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游瀘沽湖

作者: fzxdsw

導讀04年的瀘沽湖如果說03年的瀘沽湖,我只是在心中有一種期盼的話,那麼在04年的第一天,我真實的觸摸到了這個美麗的地方。 從成都叮咚叮咚的坐了12個小時的火車,在一片星光中,我來到了西昌。這個城市我已經來過了很多遍,但只有這次是帶著自己的心情來的,因此,我突然發現,這個城市的夜空,有太多的星星在照耀著我。找到長途車站,買了一張到瀘沽湖的直達車票� ...

04年的瀘沽湖如果說03年的瀘沽湖,我只是在心中有一種期盼的話,那麼在04年的第一天,我真實的觸摸到了這個美麗的地方。

從成都叮咚叮咚的坐了12個小時的火車,在一片星光中,我來到了西昌。這個城市我已經來過了很多遍,但只有這次是帶著自己的心情來的,因此,我突然發現,這個城市的夜空,有太多的星星在照耀著我。找到長途車站,買了一張到瀘沽湖的直達車票,喝了一碗熱豆漿,找了一張空凳子,裹緊衣服,靠著大包,我就這樣睡了。迷迷糊糊的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耳邊已經有些人聲的時候,天也就有些亮了,趕緊起身,就著冰冷的水洗了個臉,找找,就看到了那輛“西昌-瀘沽湖”的大車,趕緊跑了上去,找了個座位,閉上眼,接著找我的周公去了。

走了走了,終於,我開始了真正的瀘沽湖之旅了。迎著暖暖的初陽,大車帶著我,向城市西邊遠遠的群山出發。在4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鹽源縣城。司機要我們在這裡修整一下。這是一個座落在山裡面的小縣城,站在街上,你能夠看到城市的周圍的山上有白白的積雪,在暖暖的太陽下,閃著亮亮的光。有很多彝族,或是牽著牛羊,或是背著背簍,還有的就蹲在街道的兩邊。也有擺著小攤的商販,但感覺上,他們不是在賣東西,更多的興趣是在曬著太陽,然後抽棵煙,和旁邊的聊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我穿行在街道上,他們都用一種我說不出來的眼光看著我,呵呵,是外星人來了。

車子繼續前行,摩梭司機說還要開3-4個小時,而且路還會更難走,我有點暈了。天,瀘沽湖,你到底在什麼地方。想著想著,車子就開始在峽谷中繞行了,和上午真的不同,上午我們的車子始終是在陽光中,現在,除了兩邊的峽壁,就是車子邊上的流水了。不時能夠看到公路的邊上有一大堆的亂石,司機說是剛從公路上清理出去的。好像有點險,我心裡想。

繞呀繞呀,在交完41元的門票費後,我終於站到了瀘沽湖鎮的中央了。背著我的大包,才幾分鐘,我就發現除了司機和我,同行的人已經散落的不知道去哪了,我的瀘沽湖在哪呢。趕緊問司機,他朝著一個方向一指,“還有4公裡,你可以做三輪摩托下去”。我看了一下時間,想想,也就是4公裡,看看多好呀,於是謝了司機,緊緊包帶,我在我的影子後面朝最後的目的地前進。

10幾分鐘後,我就走到了一大塊的田野中了,除了影子、風和我是天地中移動的東西,周邊都是寂靜。冬日的田野,散發著陽光和泥土的味道,不時還有農民燒荒後的煙味,耳朵裡就聽見自己沙沙的行進聲,我挺了下來,想聽聽有沒有別的聲音,結果是什麼都沒有,好靜啊。走著走著,我開始脫我的衝鋒衣,走著走著,我開始脫我的抓絨背心,到最後,我就剩下了一件長袖和保暖內衣了。走過一座橋,我看到了前面有一片樹林,隱約中有房子,我的心又開始蹦蹦跳跳了,是快到了嗎。我走的快了些,走進樹林,出現在我的眼前的是一棟棟的兩層木樓。在一些木樓的門口,坐著些老婆婆,戴著一種類似環形的黑帽子,穿著黑色的上衣,配著藍色或其他的顏色的裙子。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縫著什麼,還有的在曬太陽,可能是我的出現,擾亂了她們的氣氛,一下子她們都安靜的看著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找了個面慈善目的老人,問問路和前面的情況,可她只是在說只有她懂的語言,我傻傻的笑著,身後和旁邊也是笑聲,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有個老婆婆用怪怪的普通話解救了我。一問,才知道,轉過了這片樹林就是我的瀘沽湖了。真的,走出了樹林,我還沒有適應好色彩的變化的時候,眼前已經有了一大片的藍色,藍的讓你的眼睛都不知道該躲到哪裡去。這片藍色的湖水就這麼靜靜的躺在這裡,在藍色的天空和午後的陽光下,閃著金色的藍光。風吹過後,湖水一層一層的推疊起來,就像錦緞的抖動,可以感覺到溫暖和柔滑,在你的心裡不停的升騰著。在湖中有那麼幾只小船,啊,已經不能說是船了,那更像一種玩具,在諾大的湖中,在那麼一大片的藍色中,就是一種襯托,好讓你看明白這個世界上除了藍色,還有另外的一種顏色。遠遠的看著,你的心裡會有一種感動,為這個世界的美麗而感動,這種為美麗而感動的時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不是太少了一點。湖的周圍是一座座山,山的頂部還有很多積雪,我很驚訝,山的顏色還是那麼的蔥綠,就這樣,有藍天、白雪、青山和藍水,這些顏色組成了我眼中的瀘沽湖,我的第一眼的瀘沽湖。在這些青山、白雪的環繞下,藍色的瀘沽湖像個溫柔的孩子,靜靜的不知道停留了多久、多久。

風大了起來,把我從安靜中吹了醒來。順著湖堤,我繼續前行,我看見前面有好幾棟房子三三兩兩的散落在湖邊,應該有我住的地方吧,我想。很快的,我找到了我的住宿地,“阿姆園女兒國”,這個名字很配合這個環境吧。也是兩層小木樓,整個院子,除了我一個客人,就是剩下一個管理員了,還有一只很凶很凶的狗。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迫不及待的拿著我的相機,衝到了湖邊,我想更近一點的看看我的瀘沽湖。湖邊的沙子細細的,但很硬,沒有什麼淤泥之類的,踩在上面,很有一種實在的感覺。湖水很清,透過湖水看見湖水下的沙子,就想是捧在手心裡一樣的清晰。轉過一個小灣,看到湖邊停留著很多小船,在風的作用下,輕輕的擺動,像一個冉冉細語的小孩,在媽媽的懷抱中,不安分的要求著什麼。夕陽下,湖堤周圍的房子裡,大部分都有了一股一股的炊煙,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當時的心情,好像有種回家的感覺。往回走了,離院子還有幾十米,我看見那個管理員插著手,笑笑的等著我,“吃飯了,吃飯了”,是呀,這多像爸爸媽媽在呼喚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飯呀,在這個地方,你會不會有和我一樣的感覺呢。這個晚上,我們兩個人,就著簡單的菜,喝著這裡的“蘇浬瑪”,聊著這個院子,聊著這個湖,還有這裡的人,如果你站在天空中,一定能夠看見這個院子裡有一盞燈亮的很晚,還有一個傻傻的男孩眼中充滿著對這裡的向往。

喝完酒,告別了管理員,我走出房間,“哇哦”,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有螢火蟲,在空中飛呀飛呀,像個小仙女提著燈籠在天上飛來飛去。遠遠的天空中的星星,真亮,這時,一顆流星從空中滑過,我的心情有太多太多的歡樂,一種久違的歡樂。我想起來了,今天是2004年的第一天,第一個晚上,我在這裡度過了我的2004年的第一天。晚上,我是在湖水拍岸聲中睡著的,不知道是夢嗎,好像還有誰在唱歌,唱著我聽不懂的歌,不管了我只想睡覺了。

一早我就從睡袋中蹦了出來,今天我要和我的瀘沽湖做一個親密接觸,我不要睡懶覺。昨晚管理員答應我今天早上帶我去租船游湖,我們兩個吃完早飯,就出發了。我們走到來時經過的小村子,一會他就找來了兩個船工,我們就操著普通話,偶爾還要管理員翻譯一下的普通話,侃起價。100元,我們成交了。告別管理員,我隨著他們向湖邊走去,湖邊停留著幾艘小船,有些甚至已經裝滿了水,就像一個歷史,在說“我在這裡已經很久了”。我的小船,很窄,一個人坐正好,兩個人有點急,船工說,這就是豬槽船,原來的時候這個豬槽船是用一棵樹挖空做成的,現在樹也小了,得用3、4棵樹才能做成了,看來環境的改變是不會以地點為轉移的,遙遠的群山中是這樣,我們的周圍呢。

湖水包圍著我,我們三個人慢慢的向對面的洛河村劃去,那裡已經是雲南的地界,船工說那裡旅游開發的早點,很有點東西看的,然後吃過午飯,再到湖中的兩個島看一下。我們的船在湖水中穿行,不時能夠看到一群群的野鴨從岸邊飛起又落下,還有海鷗,圍著我們的船一圈一圈的繞著,船工說如果我有面包的話,海鷗會飛到船上來吃。清晨的湖水,在朝陽的照耀下,散發出一陣陣的霧氣,特別是在靠近岸邊的地方,更加明顯,你看湖中的小島,配合著這霧氣,還有不時的鳥兒飛起飛落,就像在仙境一樣,我們就是暢游這裡的仙人。這個湖直徑有7公裡左右,從這頭到那頭,大概要劃1個多小時,船工努力的劃著,我就這樣的用了一個小時想我自己,到現在也想不起來想了些什麼。到了洛河,真的是開發早了些,一個旅游景點該有的它都有,旅館、酒吧、餐廳、商店、還有洗頭房。買了些號稱手編的圍巾,吃了飯,和單身的小妹妹聊聊天,看看湖水和山,我們有出航了。先到的格務比島,也叫鳥島,島上有座小小的廟,故鄉故色的,廟的周圍有一圈轉經桶,裡面的壁畫很值得看。在島頂還有一座雲南土司墓,在藍天下白色的塔身相稱的很好看。從島頂的樹叢中看,藍色的湖水合著陽光還有湖邊的那座獅子山,有另外的景色。在鳥島的對面是蛇島,也叫土司島,島上有雲南土司的住所,也沒什麼太特殊的,只有在看到湖光山色,你才會感嘆這個土司真會享受呀。

大概3點鐘左右,我們開始回去了,我定好了下午要去看草海和末代王妃,這可是管理員強烈推薦的,瀘沽湖的湖水在草海會有另外的景色,至於王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的,更何況是末代的呢。到了岸邊,坐上約好的夏利(在城市裡,這輛車一定是要強制報廢的,除了喇叭不響,什麼都響。開了大概30分鐘,我們先來到了草海。草海沒有什麼門,只有一座破木橋,連接著海的這邊和那邊。那個木橋,有點像瀘定橋,每塊橋板都有30公分的距離,透過橋板,你能夠看見藍藍的湖水。和我相伴的有群放學的孩子,他們像蝴蝶一樣,輕盈的在橋板中穿梭,還不時的回頭看我這個傻瓜拿著相機不停的拍著他們早已熟悉的地方,而我一邊驚嘆湖水的美麗,一邊還要注意不要掉下去,呵呵。就這樣我到了湖的這邊。湖邊有個小村子,大概是到傍晚的時候,人們都三三兩兩的蹲坐在外面,有幾只小船在不停的運送著湖草,還有小馬被栓在樹上,不停的打著響。我爬到岸邊的小山上,大片的草海就這樣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大片大片的藍色的湖水,被大片大片的草叢分開,又把大片大片的草叢包圍,就這樣,水和草相交相聚的纏在一起,在群山的環繞下,像一對情侶安靜的相愛了不知多少年。有那麼幾只破舊的豬槽船就停留在湖的中央,在夕陽下,可以看見船身伴隨著湖水散發出淡藍的光芒。天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月亮,像個孩子似的看著,我坐在山上,就安靜的坐著,和月亮、太陽一起,看著這片藍色的湖水和金黃的湖草,還有安靜的小村莊。到末代王妃的家,已經是5點鐘了,司機說我最好帶點煙酒,肖婆婆(王妃的漢名)會高興的,王宮是一座小院子,如同其他的摩梭人家,都是二層小木樓,底下是雜物或飼養棚,樓上是住人的。我和王妃在昏暗的樓下小屋子,簡單的聊天,看來婆婆對這種拜訪已經很習慣了,出來的時候,還整理整理自己的外觀,在交談中,很多問題都是很熟練的回答,可能前人已經問過很多次的緣故吧。聽她講講過去的事情還是有點意思的,但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我從她的身上沒有看到王妃的影子,更多的是一個飽受風霜的老人,這就是真實的生活帶給她的吧。

晚上了,我決定要感受一下摩梭人的真實生活。找了一個人家,背著我的大包,給了15塊錢,我就搬進去了。摩梭的傳統家庭是不分家的,因此他們的人口很多,大部分是四代同堂,有的甚至是五代同代,一家有個10幾20幾口人是很正常的。在一個家裡,祖母是最大的領導,家裡沒有爸爸,只有舅舅和母親,子女們都和自己的母親過,由舅舅照顧,又很多子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女人們在家裡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一早起來,由祖母或母親安排好一天的勞動,男人們就出去干活了,女人們就在家裡收拾,晚上回來,男人們圍坐在火塘邊,喝著“蘇浬瑪”或“咣噹酒”,抽煙,聊天,等著飯菜,吃完了,就開始到自己的愛人家走婚去了(當然前提是有自己的愛人)。在摩梭人一生中,男孩子一般會有7-10個愛人,女孩子大概有5-8個自己的愛人,對於他們來說,如果兩個人不能相愛了,女孩子就不開門讓男孩子進門就好了,因此他們沒有什麼結婚或離婚的問題。據說,瀘沽湖鎮從有派出所後,就沒有發生過什麼案件,最多是喝多了酒出點小事,警察真幸福。在摩梭家裡,一般都是兩層小木樓,有一間大屋,在大屋裡有一圈木炕或土炕,有兩個火塘,分為上火塘和下火塘,上火塘是女孩子和小輩的,下火塘是男人和長輩的,在下火塘上,常年燃著一堆火,從房子建好,就不能熄滅,這像征著這個家的生命之火(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豬槽船現在必須要3-4棵木頭才能打造好,每天要燒掉多少木頭呀,而且人口越來越多,呵呵)。在這個屋裡,不僅是會客室、餐廳、臥房,還是廚房,只有出閣的女孩子會有自己的花房,以供會情郎。只是,我有點受不了他們的飲食習慣,他們的香腸,如果沒有心理准備,你是吃不下去的,咬一口,全都是油,而且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用火塘上的鍋煮出來的骨頭湯,漂浮著一層白沫,也不知道是什麼。那個晚上,擺在我的面前有4、5個菜,我記得,我只吃了一盤青菜和一疊泡菜,其他的都是淺嘗就止。打了壺開水,回到自己的房間,鋪開睡袋,蓋上他們的被子,一個摩梭之夜來了。忘了提一句,睡覺前要上好廁所,不然晚上起來,你都不知道要去那上,摩梭人家是沒有廁所的,隨便找個地方,就地解決,呵呵,你要習慣。在還有星星和月亮的時候,我背著我的大包,踏上了回家的路。在我還能看到瀘沽湖的地方,我回頭看看,然後看看星星,我告訴自己,我還會回來的。

行程安排:

12月31日:晚上18:20成都到西昌的火車,臥鋪上114元;

1月1日:凌晨6:00西昌火車站,花10元出租車費到西昌汽車站,買好8:40到瀘沽湖鎮的車票,63元,在站口,喝碗豆漿,配一根油條,1.5元,買一瓶水路上用,2元。中午12:00 在鹽源縣城吃午飯,5元,買了8粒暈車藥,8元,4個桔子,3元。下午15:20到達瀘沽湖鎮,門票41元。步行4-5公裡,到達湖邊,越到湖邊景色越好,找個摩梭人家或招待所都可,一人15元的住宿費用,10-15元的伙食。晚上可以看篝火晚會,如沒有,可以花錢請村子裡的人安排,大概20個人的篝火晚會是280元,很便宜的。

1月2日:早上9:00找村子裡的人安排劃船,我一個人包船100元,如果人多(4-5個),人均25-30元不等。湖裡有6個島,其中鳥島和蛇島有些看頭,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如果時間不夠,可省略。到湖對面的洛水吃午飯,怎麼也是雲南呀。午飯,40元。圍巾等其他東西,200元。15:00回到四川,30元包車去看草海,回來的路上去拜訪末代王妃,買煙酒20元,買她的簽名售書,18元的書,她賣我20,2元的簽名費。晚上住摩梭人家,很多人家門口掛著牌子,是縣政府指定的可提供住宿的,15元/人住宿費用,吃飯10-15元/人。

1月3日:早上7點再走4-5公裡回鎮裡,趕8:00到西昌的班車。一天就一趟直達,趕不上,就要到鹽源換車了,到鹽源的車一天就10:00和12:00兩趟。我忘了記車主的電話,不然可以打電話叫他等你一會,如果你起晚了。車費,62元。中午12:00到鹽源,5元盒飯搞定。下午16:40到西昌,可以在火車站下,火車南站也可以下,買晚上18:40西昌到成都的火車臥鋪,114元。在車站周圍吃晚飯,15元。

1月4日:早上7:00到成都。旅行結束。

總共花費:911元,如果人多,不買什麼東西的話,人均500元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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