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隨想(三)

作者: 山水閱

導讀2006年10月2日陰天有霧轉晴我們實際意義上的西行應該說從今天開始了。 早上8點整我們離開銅川紅玫瑰大酒店,表弟浩輝和浩瑋給我們送行。 在銅川的川口,同樣是因為路牌指示不清的緣故,經過艱難的尋找,我們走上了北行的包茂高速。 先說包茂高速吧。這條北起內蒙古包頭,南至廣東茂名的中國高速公路網規劃的幾縱之一的高速,陝西境內的西安至陝蒙界於9月30日正式 ...

2006年10月2日陰天有霧轉晴我們實際意義上的西行應該說從今天開始了。

早上8點整我們離開銅川紅玫瑰大酒店,表弟浩輝和浩瑋給我們送行。

在銅川的川口,同樣是因為路牌指示不清的緣故,經過艱難的尋找,我們走上了北行的包茂高速。

先說包茂高速吧。這條北起內蒙古包頭,南至廣東茂名的中國高速公路網規劃的幾縱之一的高速,陝西境內的西安至陝蒙界於9月30日正式開通運營了,也就是我們來銅川的那一天。非常有幸也非常高興,30日晚上在賓館的電視裡還看到開通典禮的錄像重播。典禮的錄像雖大同小異,但不禁感慨而發。

先說袁純清,前不久剛由西安市委書記提升為陝西省長的他,代字還沒有去掉,可那講話的水平實在令人佩服,若長的一篇講話,那一腔非標准的普通話,一口流利而順暢的演講,他幾乎一個重復的字語沒有,一點口語的結磕都沒有,儼然胡主席給連戰講話的翻版。團干,又是一個團干,真的團干就都這麼厲害。莫非胡哥真的就是要在團干的使用上賭上一把!相反,李建國書記的表現實在令人不爽。非常高興的事情,萬民歡慶的日子,可他竟然板著面孔,不露聲色,一點高興勁都沒有,這也許就是政治家的風度吧!

這條高速大多數路段是在黃土地區和溝壑地區,黃土溝壑作為一種特殊地貌和自然形成,給這條高速帶來了很多特別的景觀。彎道多,彎道大,彎接著彎;隧道多,橋梁多,隧道也彎,橋梁也彎;隧道長,橋梁高,據說這裡還有單墩橋墩亞洲之最。特別是洛河大橋,在電視上看非常壯觀,行車在上面就很難欣賞到了。

這段路的確不太好走,好的是昨日小表弟浩琨專門給我講了,他告訴我,這段路你的速度千萬不要超過80公裡的時速,安全第一。看來完全被他言中了,不巧的是,正在艱難行走時,大霧也來了。

彎道多,車速本來就起不來,坡道多,很多大車自然排成長龍,誰也別想超誰。沒霧時,小車還能乘機鑽空,往前超一點,大霧一來,只有老老實實地跟著跑了。

高速路行車,風雪雨霧,真正危險最大的是霧,因為它實際上是堵上了人的眼睛。我們非常謹慎地注意盡可能地保持著和前車的距離,打開所有的警示燈光信號,慢慢地走。

路過黃陵,因為前幾年過來時專門來過,這次就不去拜謁了。過了黃陵,快到延安,霧漸漸散去,路也好走了許多。

前面不遠就是中國革命的聖地延安了,在中國這塊土地上,能稱得上聖地的地方並不多。延安稱之為聖地,是因為經過萬裡長征後的中國共產黨人,就是在這塊土地上滋養、發展、壯大的。沒有延安,沒有陝甘寧的老區人民,就沒有中國共產黨的今天。

我們在延安南下了高速,沿著210國道向北進入延安城。

朱總“開創”的黃金周,應該說是他所倡導的幾項改革中最為成功的措施之一。在黃金周裡,各地方都加大了各種警力,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交通警察。平常幾乎總是拉著個臉面對各種駕駛人員的,在黃金周裡,交警也學會了微笑服務,甚至“擺攤”服務。在延安市進口處,一個長條桌子,一塊紅布,上面寫著:“黃金周交警服務處”。看到這些,心裡熱乎乎的,車剛在路中一停,就有交警前來,一個敬禮,哪怕是再簡單的敬禮。他告訴我們想要去的第一個延安聖地景點——寶塔山的路徑。

車子可以直接開上寶塔山,在重要交通路口都站滿了警察,給人以安全的感覺。去年五一去神農架時,因為那裡路窄彎大,加上黃金周車多,幾乎所有轉彎處都是警察,當時就被警察這種犧牲自己節假日的精神所感動。為了游客的安全,為了駕車人的順利,全國有多少警察犧牲掉自己的黃金周呀。

同樣是三十三年前,那還是極左思潮的年代,也就是在銅川培訓實習完成之後,培訓班組織我們來延安參觀學習。就在我們到延安來以前,周恩來總理陪同當時的越南共產黨中央主席黎筍來延安訪問。我們在延安期間,培訓班的領導給我們傳達了周恩來總理在延安時的重要講話,有些話我至今都無法忘記。這位自打47年離開延安後也是第一次回延安的周恩來總理,當他看到延安街頭還有穿不上褲子的孩子時,幾乎是老淚縱橫地說,我對不起延安人民,我們對不起延安老區人民。是他們用小米養活了我們,可至今還有穿不上褲子的孩子,我非常難過,非常對不起他們。

六、七十年代的延安,給人的印像的確是貧窮加落後。當時延安連一座像樣的賓館都沒有,我們同樣住在周恩來總理和黎筍主席住過的延安第一招待所的窯洞裡,不過這些窯洞是磚砌的,大多數房間還是通鋪。現在可完全不一樣了,用天翻地覆來形容我覺得一點都不誇張。如今的延安有了油、煤、氣,世界上最稀缺的東西這裡都有,你說能不富嗎?

登上寶塔山,既可仰視寶塔之雄偉,又可以俯撖延安城市的新貌。三十三年前來延安參觀時,該去的地方差不多都去過了,可就是沒有親自登上寶塔山,這次能走近寶塔,登高望遠,實為幸事。大霧剛退去的延安,有點朦朦朧朧的感覺。我和夫人繞著寶塔走了一圈,能親手撫摸一下這座像征著中國革命的寶塔,幾十年前的那種感覺油然而生。留張照片吧!

從寶塔山上下來,我們就直奔 延安的第二個重要景點——楊家嶺。楊家嶺是當年的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所在地,是中共七大召開的地方。現在能看到的中央大禮堂,基本上保留著當時的原貌。就是在這裡,由劉少奇提出,中共中央確認,毛澤東思想成為中共的指導思想,毛澤東在中共黨內的領導地位得到進一步的確認。戲劇性的是,文革中劉少奇竟然被打成叛徒、內奸、工賊。

楊家嶺是半山,後面山坡上有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朱德等當年所住過的窯洞。革命成功來之不易呀!

應該吧,在毛澤東的窯洞前留個影吧。

進入延安大約10點半左右,參觀完楊家嶺就12點了。因為時間有限,原來還想去的棗圓就不去了。

在延安北上高速前,我們完成了兩件重要的事情。一是化了9元錢吃了兩碗面,雖說味道一般,倒也確實解決問題;另一件是在猶豫不定的一剎那作出了正確的選擇,在上高速前的一個很不起眼的加油站加了200元油。吃飯、加油普通又普通,有什麼重要可言?你聽下文就知分曉。原來從延安北開始的包茂高速,一直到另一條青銀高速的陝西的省界,竟然沒有一個加油站和可以交付使用的服務區,這樣嚴重的問題在延安附近的任何地方或者高速公路的任何進出口都沒有明確的提示。若說包茂高速剛通車不久還可以原諒,而那條叫靖王高速的青銀高速竟然也都還在建設中。你說危險不?我們一貫是走高速非常依靠服務區的人,人不加水加飯尚能堅持,但車若一旦沒了油,在一望無際、幾乎荒蕪人煙的邊關地帶如何是好。你說不值得慶幸?你還能說不重要嗎?

看看這些地名:安塞、靖遠、定邊、安邊……,完全可以知道我們現在所走的是什麼地方。沿途蜿蜒起伏的土長城和這些令人瑕思的地名告訴我們,這裡就是秦、漢、唐、宋等漢王朝的北部邊境要塞。漢史幾千年,戍邊將士們的白骨寫下王朝更迭的興亡史,邊塞百姓的一次又一次地遭殺戮、驅逐、遷徙造就了無數的民族英雄。這就是歷史,這就是幾千年的文明史。眼前這沙漠不是沙漠,黃土不是黃土,一片荒蕪,偶見樹木的景像,也許就是“三北”防護林吧。

路修得倒很好,由於車輛較少,跑起來速度自然很快了。這樣的路段是無人查限速的。只是想休息都沒有個地方,萬般無奈只好在被土堆堵上的服務區的進口前稍作休息。

路邊土地裡的莊稼是什麼夫人還在盡力地分辨著,不遠處還有一對夫妻樣的男女在土地上做農活。我們剛停下來休息,從對面一側的路邊突然跑過來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孩,一男一女,男孩大一些,倆人一人抱著一個大西瓜。穿著簡陋,好像臉都沒有洗過的小孩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不要說賣西瓜,就是要錢我們也會給的。夫人問訊他們的上學情況,兩個孩子都說上學了,問西瓜多少錢,兩個孩子說兩塊錢一個。很快就成交了,兩個孩子飛快地跑回原處。夫人還埋怨沒有給兩個孩子照張像——中國西部兒童的縮影。

我們是12點30分從延安北上的高速,大概3點10分,車過陝寧交界處的王圈梁收費處,我們踏上了寧夏的土地。

寧夏又稱寧夏川,因黃河從其中部和北部穿過而顯得比西北其他省區富饒一些。隨著我們向西行進,路兩旁的綠色在逐漸地增加,車輛也漸漸多了起來,離我們今天的目的地銀川不遠了。

過鹽池、靈武,在石壩過的黃河大橋,很快就進入銀川。尋找我們預定的賓館銀川世紀大廈也沒有太費勁,大概4點45分我們順利入住。

休息、發短信報平安……。

晚上,我們瀏覽銀川夜景。

據我所知,中國的縣級建制的,有一個地名叫“金川”的縣,但它位於紅軍長征路上的川西北地區,因何而得沒有研究。而城市建制中叫“金川”的沒有,而叫“銀川”、“銅川”的卻有,一個地方敢叫“銀川”自然有它的道理了。

我們住在市中心,不遠有個稱之為“小天安門”的廣場。廣場用幾乎同比例縮小的方式修建了一座北京天安門,可能出於少數民族對祖國和毛主席的熱愛吧。“天安門”前廣場非常熱鬧,當然正在國慶節日裡。但非常有趣的是,這裡有一項別的地方沒有的群體活動——踢毽子。人們或三五成群,或十幾人一圈,你踢過來我接過去,同時還踢出各種花樣,甚是好看。

廣場往南兩條主要商業街,東面的叫解放路,西面的叫民族路。我們順著解放路一邊欣賞銀川的夜景,一邊尋找吃飯的地方。果然不錯,我們找到一家叫中衛農家燉土雞的小店。小店很干淨,土雞燉得很熟,味道也很美,只是我們吃辣椒不行,要不會更好吃的,價錢也不算太貴,倆人半只土雞,28塊錢。

在從另一條街上返回時,我們看到了銀川的新華百貨,這是一家上市公司,自然要進去轉上一圈了。

出去前我問過一位去過銀川的老者,他告訴我,銀川不大,和咱們的長治差不多。其實不然,再怎麼說也是個省級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何況僅僅說了個銀川老城。

明天的安排還很緊張,早點休息吧。

今天跑了640公裡,路上行程用了大概6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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