那裡的fruit shake水果奶昔倒是空前得好喝,(聽過路邊攤的更美味,可惜每次經過時都已經心有余而力不足),於是得出了越便宜的地方fruit shake越靈的結論。(在soup dragon是1.5$,Smiley的1$,下文將提到的dead fish tower的1.25$,而這裡才0.5$)
走回Smiley,洗完澡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看星星,靠著竹椅傳來微微涼意,雖無玉骨冰肌亦能清涼無汗。看看手表,22:20,不知不覺已經養成了隨時計時的習慣。還在從早起看日出到現在,從未覺得一天的時間能這樣漫長,回顧這一天來看到的諸多廟宇,趁著記憶由新整理下所有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