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爾的神僧、大麻和賭場

作者: alan972000

導讀神僧和大麻 加德滿都的清晨。有淡淡的霧氣。有看不清楚的神秘。如同神話發生的背景,是在喜馬拉雅山脈深處的綠色王國。 王國的子民照例起得很早,在晨曦微芒的時候。會用紅色花瓣和米或者面攪拌成粉紅色的糊塗抹於額頭。如此,他們會相信,神明將會降身,賜佑一天平安。 尼泊爾人的清晨大多是在朝佛中度過。除了自身加持,還會把更多供品獻祭於皇宮廣場上眾� ...

神僧和大麻

加德滿都的清晨。有淡淡的霧氣。有看不清楚的神秘。如同神話發生的背景,是在喜馬拉雅山脈深處的綠色王國。

王國的子民照例起得很早,在晨曦微芒的時候。會用紅色花瓣和米或者面攪拌成粉紅色的糊塗抹於額頭。如此,他們會相信,神明將會降身,賜佑一天平安。

尼泊爾人的清晨大多是在朝佛中度過。除了自身加持,還會把更多供品獻祭於皇宮廣場上眾神的廟堂。

神廟的羊油燈次弟點亮。星光,燈光。總會有微小光芒在天地間蔓延,此明彼暗,此起彼伏。

皇宮廣場。是一處規模龐大的寺廟建築群。層層疊疊高高低低的神廟圍繞皇宮而建。在統治者心中,神廟是排場,是威嚴,是讓子民歸順的精神砝碼。而在普通百姓眼中,他們擁有越來越多的神仙或者信仰可以選擇。所以,女神廟,像頭神廟,濕婆神廟、毗濕奴廟、黑天神廟,每尊大神都不缺乏各自擁躉。

廣場上逡巡著許多印度僧人。都有著華麗的胡須與裝扮,顯得氣宇軒昂。他們會主動讓游客拍照,然後索要昂貴拍攝費用。他們顯然早已練就最上鏡的表情和姿勢。胡須微翹,眼神微聚,嘴角微抬,手臂微舉,仿若神明附體。不過拍照前後嘴臉的轉換之快,也讓我對他們的專業演員身份深信不疑。

廣場上有賣鮮花供品的女人。穿淡綠,粉紅,杏黃的色彩明艷的印度紗麗。衣服的顏色與售賣鮮花的繽紛,把原本單調的廣場一下子就布置成了唐朝的染坊。其中一個賣花女看到在廟堂高處拍照的我。眉頭微皺,似乎在心裡算計,是該去要拍照費還是應該扭頭不理。

廟堂。神廟高出平地。要攀爬十幾級一米多高的巨大台階才能抵達。是在加都幾天常來的地方。因為身居高處,視野曠達。可以把遠近高低看得清楚。

神廟是正四面體的木質塔樓結構。由於年久失修,處處腐朽,垃圾橫生,碩鼠橫行。老鼠都很肥大,在游客身邊眼前緩慢行走,能看清有的皮毛已光禿,有的毛則像是蘸了酥油,粘在一起。沒有人大驚小怪的叫嚷。我想這是因為老鼠與破廟本和諧共生,反差不大,反饋到意識中,就不會覺得奇突。如果把場景換成5星酒店,高級宴會廳的地毯上突然出現一只不知從哪裡爬出的健碩老鼠,那場面就一定驚心動魄驚天動地了。

身邊有幾個當地男孩,幾乎與他們天天碰面。應該已是學校放假,他們就把破廟當成聚地。聚在一起喝酒泡妞吸大麻。

大麻。曾經有過很多機會嘗試。在阿姆斯特丹的Coffee Shop,在巴塞羅那的地中海岸邊。那時候太矜持,也過高估計大麻的危害。其實,只要淺嘗輒止,掌握度量,應該問題不大。少量砒霜和鴉片都是用作藥物來使用的。

一個男孩先把普通香煙的煙絲磕掉。再卷入大麻煙葉。點燃後,幾個人輪換,一人吸一口。

我問,能試一下嗎?其中一個說,可以,把卷好的煙遞過來。

第一口感覺比普通煙味略重,嗆口鼻,刺耳目。第四口時反應就明顯起來。由外而內,胸悶,有嘔吐感覺。並沒有想像中的輕爽。男孩們看到我的表情變化,都笑了。知道這一定是我的第一次。我也覺得自己愁眉苦臉的樣子滑稽,於是也一邊咳嗽一邊跟著笑了起來。

賭場那扇大門掩映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天地。賭場內的精致與豪華與奢靡,與外面街市的粗鄙與寒酸與貧窮,一一對應。所以在尼泊爾,賭場禁止本國人進入。我想是政府不想招惹民怨。老馬做藥材生意,已經在尼泊爾居住數月。雨季是藥材批發淡季,他不再常去拜訪客戶。於是他的雨季的尼泊爾生活被簡化為3種形式。睡覺,在賭場賭博,在去賭場賭博的路上。因為從賭場回酒店有免費專車,所以那一小段時間在他看來就可以忽略不計。是在加都華人聚集的龍游客棧。我問客棧老板賭場怎麼走?老板一指正從樓梯走下的老馬,說,跟著他。老馬40歲左右年紀。分頭梳得亮汪汪。眼睛不大,但是足夠精神。左手食指和無名指各戴著一枚斤兩十足的金戒指。老馬也果然識途。他帶著我在泰米爾密如蛛網的橫豎巷道間穿行。恐怕也只有他認得從客棧到賭場的最近路途。他問,第一次來尼泊爾?我說,恩,第一次。他問,以前去過賭場嗎?我說,去過,摩納哥蒙特卡羅的賭場。他問,有多少輸贏?我說,沒進去賭。當時穿的衣服不對。剛從尼斯的海灘上岸。還穿著短褲背心,不讓進。他說,可惜。加都每晚都會下雨。大片黑色雲層一點一點吞噬著頭頂的光明天空。老馬繼續問,你今天玩多大?我說,就1000盧比(大約100人民幣),輸光就走。老馬說,這種心態最好。我問,您今天打算玩多大?他說,不一定。看感覺。感覺對了,一宿都泡在賭場。反正24小時不關門。還有免費酒水夜宵。我問,您以前最多贏過多少?他說,最多,最多也就幾萬。我做小本生意,比不了國內來的那些大款大官。我親眼見過一個廳長,一個晚上輸了500多萬,轉天又見他。還有一個更神的,是北京來的女大款。據說以前很有錢,後來卻差點破產。她去找瞎子算命。瞎子說,你這一生有兩把賭運,還有翻盤機會,在西南方向。那女的就到了這兒的賭場。她只玩了兩把輪盤。輪盤賭的賠率最高,押1賠35。她把身上帶的幾萬塊全都押了2,結果第一把就贏了100多萬。接著她又把全部剛贏的繼續押2,奇跡又來了。那個晚上之後就再也沒人見過她,有人說她出家了。那天也下雨,就像現在。老馬的話中多少有吹牛和誇張的成分,比如“押2”更像是為增加真實性而杜撰的細節。前面的鋪墊也並沒有交代出押2的原因。而且後來出家的結局更像是說書人的口吻。不過我覺得這個故事大體可信。天空那道明與暗的界線終於壓過頭頂。感覺有雨點滴到臉上。這時老馬說,我們到了。賭場是在一家五星酒店的地下一層。如果從正面進入,是要交入場費。其實以前並不收費,還提供免費餐飲。只是後來中國游客混吃騙喝的太多,賭場不願意再為他們買單。老馬帶我從酒店的側門進入賭場,省掉了入場費。賭場裡,我能一眼看出哪些是印度人,哪些是中國人。我想,那些閱人無數的侍者應該也能一眼分辨出哪些人有錢,哪些人是窮光蛋。我換了1000盧比籌碼。按照每次押注的下限,我只可以賭三次。顯然老馬對每一種賭具了如指掌。他給我講解每一樣的玩法,技巧。難得的是,他甚至把自己摸索出的訣竅也傾囊相授。輪盤賭概率太小。21點需要計算,並不適合新手。只有百家樂最容易上手。就是玩家和莊家比牌的大小。無論押大押小,賠率都是1:1。也可以押平(Tie),有1:8的賠率。當然機率更小。老馬總結出的訣竅叫跟贏反輸。跟贏。先看同桌的其他人誰運誰背。如果一個人押大連贏,你也跟著押大,多半會贏。反輸。如果一個人押小連輸。他撤台後的那一把,你仍舊押小,就多半會贏。老馬的竅門果然靈驗。我連贏六莊。不過這始終是在看別人運勢押牌,並不是自己性格。後來隨意押了幾把,就輸多贏少了。吃完法式自助餐,看完賭場每日都會上演的人妖表演。又賭了幾把。各有輸贏。體驗的目的已達到,也就失去繼續的興趣。換回本錢後,把剩下的籌碼孤注一擲。回去的路上。我問老馬今天為什麼不玩。他只說感覺不對。酒店的專車寬敞舒適,看著車窗外的瓢潑夜雨,卻覺得心情晴好。



(神僧)

(神僧2)



(大麻)



(吸大麻的男孩)



(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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