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標簽寫游記之孩子

作者: 計劃游天下來著

導讀本打算繼續寫扛大箱之二的。但是明天就是兒童節了,所以改寫這個標簽:孩子。 其實在iuizine裡曾經提到過旅途中的孩子,但那大多是看圖說話,不免遺漏很多,現在就借機會好好回憶一下。 初次留意旅途中的孩子,是在拉薩的小昭寺門口。話說我從小昭寺甫一出來,就被門口行乞的孩子們圍住。很多旅行的攻略介紹說在這種時候最好不要給他們錢,而是帶一些鉛筆本子� ...

本打算繼續寫扛大箱之二的。但是明天就是兒童節了,所以改寫這個標簽:孩子。

其實在iuizine裡曾經提到過旅途中的孩子,但那大多是看圖說話,不免遺漏很多,現在就借機會好好回憶一下。

初次留意旅途中的孩子,是在拉薩的小昭寺門口。話說我從小昭寺甫一出來,就被門口行乞的孩子們圍住。很多旅行的攻略介紹說在這種時候最好不要給他們錢,而是帶一些鉛筆本子之類的東西分給他們,但是我並沒有做好這樣的准備(或者說,我根本不想這樣准備),為了脫身,我把背包裡作為給養的糖拿出來分給他們。人人都拿到糖,我也就被釋放了。可是我並不急著走的,而是在一邊看著他們吃糖的樣子。其實他們目光清澈,表情單純,燦爛的笑容不輸給拉薩熱情的陽光。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開始注意觀察路上的孩子了吧。

同一趟旅程的後半段在尼泊爾,在那裡,我見到了很特殊的孩子——活女神庫瑪莉。其實說是女神,也只是6、7歲的貴族家庭的女孩子而已。在尼泊爾全境,這樣的孩子有三個,分別居住在加德滿都、巴坦和巴克塔布爾。巴克塔布爾的庫瑪莉除了重大節日外,是不輕易示人的。加都的庫瑪莉居住在自己的神廟,每天固定時刻出現在窗口。我只看到她一眼,仿佛養在華麗鳥籠中的金絲雀。相對的,巴坦的庫瑪莉則沒那麼神秘,但是想要見到也需要一些運氣,而我的運氣還不錯。記得那天有毛派的炸彈威脅,所以全國罷工,街上一輛車都沒有。我一早租了自行車從加都跑去相距不遠的巴坦,肆無忌憚的在古建築群中穿梭,累了才停下來在街邊的小賣店買一瓶當地的飲料解渴。就在我牛飲的時候,一個男人靠過來用生硬的英語問我是否對庫瑪莉感興趣,當我回答“是”的時候他提出可以帶我去拜見,交換條件是適度的“捐贈”。我這人好奇心極重,沒有考慮太多就跟了上去(其實我對宗教虔誠的國家還是很放心的)。他帶我推開眾多藍色大門中的一個,順著陡峭的梯子爬到二樓,就看到一個身著紅色傳統服裝的女孩端坐在一張華麗的銅椅上,赤腳踩在盛滿鮮花的銅盤子上,面色頗為凝重。帶領我去的男子(現在想想根本就是庫瑪莉的經紀人嘛)示意我跪拜女神。當時的心境是虔誠的,因為我尊重他們的宗教,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我彎下身時,庫瑪莉離開她的寶座走到我跟前,在我的額頭中央留下跟她一樣的紅色印記以表祝福,然後馬上轉身回去,動作嫻熟利落。不知道她一天要這樣祝福多少人。在那之後我有時會想,被選作女神,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同年的夏天,我有幸游歷新疆,體會維族的風貌,在喀什老街隨處可見的孩子讓我印像深刻。他們會好奇的在你周圍跑來跑去,時不時向你喊一句“Hello”。這時候我的做法就是不厭其煩地“Hello”回去。他們對照相這碼事兒非常好奇,盯著我的相機鏡頭想看出些端倪,這也讓我得以拍到一些眼部特寫的照片(詳見iuizine哈)。當然有的孩子也會伸手要錢,但是我猜他們並不知道這樣的手勢代表什麼,只知道這些“外人”給的這些花花綠綠的紙可以換成小商店裡那些覬覦已久的但是家裡絕對不會買給他們的東西。寫了這麼久,才寫了一半,今天又要熊貓眼了。

繼續。

在葡萄成熟的八月,我來到了葡萄最甜的火焰山腳下的吐峪溝村。因為到達太晚所以沒有買門票(這在後來成了我做“黑戶”的原因),卻因為天黑而必須要住在村裡。現在想想真夠“虎”的,因為村裡根本沒有旅店,而且幾乎沒有人會說漢語。我和海桑背著包挨門挨戶找可以溝通的人,最後終於找到小學老師麥立開的家。他們一家都很和善,知道我們的情況後就留我們下來,而且把最舒服的屋頂讓給我們住。麥立開有個當時兩歲的兒子,叫阿裡克木江。這孩子是典型的維族人長相,輪廓深,眼睛大,而且不認生。頗有小孩子緣的我沒一會兒就和阿裡克木江玩兒在一塊兒了。小阿裡克當時只會說兩句意思完整的話,都是維語,一句是每個維族人從生下來就要會說的“阿拉真偉大”,還有一句就是電視上成天播的“腦白金亞克西”(亞克西是維語“好”的意思)。當時覺得腦白金這個東西真是太狠了,連這麼邊遠的少數民族地區也不放過。除了這個,阿裡克就只會說些類似“阿媽”“阿娘”之類的話了。不過他的語言很有影響力,沒兩天我就跟著他管麥立開的媽媽叫“阿娘”了。語遲的阿裡克木江,走路已經十分穩健了,甚至有時候還能跑幾步。每天下午新疆時間5點左右(比北京時間晚兩個小時)氣溫允許人類稍稍活動的時候,阿裡克木江就會拉著我的手半走半跑的到村裡唯一的小賣店裡買一袋五毛錢的火焰山牌冰棍(一袋三個)。我倆邊吃火焰山冰棍兒邊看著火焰山,那感覺真是幸福。麥立開曾對我說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帶著阿裡克木江到北京看看天安門,看看毛主席,多希望有一天可以在天安門廣場再見到那小小的身影啊。

我在越南沙霸徒步的時候投宿的人家,有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當時4、5歲年紀,很是活潑,但是看她的瞳距可以發現,其實她的智商有問題。後來和她父親聊天,得知原來她的父母是表兄妹,想來這就是造成她先天缺陷的原因。這個孩子和我很親近,總是纏著我一起玩兒,我們在小溪旁跳來跳去,做著看似沒有意義的事,當時我希望,她可以一直擁有那種單純的快樂。

怎麼還沒寫完……

我在吳哥時候,碰到這樣一個女孩。在吳哥的孩子很多,大都是為了家計在推銷可樂或椰子之類給游客,而且屬於強賣性質,所以不向你推銷的孩子是十分難得的,這個女孩就是唯一一個沒有向我推銷“Cold drink”的。當時她在兩個西方游客背後偷看他們看地圖,而我在旁邊偷拍她。按下快門的霎那,我被她發現了。我本以為她會拋給我那句經典的“One photo,one dollar”,但她並沒有,而是跑去旁邊的巴雍巨石陣中撿垃圾了。後來,基於對彼此的好奇,我們坐在一起,用肢體語言試圖溝通。她那時有一支粉筆。我們把各自的名字寫在地上,然後教對方怎麼發音。再後來就是靜靜地坐著。我覺得她不纏人的性格在那時那地尤為可貴,就請她喝可樂。她打開可樂喝第一口時候那小心翼翼的表情,不知怎麼始終讓我無法忘記。

回頭一看,居然都是關於旅行當地孩子的事。同為游客的孩子的故事也是有的,不過還是留坑吧。最後引用一句在iuizine裡用過的話:人,才是一路上最美的風景。

時間已過12點,已經是兒童節了。希望所有快樂的孩子,今天依然快樂;所有不快樂的孩子,至少今天要快樂。

完了,熊貓是怎麼死的?困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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