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張家花園六仙姑唱情歌司馬第毛老漢款待遠客

作者: 在路上的高興

導讀大清早,一干人就在南窯汽車站占座。虹是語文老師,戴著俏皮的紫色小帽,往一大堆饅頭裡夾榨菜條冒充漢堡包,忙前忙後的給每個人手裡送,一個勁兒的,同學們,吃啊吃啊。沒到一半,就有兩個同學哭訴,老師,俺的餡好小,第一口沒咬到,第二口就咬過了。往建水去的長途車上了年紀,一路連咳帶喘,上面冒煙下面透氣。經通海到建水顛了足足5個小時。下了車,大家� ...

大清早,一干人就在南窯汽車站占座。虹是語文老師,戴著俏皮的紫色小帽,往一大堆饅頭裡夾榨菜條冒充漢堡包,忙前忙後的給每個人手裡送,一個勁兒的,同學們,吃啊吃啊。沒到一半,就有兩個同學哭訴,老師,俺的餡好小,第一口沒咬到,第二口就咬過了。往建水去的長途車上了年紀,一路連咳帶喘,上面冒煙下面透氣。經通海到建水顛了足足5個小時。下了車,大家又餓又乏。

建水縣招待所離朱家花園不遠,原來是城隍爺的府邸,現在城隍老爺被迫搬了家,一個胖胖的前台大姐改坐在正殿。

安頓下來就上街吃飯。燒豆腐攤在建水菜市、景點、街巷處處可見,一家老小圍坐在小矮桌前吃燒豆腐成了古城中的一道風景線。紅紅的炭火,黑黑的鐵架燒著白白的豆腐塊,眾人圍坐了一圈眼巴巴看著大叔翻烤豆腐,豆腐一被烤得膨脹充氣就蘸著配好紅黑醬油、紅紅的辣椒面、白生生的蒜泥調料吃。豆腐分兩種,燒豆腐和包漿豆腐,燒豆腐的豆腐選料很講究,專選用上好的白皮黃豆,壓制去水後放上鹽,在簸箕裡晾干至灰白色,這樣作出的豆腐火烘不變黑;包漿豆腐是發了酵的霉豆腐。豆腐的味道在口腔裡很平淡,胡亂吃了個半飽。

下午坐車去13公裡外的團山村。團山村建在半山腰,傍山面坪,青山依村莊,白水繞村流,儼然在你的眼前展開一幅清新的水墨畫。可以這樣說,個舊的錫礦造就了富裕的團山人,而聰明勤勞的團山人成就了這些雕梁畫棟的大房子。去團山前就打算要嘗嘗“八大碗”,看大水井,木雕和三寸金蓮。因為大年初一,串門是禁忌,所以與八大碗是無緣了。一進村卻遇到導游“六仙姑”。

六仙姑是張家的第若干代媳婦,村裡最早的導游,精明能干。帶著我們穿堂入室,口中一邊如數家珍的將張家的歷史淵源娓娓道來。因張家花園在修葺,經張家花園,將軍第,去全村最老的房子八十七號。將軍第的木雕精美絕倫,人、鳥、獸、花、草惟妙惟肖,纖毫必現。雕刻方法采用層層鏤雕的手法,在門楣窗格上一層層雕出花紋圖案是一件吃工夫的事情,據說雕到第三層,匠人按鏤出的木屑重量向主人換取等重的黃金,一些著名的工匠一輩子也就雕刻那麼兩到三幅門。離開八十七號轉入四十五號,順著六仙姑的手指可以看到竹籬笆,黃粘土和雙層青瓦築成的屋頂,這奇特的層層屏障是當年用來防山上的不速之客——猴子用的。從四十五號向北經大水井至大乘寺,大水井是全村人的水源,井台呈橢圓形,水清而甜。大乘寺中有一群老年女香客席地而坐,圍起的空地上有兩個婦女古裡古怪的時而吟唱時而起舞,好奇的問六仙姑,她笑而不答。看了片刻,驀然醒悟,這是在跳大神。顯然這裡已經是村中婦女精神寄托的家園了,沒敢拍照打擾悄悄的退出來。不知怎麼,每到一處見到進香的善男信女,總會心一動,回憶起白發蒼蒼的祖母跪在蒲團上默默祈祝家人平安,孫兒富貴的背影。

回到四十五號朝南到六仙姑家秀才院,所剩時間不多,直接去司馬第,那裡我們遇到了毛老漢。

毛老漢家是村裡唯一不姓張的人家,據說是毛主席的同族人。先人拜了張家為干爹,跟隨張將軍來到團山,建起了這所宅子。毛老漢極為豪爽開朗。一年四季擺方桌於廊下,請往來客人喝酒吃飯。四個饞蟲見到好酒好菜再也挪不開步,等不及老漢邀請早已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氣的提箸夾菜,嘴裡嘖嘖有聲。把老漢逗得扶須大笑,滿臉的愛憐。四個馬屁精酒足飯飽後把毛老漢哄的團團轉,非得拉他們進屋看自己收集的那個年代的黃舊剪報,海內外貴賓留下的簽名題字。毛老漢出來看到我還在廊下舉著相機發愣,命令到,你也吃。恭敬不如從命,小心拈起一片色澤金紅的火腿,送至唇邊已覺得濃香撲鼻,很是受用。放入口中咬下去,滿口生津。不肥不膩,不甜不鹹,肉質鮮香細膩,緊而不木,很有嚼頭,幾嚼之下,獨特的肉香衝盈鼻腔、口腔。咽下後,齒頰留香。禁不住一連吃了好幾片。旁邊的老者細細品味後不由的喝彩,好一個宣威火腿,果然名不虛傳。毛老漢家的糯米蓮藕作的也很絕。這裡的蓮藕因產於建水城東的海子而聞名。需將糯米塞入蓮藕孔中,去皮蒸熟,再切成片後放入旺火油鍋裡炸成金黃,吃時撒上花椒面,芝麻粉。與南方的糖藕不同,建水糯米蓮藕是鹹津津的,香酥鮮嫩。將老漢家的燉蘿蔔,土雞湯,炸奶糕。。。一一品嘗過來,舔齒咂舌,意猶未盡。早將沒有品嘗到八大碗的遺憾拋到九霄雲外。

告別了毛老漢,走在青石板路上,六仙姑以為我們一行中有情侶,為我們唱起了情歌祝福:

龍潭清清龍樹栽

龍潭龍樹洗青苔

郎是青苔妹是水

水和青苔分不開

歌聲一轉,詼諧幽默,又唱起了單身漢的苦惱——“四出城”:

初一初二要出門

初三初四走不成

別人出門帶老婆

咱們出門只能帶被窩

帶了老婆煮飯吃

帶了被窩得暖和

悠揚的歌聲在張家花園上空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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