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游記(三)——薩噶加油

作者: rommo

導讀薩噶加油我們跟唐曲分手。他繼續去剛堅寺那修車,我們則在日喀則找車。我們分成兩組,小雲和小林,我和小軍分頭尋找。沒多久,小林打來電話,說他們找到車了,讓我們快過去。在一家路邊的阻車小店裡,坐著近十個人,在跟小林他們侃價。其中一個消瘦而滿臉滄桑的人是司機,李師傅。他大約40多歲,但西藏人都比實際年齡顯得要老的多。他是半藏半漢,因此,漢語和 ...

薩噶加油我們跟唐曲分手。他繼續去剛堅寺那修車,我們則在日喀則找車。我們分成兩組,小雲和小林,我和小軍分頭尋找。沒多久,小林打來電話,說他們找到車了,讓我們快過去。在一家路邊的阻車小店裡,坐著近十個人,在跟小林他們侃價。其中一個消瘦而滿臉滄桑的人是司機,李師傅。他大約40多歲,但西藏人都比實際年齡顯得要老的多。他是半藏半漢,因此,漢語和藏語都很流利。後來,我們才感到,去阿裡,司機會說藏語非常重要。他帶我們去看車,是一輛半舊的豐田62,這時,我們也不挑什麼4500了,只要有車能把我們安全的帶進去就行。我們實在也沒信心還能找到更好的車了,何況他們一再說立師傅開阿裡一線有20多年,路況極為熟悉。李師傅十分健談,所以就定下來,下午3點出發,車價是12500元。

我們又按照李師傅的指點,買了飲料,方便面,榨菜。又上路了。晚上7點多,到了拉孜。拉孜是一個很小的縣城,一條公路穿城而過。在公路兩邊是幾個兩、三層樓高的旅館。裡面幾乎是空的,沒什麼游客來住,應該還沒到季節。街上幾乎沒有人,很冷清。但有兩家洗頭房。如果不去獅泉河,這就是進阿裡最後能洗頭的地方。我和小雲去洗了頭。一人15元。

我們四個人熄了燈,躺在床上,正天南海北的聊著,門開了,李師傅來看我們,見我們都睡了,就放心走了。

27日一早,我們就起來了,到旅館的餐廳。天氣非常冷,還沒有大亮,點著蠟燭。早飯是粥,饅頭還有酥油茶。李師傅強迫我們每人喝了一碗酥油茶。上路後,連續幾個小時,路邊是茫茫曠野,像戈壁灘,沒有任何植物,即使有,現在也是枯黃的。遠處是連綿的群山。中午,我們到了桑桑,只有幾間壘的屋子,孤零零的站在一馬平川的高原上。巨大的像鷹一樣的烏鴉在頭頂盤旋。我們由於上的太快,大家都有點高原反應,頭疼氣喘。天有些陰,陽光淡淡的照下來,冷風刺骨。我們進了屋子,見幾個過路人在烤火,其中一個似乎生了病,小林聽說,馬上拿了消炎藥給他。我們還是一人一碗面條,我吃了幾口,難以下唁,高原反應讓我飢餓的感覺都遲鈍了。我們決定吃完飯,馬上走,並慶幸,幸虧昨天沒有住到這裡。

一路順利,下午五點多,我們就到薩噶。薩噶是進阿裡最後一個國營的中國石化加油站,因此司機都會在這裡為自己帶的油桶加滿油。我們離加油站只有幾米的時候,車胎爆了。李師傅倒安然,說:先加油,加完油找我老鄉修車,一會就完。沒想到,油站關門了,因為是周末,他們只上半天班。李師傅扔下句:沒關系,你們等著我。就一路小跑的去找加油站的人了。我們在車下站著,薩噶雖然比桑桑靠近阿裡,但海拔低一些,我們的症狀都沒了,太陽又熱烘烘的照著我們。路兩邊是一家挨一家的小雜貨店和飯館,幾只藏狗在路邊溜達,要比桑桑繁華熱鬧多了。過了大約1小時,李師傅回來了,氣哼哼說:氣死我了,我還沒做過這種事呢。我們問:您找到加油的人了嗎?他說:找到了,他正在打麻將呢?我站在邊上給他遞煙,端茶,他連理都不理我。我就一直在邊上懇求他。他就不理我。我們也挺生氣,可這山高皇帝遠,他就是土霸王呀。李師傅想了想:走,先修車。我有辦法。他把我們留在修車的地方,他找人去了。車很快修好了,我們焦急的等著,但李師傅卻一直沒回來。天快黑了,李師傅才出現,他興高采烈:走,加油去。他讓我們等在一個單位的外面,他去找人。暮色漸重,我們凍得受不了,穿上帶的所有衣服,我找出羽絨服,套上衝鋒褲,可是仍然擋不住高原的寒氣。

晚上,我們住在縣城招待所裡。屋子地面是土墊的坑坑窪窪,正中有一個爐子,可以燒牛糞。房間十分狹小,如果有一個人活動,其他人只能坐到床上。即使這樣,我們也很高興,因為可以生火,不至於太冷,並且有熱水洗臉,我們每個人分了床,把睡袋鋪好,小林負責生火,我要了壺水,准備吃飯,一人一碗方便面。

帕羊

28日早上,我們出發,車開出沒多久。我們發現,由於昨晚一場大雪,道路一片銀白,一望無垠的曠野被白雪覆蓋,遠處連綿的山脈銀狀素裹更加巍峨。路邊的小溪,在冰蓋底下,歡快的流淌,河水清澈見底,清冽刺骨。這是,遠處傳來似有似無的悠長的歌聲,我們向遠方眺望,一位藏族女子一邊蹣跚地向山上走去,一邊唱著歌。我們遺憾沒有如此婉轉嘹亮地歌喉,無法與她相和。

車繼續前行,白雪在陽光地曝曬下漸漸融化,路兩邊是一片高山草原。我們來得太早,如果再晚一個月,這裡應該是綠草似毯,開滿了五顏六色的格桑花。

到了下午,我們進入了沙漠地區,天陰了下來,刮起了大風。接連不斷的沙丘,考驗著豐田,幾次它都喘著氣艱難的翻了過去。在上一個陡坡時,它停了下來,李師傅發動了幾次,車都紋絲不動。我們一個勁的問:要不要推車。這次李師傅下決心:推。我們站在車尾,四個人喊著:一、二、三。車輪原地空轉,沙子被拋起老高,這時,一陳風卷著沙子刮過來,打在車身和我們的衣服上啪啪作響。被刮起的沙子像一道屏障,我都看不清與我並肩推車的小軍。我們推了幾次都推不動,這時,李師傅大喊:使勁再推!風沙在我們眼前亂舞,車一下子開動了。我們雀躍著上了汽車。才知道李師傅只有剛才那一會用了四輪驅動。我們一進車,似乎就進了另外一個世界,體會到車裡的溫暖和安全。人在戈壁和曠野中似乎是一個異類,突兀得站在那裡,與流線型得沙丘,連綿得群山是不諧調得,飛沙和狂風怒吼著要吞噬會改變這裡的一切,不允許有什麼能破壞這裡的和諧。人在自然面前是懦弱渺小的。

車爬上了陡坡,我們一下子怔住了。在沙丘環繞中,靜靜的臥著一泓湖水。水平如靜,深藍的像一塊寶石。她也許在這裡安然的存在了上百年,四周的狂風和飛沙似乎都在她面前噶然而止,她的靜謐和令人目眩的蘭色能包容一切。我們沒有想到在這不毛之地,會看到這樣的奇景,都呆呆的看著不語。回來的時候,我們想到湖邊看看,卻找不到這個湖了。

我們本來想往前趕,但一路沙漠,不停的推車,到帕羊的時候已經7點多了。路邊出現了一圈土壘的圍牆,裡面整齊的幾排房子,我們開進去,靜悄悄的沒有聲音。這就是帕羊。第一排房子是招待所,後面的房子是人家。我們是唯一的旅客。房間裡到處是沙子,只給了很少的水,我們幾個人合用了一盆水洗臉。傍晚有人來囑咐我們,晚上盡量別出去,因為天黑後,藏狗就被放出來了,果然,在燈影裡我們看到一些巨大的黑影。


精選遊記: 日喀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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