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願變成喀什艷陽照耀下的一顆葡萄

作者: 我是魯西西

導讀旅行著是美麗的。旅行者對遠方的向往與抵達能得到遠方的獎賞。(沈葦:新疆盛宴) 我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的行走,不謙讓,不照顧,不等待,我喜歡隨時隨地的停下來,去感受去呼吸。我想停就停,想走就走,不喜歡一路狂奔浮光掠影,我喜歡精彩的瞬間和細節。一個人的旅行帶來了全新體驗,加倍的敏感,帶著我駛向另一種人生。 一,天堂一樣的喀什。 真正的維� ...

旅行著是美麗的。旅行者對遠方的向往與抵達能得到遠方的獎賞。(沈葦:新疆盛宴)

我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的行走,不謙讓,不照顧,不等待,我喜歡隨時隨地的停下來,去感受去呼吸。我想停就停,想走就走,不喜歡一路狂奔浮光掠影,我喜歡精彩的瞬間和細節。一個人的旅行帶來了全新體驗,加倍的敏感,帶著我駛向另一種人生。

一,天堂一樣的喀什。

真正的維吾爾把喀什叫“哈什”,這個民族,這個城市在他深深的眼窩,浮雕一樣剛毅的面容的下是這樣的清潔又平和。

與所有的自助旅行者一樣,我在網上做足了功課才啟程,我在魅力新疆.com的網站上看到,大部分人文的照片都來自喀什:中國最西部的城市,這裡的維吾爾族占到總人口的90%。

喀什的異域風光網上描述的太多了,我沉沉的沉迷在其中。老巷裡的中古風情,讓你總覺得,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還在悠悠的講述著。

讓人驚異的是這個城市異常的干淨,街上看不到一片垃圾。大巴扎裡也是干干淨淨景然有序,買一塊哈密瓜,邊走邊吃,吃完了,不知該把皮扔在那裡,巴扎裡即沒垃圾及沒有垃圾箱,手拿著瓜皮,走了很好遠又找到了那個買瓜的老人,把皮扔在他腳下的筐裡,才長出了口氣。

來喀什前,單位的一個同志說“那裡的警察都帶機關槍,你可要小心點”,但到了喀什面對一張張和善的面孔,讓我覺得非常安全,維族人認為目不轉睛的凝視是不禮貌的,所以他們不會對一個外來客目不轉睛的看個沒完,他們甚至不看你。就好像你一陣風,一陣輕風。晚上北京時間十一點時,我一個在街上走,沒有一絲的不安全感。

1,在喀什的清真寺

喀什的清真寺名字叫艾提尕爾。我是下午二點多去的,正是喀什最熱的時候,步入禮拜寺,氣溫立刻涼爽下來,這裡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感動:這個中國最大的伊斯蘭教的禮拜寺,樸素的讓人震撼。如果你要是抱著參觀北京雍和宮或是巴黎聖母院的態度來看它,你會覺得它太小,它沒有文物,它沒有香火,沒有頌歌,沒有雕塑,它沒有可以傳世的藝術品,它有沒塞著大把人民幣的功德箱,沒有彩色玻璃拼的圖案,沒有動人的讓人心碎的傳說。寺內除了林林的茂盛的樹之外,就是清潔的甬道,有白色牆,舊的綠色的柱子,老舊的紅色暗花的禮拜毯。進禮拜堂的門很小,門口上面掛著一幅的麥加畫,門旁邊掛著兩個滅火器,堂裡除了一個講經的椅子,及四個表示不同地區時間的鐘表外,沒有其它的什麼東西了,以至於導游很難在這個地方講出什麼動人的故事來,以至於有些人要對它失望。伊斯蘭教是不讓有各種物質崇拜的,他相信真主無處不在。以前這個清真寺以前是不對女性及異教徒開發的,但隨著時代的變遷,艾提尕兒也靜靜的尊嚴的變化著,女性,異教徒都可以走近它,感知它 ,它接納了你,它不神密,它不苛責,它不需要大量的金錢來供給,樸素而寧靜,所以要有一棵樸素寧靜的心來感知它。

我坐在外殿裡,偶而會有維吾爾老人來禮拜,他們並不在意一個女性一個異教徙在他們的聖殿裡,他們當我是一陣風,他們自然的靜靜的或跪或坐。在這樣一個安靜,富庶,平和的城市中,人們不可能有犯錯及懺悔的理由,這些來禮拜寺的人可能與我一樣,更多是要一種心靈清靜。我靠著綠色的柱子,拿著《新疆盛宴》,廊前的風從楊樹中吹過來,吹到我身上。看管禮拜堂的維族小伙子坐在禮拜堂的門口上,輕輕的用漢語提醒人們脫鞋,提醒男女不要在禮拜寺裡拉手,其它的漢語他不會,沒人的時候他也靜靜的坐著,像一個雕像。

安靜的氣氛時常會被觀光客打斷,大部分是國外來的,或是北京口音的,能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旅游肯定需要較好的經濟基礎,外國游客很少議論什麼,跟著導游靜靜的看。有個團裡的游客都是老年人,其中一個只有一條腿,架著雙拐,我用英語跟他輕輕的打招呼“嗨!超人”,他與他的老伴都輕輕笑了。

北京游客喜歡操著充滿優越感的京腔大聲評論事物,充份顯現了他們的可愛,很多北京人即使穿著阿迪,耐克,艾可,但還是喜歡像穿“板鞋”一樣,把腳蹭在地上走,那裡有了他們,那裡就熱烈起來。他們大聲評論著對清真寺及伊斯蘭教的看法,惹得幾個正禮拜的維吾爾老人都不知發生了事情,抬頭觀看。

北京游客發現了我,及我手裡的書,大聲對同伴說:“這有一女的看經書。”我說:“不是經書,是游記。”這之後是例行的寒暄,及對我一個人走這麼遠的一種贊賞,接著問我願不願意明天去塔什庫爾干,他們還是依北京話喜歡縮略語的慣例,把塔什庫爾干叫“塔峰”,我說,不去了,並提醒他們小點聲。

這些北京的朋友又把我帶回塵世中,我已經坐了二個多小時,我該離開了,讓人清涼的艾提尕兒清真寺!

2,喀什的香妃墓

香妃墓是香妃家族的墓,我是晚上七點半到的,那時的喀什其實是五點不到,墓裡只有我與一個溫州的男孩,相互給照了相之後,就各看各的了,有一個天仙一樣的維族女孩問我要不要講解,我慣性的脫口而出:多少錢。天仙說:“不要錢”,原來,在喀什的各大景點是免費的解講。這個墓還是很漂亮的,很“上相”,出來時,看到講解板上有句話:“德國鏡報評論:香妃與皇帝的美好愛情,為和平做出了巨大的供獻”。怎麼會有愛情呢,怎麼會有愛情呢,香妃一個花一樣維族女子,嫁給了三宮六院的滿族老頭,從清宮的圖片上看到這老頭子,個不高,大肚子,頭發少的很。我想,這個女子從心裡想要的是她同胞火熱的愛,鷹一樣的眼睛看著她,高高的鼻子,獨它爾,熱瓦甫的弦,飛旋的裙帶。可是,把她放在深宮裡,漢話,規矩,爭鬥,包圍著這個可憐的異族女子,即使從家鄉給她弄來幾個沙棗樹又能怎麼樣。她一輩子沒有孩子,五十時多就死了。

香妃墓裡有一些鴿子,白白的,雍容的不得了,咕咕的念著古蘭經,好像是回到家鄉的美麗香妃的魂魄,幸福愉快在家鄉土地上吟唱。喀什的太陽特別的亮,所以天特別藍,樹特別綠,花也特別的艷,我要是香妃,是死也不會去宮裡的,”與其在岸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上痛哭一晚”,這是舒婷的愛情觀也是我的愛情觀。

3,喀什的大巴扎

沈葦在《新疆盛宴》裡這麼形容現榨的石榴汁:在東門大巴扎你能喝到現榨的石榴汁,鮮紅晶瑩一種真正的瓊漿,只要飲下一小口,就能產生夢想的飄飄欲仙的感覺。是這樣啊,我也終於喝到了傳說中的現榨石榴汁。喀什的比什麼地方的都好喝。我也吃了傳說中的鮮的無花果,淡黃色的,一塊錢五個,用綠綠葉子包著,但是我只吃了一個,太甜了,余下的四個又還給了那個老人,讓他接著賣。我去的那天不是周末,巴扎裡人不是很多,大部分是外地游客,那裡非常的干靜,很多衣料都堆在地上。巴扎裡除了賣圍巾的商人外,其它的都是安安靜靜的坐著,等著生意來上門。也有小維吾爾推三輪車,車上放著一個大盆,盆裡是牛奶及一大塊冰塊,這個我沒有勇氣嘗。我長時的留戀在買衣料的巴扎裡,維族女性喜歡用色彩鮮艷明快的色彩來裝扮自己,她們喜歡穿裙子,長的裙子,裙子上面是華麗的衣服。巴扎上各種樣漂亮的衣料,絲綢,我的眼睛也享受些色彩的盛宴。

在巴扎裡,一個維族女孩叫住我,不問我就給我頭上披了一條圍巾,她把我的臉也圍起來,還說:“看多像維族女人啊”。在以後的日子裡這條圍巾一直陪著我,尤其在吐魯番的在大太陽下,這條圍巾比任何防曬霜都有用處。在圍巾後面,我輕輕的唱:我要從南走到了北,我還要從東走到西,我要讓所有人都看見我,但不知我誰。

4,每個角落都有陽光味道的新隆酒店。

住宿本身就是體驗旅行的一種方式,當然是以靜止的休息的方式在體驗。(摘自沈葦的《新疆盛宴》)

在來喀什前,我在網上訂的是色滿酒店,這是一家歷史悠久的酒店,但後來改了主意,我平時一個月裡有半個月是在酒店裡住著,深知很好的酒店時間一長會有很多問題,而且我從心裡想要遠離背包客遠離人群,最後,在飛機落地的一刻改變了主意,我住進了新隆大酒店,這是一個在東湖邊的大酒店,這是一家非常新的酒店。毫不吝嗇的照進每個房間的角落,酒店的院裡有著大片的草坪綠地。陽光及綠地,我想:世界上最奢侈的酒店也莫過於此了。

新隆大酒店的後院裡有著大片草坪,種的是像征著幸運的三葉草,早晨在明媚的陽光下,三葉草上沾滿了晶瑩的露珠。

新隆大酒店的前台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維爾族男孩,對每一位住店的客人都像是對名貴的磁器那樣,小心的輕輕的認真的滿足每一項要求,沒有一絲的不耐煩。他真誠明亮的童貞的眼睛讓人心醉。來喀什就來看看他吧!

我住在新隆大酒店的小別墅的房間裡,圍牆外就是維族的人家,每天都很安靜,但能聽到家裡放出的維吾爾的音樂聲,偶爾能聽到他們愉快的小聲的談話聲。

酒店的所有布草都是被喀什甜蜜而燦爛的太陽曬過的,而不是機器烘干的,坐在這樣有著陽光味道的被子裡,心裡即甜蜜又有著淡淡的憂傷。用陽光曬干布草酒店的酒店現在難找了。擁坐在充滿陽光味道的被子裡,我作了一件旅游中最最奢侈的事情:我睡了一個午覺,旅游者比金錢更珍貴的就是時間了,誰舍得睡午覺呢,我睡了,在喀什燦爛甜蜜的陽光裡,在新隆大酒店充滿陽光味道的雪白的被子裡,我想變成喀什的一顆最甜的葡萄,最飽滿的石榴。在喀什燦爛甜蜜的陽光裡,在新隆酒店充滿陽光味道的雪白的被子裡,我想我一個是生活與命運的寵兒

我呀,並不需要去天方朝覲

喀什有的是麻扎,擦眼藥也夠用

有睫毛掃淨那大片的廣場

哭出的你的淚水,這支天堂的贊歌

赫爾克提:《喀什噶爾》

喀什是至美的,神聖的,深邃的。從容不迫是這裡的生活藝術。來吧,來感知她,來探求她,還來揣度她面紗下的嫵媚與禁忌,感知她的信仰與傳奇,來吧!我情願變成喀什的一顆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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