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7日：在丹瑞邊境遇到了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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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回國之前，我去了趟瑞典。?
瑞典邊境的小城Helsingborg和丹麥邊境的小城Helsingør隔水相望，連名字都差不多。這是名副其實的“相望”——從這邊可以望到那一邊，每個小時有三趟船往返，20分鐘即到對岸，船票價格也低得可以，往返票才34克朗(從我家坐車去哥本哈根市中心的單程車票都需要40克朗)。上午在Helsingør的城堡裡游玩的時候碰到了一對旅美的華人夫婦，我們一路同行。在買船票時，他們由於已經購買了哥本哈根5日游的通票，因此可以享受50%的船票折扣，兩人加起來才花了34克朗，讓他們開心得不得了，無論如何，旅費便宜都不是件壞事。?
Helsingborg起先是丹麥的轄區，但由於受到瑞典的影響，那裡的人們一直說瑞典語，後來便劃歸了瑞典——丹麥人偶爾提到這座小城的歸屬問題，只輕描淡寫地提一句：那裡原來是屬於丹麥的。正對著港口的就是Helsingborg的市政廳，往前走五十米便到了市中心的商業街。北歐流行的大眾化服裝品牌是H&M，一進步行街，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它的大紅招牌，像Only，VeroModa之類在國內昂首挺胸站在中友大廈和時代廣場專賣櫃台裡的品牌，在這兒只能縮在H&M的角落裡。前面的老塔樓據說是Helsingborg的像征性建築物之一。塔樓很高，下面被一個一個半圓形的拱門烘著，一發威武，像是一個經年的老兵，傲然俯視身下蠕動的芸芸眾生。
沿著一級一級的台階上去，終於到了塔樓身前。這座塔樓當年是士兵的瞭望台。從外表看，它四四方方，高聳入雲，頂上飄著瑞典國旗，像極了中國萬裡長城上的城樓。塔樓大門緊鎖，禁止游人攀登，想必是經年失修，怕出危險。塔樓下有個小小的花園，綠樹成蔭，從高台上望下去，市政廳鐘樓上的塔尖在藍天下很是醒目，其他建築物的屋頂則是高高低低一簇一簇，可謂“一覽眾頂小”。?
我們在塔樓那兒拍了幾張照，這對老夫婦是上海人，保持著滬人認真負責的性格，給我拍完之後一定要看一看是好是壞，如果效果不滿意一定要重拍——數碼相機的優勢這會兒得以充分顯示。?
逛完塔樓，我又去附近的兩個大書店轉了轉。這裡的書並不像Elizabeth跟我描述的那麼便宜，價格和丹麥也差不多。船上的免稅超市倒是價廉，尤其是巧克力，不一會功夫，超市裡就擠滿了來采購的乘客。?
早晨在Helsingør的Kronborg Castle玩的時候把帽子忘在城堡的紀念品商店裡了，這會下船再回頭去找,居然被工作人員好好地收在那裡。雖然事小，卻很讓人感動。
Kronborg Castle之所以出名，要歸功於莎士比亞，他筆下的哈姆雷特就生活在這座城堡裡，因此這裡的游客大多是衝著莎翁的大名來的。比起Frederiksborg的繁瑣富麗，這座城堡要簡潔得多，也肅穆得多。一眼望去，高大而斑駁的城樓和城牆透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我在來時的火車上曾碰見一大群幼兒園的孩子，他們被老師領著，也來參觀城堡，我跟著他們，省了找路的麻煩。孩子們大多對城堡下的大草坪和海邊的鵝卵石興趣濃厚，對這個城堡卻不甚在意，也許這個城堡對於他們來說太嚴肅了，沒有太多的親和力。?
與我同行的這對華人夫婦，年歲比我父母略長。我開始並未注意周圍的人，一心一意往海邊走，忽然聽見有人用中文說了聲“你是從國內來的吧”，說話的這位便是Lisa女士，輕快短促的滬音一下子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於是我們很自然地攀讀起來。他倆都是67級的大學生，1980年去了美國，如今定居芝加哥，先生的專業是化學，Lisa則修的是醫學，他們唯一的寶貝女兒今年27歲，在美國長大，女從母業，如今在白宮附近的一家診所上班。?
Lisa看見我特別興奮，話也尤其多。她和很多國內的父母一樣，一方面對女兒的成就相當自豪，一方面也為女兒的終身大事操心，直到女兒終於選定了一個“在美國男生裡都少見的好人”，組建了一個幸福的家庭，她才放下心來。我聽著，笑著，不知不覺，船便到岸了。
5月28日：畢業典禮和告別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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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哈根大學國際交流研究項目畢業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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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開學典禮一樣，這個典禮還是由Niel教授來主持的，對於他來說，可能每一次的講話都不過是慣例，而聽他講話的人，從學生到丹麥家長，每一年都不一樣。
蒲的丹麥“媽媽”和“爸爸”都來了,他倆都是八十多歲的老人，我跟蒲開玩笑說他們應該是你的丹麥“奶奶”和“爺爺”。“奶奶”是位作家兼攝影家，她告訴我寫作訣竅只有一個，那就是寫，持續不斷地寫，“Just write, keep wri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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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哈根大學給每個人發了畢業證書和一條帶著項目標志的胸帶，給我發證書的是Carsten Pape（Carsten）老師,他的微笑還是像我們開學初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和藹，嘉忍不住跟他開玩笑說“Your smile is so attractive（你的微笑如此迷人）”，他又是開心一笑，說：“Thank you very much（非常感謝）。”我邀請Carsten Pape（Carsten）有空的話去北京旅游，Casten說他一定會去的，“Maybe some day you will hear someone knock your door（可能有一天你就聽到有人在敲你的房門了）。”Casten在任何時候都忘不了他的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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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告別party九點開始，起初人不多，慢慢地大廳裡便擁擠起來，後來幾乎找不到坐的地方了。到處都可以聽見閃光燈哢嚓哢嚓的聲音,合影，合影，再合影，每個人都想把時間留住。今天的party是幾個月以來大伙兒聚得最齊的一次。
美國男生Adam在party上居然穿了一身燕尾服，還打了領結，真是個滑稽的家伙.他大概對自己的這身極其滿意，不停地與女生合影。我舉起相機喊了一聲“Adam, See here（看這兒）”，已經被女生團團圍住的他立刻面衝我的鏡頭擺出一個標准微笑。?
我的同學今天到哥本哈根來開會，我通過各種途徑找到了她的開會地點，存心給她一個驚喜。當我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驚喜地叫出了聲。那些和她一起來開會人裡面有個日本東京大學的博士，學過幾年中文，努力要跟我們說中文，結果我們誰也聽不懂他到底想說什麼，搞得他很沒有面子，唉，只好改用英語了。
?有個復旦法學院的同學想讓我帶他去哥本哈根大學的校園裡轉轉，我遺憾地告訴他哥大沒有校園，只有一幢一幢的教學樓，當然，我可以領他去看那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