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阿帕霍加麻扎

作者: adonismm

導讀香妃墓,更為富有民族氣息一些的叫法應該是“阿帕霍加麻扎”位於喀什的市郊。實際上我懷疑那裡是否是市郊,因為這個完全出於我個人的判斷,喀什——這個中國最西部的城市雖然因其特殊的民族構成和異域風情而著名,但是,城市的規模和結構類型都不是可以和我們所習見的城市來相提並論的。拐向“麻扎”的是一條窄窄的路,來回只能交叉一對車的,路邊有樹,高高� ...

香妃墓,更為富有民族氣息一些的叫法應該是“阿帕霍加麻扎”位於喀什的市郊。實際上我懷疑那裡是否是市郊,因為這個完全出於我個人的判斷,喀什——這個中國最西部的城市雖然因其特殊的民族構成和異域風情而著名,但是,城市的規模和結構類型都不是可以和我們所習見的城市來相提並論的。拐向“麻扎”的是一條窄窄的路,來回只能交叉一對車的,路邊有樹,高高的,瘦瘦的,干燥的氣候幾乎是整個西部的共同特點,所以也沒有什麼特別鮮亮的綠。這裡的小路上有維吾爾族人駕駛的馬車,一匹馬套的車,後面就是平板車,上頭有遮陽的涼棚的,馬和涼棚上有紅紅綠綠的裝飾的彩色布條,有游客或是當地人優哉游哉地坐在上面。同行的朋友說很想乘一程這樣原始的交通工具,礙於陪同我們參觀的人是專門開了一輛北京吉普載我們的,實在不好意思讓別人停車等我們去乘馬車。

“麻扎”是維語的發音,意為“墓地”,和意為“集市”的“巴扎”發音有點相近,當然這是對於不熟悉維語的漢人或其他民族的人而言的,真的自己去了一次,再奇怪的名目也就牢牢地記住了。

來到麻扎的時候是一個實際是中午的下午時分,由於時差的緣故,北京時間的下午三四點實際只是當地人午餐後開始休息的時候。那裡的游客並不是很多,相比在偌大的北京故宮中外游客摩肩接踵的熱鬧,這裡夏日午後的悠閑自在就仿佛柳宗元《小石潭記》中所言的“日光下徹,影布石上”。工作人員也不多,他們坐在門口的票箱邊上,聊聊天,撕撕票根,幫你指一指裡面建築的分布。

我們先去的是側面的幾個殿,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伊斯蘭教的建築,只能隨便稱呼了。其中有一個是位於麻扎範圍之內的清真寺,面積不是很大。所有的清真寺都是一般的簡單樸素,可能所有的宗教建築中,清真寺是最沒有什麼可以描述的了。一面敞開,正中間有一個阿訇講經的講壇是一個可以坐人的地方,除此之外,只是鋪滿了所有地面的地毯和一排排縱橫交錯的柱子。柱子很多,因為除了柱子什麼也沒有了,於是柱子不得不成了花心思的地方——每一根柱子的花紋都不一樣的,仔細看,連粗細也未必相同,這個是手工操作的明證,獨一無二。喀什地處歐亞大陸的內陸深處,干燥的沙漠氣候使得木頭無須擔心霉變或蟲蛀,於是,天長日久,木頭的柱子裂開了,把手指嵌進去,撫摩木頭的心。

真的很喜歡殿外面的那個小小的園子,一圈四方型的溝渠的裡面種的是各式各樣的花,沒有花盆,直接從泥土裡生長出來的,它們都不高,也沒什麼統一的顏色或品相,沒有一朵是特別引人注目的,只是當它們全部疏疏懶懶地在澄澈的陽光照耀下不流露任何明顯的情緒時,舒服是我所感覺到的唯一。溝渠裡流動著的是淺淺的活水,速度還頗快,這裡由於地表的蒸發量太過厲害,所以地下水和雪山融水是主要的水源,水不知道從哪裡來,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它帶著浮在它表面上的落下的葉子和小樹枝快活地走啊走……溝渠的外面一圈種的是樹了,我對植物學沒什麼特別的研究,只能從外觀上進行一番描述:高高的,直直的,枝杈是斜向上的,樹葉並不大,也並不繁茂,所以陽光可以透過樹葉在人的身上布下斑斑點點的影子。都說新疆的陽光直射的厲害,不知道是我用的防曬霜品質過硬還是我本身是比較不容易曬黑的膚質,除了後來在天池上感到吃不消穿上了長袖之外,一路上沒有太為太陽傷神過。

真正最美妙的時刻來臨了:一陣風吹過,樹葉和樹葉摩挲著,發出不是像聲詞所可以形容的聲音,也不是我可以記取的聲音。能夠記取的只是當時自己的感覺,它莫明地令我想起了村上春樹的《且聽風吟》,一道門就在這裡打開了。故事其實已經不能記憶的很清楚了,也許是它的名字,也許是這裡的風兒在我的耳邊吟唱的沒有旋律的歌,也許根本沒有什麼原因。

那只是園子裡普通的一條路,幾步就是盡頭,只是幾步也就夠了,盡頭又如何?自己牙疼自己知道,自己快樂也是自己知道的。

然後,穿過一道小門,門口有幾個老老少少的維族人賣那種很便宜的蝴蝶發卡,我想大概是看《還珠格格》的緣故,香妃香得招蜂引蝶了,於是大家都來湊熱鬧。裡面就是麻扎的正殿了。一座典型的伊斯蘭教建築,半圓型的穹頂,頂上有一個新月的標志,值得一提的是牆面上貼的磚的顏色,藍是藍,綠是綠,那麼的鮮亮,一下子就將自己凸顯出來了。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很激動,原來一直在網站上看照片的,照片是平面的,今天看到真的了!它就那樣立體地呈現在我面前,我真的可以那麼近地走到它的跟前。這麼遠,這裡離我呆的地方這麼遠,火車整整有三天三夜呢,只是,我要來,然後我就來到了,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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